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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撞得我” “是我撞得她”
而凶手闻言已经加快速度冲刺跑出二里地了,行之街道中央处,慌慌张张间撞倒了什么东西,差点也将她自己绊倒。
天空仍在纷纷扬扬下着小雪,路面却未被清扫,只有个个门店处那一小块余雪被扫清,年淮安被这一绊差点滑倒,急急稳住身形。
眼前雪地上出现一个六七岁孩童,两手撑地看样子是被她给撞到了,倒霉体制年淮安适应良好,现在就算她喝凉水也能塞牙。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边说边弯腰欲伸手扶起孩童,但先一步的是孩子自己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起来了。
“无妨”
他一板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道,白皙的小脸上蹭上了点灰,却遮不住她原生的美丽,随着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也随之忽闪忽闪。
细看左侧发间还用一条红色丝线夹着头发编了一绺麻花辫,短短墨发几缕被一个闪闪发光的什么指环绑住,其余的整齐散落在后背,衣服布料虽不是极好的,但也板正干净。
出家中大人定是极其喜爱她,也很细心的打扮她。
不禁想这是谁家的小女娃,这么可爱,这么乖巧,看的年淮安心花怒放,正心里想着。
“阿措,同你说过不要跑了吧”
耳边一道温柔至极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虽是没见着人,可单单是这声音也能知道定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年淮安闻声抬眸入目的,是一张与小女娃一般无二的美丽脸蛋,只不过眼前女子长开了因而更精致,同样红线绑了个麻花辫,不同的是,女子将所有头发编起,给人一种春风拂过细柳的感觉。
“是她撞得我”
“是我撞得她”
两道声音几乎一同响起。
那女子也是一怔,怕是没想到两人这么默契,随即眼底温柔笑着说:“你们二人倒是投缘。”
话毕接着想起另一道稚嫩的声音
“娘亲,您的眼睛刚刚跑太快跑丢了吗?”真诚发问,让人怀疑他不是在开玩笑。
“哈哈傻孩子在说什么胡话呢。”相比年淮安的惊掉下巴的表情,该女子不得不称得气定神闲,如若忽视脸上淡淡的尴尬之色。
年淮安一惊如此貌美的女子竟也已作人母,二惊——
“小姑娘嘴巴从小就如此毒辣吗”真诚发问,让人怀疑她也不是在开玩笑。
女子尴尬之色伴随红晕蔓延开来,想打哈哈。
没等女子回话,稚嫩声音再次语出惊雷。
“大娘是瞎子吗,我是男的。”
这下在场唯二的两位女子皆是尴尬无比。
年淮安怀疑自己不但穿书,是不是还吃了什么云南毒蘑菇?眼前怎么又开始幻觉上了,漂亮小孩怎么在刀人
“为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与人打交道要礼貌。”女子正色教育道,企图拯救这尴尬局面。
无果
小孩看看貌似生气的母亲,又看看已经傻掉的蒙面‘大妈’眼睛眨巴眨巴,似乎真的觉察出自己言行的不妥之处,于是乎,稚嫩声音惊雷再起——
“对不住了大娘,我不该骂你是瞎子”
寂静.....
而后炸起
重点是瞎子吗?!
此时那位‘大娘’彻彻底底傻掉了,脸上像是已然没了血色,也好像红的像猪头,如此天真可爱的孩子竟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她年淮安虽不再是十八芳华,今年过完生日也就才二十,对容貌她更是从没自卑过。
“我老了吗?”年淮安问自己也问他们
女子手已是死死捂住那惊雷之口,尴尬的甚至想先行孩子一步,自己先离开,但母亲的责任让她强留下来。
连连道歉鞠躬后抱起孩子就走了。
单留下少女自己在寒风中凌乱,内心晴天霹雳迟迟等不到雨后天晴。
像是抽了魂在大街上游荡,随即年淮安慢半拍的想起来,自己现在分明已经装扮成了男子,青楼里阅男无数的姑娘都未曾识破,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就一眼看出的?
“咕噜~”
肚子饿了,求生的念头将她从脑中的雨天中拽出来。
“罢了罢了,反正这孩子眼神也好不到哪去,误打误撞属于瞎猫撞上死耗子。”
心情是缓和了不少,但新的难题却紧接来了,没钱怎么吃饭?
这里不流行包吃包住的打工吧,越饿口水分泌的就越多,当然也不排除是香味促使的,顺着香气,年淮安停留在在一个包子铺上流口水。
店铺主人瞅了她一眼又一眼,生怕她做出什么抢劫行盗的行为,可看他这一身行头又不像。
突然年淮安两手抬起,吓得老板一个箭步瞬移到她面前,以至于年淮安的拍手掌声都没来得及响起,愣愣的看着诚惶诚恐的老板。
两人相视皆是尴尬一笑。
老板为了找回面子,咳嗽了几声还较为客气道“没钱还请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谁说我没钱了”年淮安不服气,压着嗓子又问:“老板,镇中可有当铺?”
“多的大家当,还用得着当铺.....”老板也是不服气
却也道“直走三个街口再左拐,有个名为永定当铺”
老板善良,倒也不是,主要他想着刚刚他馋嘴的模样要真有了钱肯定也是流向自己店铺的,生意人的鸡贼。
“多谢”
果然不久后,这公子哥又出现了,足足几十串铜钱,老板立马换上笑脸“爷一看就是富贵人。”
年淮安豪气的足足买了十几个包子,包子是香的,可她却边吃边叹气,因为当掉的是姐姐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一个金手镯,这里的规则她不熟悉但也知道那当铺老板指定给她缺斤少两了,可也无法。
饿死和留念她犹犹豫豫的选择保命,想着想着手中包子顿时索然无味,没有刚刚的香气诱人。
眼下没什么让她忧心的事情了,身上那青青紫紫的伤才开始叫嚣着他们的疼痛,因着这伤也随机让她回想到什么,顿时懊恼无比。
那就是:早知道拔走那金簪了!!!
管什么人贩子的死活啊?!
少女气的狠狠踹走本没挡她路的一个石子。
虽是这么想,但她其实也根本没那个胆子,若是她目睹了一只鸡是怎么死在自己眼前的,那她断然不愿与它餐桌相见,因此即使知道一切是假的她也不敢真的杀人,当然将来的事情却还是说不准的。
今日街上人格外少,小商小贩受着刺骨寒风摆摊售卖自己物件,年淮安找了一家旅店给钱住下。
店内虽称不上暖,但也绝对抵得住严寒,她泡在温水里,可算是得闲细细思考接下来的处境,铜钱住了店,买了食物,几件冬衣还有那几罐吹上天的药膏,一套下来铜钱便被用去大半。
要去赚点钱,要不然这坐吃山空下去,她迟早喝西北风。
刚刚见到端茶倒水的店小二,放到现代也算是服务行业,不如去应聘试试?可她没见到一个女小二,又想或许可以伪装成男的......
脑中天马行空的想法蹦出许多,但没一个靠得住,越想越是心烦,索性直接不再想,大不了明天再去逛逛说不定真的有人家收打工的呢,
生存问题貌似不靠谱的解决了,年淮安便开始思考小说中的剧情。
既然是穿书,那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关键自然也是在几位主角身上,她当时写这小说也是胡乱瞎写,根本毫无逻辑可言。
而且相隔也有两年之久,大体剧情很是模糊,好在那天在宿舍和舍友吐槽某本无脑剧情小说,才让这曾经挥挥洒洒写下几万字的‘天才少女’想起,自己貌似也曾发表一本小说——《首席弟子轻点爱》
简而言之就是破云宗宗门之女与天下第一宗首席弟子相识相爱的故事。
好奇且怀旧点开查看。
满屏谩骂....
“傻逼作者,要写爽文也要有脑子,男主祁庭简直是无脑傻白甜,女主荷之鸢更是绿茶一个”——三板斧阿姨
“男女主简直是强行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称得上傻子配绿茶,解不了口渴,治不得口水”——东方八月
“就是还不如让女主和同门竹马在一起,烂俗的天降”
“剧情更是烂的可以,男女主结伴而行去各地降伏大妖,咋就这么牛逼呢,人家大佬都解决不了,你俩倒是分分钟解决了,剧情就是杀妖去下一个地方,再杀再刷,武力值就一下子成了天下第一,呵呵”
“楼上可以了,最起码是个happy ending”
“呵,是happy,’大战过后,两人挽手走入山野,从此世间仅流传他们的传说.....’咱也不知道死没死着反正就传说上了,6”
更多的谩骂她没再细看,不服气的再次回顾自己的小说,才看了三章不到她服了,仿佛将要长出第二个脑袋,回想刚刚和舍友激烈的吐槽,她羞红了脸,因为自己写的剧情真如评论所言:无脑有病。
看向满屏的谩骂,她脚趾抓地,只在心里默默一句:
网文作者不好当,请世界多给一份宽容与关爱!
狠狠送入嘴巴一块大西瓜,电脑屏幕此时却弹出:“书中存在BUG,请及时解决。”
最后一眼看见的,则是小屏后遮挡的半句
“傻子绿茶维护正义,拯救苍生”
急促敲门声再次响起,将年淮安思绪拉回,天色已黑。
只听见本就隔音差的门口外,有两人在谈话
一人道“掌柜,那小姐已经足足泡了三柱香了,不会死咱店里了吧”
另一人道“放什么狗屁,死你妈啊,天天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为啥敲门还没人回应呢”第一人颇有微词
年淮安为了证明自己没死道:“有什么事吗?”
为了省钱,租的店偏僻人少,半炷香前还麻烦店小二再送一桶热水。
门外二人似是大惊,一阵脚步声匆匆走远后,只有那第一个说话人声音再次响起。
“小..小姐,刚刚给您敲门您没听见。”
莫名一句
年淮安回道:“抱歉没听见”
寂静一瞬,声音又起:“刚刚给您烧的热水被一位公子抢走了,想来问问,您还需要吗?”
此话更是奇怪,他再烧一壶的不就行了?
想着自己确实泡的够久了
“不需要了”
门外似是担心又多嘴补充道:“小姐可千万别讨理去啊!”
搞得年淮安也有些疑神疑鬼,问道:“讨什么理?”
“自然是那位公子抢走你的热水,我刚刚看见他浑身沾满血迹,定然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听的少女一阵语噎,这话听着像是好心劝告,也带着拱火的味道。
但终归人家本意是好心,年淮安谢过,人离开后,趁着房间暖和换上冬衣,终于不是别人大的离谱的衣服了。
屋内灯昏暗,相比昨日青楼的铺张浪费,这里只有一盏蜡烛,还只剩可怜的半截。
在外住宿她仍是不习惯,但一年的大学时光也磨练了她,长久没见着家人她也能适应,除了双眸渐渐暗淡。
四周隐约吵嚷着楼下其他租客声音,泡了澡涂上药,两眼皮开始打架,今日确实超负荷工作了,熬着店小二撤走热水后,年淮安谨慎的将门堵住,窗户关严,便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睡到第二日,直至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伸了下腿脚,浑身阵阵的酸痛,那吹上天的灵丹妙药显然根本毫无作用。
“江湖骗子!”
但现在她可怜的钱不能在去买那又昂贵又废物的药物上了,只能暂且痛着,祈祷自身防御恢复机制速速工作。
前几日连着狂风大雪,今日终是温暖缓晴,适合找工作,为防止昨天拐卖现象再有,年淮安用细布将长发高高束起极为干净利索,粗布麻衣在身。
相信不会有人在害她了,因为现在的她完全是耕地少年郎的样子。
她心中已经有个大体计划,先有足够钱生存,再逐步寻找线索方法回家。
最后在铜镜钱好好打量一番年淮安兴奋的出门了,关上无门,正好看见隔壁刚准备进去一个少年,一身黑衣,高马尾散落肩头,察觉年淮安目光,也向她看来,眉眼冷淡地将她从头倒脚打量一番,进门离开。
直觉昨日抢走她热水的,就是眼前这戾气甚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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