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家人关系

　　耳边是污言秽语，“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腿也长，跟你妈一样。”

　　程鱼低垂着视线，想要找手机，终于看到了地上的手机。

　　下一刻！

　　男人站起身来，径直走到那里，抬脚毫不留情地踩碎了手机。

　　声音很大。

　　“还想打电话，这一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要不是你，老子会进监狱，坐了九年的牢？”

　　闻声，下一刻，男人直接走过来，一把抓住程鱼的头发，猛地一拽！

　　“老子什么都还没做，就进去了九年！这一次，我就把当年没做成的事，弥补一下吧。”

　　声音咬牙切齿，面部变得扭曲变态，他搓了搓手掌心，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来。

　　程鱼哭的撕心裂肺，扯开嗓子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一股腥臭的气息，很快扑上来，他抓住她的腿，往后拉拽。

　　程鱼拼命地挣扎，声音尖锐，“救命啊！”

　　下一刻，程鱼一拳挥过去。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男人挨了一拳，整个人往后倒去。

　　一屁股摔在地上！

　　程鱼见机，立刻准备起身。

　　“跑哪儿去！”男人很快反应过来，随即爬上前，奋力用手抓住她的一只脚。

　　男人力气很大，抓住她的脚踝，使劲儿地拽！

　　程鱼转过身来，又抬起另一只脚猛踹他的手。

　　直到力量用尽，程鱼忍着膝盖上的疼，迅速爬起来，男人也紧跟其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眼神变得愈发凶狠，捂着胸口，立刻眼疾手快，就要去抓程鱼的头发！

　　直到，斜里突然出现一个人。

　　扬手对着林大卫重重挥拳！

　　剧烈的疼痛自嘴角袭来，林大卫瞬间大脑空白一片，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倾倒，重重地摔在崎岖不平的青石地板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那人边抓紧他的衣领，一拳！又是一拳！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唇边近乎麻木。

　　良久，他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眼前的青年，眼眶泛红，眼神凶厉，眼底忍不住的迸溅出愤怒来！

　　程鱼站在一边，看着近乎失控地陈池，吓得愣在原地，眼泪伴随着嘴角的血迹，缓缓向下坠落，将浅蓝色的校服领口弄得鲜红一片。

　　空气燥热，粘腻，巷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陈池打林大卫的声音，以及，自己起伏不平的呼吸声。

　　程鱼张了张嘴，叫了一声陈池，“哥……”

　　可能是刚才被击打了头部，所以导致此刻她头脑发晕，下一刻，直接晕倒过去。

　　……

　　“她就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怎么出庭？”
　　“巷子也没有监控，证据链不足，只能是属于猥亵未遂……”
　　“她没有父母吗？你也刚成年，哪里有钱请律师？”
　　“我喝了酒，意识不清醒……”
　　“属于未遂，只能先拘留十五天……”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要跟我走的……”
　　“你好，程鱼，你能描述一下，当时发生在巷子里的细节吗？”
　　“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反抗？还是说，你一开始就跟加害者认识？”
　　“是她自己要跟我走的，加上当时，我喝了酒，意识不清醒……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们要拿出证据呀？不能空口无凭，我什么都没做，说我猥亵？……”
　　“程鱼，不要害怕，只需你出庭指认就好，你可以做到吗？”
　　“鱼鱼，哥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你能做什么，你不过也才十八岁？你家里还有其他大人吗？”
　　“没有……”
　　“受害人身上，擦伤，挫伤，扭伤，身上共计有十几处，另外，小腿骨折……头部受到外力打击，出现脑震荡，胸部受到暴力打击，幸好未伤及肺部组织……”
　　“被告人林大卫……第二百九十三条规定，对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对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数罪并罚之规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九年。”

　　程鱼的身体颤抖着，被无数的噩梦给魇住。

　　她逃离不开，想要睁开眼睛，却睁不开。

　　极度的恐惧将她牢牢套住！

　　梦里，林大卫被带走的那一刻，他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眼神，表情扭曲到极度！

　　她知道，他要来报复她，要化作吃人的鬼，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

　　不知道过了过久。
　　,

　　三天后。

　　程鱼总算是有点意识了。
　　她醒了。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正打着点滴，嘴里是干涩的，唇瓣惨白，长睫微微颤抖，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良久，才看清楚那是天花板。

　　她动了动手，垂眸看过去，眼神空洞无比，只看到陈池，他握着她的手，似乎睡着了。

　　她的胳膊，有些麻了，眼眶很快蓄积起来眼泪。

　　她动了动手指，想要开口，“哥……”

　　声音却哑了。

　　眼泪滑过她的眼梢，淌过脸颊，似乎沾上了伤口，脸部的擦伤传来阵阵的刺痛。

　　陈池悠悠转醒，，抬起头来，看到程鱼醒了，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终于多了一丝表情松动。

　　他眼眶立刻红了，似乎有眼泪在里面打转，他欣喜若狂，握着她的手，声线近乎颤抖着：“鱼鱼，你醒了……”

　　*****

　　幸好身上的伤不是很重，只是程鱼昏睡了很久。

　　医生过来检查后，随后将其转入了普通病房，转身离开时，程鱼余光瞥见了，门口似乎站着穿制服的人。匆匆一眼，门便被关上。

　　程鱼眼神空洞，被陈池喂饭。

　　陈池喂什么，她就吃什么，除了话少点，其他倒也正常。

　　就是经此一遭，陈池也不常见她有其他的表情，表情木讷，医生说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导致的，需要家属和医护人员给与受害人足够的关心和支持，要倾听他们的感受，给予情感上的安慰和安抚。所以这阵子，陈池除了去处理林大卫的事情，其余的时间全都投在医院，他要照顾程鱼。

　　因为情绪不稳定。

　　所以办案人员没有贸然询问程鱼当天的情况。

　　陈池每天两头跑。

　　人都瘦了好多。
　　这一天，他给程鱼擦手，一边给她讲从前那些开心的事情，就是希望程鱼能够主动对他敞开心扉。

　　程鱼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她翻动着手里的一本杂志。

　　翻开第一面，入眼就是今年的最新日历。

　　表情突然有了一刻的松动，她动了动唇，嗓子却干涩地厉害，她看着日历上的日期。

　　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高考！

　　她抽开手，强行开口，焦急地说话：“考……考试？”

　　上次拼命的呼喊，导致她的声带受损。

　　不能用力说话。

　　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并且一用力，嗓子便有种被刀片划过的疼！

　　陈池很是震惊，这还是程鱼这么多天来，主动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他抬头，看向她用手指着的日期：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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