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假探春救群芳

　　贾政急了，上前跪下哽咽道：“还请老太太保重身体，都是我等不孝，让老太太忧心。”他一跪，满屋的人都跟着跪下，围着贾母。

　　贾母冲贾政摇摇头，向跪在贾政身后的潇春雪伸出手去，潇春雪见了，膝行上前握住贾母的手泣道：“老太太，我在。”

　　贾母泪如雨下道：“好生糊涂，怎能如此处置？还惊动了王府，你以为将此事掀开的后果是什么？不过是让咱们家成为京城的笑柄，那些涉于其中的人家难道会感激我们吗？

　　若是只查咱家也就罢了，不过被嘲笑几年，事情过去也就淡了。但若是一查到底，其他人家绝不会有事，可咱们家倾家之祸就在眼前。”

　　“老太太，何至于此。”一旁的贾政听了忙道。

　　贾母却没有力气再说，眼泪流更急。

　　潇春雪心念一动道：“老太太别急，事情未必没有回旋余地，环儿此去匆忙，王爷还要上朝，必不会说得十分仔细，现在只需派人守在城门，等环儿抓人回来叫他报官时，说是咱们家发现马道婆上次来府里偷盗，才抓她的。”

　　贾政是因王熙凤、贾宝玉之事，请了几天假在家，听了这话心里算了下时间，确实如潇春雪所说，赵平乐与赵时欢应该只有打个照面的时间，很有可能只是请到王令，却没细说，心中稍安。

　　“老太太放心，我这就亲自去城门守着，与环儿分说。若是他没与王爷提送官府之事，我就把人全部带回来。若是提了少不得送到官府去，马道婆那里自然也叫她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贾政忙安慰贾母道

　　贾母连连点头，摆手催贾政快走。

　　潇春雪以及全程通过666听到一切的赵平乐、赵时欢三人作为在法治社会生活的现代人，对于古代官官相护、律法不严等现象有所耳闻，却因未穿成平民阶级无法切身体会，对于贾母所言半信半疑。

　　赵平乐先道：“贾母这是什么意思？一查到底，为什么其他人家会没事？马道婆害人的事全查出来，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啊。”

　　“你好傻，当然是因为一旦马道婆有揭开各府阴私之事的迹象，她就会死啊，她死了，还有什么可查的。”666皱眉嫌弃道。

　　“死？”赵平乐嗤笑道：“你的意思是她会死在京兆尹府衙？怎么可能，她是嫌疑犯啊，案子没查清凶手死了，京兆尹上下都是吃白饭的？都不要乌纱帽了？”

　　666立刻反驳道：“怎么不可能......”

　　潇春雪、赵时欢习惯性忽略赵平乐、666小学生式斗嘴。

　　潇春雪一面安抚贾母，一面问赵时欢道：“依你对朝局了解，会真如贾母所说吗？朝堂竟糜烂至此了吗？”

　　“不好说，”赵时欢一脚踏进宫门，抬头目光从太和殿的重檐垂脊琉璃瓦略过，再看看周围形形色色的朝臣，慎重道：“我们可以试试。”

　　这话没头没尾，潇春雪却听懂了，正好此时为贾母看诊的大夫到了，潇春雪避进内室，想了想交代赵平乐道：“把马道婆扔到束缚空间去，对外就说她畏罪潜逃了。

　　在寺庙好好搜一搜，一定有纸铰青脸红髪小鬼之类的东西，收集齐封了和寺里的其他人一并送到京兆尹府衙去。

　　至于状告说辞就说发现马道婆偷盗，请了北静王的王令抓人，去了发现她人已经跑了，找赃物找出这些害人东西，不敢擅专一并送官府，请衙门处置。

　　对了，搜查动静弄大一点，回来路上将马道婆会邪术，能害人的消息偷偷散播出去，别让人查到是你找人干的。”

　　赵平乐与666止了话头，答应下来。

　　且不说京兆尹接了这棘手的案子，是何等烦心。

　　且说大夫看过贾母，不过是操劳过度，一时惊惧，开了几副药，嘱咐静养便是。

　　潇春雪伺候贾母吃过药，想服侍贾母睡下，可贾母哪里睡得着，抻着脖子等贾政父子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贾政带着赵平乐回来，回禀贾母马道婆跑了，已将寺庙其他人送去京兆尹官府等事。

　　贾母听了这才还放心下来，斜靠在床上，慢慢吩咐着将赵姨娘和她心腹婆子一起关在院里，不许出来。其他伺候赵姨娘不知此事的下人，打散送到别处干活。另找几个婆子丫鬟，负责看管加照顾赵姨娘主仆，别叫人死了，等官府传来消息，再做处置。

　　潇春雪答应，起身去办，还额外给参与的下人下了封口令。

　　此前不下封口令，是因潇春雪原想着要彻底闹大，不必多事，如今却不得不下。

　　好在虽然她审问婆子时，声势浩荡，未曾避人，但因是大清早且只闹了赵姨娘一处，贾政，贾母两处都是进屋回禀，所以其实真正知道内情的下人并不多。

　　且荣国府此前已经过多次整顿梳理，留下的下人都懂事。虽然免不了私下传些小道消息，但这样要命的事，人人都知道闭紧嘴巴。

　　好不容易忙完，潇春雪才有时间到束缚空间去见癞头和尚、跛脚道人，空间有桌有凳、有床有榻、有酒有茶可谓包罗万象应有尽有，随潇春雪心意而定。

　　潇春雪进入束缚空间，整体黑暗下唯有一处有光亮，能看到癞头和尚、跛脚道人仍被捆仙绳绑着，正并排坐在两张椅子上，一旁的马道婆是被赵平乐打晕扔进来的，此时昏迷未醒。

　　潇春雪又买了个束缚空间将马道婆扔进去，然后变出张椅子坐在癞头和尚、跛脚道人对面，又变出张桌子并茶具等物放在三人之间，一面优雅摆弄器具准备煮茶，一面笑盈盈道：“怠慢二位仙师，实在抱歉。”

　　她嘴上说着抱歉却没有要为一僧一道松绑的意思。

　　癞头和尚、跛脚道人不由对视一眼，癞头和尚先开口道：“姑娘似乎是从异世而来，如此作为是你们那边的待客之道吗？”

　　“自然不是，只不过我知二仙师并非凡俗之人，神通广大，怕不如此对待二位，你们神龙见尾不见首，片刻就不见了。

　　若想再寻觅二位仙迹，恐怕难以找到，只好先冒犯二位，稍后再为二位松绑。”潇春雪微微低头用开水仔细冲洗茶杯和茶壶，充满歉意道。

　　“哦？不知姑娘将我二人擒来意欲何为？”跛脚道人气定神闲道，似乎并不在意被捆绑无法挣脱的现状。

　　潇春雪笑意更深，拿起小勺一边舀茶叶放进茶壶，一边道：“我只想请二位牵线，叫我与警幻仙子见上一面而已。”

　　癞头和尚、跛脚道人听了，打起眉眼官司。

　　潇春雪视若无睹，另起一壶烧开水，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二位仙师来到此处，是因为神瑛侍者凡心偶炽，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下凡造历幻缘。

　　绛珠仙子为报神瑛侍者甘露之惠，随他下世为人，因此一事，勾出许多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你们想趁此下世度脱几个，成就一场功德，顺便送大荒石入红尘，在富贵场中、温柔乡里享受几年。

　　我所求与二位并不冲突，反而能帮二位多度脱几个，据我所知，二位度脱的并不顺利，我们何不合作？”

　　癞头和尚、跛脚道人听到此处大惊失色，怎会有人斟破幻境？还对来龙去脉了如指掌。

　　水开了，雾气上涌，潇春雪的面容在水雾间若隐若现，连带着她的声音都空灵起来：“二位放心，我不但对二位没有阻碍，对警幻仙子也没恶意，只是觉得与她有合作空间，苦于无法沟通罢了。”

　　说罢，见水壶里水泡连串冲上，水面浮珠翻滚。

　　潇春雪遂拎起水壶，掀开茶壶盖子，沿着茶壶的边缘将沸水冲入，冲满后轻轻刮去茶壶口的泡沫，又用沸水将茶壶淋一遍，烫好茶杯后，斟出三杯茶，两杯送到一僧一道面前桌上，并为他们解开捆仙绳。

　　做完这一切，潇春雪不再开口，小口品茶。

　　良久后，跛脚道人先饮一杯，开口道：“你将我们绑来这里，我们出都出不去，如何传信于警幻仙子？可你若将我二人放了，到时可就由不得你。”

　　“我相信二位仙师若是肯答应我，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我信得过。”潇春雪为跛脚道人斟了一杯。

　　癞头和尚仰头饮一杯，将杯子放下，挑眉问道：“将我们抓来的小子在哪？怎么没与你一同来见我们。”

　　“二位若想见他随时可见，我知道二位想知道什么。”潇春雪为癞头和尚续上，轻笑道：“如今许多事态走向，人物轨迹与原本命定有所不同，不满二位，这确实是我们的手段。”

　　潇春雪如此坦诚，癞头和尚、跛脚道人心知她未尽之言，想必是无法说出口，起码现在不能。

　　于是他二人不在强求，衡量再三，愿意为潇春雪给警幻仙子带话，至于警幻仙子是否肯见潇春雪，就不是他二人能做主的了。

　　对此潇春雪早有准备，不以为意。

　　迅速进入合作伙伴角色是与他二人说起度脱策略修改等事，末了潇春雪不经意问道：“不知甄士隐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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