落日余晖

　　“杨恩斌。”
　　“嗯？城先生我在。”
　　“杨恩斌。”
　　“怎么了？”
　　又过了一分钟。
　　“杨恩斌。”
　　“先生请说。”
　　“没事。”
　　杨恩斌：想打死老板可以吗？
　　“吃饭吧。”
　　杨恩斌停下“您还没吃饭吗？”
　　“没有。”
　　“没，专门留了位装你做的菜。”
　　“好，我去热一下。”
　　杨恩斌飞速跑回厨房，两只手端着四个盘子去热菜，城黎跷着腿看着餐桌，杨恩斌把菜热好端出来。
　　城黎手机响了，扫了一眼备注，放下碗接听。
　　“干嘛”
　　杨恩斌也停下来，不打扰城黎，而且老板打电话自己在吃饭也有些不好。
　　周围很安静，杨恩斌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明天回来。”
　　“有事，不回。”
　　“有什么事情比回家重要！”
　　“我说重要就重要，城辞那事你给我处理了。”
　　“我一天忙得不行还丢事给我！”
　　“谁让你那么努力的，吼什么吼啊！你这种态度就应该进小黑屋。”
　　“你！……走开，宝贝。”
　　男人的声音换成温柔的女声，杨恩斌猜这两人应该是老板的父母。
　　“妈妈。”
　　“宝贝，别管你爸，老了就是事多，琪琪上次和你去酒吧玩被你爸发现了，跑出去现在都还没回，她在你别墅吗？”
　　“不在，谁知道去哪里鬼玩了。”
　　“她要是去找你就告诉我，好吗？”
　　“嗯。”
　　“你大哥的事情你爸爸已经处理了，还了钱，现在安排去分公司了。”
　　“哼。”
　　“宝贝，那你先休息吧，妈妈挂了，晚安。”
　　“晚安妈妈。”
　　挂断电话，城黎低头继续吃，“明天午饭、晚饭不用做了，我要回家。”
　　“好。”
　　“平时的水果食材你自己去买，水果别买香蕉和苹果，我不吃。”
　　“好的。”
　　“你这几个月感觉怎么样在我这干。”
　　“很好，是我这四年做兼职最轻松的一次。”
　　这几个月他没再愁钱不够，每天睡的够，不用去当服务员受客人的脾气。
　　这三个月杨恩斌都有些肉了，他很感谢城黎给他的这份工作。
　　“嗯，我吃饱了。”
　　城黎拿着纸巾擦嘴，用湿纸巾擦手指，杨恩斌做的饭菜每次都会被消灭完。
　　城黎把餐椅放好，杨恩斌已经把盘子洗干净了，这会正把城黎带回的饭盒再洗一遍。
　　城黎穿上外衣，朝厨房喊了声“杨恩斌”。
　　杨恩斌拿着清洁球出来，“城先生怎么了？”
　　“想和你说声晚、安。”
　　“晚安，城先生。”
　　早上，杨恩斌起了个大早，毕竟今天要去干件大事，杨恩斌离开时城黎还没起。
　　打车到学院，王富说有个实验需要帮忙。
　　“恩斌，你来了。”
　　“嗯，什么实验你也搞不定。”
　　“过来。”
　　王富带着杨恩斌进实验室，实验台上放着两具人体口腔。
　　杨恩斌戴上手套、口罩，对人体口腔进行消毒。
　　“刚送来的？”
　　“嗯，患HIB死亡。”
　　根据C国法律，《医学疾病法》第二百二十一条：患者可自愿对医校进行捐赠自身器官，以便人类进一步攻克相关器官的难题。
　　杨恩斌换上防护服，手套戴了三层，两人向实验台三鞠躬，“感谢您的奉献。”
　　杨恩斌打开灯，手掰开人体牙齿，大致上已经发黑。
　　“又变异了？”
　　“这个是患了七十年的患者，这个是是刚患上一个月死亡的。”
　　另一具明显嫩一些，牙齿很白。
　　“开始吧。”
　　两具口腔上的牙齿都被摘下来，第一具七十年的牙龈已经发黑甚至发烂，“这个病毒肯定发生变异，可能这一次比上次送来的那一具更加腐烂。”
　　“切开牙龈看看。”
　　薄刀切开牙龈，杨恩斌切了一小片肉放在玻璃片上，“赶快拿去检查。”
　　“好。”
　　杨恩斌又看了另一具，牙龈也发黑，但牙齿却很白，初步认为病毒先侵入整个牙龈。
　　王富从外面回来：“确实更加恶化。”
　　“这几颗牙齿上面有虫。”
　　“虫？”
　　“对，细丝一样。”
　　“你们怎样了？”一位男生同样穿着防护服进来。
　　“程学长，我们确认这一批患者病毒发生变异。”
　　“我也发现了，这次送来的五具口腔，都明显病毒加重，走吧，去讨论室。”
　　将口腔放进容器里全无菌封闭，三人去验了血，以防感染上病毒。
　　高科技检验器立刻给出全为阴性。
　　再次为了安全，三人吃了药。
　　程云带着两人去讨论室，里面是全科的研究员。
　　杨恩斌是从去年进入研究队的，主要研究因疾病而死亡的口腔。
　　心脏科：“我们发现这批心脏积血很多”
　　程云：“口腔牙龈已经腐烂，牙齿上有细虫。”
　　骨科：“大腿骨头上长了齿状物体。”
　　大脑科：“大脑皮层没有上次严重，脑干逐渐缩小。”
　　研究室长：“这次比上次严重，各科把结果上交，剩下的交给制药师和专家。”
　　众科：“是。”
　　学院会组成各科的研究室，医科大主要是心脏科、口腔科、骨科、大脑科，这四科是医科大的王牌。
　　成立研究室可以促进学习，更能选拔出优秀人员，但只任职两年，总要给别人发展才能的机会。
　　程云将结果总结上交，杨恩斌和王富一起出学院。
　　“恩斌，我要去C市实习了。”
　　“太好了，是哪家医院？”
　　“C市人民医院。”
　　“可以啊，C市人民医院，好好干。”
　　“好，明天就要去报道了。”
　　“明天？这么快。”
　　“嗯。”
　　两人站在树下，王富看着杨恩斌，面前这个人也认识四年了，从乡下来的，成绩很好，在B市排名也靠前；
　　长得也帅，父母基因一定很好，能吃苦，之前一天打四五份工，父母身上有疾病，每个月都要花钱买药，这次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王富上前抱住杨恩斌：“要想我。”
　　“好。”
　　王富上车，降下车窗：“再见！”
　　“再见！”
　　看着王富离开，杨恩斌走在小道上，王富有了的工作，自己也要努力，等见完面就好好在城先生家做饭看牙，这样父母医药费也有着落。
　　见面？杨恩斌跑起来，怎么把这事忘了。
　　现在十二点半了，约了十二点十分的，第一次见面不能迟到。
　　杨恩斌打了车到达咖啡厅，宝贝已经在催了。
　　杨恩斌：不好意思，早上开讨论会所以迟到了。
　　宝贝：嗯，我到了，在窗边。
　　宝贝：[图片]一张脖子以下的照片。
　　杨恩斌抬头一眼看到坐在窗边的城黎，怎么会这么巧！
　　杨恩斌走进去，开始寻找，城黎在玩手机没注意到他。
　　杨恩斌看了四周，都是和朋友、伴侣来的，只有城黎是一个人。
　　杨恩斌：我怎么没看见你。
　　宝贝：就在一个福娃娃旁边。
　　宝贝：[图片]
　　杨恩斌看着城黎拍福娃娃，然后就收到福娃娃照片。
　　难道城先生是自己的网恋对象？！
　　杨恩斌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福娃娃旁边只有城黎，周围都空着。
　　杨恩斌跑了！
　　怎么会这样，杨恩斌一时难以接受，这太让人惊讶了。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杨恩斌坐在江边长椅上看着江上的轮船。
　　他已经接受了，为什么要跑呢？因为是城黎，是自己老板吗？
　　城先生很好，有这样的伴侣也不亏，但城黎已经向自己提出分手了，又有喜欢的人吗？
　　杨恩斌看了眼三个小时没有的消息。
　　宝贝：你是有事不来了吗？我走了。
　　宝贝：转账［10000］
　　宝贝：这是一年你给我的钱，都没花，收了吧，再见。
　　杨恩斌：我是杨恩斌，城先生。
　　对方没回，宝贝的朋友圈也全部删了，三十分钟前更新了一条朋友圈：软件已删。
　　删了？
　　杨恩斌放下手机。
　　如果直接告诉城黎自己就是那网恋对象，城黎会什么表情呢？
　　惊讶？面无表情？把自己辞退？
　　手机响了，是银行卡的消息，二十万。
　　原来一月了。
　　杨恩斌发了条消息给城黎：城先生，钱收到了，您给错了，这个手机我打听了，也要几万块钱，我把手机钱打给你吧。
　　城黎：这个月菜很好吃，加工资。
　　杨恩斌转了二十万给母亲，并叮嘱要每月按时去拿药。
　　父母每月药费共三万，因为有医保，所以药费减一些。
　　二十万够父母六个月的药费，杨恩斌站起来，这份工作还是要继续干的。
　　杨恩斌回到别墅，城黎居然在家。
　　看到城黎，杨恩斌还是会有些不敢看他，像老鼠见不得光。
　　城黎今天去见面，结果没见成，钱已经还回去了，内心没有任何对不起对方的。
　　城黎看着杨恩斌，这个应该很乖。
　　杨恩斌把糖醋小酥肉盛出来，撒了点芝麻上去。
　　两人坐在餐桌前，杨恩斌低着头吃饭，城黎觉得今天的饭很难吃，杨恩斌也心不在焉的。
　　“杨恩斌。”
　　杨恩斌惊了下，“怎，怎么了？”
　　“今天的菜很难吃。”
　　杨恩斌这才觉得口中的菜很咸。
　　“对不起。”
　　“你今天怎么了？”
　　“我，”杨想坦白，但却换了句话，“城先生，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至少让自己知道城黎分手因为什么。
　　城黎笑了下，语气变得冷漠，“有。”
　　一个字把杨恩斌推入深渊。
　　想来也是，像城黎这种大少爷能在网上网恋一年也是太给面子了，杨恩斌你就知足吧。
　　“怎么这样问？”
　　“我是好奇城先生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他啊，是个福娃娃。”城黎笑着说。
　　杨恩斌从城黎眼中看出他很喜欢那个福娃娃。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刚喜欢上。”
　　刚喜欢？
　　所以明白自己心意才分手吗？
　　在恋爱中，发现自己不喜欢对方而喜欢别人，及时分手，杨恩斌这样想心里好受点。
　　“你今天怎么问些奇怪的问题，还是说你喜欢我？”
　　杨恩斌心被激了下，跳得好快，像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一样。
　　“只是问一下免得你喜欢的人来了我都不知道，不是，只是想了解一下，也不是…”
　　杨恩斌自己也说不清楚，越说越乱。
　　“嗯，我还没和他确认关系。”
　　“好。”
　　“吃饱了吗？”
　　“我再去重新做吧。”
　　城黎把菜全倒碗里，“不用了，下次别做这么难吃就行。”
　　“好，不会了。”
　　客房。
　　杨恩斌看着宝贝发的照片，聊天记录他没删。
　　天呐！他看了城腹肌一年。
　　杨恩斌耳朵莫名红了，想到他叫城黎宝贝就要命，明天无法再见城黎了。
　　当晚杨恩斌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城黎坦白了。
　　城黎把桌上的茶杯砸烂，气吼着让杨恩斌滚。
　　画面一转，杨恩斌坐在床上，城黎手不安分地乱动，上衣没穿露出坚实肌肉。
　　他们在做那种事！
　　城黎夹着嗓子叫自己老公，杨恩斌捂住眼睛回应他宝贝。
　　窗外的树木被狂风吹动，杨恩斌惊醒，床单已湿了。
　　杨恩斌喘了口气，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伸手开灯，但没亮。
　　停电了！
　　杨恩斌打开手机灯下床，换了裤子和床单，开门，他觉得有些渴。
　　摸着扶手下楼，现在下起了雨，杨恩斌关上窗上楼。
　　途经城黎房间，里面发出响声，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出于担心，杨恩斌开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闪电“轰”的一声劈下，让房间亮了两秒，这也足够让杨恩斌看清房间大概情况。
　　雷电在空中闪，杨恩斌过去跪在城黎旁边，城黎用手捂着头，闭着眼，嘴里说着：“别关门，别关门。”
　　杨恩斌用灯照着门的方向，“没事，别害怕。”
　　城黎抱住杨恩斌，在他怀里哭，“不要锁，有鬼，有鬼。”
　　这样的城黎，杨恩斌从未见过，在他心中城黎都是很坚强的，没有害怕的事物。
　　杨恩斌拍了拍脆弱的城黎，“我在，别怕。”
　　闪电声中伴随着城黎的哭声，杨恩斌一直抚摸他的背。
　　城黎哭了会儿安静下来，杨恩斌把城黎扶到床上，城黎像躺在尖刺上弹跳起来，杨恩斌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不想睡这，这有鬼。”
　　杨恩斌：我看你刚刚的动作像诈尸一样。
　　“那你睡哪？”
　　“不睡这。”
　　杨恩斌把人扶去另一间客房，城黎情绪更加狂，最后到自己那一间，城黎看了眼，“有人住过，我睡这。”
　　杨恩斌只好把人扶床上，门开着，找出一个大手电，这是王富送他的生日礼物。
　　灯打开，有图案印在墙上，五颜六色的。
　　城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已经恢复意识了，在他哭完后。
　　看向杨恩斌，城黎发出声音，“可以关门吗？走道太黑了。”
　　杨恩斌关了门，灯放在床头柜上，城黎钻进被子里，“上来睡吧。”
　　杨恩斌把裤子和床单洗干净放盆里，明早再晾。
　　城黎已经睡着了，杨恩斌轻轻上床，只盖了一个角，睡在床边，中间能再睡个人。
　　也许今天发生太多变数，用脑过度，杨恩斌很快睡着了。
　　城黎听着旁边平稳的呼吸声睁开眼，彩灯还没关，大概是怕城黎醒了会害怕。
　　城黎慢慢移过去，到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侧过头看杨恩斌。
　　今天刚好下雨，停了电，城黎刚想开灯却被绊倒了，台灯摔了下来。
　　这让城黎回想起五岁一个人待在小黑屋里，门锁着，外面电闪雷鸣，树倒映在墙上像怪物一样，城黎怎么叫都没人开门。
　　城黎条件反射的蜷缩在墙角，抖着身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杨恩斌拿着灯出现，那像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放下所有在杨恩斌怀里哭泣。也不知为什么，杨恩斌扶他上床那一瞬间他不想待在这，他想离杨恩斌更近一点。
　　城黎承认最后用可怜进入杨恩斌房，和他睡一张床上，大花被子有很好闻的味道，杨恩斌身上的味道让人心安，他总想再靠近一点。
　　杨恩斌这次睡得很死，醒过来时城黎还没起，关了灯去洗漱。
　　外面还在下雨，杨恩斌下楼做早饭，一个个云吞放进碗里。
　　杨恩斌上楼，城黎还没起，于是杨恩斌在客房书桌上看视频。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口腔手术学习视频，电脑还很新，杨恩斌没用过多少次，每次用都把桌子擦一遍，用完放包里。
　　拆开吸管，插进酸奶里。
　　城黎翻了个身睁开眼，杨恩斌听见动静转身，对着城黎笑了下，“你醒了。”
　　城黎不争气地看呆了。
　　杨恩斌以为城黎昨晚吓傻了，不说话，走过去蹲下，“你会说话吗？”
　　杨恩斌对着城黎笑了下。
　　好吧，他不想玩杨恩斌，这样单纯的男孩，不应该因为自己被别人调戏。
　　“你走吧，辞职。”
　　杨恩斌被劈了下，刚爬到深渊口，仅一个手臂长就可以看到阳光，却又被洪水冲入深渊底。
　　“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今天收拾东西走吧，你没做错，只是我不需要牙医了。”
　　话说到这份上，杨恩斌也不好待下去，“好，早饭已经做好了，我先去上课，中午我会来收拾东西。”
　　“嗯。”
　　城黎又变得冷漠，杨恩斌觉得好陌生，不管是网上的宝贝，还是现实中的城先生，现在的城黎让杨恩斌窒息。
　　杨恩斌拿上包和电脑下楼，难道是城黎要和喜欢的人同居所以才辞掉自己的吗？
　　杨恩斌觉得心很痛。
　　他喜欢上城黎了。
　　城黎揉了揉头下楼，餐桌上放着云吞，旁边还有一瓶烤菠萝味的酸奶。
　　城黎直接将酸奶和云吞丢垃圾桶里。
　　杨恩斌把酸奶喝完，他没去上课，他去找兼职了。
　　父母还要买药，还欠着医药费。
　　杨恩斌去了之前的夜总会，经理见是他就给他安排工作了，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工作一个月三千，后面干得好工资会往上提。
　　杨恩斌又去找了服务员兼职，是卖慕斯蛋糕的那家餐厅叫“好运来”。
　　一个月四千，早上七点到中午十二点。
　　杨恩斌谢过经理，这两份工加起来七千，还差二万三，这要去哪打工一个月赚那么多。
　　一晃到了中午，杨恩斌打车回到别墅，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把客厅、楼梯也打扫了一遍。
　　杨恩斌把买好的食材放进冰箱，把垃圾桶里的垃圾丢掉。
　　杨恩斌看着垃圾袋里的云吞和酸奶，心有点疼，深渊被注满水，让杨恩斌喘不过气。
　　把垃圾丢完，杨恩斌把行李都搬下楼，晏然打了视频电话过来，杨恩斌没接，他不想让晏然看见他被辞了。
　　晏然不死心，继续打，杨恩斌站在别墅外等车，无奈接了视频。“斌哥！你在干嘛呢？怎么不接？”
　　杨恩斌笑着说：“刚有事，怎么了？”
　　“没事，今天接个单，你猜合作方是谁？”
　　“不猜。”
　　“是城黎，你老板，他今天和我签的，十个亿！啊！斌哥！”
　　杨恩斌已经在屏幕外感觉到晏然的喜悦了。
　　那城黎呢，帮助了晏然，丢掉了他做的早餐。
　　他是个失败者，在感情上，他抓不住别人的心。
　　晏然见杨恩斌没反应，叫道：“斌哥，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杨恩斌连忙道：“我还有事呢，有空再聚。”
　　“那不行，城黎说也有你的功劳，我觉得肯定是因为你他才和我合作的。你是我的功臣，在哪？我去接你。”
　　杨恩斌还没说完面前停了辆车，李浙瑜降下车窗，“嗨，杨恩斌。”
　　“嗨，李医生。”
　　“你这…干嘛呢？”
　　“我被辞了。”
　　李浙瑜看了眼他身后的别墅，“要不来我这？工资一万。”
　　杨恩斌不敢确定李浙瑜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他现在急需钱，必须要尽快找到工作。
　　趁杨恩斌发呆，李浙瑜把杨恩斌行李搬上车，“走吧，是真的雇你。”
　　杨恩斌只好上车去李浙瑜家。
　　李浙瑜把车开进院子里，杨恩斌下车，果真有棵桑树。
　　“走，早想把你从城黎那挖过来了，进去吧。”
　　杨恩斌搬着行李进去，房子没城黎别墅大，但很温馨。
　　李浙瑜把杨恩斌带进客房，“你就住这，我也没多少要求，早晚饭做好就行。工资只有一万，呃…有点少，但我不会辞掉你，除非你自己辞，行吗？”
　　“可以。”
　　“好！你放好东西，菜嘛还要麻烦你去买，回来找我报销就行。”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我先去诊所了。”
　　“好。”
　　杨恩斌把东西放好，有些没拿出来。
　　杨恩斌这才反应过来和晏然的视频，已经挂了。
　　杨恩斌去冰箱看了眼，有食材。
　　杨恩斌又去找兼职，还差一万三，杨恩斌觉得有些累。
　　晏然又打了电话过来，杨恩斌呼出一口气接听，“怎么了，然然。”
　　“你在哪？！什么被辞了？你被城黎辞了？说话呀！”
　　杨恩斌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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