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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留在这儿睡吧
陆听安:“……”
饶是她不算个脸皮薄的人,现在也尴尬得耳根爆红。可面上还要故作轻松:“哎呀,可能是太久不用剑忘记了,你过来指导我一下。”
林铮没多说什么,只是缓步过来,两指夹住她的剑身,一手落在她的肩头:“起势时,脚下微分,与肩同宽。右脚略前,左脚稳后,重心沉于丹田。”
陆听安按她说的,笨拙地将姿势摆好,感觉说不出的别扭,“然后呢?”
林铮捏住她的手腕,让剑锋微微上扬,道:“出剑时,肩不僵,肘不提,腕略沉,指与剑融,气与势合。”
陆听安试了试,但她底子实在太差,出剑绵软无力,别说气与势合了,稍微用劲儿大了点都震的自己手疼,只得无奈地看向林铮。
“学不会,你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林铮淡道:“这只是起势,还不算真正的剑法,如何更简单?”
陆听安:“……”
人有的时候真的会被自己菜笑。
“那你能抓着我的手给我演示一遍吗?我看看你是如何发力的。”
林铮颔首,上前一步,她比陆听安高出大半个头,很轻易地便将人笼进怀里。掌心覆上陆听安握剑的手,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袖传来。霎时间,一缕栀子花的清香沁入鼻尖。陆听安呼吸一滞,心跳莫名乱了半拍,手中长剑也险些失了准头。
“留神。”林铮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息之间,衣袂微动,灵力顺着剑脊流转而出,锋芒初现,气势自成。
“嗯嗯。”陆听安应了两声,有些心猿意马。林铮柔软的发丝拂过她的面颊,那常年练剑而生出薄茧的指腹,随着动作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不知为何让她的耳尖发烫,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染上薄红。
林铮见她神色有异,停下了动作,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陆听安眼神乱飘,不明所以地答道:“啊、啊?没有啊。”
林铮望着她绯红一片的脸颊,微微蹙眉,陆听安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个干燥又温暖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她不由得愣住了。
林铮用掌心测了测她额头的温度,略一沉吟,目光落在陆听安单薄的肩头,便着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陆听安大惊:“你在干嘛?”
林铮将外袍披在她身上,淡道:“晚间风大,小心着凉。”
陆听安看她身上只剩薄薄一件中衣,连忙想将外袍脱下来,道:“不必,我不冷……”
“无事,穿着罢。”林铮按住她的手,帮陆听安紧了紧领口,又将剑递回到她手中,随即后退两步,轻声默念了两句口诀,刹那间,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破空而出。
林铮右手执柄,轻轻一挥,霎时龙吟震荡,气势如虹。
陆听安惊叹不已,不由得夸赞:“好剑,叫什么名字?”
林铮道:“碎月。”
陆听安微微有些羡慕,她看修仙小说,最喜欢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御剑飞行什么的,可惜她底子太差,到现在都没筑基,更别提拥有自己的灵剑了。
林铮指指她手中的剑,道:“若是没有疑问了,就再来一遍。”
“哦。”陆听安哭丧着脸,按照林铮所教艰难地摆好起手式,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刺出,谁道身体前倾太多,一下子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栽向地面。
“当心!”
林铮眼疾手快地将人拽住,陆听安心头一颤,惊魂未定地抓住她的手臂,指尖微微发抖。抬眼对上林铮那双沉静的眸子,略微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是不太会。”
林铮低声道:“无妨,比之前进步许多。我用自己的剑再演示一次,你仔细看好。”
明知这话只是安慰,陆听安心里却莫名喜滋滋的,目光落在林铮光洁的后颈和利落的脊线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林铮转头看她傻笑,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啊啊,没有。”陆听安被抓包后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不禁认真起来,练得愈发起劲儿。一个时辰过去,还真让她这个从未接触过修仙的普通人把三种起手式练得像模像样,林铮微微颔首,难得对她夸赞道:“不错,孺子可教。”
陆听安把剑收入剑鞘,累的满头是汗,骄傲地冲她扬了扬下巴:“那可不,我悟性高着呢。渴死了,我带的水呢?”
林铮不置可否,眼里却多了几分柔意。
她看了看天色,对正坐在练功台边缘翘着二郎腿牛饮的陆听安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唔。”陆听安一想到她床榻上那滩恶心的东西,擦擦嘴,忙叫住她:“等等,你别走了,今晚留在盈月阁睡吧。”
林铮当即拒绝:“不行。”
“这有什么的?”陆听安从地上爬起来,朝她挤挤眼,“你放心吧,只要我发话,没有人敢去和师尊告状的。”
林铮还是坚持:“不可,有违门规。”
陆听安有些时候真对她这个倔驴脾气感到头痛,扶额道:“你不要那么死板嘛,现在这个时辰已经过了宵禁了,你就算回去,不也是犯禁吗?不如留下,若明日师尊问起,就说是我让你留宿在此好交流剑术,师尊不但不会罚你,可能还会夸你呢。”
林铮摇摇头,“宵禁之事我可与师尊解释。况且,明日有早课,我得回去温书。”
陆听安一拍手,笑道:“巧了,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这不,提前给你抱来了。”
林铮:“……”
她没想到,原来陆听安偷拿她的书是为了这个。
“不行,作为师尊的首席弟子,岂有知法犯法的道理?”林铮将剑收入剑鞘,朝陆听安微一颔首,“多谢你的美意,不多叨扰。”
说罢,她转身便要回盈月阁拿自己的书。
陆听安有点急了,她今晚最重要的事还没做,哪能让这姑奶奶就这么走了?立马三步并做两步上去拽住她的手臂,蛮横道:“我说你不准走你就不准走!”
林铮有些无奈,“你放开。”
“我不。”陆听安抱得更死了,甚至半个身子快倒在地上,把人拖得寸步难行,“你连大小姐的话都不听了?再不顺我的意,小心我到师尊和爹爹那儿告你的黑状。”
林铮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她,“你为何非要我留下?”
“因为我……”陆听安后半句话还未开口,系统警铃大作:【ooc警告!陆听安不会向林铮示好!】
陆听安被它吵得耳膜生疼,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拉不住林铮,嘴里还不停嘟囔:“反正就是不准走……”
林铮很轻松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语气有些严肃地道:“陆听安,你不要任性妄为,你可知触犯门规是要受罚的?”
陆听安一听,心里不准她走的念头更坚定了,两手一摊,无所谓道:“死脑筋,你走吧!我告诉你,今日我去归一堂被几个弟子看见了,他们若是回去发现你人和书都不在,必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那群狗腿子是如何巴结我的你深有体会吧?只要他们到师尊面前胡言乱语一通,接下来一个月你都不要想再有聚灵丹了!”
果然,林铮表情微凝,迟疑了一会儿。
陆听安趁热打铁,“但是只要你不走,我明天就放话让他们都闭嘴,你犯禁和留宿这事儿没一个人会说出去,如何?”
林铮抿了抿唇,眉心微蹙,像是内心在做极大的挣扎。
半晌,她终于松口:“好罢,不过明日卯时之前我须得赶回去,不能被长老们发现。”
“成交。”陆听安内心一阵欢呼雀跃,面上还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过说好啊,你只准住在一楼东厢房,不准上楼来打搅我。”
林铮神色淡然地点点头,二人从回廊进了屋。刚在凳子上坐下,就看到陆听安在筑器室一阵翻箱倒柜,有些疑惑地问:“你又在作甚?”
“找到了。”陆听安擦了擦额角的汗,将一个小瓷瓶放到她眼前,双手抱胸,得意地冲她扬扬下巴:“喏,给你。我陆听安堂堂白云鹿映门的大小姐,从不欠人情。这瓶乌金鞭伤药就当是谢你教我练剑的回礼。”
林铮顿了顿,还欲说什么,陆听安直接把药塞进她手里,语气嫌弃地说:“好了别逞强了,今天明明都疼的发抖了。说到底也是我造成的,你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林铮沉默半晌,最终把瓶子握入掌心,道:“多谢。”
陆听安十分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肉麻的话少说。不需要我帮你涂吧?”
林铮摇头:“不必。”
陆听安耸耸肩,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进了里屋,可一转身险些控制不住笑出声来。林铮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
她印象里的陆听安,总感觉与现在这个人格格不入。虽说都是一样的蛮横霸道,但今日的陆听安,明显比之前那个整日为非作歹的小师妹有人情味得多。
莫非陆听安真的改邪归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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