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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念头通达那天
拉开柜门,里面是与床上别无二致的、湿漉漉的被褥。
阮流深吸一口气,对球笑了笑:“可能今天我们要睡地板了。”
惩罚没有停歇,“恶作剧”愈演愈烈。
也许是认定阮流被放弃而有恃无恐,也许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今天是故意泼湿的被褥,明天就是被剪碎的衣服……阮流没有办法无时无刻都守在每个可能被破坏的地方。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阮流束着马尾走在松明居后山,手上拎着一只兔子,球飞在一旁大肆赞扬主角的英勇神武。
“哇哇哇,主角太厉害了!”
阮流小小得意,扬了扬下巴:“今天回去,我们看看能抓到多少‘猎物’。”
巨型大网高高挂起,在前往松明居的必经之路上。
网里拢着两三个明剑宗弟子,尽管被抓,气焰不减。
“猎物”是什么,不言而喻。
看着不断挣扎的几人,阮流抱臂站在一遍,满脸费解。
明剑宗招生办真的该洗牌了,每年招进来些什么人啊,蠢货大大的有。
同类的前车之鉴不听、不看,提着把剑就敢往他这儿冲。
……话说,明剑宗啥时候倒闭。
等着这几人老老实实给自己道歉,并把身上的灵器留下来,阮流才放他们离开。
球钻出来,继续在他耳边夸:“主角技术越来越厉害了。”
阮流深以为然。
他架好杀洗干净的兔子,点火烹饪。
新“贡品”很好用,不用像以前一样钻木取火。天又冷起来,旺盛的柴火去散开寒意。
阮流视线空落落放在柴火上,火焰舞动,劈里啪啦响。
日子不是一天好起来的。
半年前,他在自己房间发现了一条漏网之鱼。没有鱼,但有网。
这张网起初是用来捕鱼的。
那时候他还没有灵力,师兄带他去溪边抓鱼,他技术、手脚不灵活,经常被鱼戏弄,然后狠狠甩一个水尾巴。
他生气叉腰,大喊不干了。
第二天,师兄拿出这张网,说没灵力也能用。
也许是外表过于普通,这个灵器没有被收走,更好运的是,网的品级还很高。
于是他学着用网制作陷阱。最开始技术的确拙劣,只能抓住一行人中最蠢的一个。后面技术越来越好了,再结合网刀枪难破的特点,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网的用处还有很多,抓鱼、抓兔子,总而言之,解决了生存难题。
被他网住的“猎物”敢怒不敢言,毕竟欺负废柴是一件秘密进行的事。
一切都好,唯独不好的是灵力没有半分长进。
放在火上放取暖的手十指张开,手指修长纤细。近看布满伤痕的手心、指腹,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
给球分了条兔腿,阮流环抱着腿仰头。
今夜晴朗无云,三两点星星挂在空中。
球:“主角,你怎么不吃?”
“不饿。”阮流眨了眨眼,叹气,“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要是掌门他们再聪明点该多好。或者我是个天才,说不定不至于被这么多人讨厌,就可以相信我说的,把冒牌货赶出去了。”
球气鼓鼓:“他们不信主角是有眼无珠!路人甲乙丙丁是这样的!”
阮流笑了笑。
其实他好像没那么可怜,至少还有球陪在身边。
“真好。”
“好什么?”球问。
阮流摸了摸它:“有你啊。”
尽管没胃口,最后他还是把剩下的兔子吃了,不能浪费。
*
“近来可好?”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卧房门口。
阮流没理他,垂着头从他身侧走过。
死冒牌货,假惺惺故意恶心人!
“站住,你对师兄就是这个态度?”
熟悉的嗓音蕴含怒火,阮流听着只觉得厌烦,他没停,推开门准备把冒牌货关在外面。
下一秒,他膝窝一痛,腿软着跪倒在地。
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一声。
男人缓缓走至他身前,高傲冷淡的模样一如那晚三思崖。
“平时是我对你宠爱过多,才让你如此骄纵,下次不许了。”
阮流内心毫无波澜,眼睛一睁一闭,把他的话当放屁。
冒牌货来的目的不可能是真的想替他师兄教育自己,大概只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毕竟“师兄弟”一年都没见过面,怎么像话。
如他所想般,男人说完这些后便离开了。
去哪儿和阮流没关系,别赖在松明居就行。
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没有回房间,而是脚步一转,推开了师兄的卧房。
卧房整洁如初,但没什么人气。
阮流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小块布料。
冒牌货果然进来过。
可他将松明居上上下下检查过,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可用的东西,况且,在他从三思崖回来之前,冒牌货全部搜查过一遍……
那这次他要找什么。
阮流清楚,师兄失踪必然和冒牌货脱不了关系,可冒牌货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单单贪图一个受人敬仰的名头?
不是。
想从松明居逐个击破,瓦解明剑宗?
太大费周章。
其实阮流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模糊的念头——
为了我。
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否定。
怎么可能!我有什么东西值得贪图?
球也许知道什么,但它不愿意说。
胡思乱想一通,睡意全无。球在一旁已经睡着了。
阮流小心起身,披了件外衫往外走。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
他拿出今日收缴的灵器,打火照明,再次推开风行止的卧房门。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催促他——
找一找,再仔细一点。
阮流打开衣柜,在衣服中摸索起来。
“嘎嘎嘎——”乌鸦的叫声。
阮流被吓到,身体不由自主前倾,整个人扑向满柜衣物。他双手胡乱扑腾,误触到衣柜内壁的小突起。
咔擦一声,一个盒子弹了出来。
正中阮流额头。
“啊疼。”他小声叫。
心疼揉了揉自己,他把盒子拿出来,借着灵器的光,看清了盒子全貌。
很熟悉的盒子,不用猜也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师兄尚未送出的、给他的生日礼物。
随意抹了把泪,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个戒环。
拆开信,纯粹的灵力扑面而来,直接被他吸收,筋脉中再次充有灵力。信的内容不长,第一句话便是“师弟不要生气”。
风行止说他因为任务尚未完成,没办法回来给师弟庆生,之前约定的时间会往后延迟,让师弟不要担心。
信纸微微泛黄。
阮流五指攥紧,缓缓蹲下。
一年前的信他如今才收到……
吸了吸鼻子,他把信收好。
戒环是银色的,小小一个戴着刚好。里面装着各类灵器,灵石不计其数。
阮流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强迫自己平复心情后,他接着检查师兄屋内的物品,最后发现少的是用于证明身份的玉佩。
一个丑兮兮的布袋子被随意丢在椅子旁,上面绣着一只动物,如果不是头顶的“王”字,绝对看不出来是一只老虎。
阮流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这是他绣的香囊,师兄特别喜欢,收到后马上把玉佩放进去,然后挂在身边。
玉佩是用来证明身份的。师兄不想把香囊弄脏,于是每次接任务前都会把香囊留下。
最后还是被冒牌货拿走了。
阮流依旧不满,冷冷哼了声。
明剑宗真的可以解散了!没有任何身份证明都能把冒牌货放进来!
把屋内的物品规整好,阮流把门关上,依旧留了片小布料。
秋风萧瑟,夜间的风尤甚,刮来鼓起宽松的外袍,阮流打了个寒颤。
他握紧双拳:软件、硬件都有了,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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