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宴会·誓言
搬进云栖山庄的第三天,阮遇晴站在三楼主卧的落地镜前,手指轻轻抚过身上那条银灰色的礼服裙。
裙摆上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深V领口恰到好处地展现她优美的锁骨线条,后背的镂空设计则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阮小姐,您觉得这条怎么样?"造型师Lena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裙摆的褶皱。
阮遇晴转了个圈,镜中的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优雅、高贵,与这栋豪宅的气质完美契合。
"很美,但我总觉得..."
"太保守了?"Lena眨了眨眼,"江先生说您可能不习惯太暴露的设计,所以这条礼服后背的镂空已经是最大胆的元素了。"
阮遇晴摇摇头:"不,我是觉得太夸张了。"她指了指裙摆上那些钻石,"这些是真的吧?"
Lena掩嘴轻笑:"当然,江先生特意交代要用真钻,说人造的不够闪。"
手机适时地响起,是江烬发来的消息:
「礼服试好了吗?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阮遇晴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这条会不会太夸张了?」
江烬秒回:
「刚好。配我送你的那条蓝钻项链。」
Lena看到消息,立刻从首饰盒中取出那条蓝钻项链,小心翼翼地戴在阮遇晴颈间。
冰凉的钻石贴上皮肤。
"完美!"Lena后退两步,赞叹道,"阮小姐,您今晚一定会惊艳全场。"
楼下门铃响起,管家恭敬地通报:"阮小姐,江先生派来的化妆团队到了。"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阮遇晴感觉自己像个洋娃娃般被精心打扮。
四位化妆师轮流为她上妆,两位发型师为她设计盘发,甚至还有专人负责她的指甲和身体护理。
整个过程中,不断有工作人员送来各种配饰供她选择——从耳环到手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这是江先生为您准备的晚宴包。"一位助理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镶钻手包走过来,"里面已经放好了口红、粉饼和您的手机。"
阮遇晴接过手包,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咋舌:"这上面的钻石..."
"共五克拉,VVS级。"助理微笑道,"江先生说您可能会紧张,摸着这些钻石能帮助放松。"
阮遇晴哭笑不得,这确实是江烬式的安慰方式——简单、直接、价值连城。
当时钟指向六点半时,阮遇晴终于完成了全部造型。
她站在三楼的旋转楼梯口,望着下方金碧辉煌的客厅,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阮小姐,江先生到了。"管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阮遇晴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下楼梯。
当她转过最后一个弯时,她看到江烬正站在玄关处,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燕尾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领结上的钻石领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江烬抬头看见她的瞬间,眼神明显一滞。
他快步走上前,在楼梯口处向她伸出手。
阮遇晴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门外,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已经等候多时。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江烬绅士地扶着阮遇晴坐进后座。
车内空间宽敞得惊人,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小冰箱里冰镇着她最喜欢的香槟。
"紧张吗?"车子启动后,江烬握住她的手。
阮遇晴诚实地点点头:"有点。我很少参加这种场合。"
江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跟着我就好。如果有人跟你搭话,不想回答就微笑,剩下的交给我。"
"今晚是什么性质的晚宴?"
"商会的年度酒会,主要是些企业家和投资人。"江烬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这个给你。"
阮遇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蓝钻耳环,与她脖子上的项链明显是一套。"这..."
"配套的。"江烬直接取出耳环,亲手为她戴上,"这样更完美。"
车子驶入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豪车。
当劳斯莱斯停在红毯前时,立刻有侍者上前开门。
阮遇晴刚踏出一只脚,就听到周围响起一片快门声——十几家媒体的镜头齐刷刷对准了她。
"江董,这位是您的女伴吗?"
"请问这位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吗?"
"能透露一下您们的关系吗?"
记者们的问题如潮水般涌来。江烬面不改色地搂住阮遇晴的腰,带着她快步穿过红毯。
大堂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衣着华贵的宾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香槟塔在中央喷泉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阮遇晴注意到,当江烬带着她入场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江董。"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来,"好久不见,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阮遇晴,我的未婚妻。"江烬自然地介绍道,手臂始终没有离开阮遇晴的腰。
阮遇晴惊讶地看了江烬一眼——他们明明还没有正式订婚。
江烬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说"迟早的事"。
"久仰久仰!"中年男子热情地握住阮遇晴的手,"我是华远集团的李明凯,早就听说江董有位才貌双全的未婚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阮遇晴被介绍给了一个又一个商界名流。
每个人的态度都恭敬得近乎谄媚,称赞之词不绝于耳。
她很快发现,无论对方说什么,江烬都会适时地介入,既不让她感到被冷落,也不会让她陷入尴尬的对话。
"你的耳饰真美。"一位穿着金色礼服的女士凑过来,"蓝钻很稀有呢。"
阮遇晴礼貌地微笑:"是的。"
"何止稀有,"女士夸张地感叹,"这只耳饰我在拍卖会上见过,成交价两千多万呢。"
阮遇晴正不知如何回应,江烬已经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在聊什么?"
"在夸您未婚妻的耳饰呢。"金色礼服的女士立刻换了副更加热情的语气。
江烬将一杯香槟递给阮遇晴,轻描淡写地说:"她值得更好的。"这句话成功结束了这个话题。
晚宴正式开始后,阮遇晴和江烬被安排在主桌就座。
同桌的还有商会会长和几位知名企业家。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上来,每一道都配有不同的酒水。
阮遇晴注意到,侍者为她倒的酒总是度数最低的,而且江烬会不动声色地把她不喜欢的菜挪开。
"江董和阮小姐看起来很默契啊。"会长笑呵呵地说,"什么时候办喜事?"
江烬切着盘中的牛排,头也不抬地说:"正在筹备,到时候一定邀请您。"
阮遇晴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会场中央的舞池亮起了灯光。
乐队开始演奏一首舒缓的华尔兹,几位宾客已经步入舞池。
"会跳舞吗?"江烬突然问道。
阮遇晴有些犹豫:"我不太会..."
"跟着我就好。"江烬已经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舞池中央,江烬一手轻扶她的腰,一手与她十指相扣。
阮遇晴起初有些笨拙,但很快就在江烬的引领下找到了节奏。
音乐渐渐变得激昂,江烬带着她转了个漂亮的圈。
阮遇晴的裙摆如花瓣般绽放,蓝钻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童话故事中,而江烬就是她的王子。
舞曲结束,掌声响起。
江烬牵着阮遇晴的手走出舞池,立刻被几位商人围住。他们表面上是在谈生意,眼睛却不断瞟向阮遇晴,显然对她的身份充满好奇。
"阮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一位女企业家问道。
"我是室内设计师。"阮遇晴回答。
"真的吗?"女企业家眼睛一亮,"我正好在装修新别墅,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阮小姐给些建议?"
阮遇晴正要回答,江烬已经插话:"李总,我未婚妻最近工作很忙,恐怕抽不出时间。"
女企业家立刻会意:"当然当然,是我冒昧了。"
又寒暄了几句后,江烬找了个借口带阮遇晴离开了人群。
他们走到露台上,夜晚的凉风拂过脸庞,远处的城市灯火如同星辰般闪烁。
"累了吗?"江烬问道,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阮遇晴肩上。
阮遇晴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关注。"
"你会习惯的。"江烬从背后环抱住她,"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
阮遇晴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你今天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你不愿意?"江烬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
阮遇晴转身面对他,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分明:"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公开..."
江烬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阮遇晴,八年前我错过了你,现在我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
他的眼神无比认真,"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露台上的夜风带着初秋的微凉,阮遇晴肩线轻轻一沉,不自觉地往江烬身侧挨近了些。
她今天像上了发条的钟,下午对着镜子反复调整裙摆的紧张,晚宴上应对不完的颔首与寒暄,此刻都化作倦意,顺着脊椎慢慢漫上来。
"困了?"江烬的声音比夜风更轻,他低头时,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
阮遇晴没抬头,只轻轻点了点,长睫毛在廊灯底下扫过一点淡影:"有点。"
江烬抬手解了西装扣子,将外套落在她肩上,布料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他扶着她的胳膊往宴会厅走,语气没什么起伏:"回家。"
"现在就走?"阮遇晴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还在碰杯的人群,"晚宴好像还没散..."
"散了。"江烬拿出手机按了两下,屏幕光映在他眼底。
不过一分钟,季临就快步过来,低声说:"车在门口等了,要跟会长说一声吗?"
"不用,你处理。"江烬的声音冷了些,转头看向阮遇晴时,又软下来,"能走吗?"
阮遇晴点头,刚迈出一步,高跟鞋尖却卡在了地毯缝里。
她晃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江烬托住腰,跟着身体一轻——他竟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烬!"阮遇晴的声音飘了点,手忙脚乱地圈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
江烬没说话,只是脚步没停,抱着她穿过宴会厅。周围的目光像细碎的星光落在身上,他却像没看见,径直走向门口。
劳斯莱斯的车门已经拉开,江烬把阮遇晴放进后座,自己也坐进来,对司机说:"回坊鹭山庄。"
车内的暖气很足,真皮座椅裹着人,阮遇晴靠在椅背上,眼皮越来越重。
车窗外的霓虹往后退,像融化的糖色,她听见江烬说:"睡吧,到了叫你。"然后车内的灯光就暗了下来。
她嗯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靠。
江烬伸手,轻轻把她揽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又调整了一下姿势,问:"这样好点吗?"
阮遇晴已经快睡着了,只含糊地应了声,在他肩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呼吸渐渐平了,长睫毛垂下来,在眼下盖了片浅影。
江烬低头看她,嘴角慢慢弯了点。
月光从车窗钻进来,落在她脸上,软得像层纱。
今晚她穿的镶钻礼服闪得人眼晕,蓝钻首饰衬得她皮肤发亮,可此刻卸了所有锋芒的样子,倒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车进了坊鹭山庄,沿着林荫道停在别墅前。
阮遇晴还没醒,司机刚要开口,就被江烬抬手制止了。
"别叫醒她。"他轻声说,推开车门,先下车,再弯腰把她抱出来。
管家在门口等,见了这场景,放轻声音问:"要醒酒茶吗,江先生?"
"不用,她累了。"江烬说,"把主卧窗帘拉上,床头放杯温水。"
他抱着阮遇晴上楼梯,脚步很轻。
她不算重,他用一只胳膊就能托住,另一只手还能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主卧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了盏壁灯。
江烬把她放在大床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阮遇晴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抱过枕头,礼服后背的镂空露出来,线条很软。
江烬站在床边,深吸口气,弯腰给她脱高跟鞋。
他本想去客房,可脚却没动。
最后还是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她睡。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她脸上画了些斑驳的影。
他想起八年前,在高中图书馆门口,她穿着校服,抱着一摞书走出来,。
八年过去,她没怎么变,只是多了点沉稳,却更让人心安。
他伸手,指尖在离她脸颊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又收了回来,低声说:"这次不会再让你走了。"声音轻得像风吹过。
钟走到凌晨一点多,江烬还是没睡。
他去衣帽间换了套深蓝色丝质睡衣,又走回主卧,在她身边躺下,尽量离得远些,怕吵醒她。
可睡梦里的阮遇晴像是知道,翻了个身,手臂就搭在了他腰上。
江烬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绕在鼻尖,让他觉得特别静。
就这么抱着,听着她的呼吸声,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清晨的第一缕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时,阮遇晴醒了。
先感觉到的是身下软得过分的床垫,再是腰间的重量。睁开眼,就看见江烬的脸——他还睡着,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薄唇微张。
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圈在怀里,胳膊腿都缠在一起。
想轻轻挪开,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早安。"江烬的声音哑着,手臂却收得更紧了,"睡得好吗?"
阮遇晴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睛:"你...一直没睡?"
"睡了一会儿。"江烬没多说,"饿了吗?让厨房准备了早餐。"
阮遇晴这才看见自己还穿着昨晚的礼服,钻石掉了几颗,散在床单上。
"我的裙子..."她皱了皱眉,有点心疼。
江烬扫了一眼,满不在乎:"没关系,再买新的。"他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先洗个澡?水放好了。"
阮遇晴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有点尴尬:"我...没带换的衣服。"
江烬挑了挑眉:"去衣帽间看看。"
她疑惑地下床,赤脚走到衣帽间。
推开门的瞬间,眼睛亮了亮——原本空着的半边挂满了女装,日常的、正式的都有,标签还没拆。
"你什么时候..."她转身,看见江烬靠在门框上,睡衣领口敞着点,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早就准备好了。"江烬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喜欢吗?"
"太破费了..."
"阮遇晴,你要习惯。"
"我的就是你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