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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腊月二十三,一大早,天刚蒙亮,温行屿跟乔宇从京市出发前往拉萨,临近春节,他们得去西藏和云南分部走访慰问一线员工。
温行屿曾经在西藏高山救援队一线两年,和上上下下的人都熟,在当晚的饭桌上,除了几个这两年新进来的人不知道状况,其他人都举着杯子,争先恐后的要先跟他碰杯喝新年酒。
王思之凑到温行屿旁边,一张胳膊,拦下所有人:“我跟温哥可是年年过节值班的交情,我要第一个跟他喝,谁都不许抢,谁抢谁今年替我值班!”
众人的接连的哎起来,吵嚷过后,又争先恐后的喊:“那我第二个!”
乔宇大笑道:“果然还是过节回家重要!”
温行屿也笑:“王思之这话把我人缘都打退了。”
王思之端着杯子理直气壮:“我必须是第一个!”
乔宇笑够了,说道:“别抢了,王思之你端着酒瓶,给温主任倒酒,其他人按座位顺序一个一个来。”
一圈轮下来,一瓶白的见了底,温行屿还是稳稳的,但是屋子里热闹的氛围吵得他有点头疼,于是借着上厕所到外面去透透气。
从暖和吵嚷的屋子里出来,寒气倒让脑子清醒了几分,温行屿把衣服拉起来,在院里站定,掏出手机查看短信。
他给孙祈言一大早就发送了祝福短信,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复。
其实不止今天,上次他把孙祈言送回家,明明纸条上留了自己的电话,说醒来联系,但是那边一直没理他,他就主动问胳膊上的伤好点没有,问了几次,自己也知趣不发了。
今天终于又有了合适的理由,他一大早主动发了短信,没回,忍不住打个电话过去,没接。
他拨电话给章沅:“今天跟祈言联系过吗?”
章沅那边也热闹,像是生怕他听不清似的,大声回答:“昨天联系了,他给我还送东西了。”
温行屿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章沅回拨过来:“跟你告个密。”
温行屿声音淡淡的:“没兴趣。”
章沅神秘兮兮的说:“赌一把,你肯定感兴趣。”
反正也是无聊,温行屿顺着章沅的话说:“赌什么?”
“你帮我把今晚饭钱付了。”
“我要是没兴趣呢?”
章沅十分自信:“要求你随便提!”
“说。”
“孙祈言没女朋友。”章沅强调:“是从来都没有。”
温行屿脑子没转过来:“你喝高了?”
“昨天公司年终聚餐,我跟他说带家属过来一块吃饭,他说没家属。”
温行屿呆了半晌:“就这?”
章沅揶揄他:“是啊,我纳闷呢,这不问问就能有答案吗。”
温行屿挂了电话,给章沅转了2万块钱过去,又拨电话给洛桑:“一个小时后来救援队接我,今晚住你家。”
洛桑问:“明天不是要飞昆明吗?”
温行屿回答:“你明早给我送机场就行。”
洛桑家就在拉萨城里,距离西藏高山救援队二十分钟的车程,等接到人时,温行屿已经两瓶白酒下肚,出了救援队,死活不上车,说要走走清醒一下。
洛桑没办法,想着反正街上灯火通明,于是把他的胳膊横到自己肩上架着他往家的方向走。
温行屿压一半的力气在洛桑身上,眼睛都没睁太开,脚下的步子走的倒是清晰,走到哪拐,都很清楚。
洛桑走了半程,疑惑道:“温哥,你没醉啊?”
温行屿不回答他,只往前走。
走了快一个小时,他突然推开洛桑,靠在了墙上,洛桑气喘吁吁的:“干嘛呀?”
温行屿吐字清晰的说:“给孙祈言打电话。”
洛桑当他突然发酒疯,说道:“12点,祈言睡了。”
温行屿沉沉的靠着墙重复:“给他打电话。”
刚刚桌上人摸人样的大领导,这会跟耍无赖似的,执拗的只重复这一句话,洛桑劝半天,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洛桑。”
洛桑应了一声,很是做贼心虚的笑着说:“小年快乐啊。”
“小年快乐。”孙祈言问:“有什么事吗?”
温行屿在旁边伸手示意把手机给他,洛桑说:“温哥有话跟你说。”
孙祈言想到上次留的纸条,回道:“你让他写信说吧。”
洛桑瞅一眼温行屿,如实转达道:“温哥,祈言让你写信。”
温行屿直接伸手夺手机:“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不回我信息?”
“在忙。”
“前男友电话忙到没空接吗?”
莫名其妙的找茬,孙祈言不耐烦道:“你喝多了?”
温行屿脑子里乱成一团,酒精让他没办法跟往常一样思考,于是捡重要的说:“我想你了。”
这话说的直白,那边没接茬。
洛桑倒吸一口凉气:“温哥喝多了。”
温行屿用手胡乱扣住洛桑的脸:“闭嘴。”
电话那头依然静悄悄的,温行屿又觉得没意思,松开了洛桑,慢慢的顺着墙往下滑,冲锋衣布料和墙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蹲下后,他抬头看着马路对面,“拉萨市人民医院”几个大字发着白色的光,医院大楼静静伫立,顶上是一轮弯月,清冷又微弱的光辉洒下来,更衬得周边一片寂静荒芜。
过了良久,温行屿以为不会再有回答的时候,那边传来轻轻的一句话:“你想谁了?”
温行屿赶紧回答:“孙祈言。”
孙祈言又问:“怎么想的?”
问的跟调情似的,温行屿一时语塞,伸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一下一下打着火,过了半晌才说:“祈言,我戒烟了。”
洛桑咽了口唾沫,走远蹲着了。
孙祈言哦了一声,语气平淡。
温行屿说:“你没其他话要说吗?”
孙祈言想了想说:“嗯…谢谢你帮我解决上次那件事,谢谢你帮秦老师跟学校说好话。”
温行屿说:“不客气。”
“还有…你跟我爸妈讲关于登山的,”孙祈言忍不住吼他:“你他妈是这两年净往我家跑了吗?”
温行屿把手机拿远了点,等那边没声了才又贴上耳朵:“我说过,以后你只需要登山,其他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孙祈言想半天,确认自己没听见过这话:“诓我呢?”
“在喀什,你喝多了半夜打我电话,第二天断片了。”温行屿说:“没关系,我不会断片,我都会记得,也会做到。”
孙祈言一时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也不想纠缠下去,说准备睡觉了,温行屿说:“你别挂,我有话还没说。”
孙祈言没挂,静静地等着。
“洛桑说,昨天你问他关于祁元明了。”温行屿说:“你想知道以前关于我跟他的事,我现在跟你说,好不好?”
洛桑被温行屿卖了个干净,他急的在旁边喊:“温哥说我不告诉他跟你都说什么了,他就赶我出门!”
温行屿嘘了一声洛桑:“别插话。”
孙祈言说:“你现在说,有什么用呢?”
温行屿把打火机收起来,自顾自的讲:“一开始是因为你跟他像,所以跟你打招呼,后来是谢谢你帮洛桑,再后来——”
孙祈言打断他:“没必要了。”
温行屿坚持道:“有必要,不论我们在不在一起,我都应该跟你说清楚。”
孙祈言静一静,问:“你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温行屿想着确实当面说比较好,赶紧汇报自己的行程:“我在拉萨,明天去昆明,后天回京市。”
……
两天后,温行屿没能准时回京市。
拿不到登山许可证私自偷爬的人层出不穷,拦都拦不住,临近过节,又有人摸黑偷爬玉龙雪山。
当天玉龙雪山下着小雪,巡查也只是在山下例行走走,这个天气,没人会想不开去爬山。
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人倒是运气好,安全下来了,但他们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山脚下还能有准时巡查的人,偷爬的几个人一看情况不对,返身就往山里跑企图甩开巡查,没想到巡查追的紧,他们就往偏僻处跑,想借着夜色遮掩,躲过被逮。
追赶中,天色暗,有人不留神,脚下一滑,直接从刚跑上去的小路一侧摔了下去,沉沉的一重落地声,惊的剩下几个人霎时就不敢跑了,巡查的也吓着了,急忙呼队里救援。
正在热热闹闹吃年夜饭的救援队立刻出发,剩下的人一顿饭吃的也索然无味,早早的收了摊,大家待命的待命,回去休息的休息。
温行屿在院里转了两圈,给孙祈言发短信说了今晚的情况。
他没想着能有回复,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传来叮的一声,点开一看,孙祈言说:加微信很难吗?
温行屿赶紧搜索添加,看到孙祈言的头像,点开放大看。
孙祈言一头卷发,跟个大金毛似的,脑袋凑狗头旁边,冲着镜头咧着嘴笑。
狗是他单位保安养的那只。
温行屿弯起嘴角,在通过好友申请的对话框打字说晚上好。
简直是没话找话,太无聊了,孙祈言没回他。
温行屿在院里看着星星等了会,知道那边不会有回应,就去值班室等救援消息了。
悬崖是5米的高度,神仙来了也没救,一直到次日早晨,救援队拉着凉透了的尸体回来的。
这事跟温行屿没关系,只是二十五号下午,他从院里出去的时候,家属突然从大门口冲进来,情绪激动的开口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
在一线久了,没办法装看不见,乔宇没拉住车上的温行屿。
那边不看儿子的尸体,拽着在大楼门口路过的年轻小孩哭天抢地的喊,温行屿走过去:“我是他领导,你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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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卡文了,半夜醒来发现作收掉了一个,早上去买水果玉米,拿到单位被同事指出这是老玉米,想买杯热拿铁提神点成了热美式

…怎么会如此水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