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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眠见来了几个人类小孩，往黎雾身后一躲。
虽说他是个污染物，但是异管局有明确规定，污染物不得擅自对人类动手，这种情况，他还是躲躲吧。
对方神色嚣张，对于自己随意欺负动物的行为丝毫没有感觉不对。
最烦这些熊孩子了。
黎雾脸色冷了下来，手心紧握，刚刚砸过来的石头被她直接捏碎。
她挑眉问道:“你们老师没教你们，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吗？”
孟虎作为村长的儿子，从小就嚣张惯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威胁他的。
瞧对方不是个善茬，他停下脚步，猛得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说道:“你、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兔子是你的？”
他又瞥见旁边立着的大石头，上面用红笔写着孟家村三个大字。
孟家村位置偏僻，向来没有外人会来，这女人再怎么厉害，还能怕了她不成。
孟虎顿时又嚣张起来，伸出手理所当然说道:“就算是你的，来了我们孟家村，就是我的了。”
身后跟着的一群小孩纷纷附和。
看这习以为常的态度，威胁起人来不是第一次了。
这什么强盗逻辑。
黎雾嗤笑一声，倚在那块石头上，“想要？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拿。”
几个小孩一听，看向白眠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一样。
今天在后山没有收获，这送上门的兔子，他们势在必得。
本来躲得好好的白眠傻眼了，迅速跳到黎雾怀里。
用着对面那群小孩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姐姐，我们污染物欺负人类，是会被抓走的。”
黎雾伸出两根手指撸了撸他的脑袋，低声回道:“兔子灵活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白眠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面的小孩见她抱着兔子不撒手，“埃，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我说话算话。”
白眠从黎雾怀里跳下去，奔向另外一边。
几个小孩一窝蜂的追着他跑。
有小孩故技重施，拿起石头又想砸向白眠，白眠灵活躲开，那块石头不偏不倚砸到了小虎身上。
从小到大还没吃过亏的小虎怒了，“你能不能砸准点！”
砸人的小孩解释道:“是这兔子太能跑了。”
小虎过去拽住他的衣领，举起拳头，“那我还错怪你了？”
狗蛋慌忙摇头，“没、没，是我没砸准。”
小虎哼了一声，把他一丢，跑到黎雾面前，指挥道:“你把那笨兔子抓住给我。”
黎雾耸了耸肩，开口说道:“给了你们机会，你们自己没把握住的。”
“肯定是你在捣鬼！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抓不住！”
白眠此时玩得差不多了，一蹦一跳的过来，对着他的胸口猛得一踹。
小虎被他踹倒，旁边累得气喘吁吁的几人连忙过来扶他。
当着一群小弟的面被一只兔子踹摔倒，他的面子挂不住，手一挥，说道:“不用你们扶！”
旁边有人颤颤巍巍开口说道:“老大，就是只兔子而已，明天我们再去后山抓。”
小虎抬头，看见白眠窝在黎雾怀里，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嘲笑他。
见他看过来，黎雾伸手在白眠脑袋点了点，白眠瞬间又恢复正常兔子那呆萌的样子。
不对，一只兔子怎么可能有像人一样的情绪。
小虎揉了揉眼睛，肯定是看错了。
再看过去，那兔子已经恢复“正常”。
在孟家村，女人向来只有被欺负的份，第一次被女人给耍了，小虎心里带着气，又无可奈何，恶狠狠的盯了他们一眼，一群人乌泱泱的走了。
黎雾把自己的挎包往肩膀上提了提，垂眸看着白眠说道:“你还挺祸害的啊。”
白眠委屈巴巴:“这也怪我……”
黎雾笑了笑，把他重新放回包里，抬腿朝村里走去。
孟家村虽然偏，村民居多，但好歹是在雾都市内，家家户户都盖着小洋房，见有人愿意给钱租房，立马收拾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给她。
工资还没发，她的辛苦钱就又没了一笔。
黎雾瘫在椅子上，看了看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余额。
这次回去，她一定要找姜秋秋给她报销！
叩叩——
听见敲门声，白眠很自觉的跑到地上找个角落躲起来。
黎雾过去打开房门，是这户人家的小儿子程程。
程程今年才七岁，见到生人还有些害羞，他端着饭菜，羞涩开口:“姐、姐姐，饭好了，你吃完就放门口，晚点我们会来收的。”
黎雾点点头，道了声好，伸手从他手里接过饭菜，端到书桌上，扭头看见程程还站在原地没走。
黎雾疑惑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程程捏着衣角，希冀看向她身后，开口说道:“姐姐，我可以摸摸小白吗？”
黎雾看向刚刚白眠躲着的位置。
白眠头都要摇成波浪鼓了。
他又不是宠物兔！除了姐姐，才不要被别人碰！
黎雾蹲下身，对程程说道:“不可以哦，小白不喜欢被别人碰。”
程程满脸失望:“好吧。”
但是下一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打了鸡血一样，问道:“姐姐，你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吧。”
“对。”
“好！我知道了！”
黎雾一下子没跟上他的脑回路，问道:“什么？”
程程说道:“我会和小白搞好关系的！”
黎雾:“……那你加油。”
凌晨一点。
咯咯咯——
持续的鸡鸣声把黎雾吵醒，她把被子往头上一盖。
这才几点啊，鸡就叫了。
白眠窝在椅子上睡着，迷迷糊糊说道:“姐姐，外面怎么这么亮啊？”
窗帘老旧并不遮光，外面的灯透进来，照得室内一片亮堂。
这不对啊。
黎雾猛得睁开眼。
他们刚刚躺下没多久，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是凌晨一两点。
察觉到了不对，白眠身上不知觉发出颤栗，陷入戒备状态。
黎雾看着他那已经炸成蒲公英的毛，问道:“怎么了？”
白眠压下那股莫名情绪，用爪子给自己顺了顺毛，乖巧回道:“姐姐，有污染物。”
污染物碰面本来就有预感，白眠作为一只兔子，对于这方面的敏锐度要比寻常的更高。
他已经察觉到，这次的污染物等级不低。
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的黎雾挠了挠头，还是有些崩溃。
这污染物出现的也太频繁了吧，怎么次次都能碰到。
她这打工人的命，也太苦了吧。
还没等她缓一下，白眠刚刚顺下去的毛又炸开了。
他看着门口，一脸严肃，“姐姐，它来了。”
黎雾抱着白眠，坐到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口。
她倒要看看，这次又是什么污染物来找不痛快。
扣扣——
和她想象中的污染物进场方式不同，门口传来的是敲门的声音。
额……这剧本不对吧。
黎雾和白眠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错愕。
外面的污染物已经进化到这么有礼貌了吗？
这个污染物不光有礼貌，还格外有耐心。
黎雾撑着个脑袋饶有兴趣的望着，“你说，我们要是一直不开门，他能拍多久？”
面对黎雾突如其来的恶趣味，白眠打了个哈欠，提醒道:“……姐姐，咱晚上还睡吗？”
话音刚落，敲门声戛然而止。
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语气没有傍晚时所听到的软糯感，带着几分不耐烦，:“你醒了吗？快开门！”
黎雾和白眠对视一眼，是……程程？还是污染物寄生？
难道她这次的任务目标是程程？
黎雾眼神凌厉，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打开房门，程程瞧见她怀里抱着的兔子，掩着鼻子后退一步，“你怎么还养兔子？”
他一脸嫌弃，“臭死了。”
除却与傍晚截然不同的性格，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黎雾打量着程程，他身上带着污染物的气息，但没有丝毫被寄生的感觉。
黎雾掩下眼中情绪，带着几分试探，把白眠朝他面前递了递，“你晚上不是还说要摸一下吗？”
白眠也默默释放出自己那为数不多的污染值。
污染物分植物系和动物系，动物系的污染物好战，遇上同类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污染物在另一个的地盘释放污染值，就和宣战一样，如果他被寄生，一定会露出马脚。
谁料程程退的更远了，“谁要碰这脏兮兮的东西！”
“我爸叫我来叫你去吃早饭的，你起来了就赶紧下来吧。”
说完就跑下楼和父母交差。
白眠又炸毛了，这次是气的。
“谁脏兮兮了！我每天都有在梳毛的！”
黎雾安抚般摸了摸他的脑袋，敷衍着应和着。
思绪已经飘远了。
这个点，吃早餐？
黎雾把白眠放进包里，拎着下了楼。
白眠鼻子在空气中嗅啊嗅。
污染物黏腻的气息被巧妙的融合在空气中。
不光影响到了人类，还会对污染物产生一定影响。
“姐姐，这里污染物的气味太浓郁，我有点控制不住……”
白眠蹬了蹬腿，体内的暴戾情绪都被带动起来。
他好想去打一架……
黎雾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黎雾:“清醒了吗？”
白眠那被勾起的暴戾情绪瞬间被打散了，蔫蔫的点了点头，窝在包里。
“姐姐，这个污染物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他也差点失控。
空气中微不可查的蓝色星点落在黎雾裸露的皮肤上，她伸手捻了捻指尖的星点，说道:“是幻灵蝶。”
“他们散发出的粉末有致幻作用。”
刚刚程程确实没被寄生，但也算不上人，准确来说，被幻灵蝶缠上，整个孟家村，现在都算不上是正常的人类。
这个时间的孟家村或许也不能被称之为孟家村了，更像是幻灵蝶亲手给自己做的一个“世界”。
不过……
姐姐也是人类，为什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白眠悄咪咪从包里探出个脑袋，没忍住问出声。
黎雾挑了挑眉，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笑道:“秘密。”
白眠:“好吧……”姐姐不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白眠对于污染物的认知也只仅限于自己所接触过的，对于这第一次碰见的幻灵蝶，他好奇问道:“它很难对付吗？”
黎雾抬头看着空气中微不可查的蓝色星点，叹了一口气:“不好说。”
幻灵蝶实力强不强暂且不谈，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躲避。
存心想躲，黎雾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找到它。
黎雾:“看来，我们这次没那么快能回去。”
难怪当时只有地址，没有确切此次目标人物，污染物会干扰到地府的判断，系统任务下达时才无法给她发送准确的数据。
肯定是和这幻灵蝶逃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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