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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术3
段倾朝准备沐浴,早些休息。
还没进池子里,隔着屏风都听见动静不小。
地板突然震了一下。
“唉,你这人怎么还踢我?”川希辰突然叫了一声,“踢你□呢,有种你□头七的时候也踢你□的坟。”
川希辰一只腿压着刺客的背,一只手扯着那人头,用了很大力气,那人头差些被拽下来。
“谁派你来的,都如实招来!”
那人头往后仰,翻着白眼,别说求助了,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何况带着面罩。
“陵术啊……”段倾朝裹着浴袍出来查探情况,就见川希辰满嘴炮。
“啊?”川希辰抬眸看去,就见段倾朝光着脚走了出来,“殿下也在啊,我抓了个刺客,等我去审问他。”
段倾朝不自觉往屋顶上看,掉了几块瓦砖。
又看着地上趴着的刺客。
“杀了他。”他沉声道。
川希辰手松了些,疑惑地看他:“现在就杀?不问他……”
段倾朝摇头,语气亲和:“不问,杀了。”
川希辰愣了一下,看看手上拽着那颗人头,猛地起身,将刺客拖出房门。
一会儿,川希辰身上沾着血迹回来了。
“殿下,那尸体怎么处理?”
“明早让洛煜去埋了。”
“那这些呢?”川希辰指着地上碎掉的瓦。
“明早让人打扫了,顺带补了房顶。”
川希辰嗅了嗅衣服上的血腥味,头发也染了点血。
那是在和刺客打斗时沾到的。
“那没事了,我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等下。”段倾朝叫住他。
川希辰回头去,打量了房间里的装饰,才记起这儿是浴房。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段倾朝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川希辰二话没说就走去,被段倾朝拉去浴池旁。
“发尾沾了血,洗洗。”
说着,段倾朝给他搬来凳子坐,用温水搓洗着他那柔软的银发。
川希辰闲着聊起来:“血干了会很难搓,我以前洗头发都煮点热水下点秘药,这样洗头发会柔顺很多。”
段倾朝湿着手往上摸,他的头发全身软的。
难怪头摸着如此顺手。
“我以前是卖鱼的,杀鱼什么的时候,头发总束起来也会被染红,很麻烦。”
段倾朝漫不经心听着,手揉搓着发丝,不一会醒神来。
“洗得差不多了。”段倾朝拧干水,顺顺头发。
“殿下方才为何要杀了那人?不问是谁派来的?”川希辰抬眸看他,心里疑惑不解,毕竟那人是刺客。
段倾朝轻轻闷一声,道:“用不着问,我想已经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指使这些刺客。”
“谁?”川希辰问。
“五皇子,我想是。”段倾朝道,“今早在宫里遇见他,看他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更何况,段夏妍提醒我,要多留意他。”
川希辰又想起棱薪,那个段夏妍口中的疯子。
“那,后院的人都安排去打探消息了,需要让东院的影卫护院吗?”
段倾朝只回一个“要”字。
“那我现在就去找傅大哥商量?”
段倾朝微微点头。
“那我还是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吧。”
东院的人几乎都习惯了夜间行动
不过后院的人抢了他们的活,作息打乱了,惹得东院的闲人闹“起义”。
傅景安快管不住他们了,听说段倾朝要给他们安排活,激动地从床上摔下。
但一听说是去守院,一下子不乐意了。
“要怪就怪余大哥抢了你们的活喽。”川希辰调侃着,“难得给你们要份任务,还嫌弃?”
傅景安一脸不愿,但又不能撕了川希辰,他道:“给我们安排夜里的事还好,大白天的我们要补觉,怎办?”
“怎么办?”川希辰不屑看他。
他白天也困,还不是被指使着去见金安公主。
“你们东院乃是殿下亲信之人,殿下下的指令你们敢不听?”
傅景安一口咬定:“没得商量,你让余江楚那小子把活让给我们,他们日夜精神都挺好,让他们去护院。”
川希辰也没让着他们:“没得商量,你猜你们为何被安排为影卫,再不替殿下忙事工钱迟早扣光。”
傅景安无话可说,只好答应下来。
川希辰也是见识过这位大兄弟性格的。
问过段倾朝,要是对方不肯答应,就拿工钱作威胁。
这一点还是与傅穹星挺像的。
隔日便安排洛煜去把刺客尸体埋了。
只是听洛煜讲,拖运尸体时发现那人颈后有一刺青,画着一坨不知道什么玩意。
川希辰疑惑不解。
洛煜取了烧一半的木材在地上画着。
炭黑绘出的线构成一条蛇的模样,身子盘起来,裹着一颗球。
洛煜道:“与通常见到的不同,我倒觉得那是标记,毕竟此人是刺客。”
川希辰听她讲,思绪却留在那画里。
他记得母亲给他画过各种灵蛇标识,地上的是其中之一。
抚骁……
他多少能想起各自对应的灵蛇。
挽春不太乐意提起抚骁,好像是敌对,以前川希辰要是好奇问一嘴,挽春就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刺客身上有灵蛇的标记,那便证实那位称抚骁的灵蛇就在盛都。
而与其对应的灵蛇主,是棱薪,是五皇子,段年璋。
“你埋哪儿了?”川希辰急心问。
“后院竹林里。”洛煜环胸,“我想吃笋,但那片地总生不出笋来。”
川希辰眉头拧着,不安地看她:“不能埋,快叫人去把尸体挖出来。”
“为什么?”洛煜费了好大力气,又是挖坑又是拖人的,最后还要填坑,说挖尸体就挖,把她的劳动成果当什么了?
川希辰回她话:“要想吃到毒笋就别管那尸体了,随便你,不然整片竹林都得废掉。”
洛煜大概明白何意,就是说那尸体身上有毒,会染坏土。
“你带着他去,挖出来的尸体最好先找个木架架着。”川希辰指着门口的傅穹星。
傅穹星气喘吁吁跑来西院,还没进门就听见来活了。
“陵术啊,府里来人了,你去看看。”
川希辰看他如此着急,猜出来者不拒,扭头去看洛煜,嘱咐道:“尸体身上的毒对人没有太大危害,你赶紧带着人去。”
洛煜点头,往门口那方瞅,对着傅穹星吆喝着:“还看什么,赶紧跟我走。”
“五皇子驾到!”门口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眼前少年褪去往日那份清纯,身披一席墨色长披风,头戴宝饰金冠,摆着一张臭脸迈步走进门来。那嚣张且又冷漠的便是五皇子段年璋,一个两面三刀的人,行走间流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气。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常带着一丝狡黠,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段年璋不怀好意地看着段倾朝,扯着嘴角,几分悠闲道:“侄儿拜见皇叔。”
段倾朝瞄了他那头金发,才确定之前见到的就是此人。
段年璋前来倒是些不详的征兆,就连脚步声中都夹杂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段倾朝对此心知肚明。
派人夜袭南渊王府,刺杀南渊王,还敢站在他面前,段年璋胆挺大。
“五皇子驾临,王府事先未备招待,且今日事务繁重,不便见皇子,还请皇子改日再来拜访。”段倾朝委婉拒绝道。
段年璋面不改色道:“也是,侄儿也知晓您忙,无需招待,监察院办事,只需皇叔交出一人。”
余江楚绕过人群,到段倾朝身后,低头小声道:“殿下,门外有官兵,真是监察院的人。”
段倾朝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段年璋接着说:“皇叔是否听说过苏家被抄之事,那夜苏府西院起了火,火势剧烈,危及周边城府。”
段倾朝何止听说过,他还见过那场火,苏家被抄他也掺和了一脚。
更重要的,纵火嫌疑人还在王府里。
“南渊王府里藏有纵火犯,川二公子,我想皇叔会把人交给监察院处理的。”
找川希辰不上将军府,反倒找上南渊王府,可见段年璋是有备而来。
“五皇子怎就确定那夜逃离的纵火犯就是川二公子?”
这会,就算外头传谣多严重,段倾朝都得相信那火不是川希辰放的。
更何况,他能控制法术。
之前就见识过,在皇城门口那场烈火,并没有燃着两面院墙内的树木,有风扬着,火势也不会变大。
只要川希辰说不是,那便不是,段倾朝肯信任他。
“那还请皇子得来证据再来向南渊王府要人。”
段年璋面露不悦,怒着道:“皇叔不肯交人,那我监察院只好抢了。”
说着,就要让门外官兵进来。
“停步!”一个爽朗的声从后头响起,川希辰从人群中钻出。
“抓了他!”段年璋目光如炬,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下了命令。
随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五六个身着军装的官兵迅速地从门外冲上来,动作迅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专注。
段倾朝迅速而果断地抬起胳膊,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川希辰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川希辰被挡在身后,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放肆,南渊王府岂是尔等能乱来的?”
东院影卫纷纷涌上,拦住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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