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

作者:云门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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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玄肆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洗漱后便靠在桌边翻看从宗里带来的功法册子,可没看几页,眼皮就开始发沉。

      白日赶路的疲惫涌上来,他索性脱了外衣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意识陷入混沌的刹那,潮湿的霉味先钻进鼻腔。

      那是他刻在骨血里的味道。

      眼前是破庙斑驳的土墙,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块。

      屋顶破了个大洞,雨水顺着洞眼砸下来,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嘀嗒”声单调又刺耳。

      风裹着雨丝从庙门的破缝里灌进来,吹得他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冷意像针一样扎进皮肤。

      他低头,看见自己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半块干硬的麦饼,饼渣嵌在指甲缝里,硌得生疼。

      这是他从乞讨来的食物里省下来的,是他接下来两天唯一的口粮。

      “玄肆,过来。”

      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庙门口响起,玄肆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身影站在风雨里。

      那人的白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像极了师尊平日里的模样,可脸却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雾蒙着。

      他想站起来,腿却像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他想喊“别走”,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被越来越大的风雨吞噬,最后只剩下一句轻飘飘的“别怕”,消散在雷声里。

      雷声!

      震耳欲聋的雷鸣突然炸开,破庙的窗户“哐当”一声被风吹得晃动,像是要被掀翻。

      玄肆怀里的麦饼掉在地上,滚进积水里,泡成了一团烂泥。

      他想捡,却看见水里映出自己年幼时的脸。

      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恐惧和无助,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

      “师尊!”

      他终于喊出了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后背黏糊糊地贴在床板上。

      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脏像要跳出胸腔,耳边还回荡着梦里的雨声和雷声,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窗外的雨还在下,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房间里的陈设。

      玄肆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原来只是个梦,可那恐惧却真实得让他浑身发抖。

      窗外的雷声又响了,玄肆浑身一颤,攥着床单的手更紧了。

      房间里的黑暗像潮水般涌来,梦里破庙的霉味、冰冷的雨水,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再也待不住,掀开被子,赤着脚轻轻走到门口。

      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只有玉辞房间的方向,隐约透出一点烛光。

      玄肆咬了咬唇,脚步不受控制地往那边挪。

      只要能靠近师尊,好像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就能少一点。

      他走到玉辞房门口,手指刚碰到门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没有预想中的呵斥,玄肆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混着一股清雅的兰花香。

      玄肆顺着水汽望去,只见屏风后摆着一只宽大的浴桶,热气从桶沿袅袅升起。

      玉辞靠在浴桶边缘,白发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颈侧,衬得皮肤愈发苍白。

      他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神情放松,像是在闭目养神,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的玄肆。

      玄肆瞬间僵在原地,脸颊“唰”地红透,连呼吸都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尊竟然在沐浴!

      慌乱之下,他转身就想退出去,可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屏风后的玉辞猛地睁开眼,琉璃眸里闪过一丝警惕。

      “谁?”

      玄肆的脚步顿住,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师……师尊,是我。”

      玉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扫过他赤着的脚和慌乱的神情,眉头微蹙:“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点刚被打扰的冷意,却没起身,依旧靠在浴桶里,只是抬手拢了拢浴桶边缘的衣物,遮住了露在外面的肩膀。

      玄肆的脸更红了,手指绞着衣角,支支吾吾道:“我……我怕打雷,睡不着……”

      他没敢提自己看到了什么,眼神躲闪着,不敢再往屏风后看。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只有水汽蒸腾的声音。

      玄肆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师尊生气赶他走。

      就在他以为要被斥责时,却听见玉辞的声音传来,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进来吧,别站在门口着凉了。”

      玄肆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抬头看向屏风后,见玉辞已经重新闭上了眼,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在离屏风最远的椅子上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浴桶里的水声轻轻响起,玉辞似乎调整了姿势。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带着点模糊的水汽。

      “小时候在那个破庙待过?”

      玄肆没想到玉辞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点头。

      “嗯,那时候爹娘不在了,我只能在破庙里躲雨……”

      “往后不会了。”玉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没人能再让你淋雨受冻。”

      玄肆心里一暖,眼眶微微发热。

      他偷偷看向屏风的方向,虽然看不见玉辞的脸,却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

      原来师尊看似冷淡,心里却这么关心他。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依旧,可玄肆却觉得,那些恐惧好像都被这房间里的热气和玉辞的声音驱散了。

      他靠在椅子上,听着屏风后轻轻的水声,渐渐放松下来,连刚才的尴尬都忘了大半。

      屏风后传来衣物摩擦的轻响,玄肆连忙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耳尖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他才敢悄悄抬眼。

      玉辞换了件月白里衣,外罩着件宽松的素色披风,白发依旧用白玉簪束着,只是没了沐浴时的水汽,多了几分清冷。

      “坐着发什么呆?”玉辞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琉璃眸扫过他依旧紧绷的肩膀,“还怕?”

      玄肆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安定了些,却还是小声道:“雷声……有点大。”

      他没好意思说,刚才梦里的恐惧还没完全散,此刻离师尊近了,才敢露出这点脆弱。

      玉辞“嗯”了一声,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的雨,“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要是实在怕,就先在这儿待着。”

      说罢,他走到软榻边坐下,随手拿起榻上的书,却没翻开,只是单手撑着额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玄肆捧着水杯,偷偷打量着玉辞。

      烛光下,师尊的侧脸线条柔和,连平日里清冷的眉眼,都像是被暖化了几分。

      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却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反复琢磨:要是能跟师尊一起睡,肯定就不怕了……

      可这话要是说出来,师尊会不会觉得他矫情?

      会不会生气?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又一道响雷炸开,窗外的雨势猛地变大,砸在窗棂上“噼啪”作响。

      玄肆吓得手一抖,水杯里的水溅出来几滴,落在手背上。

      他下意识地往玉辞的方向缩了缩,声音带着点不受控制的颤抖:“师、师尊……”

      玉辞放下书,看向他发白的脸色,眉头微蹙。

      没等玄肆再说什么,就见玉辞往软榻内侧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吧,挤挤。”

      玄肆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玉辞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冷淡,反而带着点无奈,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水杯,小心翼翼地走到软榻边,轻轻躺下。

      软榻不算宽,两人靠得极近,玄肆能清晰地闻到玉辞身上淡淡的兰花香,还能感觉到对方平稳的呼吸落在自己的发顶。

      他紧张得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师尊。

      “放松点,”玉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沙哑,“你这么绷着,是打算坐一夜?”

      玄肆抿了抿唇,才敢稍微放松肩膀,却还是小声道。

      “我、我怕挤到您。”

      “无妨。”玉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打盹,“睡吧,有我在,雷声吵不醒你。”

      玄肆“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不知是师尊的声音太安心,还是身边的温度太暖,刚才还让他恐惧的雷声,此刻竟像是成了背景音。

      他能感觉到玉辞的呼吸渐渐平稳,知道师尊也睡着了,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依旧,可软榻上的两人却睡得安稳。

      玄肆靠在玉辞身侧,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兰花香,梦里的破庙、冰冷的雨水,全都被这温暖的怀抱驱散,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后半夜的雷声渐渐弱了些,却仍断断续续地滚过夜空。

      玄肆在半梦半醒间往温暖的热源靠了靠,手臂不自觉地环住了玉辞的腰。

      掌心触到对方微凉的衣料,他却没醒,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轻轻攥着,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彻底沉入了梦乡。

      玉辞是被腰间的力道弄醒的。

      他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玄肆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眉头还微微蹙着,像是还在怕梦里的风雨。

      他本想拨开那只手,动作却顿了顿,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任由玄肆抱着。

      就在这时,玉辞额间那枚平日里隐没的白色神符突然亮起,淡淡的光晕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流转。

      那光芒越来越盛,连带着他周身的温度都骤然降了下来。

      不是常人的微凉,而是像浸过寒冰般的冷意,连呼吸间都似带着霜气。

      玉辞的身体僵了僵,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玄肆,怕这寒气冻着他,可刚动了动手指,就见玄肆在睡梦中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嘴里还模糊地嘟囔了句“师尊……别走好”。

      那声低喃像根细针,轻轻扎了玉辞一下。

      他停住动作,任由额间的神符亮着,只是尽量把身体往外侧挪了挪,想让玄肆离这寒气远一点。

      可玄肆像是有感应般,手臂收得更紧了,脸颊贴着他的肩窝,完全没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

      玉辞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肆的发顶。

      额间的神符还在发光,冰冷的气息在他周身萦绕,可他的眼神却比白日里柔和了些。

      这神符是当年被贬下凡时,神界为压制他体内神力所设,每逢阴雨天便会异动,让他陷入刺骨的寒冷。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今日会被玄肆撞见。

      他轻轻拍了拍玄肆的背,像是在安抚,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别怕,我没走。”

      玄肆没醒,只是蹭了蹭他的肩膀,呼吸更稳了。

      玉辞看着怀中人熟睡的模样,额间的神符光芒渐渐弱了些,周身的寒气也淡了点。

      他靠在软榻上,睁着眼看着窗外的雨,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雨终于停了,只剩下窗沿滴落的水珠,发出“嘀嗒”的轻响。

      玉辞一夜未眠,直到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房间,才轻轻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玄肆还没醒,手臂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肩窝,呼吸均匀,嘴角甚至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显然是睡得安稳。

      玉辞看着他眼下淡去的青黑,眼底掠过一丝柔和,刚想小心翼翼地拨开那只手,门外就传来了纪星的声音。

      “师尊,您醒了吗?我在楼下买了您爱吃的豆沙包和热粥,想着给您送上来……”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纪星端着食盒走进来,抬头就撞见软榻上的景象。

      玄肆整个人贴在玉辞身侧,手臂牢牢环着对方的腰,而玉辞则靠在软垫上,头发微散,脸上带着几分没睡醒的倦意,眼底还有淡淡的红血丝,一副无奈又纵容的模样。

      纪星手里的食盒“哐当”一声晃了晃,热粥的香气溢了出来。

      他瞬间僵在原地,脸颊“唰”地红透,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道。

      “对、对不起师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

      说着,他转身就要退出去,却被玉辞叫住:“等等。”

      纪星脚步一顿,不敢回头,只听见玉辞的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把食盒放下吧,粥别凉了。”

      “是、是!”

      纪星连忙把食盒放在桌边,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关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轻响,随后便是慌乱跑开的脚步声。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玄肆被刚才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往玉辞怀里又蹭了蹭,声音含糊。

      “师尊……怎么了?”

      玉辞看着他懵懂的样子,没好气地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还不松开?想勒死本君?”

      玄肆这才彻底清醒,低头看见自己还环着玉辞的腰,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猛地松开手,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师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

      “行了,”玉辞打断他,从软榻上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昨晚的事,别到处说。”

      玄肆连忙点头,心里却偷偷乐开了花。

      原来师尊没生气!他不仅跟师尊一起睡了,还抱着师尊的腰睡了一夜!这要是被宗里的弟子知道,肯定得羡慕死他!

      玉辞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走到桌边打开食盒,豆沙包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拿起一个豆沙包,递到玄肆面前:“吃吧,吃完收拾一下,今日还要去查百姓失踪的事。”

      玄肆接过豆沙包,咬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

      他看着玉辞的侧脸,晨光落在对方的白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两人吃完早饭,玄肆主动收拾了食盒,刚要出门倒掉残渣,就见纪星在走廊拐角处探头探脑。

      见玄肆看过来,纪星连忙站直身体,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小声道:“玄肆哥,师尊……还好吗?”

      玄肆挑眉,故意逗他:“什么好不好?你刚才跑那么快,还撞了门框,没摔着吧?”

      纪星的脸更红了,挠了挠头:“我、我就是不小心……我就是想问问,今天咱们是不是要去查失踪的百姓?”

      “急什么?”玄肆拍了拍他的肩,“师尊还没安排呢,先回房等着,师尊叫咱们再过去。”

      话虽这么说,玄肆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

      查魔气这种事,他肯定要跟在师尊身边,说不定还能遇到需要动手的情况,正好在师尊面前露一手。

      两人刚回到各自房间没一会儿,就听见玉辞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玄肆、纪星,到我房间来。”

      玄肆立刻起身,几乎是跑着过去的,纪星也连忙跟上。

      进了房间,就见玉辞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眉头微蹙。

      “这是我刚才让客栈伙计打听来的,”玉辞把纸条推到两人面前,“最近失踪的百姓,大多是在城西的贫民窟一带失踪的,而且都是在晚上失踪的。”

      玄肆凑过去看了看,纸条上记着失踪百姓的名字和住址,大多集中在城西的几条小巷里。

      “师尊,那咱们今天就去城西查探吗?”

      “嗯,”玉辞点头,起身拿起放在桌边的“浮云”鞭,“先去贫民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不过记住,不许擅自行动,一切听我指挥。”

      “是!”两人齐声应道。

      三人离开客栈,往城西走去。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不绝于耳,可越往城西走,街道就越冷清,房屋也渐渐破旧起来。

      到了贫民窟一带,更是随处可见破旧的草屋,衣衫褴褛的孩子在路边玩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纪星皱了皱眉,小声道:“这里……好破啊。”

      玉辞没说话,只是放慢脚步,目光扫过周围的房屋,琉璃眸里带着几分警惕。

      玄肆也收起了之前的兴奋,认真观察着四周。

      这里的气息很杂乱,隐约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魔气,却又不确定来源。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玉辞在一间破旧的草屋前停下脚步,“这里的魔气比其他地方重些,进去看看。”

      玄肆立刻上前,轻轻推开草屋的门。

      草屋里很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一点光,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着半碗没吃完的粥,已经馊了。

      “看来这里的人是突然失踪的,”纪星走到桌边,小声道,“粥都没吃完。”

      玉辞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手指在床沿轻轻摸了摸,指尖沾了一点黑色的粉末。
      “这是魔气残留的痕迹,”玉辞把指尖的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看来失踪的人,应该是被魔气带走的。”

      玄肆凑过去看了看,黑色的粉末很细,像灰尘一样。“师尊,那我们能顺着魔气找到失踪的百姓吗?”

      “很难,”玉辞摇了摇头,“这魔气很淡,而且被风吹过,早就散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草屋的墙角。

      “这里有个地道。”

      玄肆和纪星连忙走过去,只见墙角有一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隐约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玄肆刚想掀开石板,就被玉辞拦住了:“别动,里面可能有危险。”

      玉辞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指尖凝聚起一点灵力,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火光,飞进地道里。

      火光在地道里照亮了一段路,隐约能看到地道里空荡荡的,却弥漫着更浓的魔气。

      “看来失踪的百姓,就是被从这里带走的,”玉辞看着地道,眉头微蹙,“这地道应该通向某个地方,咱们得顺着查下去。”

      玄肆心里一凛,随即又兴奋起来。

      终于有线索了!只要顺着地道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失踪的百姓,还能抓住幕后黑手!

      他看向玉辞,眼神里满是期待:“师尊,那咱们现在就下去吗?”

      玉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急什么?先回去准备一下,地道里情况不明,晚上再过来。”

      玄肆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点了点头。

      师尊说得对,安全第一,不能因为着急而鲁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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