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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密室杀人
陆续一进门就看见徐培植站在原地,盯着梳妆台一动不动,“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艹,徐培植真想爆粗,“我刚看见鬼了,从背面看,跟那小女孩很像。不过头发比她长。”
头一回碰到鬼,说一点不紧张是假的。
他全身更冷了,冷的脸都麻木了。
“对了。”徐培植缓了一会后,才又想起那声尖叫,立马问,“刚才你有没有听到谁叫啊?”
“嗯。跟我来。”陆续带他出去。
一众人都冷的打哆嗦站在走廊,围着单申苟,问怎么回事。
单申苟又冷又怕,浑身打哆嗦,整个人都有点吓得神志不清了似的,就念叨:“头,有个头自己开门,滚进来了,鬼啊.....鬼.....”
徐培植过去,看他被吓得不轻,不禁安慰他几句:“没事,我们大家伙都在呢,别怕。”
单申苟盯着徐培植,恍恍惚惚点头,唇白口干,咽口唾沫,没说话。
有人眼看什么诡异的事都没有了,就提出回去睡觉,可前脚刚说完,后脚就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悲凄的哭声,是个女人在哭。
徐培植眉头紧锁,立马提议:“出去看看。”
“啊......”林依依显然是有点吓到,紧张地依偎在她男朋友的怀里,小声说:“不要了吧......”
唐庙搓着她的胳膊,安慰说:“别怕,有我在呢。”
徐培植也不勉强,“不想去的就留下,留在这注意着其他动静。”
最后林依依跟她男朋友留在房间里待着,其他人都一块去院子里查看,最后在院子一棵槐树下,发现了坐在石凳上掩面哭泣的女主人。
冷月高挂,就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孤影寒霜,再加上戚戚沥沥的哭声,真够渗人的。
于是这似乎彻底击溃了单申苟心里的安全防线,他抱着头,不可自控地尖叫起来:“啊!!!我受不了了......”
整个人也已经是颤抖如筛子,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叫:“有鬼。有鬼!我要离开这里!啊!”
陆续怕他出现什么意外,于是抬步去追。
徐培植也跟过去,结果追出去后发现,单申苟的背上竟然背了一只跟那小女孩一般大的洋娃娃。
这只洋娃娃穿着白色连衣裙,手扶住单申苟的肩,似乎察觉到后面有人追过来,突然回了头。
徐培植才发现,它的嘴竟被针线缝上了,歪七扭八的针脚弯成了一道夸张的圆弧,一直咧到耳朵根,看起来像是在笑。
他也确实听到了一阵时而尖细,时而奶糯的笑声。
陆续就要追上的时候,那只洋娃娃突然就飞走了。
眼瞧前面的山路突然消失了,单申苟却还在往前跑,保不齐就掉下悬崖了,于是陆续疾闪过去,直接给他后颈来了一记手刀。
单申苟受惊过度,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费也很快跑过来,好心地把单申苟扛在背上,背回了二楼房间里。
后来其他人返回老宅,发现石凳上空无一人,徒留冷白的月辉,女主人悄没声儿早走了......
他们害怕又发生什么怪事,所以一块在客厅等了会,但等了半天也一直没等到再有其他什么事发生,加上实在困,就都回房间睡觉了。
站在门口,陆续看着他:“你自己一个人行么?”
徐培植当然:“不行。”
这时候还要什么面子,冻都他么快冻死了,而且还有女鬼出没。
徐培植一把把他扯进自己屋里,不容分说,“反正这是双人床,你一半我一半,不挤。”半晌,再添一句,“我睡觉挺老实的,不吵你。”
陆续没拒绝,“嗯。”半晌,也加一句,“吵也没关系。我不睡。”
徐培植放心了,手握住他的。
他们上了床,平躺着,徐培植一直握着手动火炉,回想起那梳妆台前的鬼童,说:“那个小女孩有问题。”
陆续:“嗯。不光她,这一家人都有问题。”
徐培植没再说话,看着窗外——那轮月亮还是孤零零的挂在原处,从他这个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被远处的高山遮住一半........
他一晚上脑子都清醒,直到快破晓了才迷迷糊糊睡着,结果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尖叫声惊醒了。
他坐起来,反应了一会,过了会,又听到一声,“啊——!”
真的出事了。
他掀被子下床。
陆续后脚跟着出门,站走廊里,偏头就发现那对情侣和刘德骅正站在单申苟的房间外,望着屋内。前两人一脸慌恐,小矮个神情也凝重。
他就过去,发现影视圈三人组和徐培植在屋内,站在一张床前。
床上是一具无头尸。
这具尸体脖子切口很齐,没有凌乱的断痕,看起来就像一根香肠被一刀切了。
另外看衣服,应该是单申苟死了。
他过去。
听见小费说:“他昨晚吓成那样,我就想着早上来看看他是不是好点了,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有血从门缝下边流出来。我觉着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我就想开门看看,结果开不了门,门反锁了。我去找大卫哥帮忙,我们俩一块把门撞开了。结果发现,人被砍头了。”
徐培植返回去看了眼门锁,发现是那种门内插销的,也就是说只能从屋内锁上,屋外锁不上。
“你确定门被反锁了?”他问。
大卫粗浓的眉毛像两条黑色毛毛虫一样挤到一起,斩钉截铁地说:“确定!你看!”他指着胳膊上一块青紫的瘀痕,说,“这就是撞门撞出来的!”
“还有小费!”他一把拉过小费的胳膊,把他袖子撸上去,说:“他胳膊上也撞紫了一大片。要不是我们哥俩撞门,哪能发现他被人杀了。”
徐培植瞥了眼这俩人胳膊上的青紫瘀痕,没说什么,就敷衍点了点头。
其实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这俩人一大早就在强调是他们把门撞开了,完了之后还不忘拿伤痕作证,就差在大街上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
在这件事上,徐培植对这俩人没什么好印象,因为现在问题是人死了,不是谁把门撞开了,这时候制造没意义的噱头转移焦点真的不好。
只见大卫两眼都瞪大了,激动地问:“那这是不是密室杀人?!”
照目前看,门反锁,似乎符合密室杀人的特征,但是:“你们看地板上有血。”徐培植带着他们沿着残留的血迹走,说:“血迹从床边到屋外,然后朝东拐,一直延伸到这条走廊尽头,突然就没了。再加上死者的头不见了,不排除凶手提着带血的头一路沿着这条血迹呈现的路线从屋内到屋外,如果是这样,就不是密室杀人。”
密室杀人是指使被害人被杀的证据全部指向被害人所处封闭的空间内,但现在的情况是,有明确线索指向室外,比如上面徐培植的推测。
这样的话就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密室杀人。
大卫愣,问:“那谁反锁的门?”
方兰在笔记本上哗哗哗飞快记录了一通案发现场,然后一扶眼镜框,说:“我写过密室杀人的小说,一般思路来说,如果凶手要伪造成密室杀人,不应该留下血迹,这自相矛盾。”
说完把刚才的分析也记在了本子上,方便之后编剧本。
大卫立马说:“这才有意思,有戏剧冲突!”
徐培植听了皱眉:什么时候来还戏剧冲突....
这位大卫导演也似乎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压下帽檐,自觉闭嘴了。
陆续:“事发到现在,没有找这里的主人么?”
徐培植回他:“没找到,没在这里。”
方兰插了句,“可能出门了吧。我在一楼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你看看。”说着,把那纸条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
陆续接过来看了眼。
纸条上写着:亲爱的客人们,我们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烦请先代我们照顾一下洋洋。
“我们”代表至少两个人,不是客人,就是那对夫妻了。
陆续把纸条还给方兰,然后提议说:“先找找屋里有什么其他隐秘的出口。”
其他人没意见,就四处走动寻找。
过了会,方兰突然大叫一声:“我找到了一个地下通道!快来看!”
徐培植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圆口的通道,跟衣柜里面通着。
“哎哟我去!”方兰看来是累的够呛,抹把汗,说:“这个通道真够隐蔽的,这不打开衣柜看看还真发现不了里头藏着通道!凶手八成就是从这逃出去的!”
说完,十分敬业地哗哗哗继续往本子上记录创造素材。
小费也不忘扛着摄像机在怼着洞口拍摄。
徐培植看这俩人的敬业程度简直太阳穴突突。
他站在后头,拍了拍这位摄像师的肩,提议说:“哥们儿,要不你钻进去拍?”成像更清晰,记录更真实。
这位摄像师甚是仔细地对比了自己的块头和洞口大小,经过一番对比之后,叹口气,摇了摇头,无不遗憾地说:“不行,洞口太小,我钻不进去,会卡里头的。”
大卫“啧”一声,不由嫌弃苛责道:“回去减减块头吧你!这得错失多么美妙的瞬间?我们的票房又得承受多大损失?”
小费连连点头,“是是是,大卫哥说得对。”
徐培植:“.........”
方兰很赞同,眉眼间都是不甘和遗憾,说道:“我也观察过了,我他娘的也钻不进去。要不然谁都别跟我抢!”
徐培植:“.......”x2
陆续比量了一眼这洞口,发现小孩子的身形应该能钻进去,于是,回头叫了声:“刘德骅。”
刘德骅一抖,“干,干嘛。”
陆续朝洞口点了下巴,示意:“你钻进去试试,看看能通往哪里。”
刘德骅最怕这个话不多的陆华生,所以只能照办,小脑袋一垂,恹恹道:“好吧......”
爬进去之前,小费给他带了个小头盔,上面安装了摄像记录仪,同时小费自己这边也会连通那边拍摄下来的视频。
刘德骅个矮,钻进去还有余隙,就那么撅着小屁股,准备爬进去。
大卫在一旁连连称赞:“很棒!这是生动的第一视角!一定能直击观众的心!接下来就由刘德骅带我们直击现场吧!”
不知道为什么,徐培植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词:角斗场......
地位低劣的角斗士被抓起来,放到角斗场上,为了生存,而与吃人的猛兽相互搏斗,异常残酷血腥,只为博观众一笑。
徐培植蹲下,指尖点了点这圆滚滚的小屁股。
刘德骅回头,看到是他,立马龇牙咧嘴:“干嘛啊你?!”干嘛偷袭我屁股!
徐培植:“.......”
徐培植叹口气,温和地告诉他:“一有情况不对,就大声叫,马上往后撤知道么?或者你可以拒绝。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刘德骅一愣,显然没想到徐培植会说这些。他下意识看了眼陆续。
徐培植看出他忌惮什么,就说:“陆续更不会强迫你。就算你不去,他也有办法知道这通道通向哪。”
闻言,刘德骅小脸别扭地泛起两团红,顿了半晌,跟小柴犬似的,又呲了呲小虎牙,说:“你烦不烦呀!不用想着说点好听的就能收买我.......不就是钻个洞嘛!我才不怕!”
说完,撅着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往前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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