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情侣的生死告白

　　灾难的第一波狂暴袭击终于过去，留下死寂和弥漫的烟尘味。

　　幸存的人们在废墟中艰难求生。食物、药品、干净的水，都成了奢侈品。

　　深夜，寒气刺骨。陈默蜷在临时搭建的避难角落，胃里像有火烧，喉咙干得冒烟。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找到任何吃的了。

　　旁边传来细微的响动。他睁开眼，借着缝隙里透进的微弱月光，看见程砚背对着他，用一把小刀割开了自己手腕的皮肤。

　　血滴答滴答，落进一个只剩底子的矿泉水瓶里。

　　殷红的液体慢慢积聚了薄薄一层。

　　“你干什么！”陈默猛地坐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程砚转过身，脸色白得吓人，却把瓶子递到他嘴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喝下去。”

　　陈默死死抿着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喝！”程砚的眼神沉得骇人，“宋清，别让我废话。”

　　那眼神压垮了他。他闭上眼，颤抖着凑过去，抿了一口。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液体滑过喉咙，像烙铁一样烫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程砚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血渍，动作近乎粗暴，眼神却沉得让人心慌。“活下去，听见没？”

　　……

　　程砚越来越沉默，眼神锐利得像冰，搜寻物资，处理伤口，应对零星冒出来抢夺资源的人，手段冷静甚至冷酷。有人开始怕他，说他是没有感情的末日机器。

　　只有陈默知道，那冰冷外壳下绷紧的弦快要断了。

　　一次搜寻物资，陈默差点被一伙人堵在倒塌的超市里，好不容易才脱身回来。

　　夜里，在遮蔽物下，程砚突然一把将他掼到断墙上，后背撞得生疼。滚烫的呼吸带着暴戾的恐慌，程砚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滚烫的呼吸碾过他的锁骨，带着一种绝望的颤栗，“再有下次，我就死在下次天灾里。”

　　陈默僵住了，然后猛地抱住对方绷紧的脊背，一下下顺着，像给濒危的野兽顺毛。“不会…程砚…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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