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村妇被权臣看上后

作者:露下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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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看谢云琢气鼓鼓的模样,云真朝谢云期使了眼色,低声吩咐她将屋门关上,又一人拿了一张小杌子远离主屋,姐弟三人围在一起坐下。

      谢云真左右开弓,一手一个,轻轻掐了一把两人的脸颊。她望着眼前两张相似的脸,都是随了阿娘的好容貌,生得这般玉雪可爱,实在是很难让人冲着这样两张脸生气。

      她有些无奈,轻叹一声笑了笑:“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跟阿姐说说?”

      “阿姐轻点!轻点!好疼啊啊!”谢云琢装模作样扭着腰躲开云真的手,压低声音叽歪道。

      谢云期见状捏着蒲扇捂住脸仰头偷偷笑开来。都知道阿姐向来对他们温柔,说是第二个阿娘也不为过,或许就是太好了,谢云琢总是喜欢耍宝逗她。

      按村里人的话来说,纯属“犯贱”。

      哎哟,可不能说这个词,被阿娘知道了定要以为她跟人学坏了。

      谢云真打眼看去,自然没错过谢云期在一旁偷偷吐舌的小动作,想来又是在她那个小脑袋瓜里想些有的没的了,她索性朝她问道:“你呢云期?你这么开心,不如就你跟阿姐说说吧。”

      “好呀阿姐,”谢云期甜甜一笑,向来对云真毫无防备,她放下蒲扇张嘴就道,“就是那宁二郎,昨日下学拦着我俩不许走,还老是把他那张脸凑过来亲我,可讨厌了,还说什么……说什么,嗯?齐人之福?”

      “阿姐,什么叫齐人之福啊?”

      谢云期苦恼地思索了几息,捧着小脸不得其解地询问谢云真。

      谢云真被她这番话问得一愣,脸上的表情差一点就要绷不住。那宁二郎也不过只大兄妹俩两岁左右,竟有这般无赖之举?这年龄怎么也不算大,那举人夫子为人正派,早年丧妻后一直未娶也没纳过妾,瞧着就不像是会给一群孩童教这些言辞的人。

      可若是没人教,十一二岁的男娃能从哪里知道齐人之福这些话?

      想到宁二郎出格的行为,谢云真眼底蕴起丝丝厌恶,她一本正经道:“那不是什么好话,以后他说这些你们就当没听到,但他若是再对你们做轻薄的举动,你们就跑,跑不了就告诉夫子,懂吗?但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手打人。”

      宁二郎大名宁邵,是里正家最得宠的小儿子,谢家虽是惹不起里正家,可她也不愿兄妹俩被人如此欺辱,若是能不起冲突的躲开便是最好不过。

      早在她还小的时候,她就知道阿娘和兄妹俩与她不一样,也和她们那个意外早逝的兄长不一样。

      只有阿兄和她,才是同类人。

      她仍然记得被收养的那年寒冬,冰冷破败的荒庙里,阿娘和另一个年轻女子一手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模样都很狼狈,像是赶了很久的路,头发散乱,疲惫不堪。

      饶是如此,阿娘的出现,于彼时的谢云真来说,就像神女下凡,赐予她神的爱怜,让她心头爬满了求生的渴望。

      只是跟在阿娘身旁的那个姑娘好像生了病,夜里没能熬过去。

      那座荒庙里,像她一样无家可归的孩子其实不止她一个,可第二日阿娘离开时,偏偏朝她伸出手,从此她有了家。

      这些年为了掩盖云琢的男孩身份,他们从北到南在不少地方落脚过,宁村是迄今为止待得最久的一处。

      “知道了,阿姐,我本来也不喜欢宁二郎,是他老要纠缠我们。”谢云期瘪瘪嘴,也不知想到什么,神情肉眼可见地落寞下来。

      雪伏也凑了过来,先是开心地拱了拱谢云真的手,又围着云期转了几圈。

      云期抱着雪伏的脖子,有些可怜巴巴地道:“阿姐,我听别人说,村学里有小娘子会影响其他人念书,这是真的吗?我每日也学得很认真呀……”

      谢云真一听眉头蹙起:“这是谁说的?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宁邵他娘,前几日我偷听到的,说是要跟夫子说,不许我们再去村学。”

      姐妹俩说着话,一个没注意,也不知一旁的谢云琢何时安静下来,捏着树枝在地上戳来戳去,一脸的闷闷不乐。

      他忽然不爽地抬起头开口:“不许就不许,谁要她不许了!我还不想去呢。阿姐,我不想上村学了。”

      “为什么?就因为宁邵他娘那些闲话?”谢云真听了,给雪伏顺毛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下来,惹得它不满的小声哼哼几句。

      “才不是呢!家里如今没钱了,我又不傻,能不知道吗?云期想去的话,让她去,反正我是不去了,我不去的话,阿姐,可以把束脩要一半回来吗?”

      谢云真一时无言,被谢云琢略显天真的话语弄得鼻头有些酸,她站起身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想什么呢?哪有把束脩要回来的道理?你们上你们的学,别瞎操心。”

      谢云琢倔劲儿犯了,也跟着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往里走:“那我去找阿娘说,阿娘才是一家之主,她肯定不忍心你整日为了银钱跑来跑去的,我年轻也有劲儿,我也可以帮忙!”

      “你给我站住!”谢云真一把揪住云琢的耳朵,将他扯回来,“说了不许扰阿娘休息。”

      看小崽子猴急模样,倒是把谢云真逗乐了,心底的郁气一扫而光,笑盈盈道:“现在这个家里,能做主的没我身体康健,比我年轻康健的做不了主,所以,我说了算。你们呀,老老实实去上学。宁邵他娘是宁村里正的娘子,又不是石口村的,举人老爷可是见了县令都不用跪的,她还敢管到人家头上?”

      “说的也是哦。”谢云琢挠挠头,“可——”

      “可什么可,听阿姐的没错!”谢云真一把抱住云期和云琢,故意揉乱二人的头发,笑靥如画,“城里有家富户要连着几日大摆生辰宴,忙不过来招了很多外面的人去帮忙,我和你们田芝姐姐也捞了份工,一会儿我就进城,估计要待几日,所以银钱的事你俩小孩儿就别操心了。等阿娘醒了,记得把这事儿告诉她。对了,灶上还有些我前儿烙的梅菜饼,一会儿我就跟隔壁婶娘说一声,午食你俩还是像以前一样去她家吃。阿娘若是起不来身,你们可别瞎开灶,懂吗?我抽空会回来一趟的。”

      谢云真说了一长串,俩兄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心底松了口气,这借口找的,好像比她想的要轻松。

      倒是雪伏,似是听懂了谢云真的话,知道她又要走,后腿支棱着,前腿扒着她的腰不愿意放她离开。

      “好了雪伏,我忙着呢,下次,下次带你出去遛遛。”她压低声音,一把捏住大白犬热情的嘴筒子,确定它不会叫出声后,又拥着它抱了好一会儿才推开。

      进屋前谢云真灭了炉上火,揭开药罐一看,心道:算了,最后一次吧,云期好不容易守着熬好的。

      下一回说什么也要换个好的疾医来诊治了。

      *

      临出门,谢云真都拾掇好一脚踏出屋了,又蹑手蹑脚折返回去,在床边的箱笼里翻找着衣裙。

      那位大人,瞧着对穿衣用度甚是挑剔,可她时常做活,又怕惹麻烦,向来都穿得朴素单调,唯一一套还算看得过眼的粉裙,还是前年仲夏扯布做的,她一直没舍得穿。

      她捧着衣裙看了看,若是不和那夜大人要她穿上的粉裙比,她会觉得自己这身再好看不过,可两厢一对比,堪比山鸡与凤凰。

      她犹豫一息要不要去隔壁屋换上,结果因为太紧张害怕吵醒阿娘,小心翼翼一起身反倒不小心撞到了矮柜。

      她摸着腰嘶嘶抽气,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云真?”她身形一顿,心突突直跳,紧张地回过头,见阿娘只是梦呓,松了口气提步要离开。

      还没走出屋,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瞧见是阿娘醒了,云真又再度折返回去扶她半躺着坐好。

      “我又梦见那李婆子了,自从她前几日来过村里我这心里就不踏实,”谢氏揉了揉眉心,一脸倦容,“我听说她前儿也来了,她没找上你吧?”

      云真眼皮跳了跳,别开眼,将衣裳藏在身后心虚道:“云琢那日那么凶,就差笤帚糊脸了,我想她应该不敢来吧。”

      她背在身后的素手紧张地揪着衣裳,生怕谢氏发觉她话里有什么漏洞。谁知谢氏闭了闭眼,头一偏,没了声响。

      这可把云真吓了一跳,她连忙伸手过去紧张地探了探鼻息,触到均匀的呼吸后才发觉她只是又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将薄被为阿娘盖好后,愁云汇上心田,惹得谢云真心底生出几分悲戚。

      她又惯性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防止不争气的眼泪流出来,平白惹兄妹俩担心。

      她低头瞅了眼粉裙,十分干脆的将它塞回箱笼里。

      换什么换,总归她的衣裳那位大人都看不上,还不如就这么去。

      *

      进了饶城后,因为时间还算早,想着那位也没说一定要哪个时辰到,谢云真便打算先去找李婆子拿钱,若是时间充裕,顺便再打听打听,看看饶城哪里的疾医最好。

      她已经没法再等下去了。

      谢云真不明白,起初不过是一场风寒,怎么这几年就发展得成这么严重的病了?

      李婆子住在城西,还挺远,谢云真费了番工夫才在一处巷子里找到。

      她应门后出来一看是谢云真,很是意外,只是听她说来要钱的,当即就要关门。

      谢云真伸手一挡,被门夹了个正着,她疼得飞快缩回手,眼角溢出几滴泪,可她不顾上疼,质问她:“李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老实惯了,在宁村也很少与人起争执,这还是头一回。

      李婆子的态度与前几日求她时截然不同,她振振有词:“贵人说了,要好几日才结束,没完事儿前就想拿银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人是宁村的,还能跑哪儿去?”谢云真不依,红着脸咬牙争辩,“当初说好的,第一回成事便要把五十两给我,否则我便不应,你,你是答应了的呀!”

      李婆子听了自知理亏,扒着门板两眼轱辘转着,转念一想,反正钱她也从文小哥那里拿到手了,左右把那五十两给她也不是不行。

      “那你等着。”

      李婆子不禁又想,冲她这张脸,也不知日后会有何造化,还是别将人惹急了为好。

      于是她脸上重新挂起谄媚的笑脸,一背过身眼底却是划过轻蔑的光——呵,谢云真这样的小娘子她见得多了,当初说一千道一万就是骄矜着不松口,可一到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床上,见惯金银财宝后就舍不得下床了,久而久之初见时那一双双清澈至纯的眼眸也像进了染缸一样黯淡无趣。

      她料想谢云真也逃不过如此。

      瞧吧,眼下不就为了五十两跟她争的都急眼了。

      *

      如愿拿到五十两银票,谢云真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衣裳夹层里,离开李婆子住处后她又打听到瑞春堂的疾医是城里最好的,她急忙赶过去,却发现店门关着,贴了张回家探亲三日的告示。

      谢云真气得头发晕,可一时也没辙,只好先往裴府赶去,毕竟那里可有个她惹不起的大人物等着。

      几番打听后云真顺利找到裴府,守门的小厮一早就被打了招呼,知道今日有个貌美的娘子入府,便不加询问地放了她进去。

      只是裴府太大,也无人给她引路,她东走西走,把自己转迷糊了也没瞧见一个人。

      她正泄气地在雨亭里坐下,就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唤她。

      谢云真回头一瞧,脸上一喜,是她见过的那位曾媪。

      “谢娘子来得正巧,委屈你,把这个喝了吧。”

      公子算得真准,推测谢娘子差不多这个时辰来,果真就见到她了。

      曾媪朝谢云真走来,掀开食盒盖子,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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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星期前 来自: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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