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渠哪得清如许

作者:濯枝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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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


      两日后,天还未亮,楚玙便带领百官前往狩猎,猎场在京郊处,大约两个时辰才到达。
      谢渠和一众锦衣卫,在皇帝龙辇前,探查情况,抵挡埋伏。宋清许骑着马在皇帝之后,此时正值大雪,前几日各地纷纷传来消息,稔穰满家,可见瑞雪兆丰年。
      行至路中,纷纷扬扬的白雪从空中撒下,如柳絮一般轻,卷着寒风,霎时铺满地面。众人皆喜,楚玙更是下旨增加狩猎奖赏。
      谢渠今日穿着红色赤红束袖的劲装,上面绣有金线狮纹,玄铁做的护心镜透着银光,将发全束起来,用红发带系着,脖颈处戴着一颗狼牙,十分桀骜不驯。本想瞧瞧宋清许,却被龙辇挡住,只好忍着不去看。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到了猎场。下了马,谢渠才看见队后的宋清许,他面如冠玉,桃花眼中不带任何情绪,像这雪一样,睫毛沾了几片雪花,薄唇轻抿,一身品月色锦袍附着青花大氅,腰带则是晴蓝色,绣有兰花。佩着一块水色玉佩。墨发用一支玉簪束着,松风水月,芝兰玉树。
      等大臣们都集齐,楚玙缓缓走上最高的位置,扬袍坐下。示意身旁的御监,那御监尖声宣令“众卿即可狩猎。”又吩咐了许多规则与奖励。
      三声鼓响,红绸飞起。大臣们策马冲进树林,谢渠与宋清许也扬鞭冲前,风穿过红衣与白衣,谢渠的朱红色发带缀着两颗铃铛,铃声清脆,发带飞扬。
      忽然,变故骤生,一群黑衣人从各面飞下,直奔谢渠与宋清许。二人拔出佩剑,迎面直上。只是对方来势汹汹,打斗中,宋清许被人冲到不知何处去了。谢渠心惊,可手上力气丝毫未减,不一会儿,便杀了个干净。
      他留了人马在楚玙那,能保他无事。可如今,宋清许不见了,他不太会武功,若是…,他不敢再往下想,立即策马四处寻找。
      他于林中狂奔,不受控制地想起当年他为了楚玙与自己的生机,去求先帝,先帝有折磨人的癖好,命他在阶上长跪。当时也是这般白雪皑皑,不知跪了多久,意识就有些模糊,那时他不过十四岁,还未习武,只勉强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
      他耗费所有力气抬头,看见宋清许来到他身边,撑着一把伞,为他挡住风雨。他不知道是谁,却瞄见他衣服上绣着的兰花草,后来才知道是宋清许。
      谢渠眸底通红,戾气重得似修罗,翻身下马寻他,找不到,那边也找不到,那是他从芸妃死后,从未透露的脆弱,时隔多年的慌张将他包裹住。他发了疯似的驾马,踏过白雪。
      而宋清许此刻被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追着,前面就是悬涯了,他勒住马,将刀朝黑衣人袭去。黑衣人对他单人,且他不擅武,几招便落了下风,只能挡着。一侧的黑衣人挥刀向他,他堪堪躲开,然而,马匹却被砍到,失控奔向悬崖。
      在落下的那一刻,他奋力一跃,却滚下了山崖。他脑海不甚清醒,这回真的要死了么。
      谢渠刚好找到这边,看见几个黑衣人从里面小径出来,便上前杀,他已失去理智,像疯了的兽,将黑衣人杀了只剩一个,“他在哪?”黑衣人不答,谢渠将人一抹,便赶到崖边。
      他看见那匹马倒在地上,而马的主人不见踪影。直到瞥见那块玉佩,挂在崖下的枝上,他动用轻功,飞下悬底,但翻来覆去,却没有找到人。
      直到看见崖底有一方平台,宋清许躺在上面,面色苍白,怎么喊都醒不过来。谢渠用手探他的鼻息,还好,万幸,他没事。
      他将宋清羽抱起,带到猎场后,召了随行御医,将药服下后,还是未醒。御医战战兢兢地开口:“宋大人根基较弱,难受风寒,醒来也要有一段时间。”
      谢渠让他们都出去,他留下来照顾,他听见宋清许轻声呢喃:“冷。”他上前掖住被子,却被抱住手臂,宋清许蹭蹭他,像要抱一样。他将语气放轻放柔“怀瑾乖,要抱是不是?”
      宋清许没有回答,只蹭他更紧,他脱衣上床,环抱住宋清许,哄着他。这夜过得极其不易,谢渠睡着睡着就给他探鼻息,一会儿梦魇又哄着他。
      第二日,谢渠眼下乌青,整个人有些颓丧。终于到正午时,宋清许才醒来。他浑身酸痛,看见谢渠抱着他,缠着太紧,便用力去推。奈何刚受了伤,浑身酸痛,五脏六腑都疼,“嘶。”谢渠睡眠极浅,听见这一声立马睁眼,“怎么样了,可还疼,我去找大夫。”
      御医把完脉,确保无碍后,谢渠才松了口气,才坐在床头给宋清许喂药,不让他动。“你为何抱着,可是我冒犯你了。”谢渠笑笑,未说梦魇之事,半带轻笑道:“是,昨夜怀瑾一直往我身上蹭,还不让我松手。”
      宋清许未想到自己竟会做此事,惊得双眼微微睁大,“是我不对。”说着便要赔礼。谢渠笑得戏谑,“我的清白可是叫怀瑾毁了。”还故作叹息无奈,这副样子让宋清许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我救了怀瑾,还让你抱着。书上常说救人要以身相许,如今抱也抱了,这让我日后的名誉如何?”宋怀瑾愈发难受,犹豫不决:“可我不好男风。”大燕男风盛行,尤其是贵族世家,也并不奇怪,只是他不喜男子,这让他为难。
      他从小读了那么多圣书,自然知道自己逾矩,可是…。“你想让我如何负责。”开口后又觉得这话不妥,说得自己像污玷人家清白的人渣,可某种意义上也是如此。
      谢渠不愿他是为了这个缘由接纳他,“算了,日后再议。”宋清许微微松一口气,心脏却漏了一拍。
      谢渠走出帐外,楚玙向御监叹道:“他这是真栽了,上次这样还是六年前。”御监轻声细语说:“陛下可要告诫都督,抑是赐…。”话适时而止,可谁都明白后面的内容。“罢了,先别让浔之发觉朕知道此事,他与朕一同长大,朕待他如兄弟,他的想法,朕自然不会僭越,至于赐…,他以后想要,会来找朕的。”
      帐外,风雪夹杂,天地苍茫,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仁者心动。
      小剧场1,谢:机会是自己争取的,手慢无。
      宋:可我好像睡完就不认的人渣
      小剧场2,谢:心疼,我要为怀瑾报仇。
      太医:瑟瑟发抖,(谁惹了他了)①:稔穰满家意为粮食丰收后满苍满囤的景象。
      ②: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出自唐朝慧能大师的《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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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广东
    一周一更,具体看情况,大学牲一枚,谢谢大家的支持,也可以等发布多章时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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