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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了口
“哥,敬椿哥现在应该要多喝水吧。”门第一次被推开,任宜恩拎着装了大麦茶的水壶探出头来。
郑在荣头都没回:“他在吃药,只能喝白开水。”
“哦。”宜恩灰溜溜的离开。
“哥,我拿了敬椿哥最喜欢的漫画,不能看手机的话,漫画可以吧?”第二次进来的是以珍,手里高高抱着一摞书。
“以珍呐,生病最好的修养方法是什么?”郑在荣这次稍稍温和一些,礼貌的回过头来。
“睡觉。”以珍立马变成缩头鹌鹑,自觉关门离开。
“哥,敬椿……”
“敬椿很好,刚吃过药,不用喝水,现在在睡觉。”郑在荣一口气说了二十九个字,说完才留意到门外站着的是水木。
稍稍把门拉开一些,水木尴尬的指了指身边,任时镇和金明河探出头来:“那个,我是想说,敬椿哥的医生来了。”
“咳嗽两下。”金明河一手捏着的听诊器按在敬椿肺前,一手抵在后背。
敬椿配合着咳嗽两声,喉咙里的痰音格外明显。
金明河听了一阵收起装备:“应该是病毒感染,最近这种情况挺常见的,他抵抗力不好,接触的人多,被传染上的概率还是挺高的,先吃着抗病毒的药剂,不好的话再打针吧。”
敬椿被看诊完成,立马被末子塞回被子。
小小的房间里除了成员和医生还站着任时镇和朴东宇,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的注视着他——
“好搞笑,有点像道别式呢。”李敬椿想着就说出了心里话,笑眯眯的从枕头上梗着脖子看大家。
“别乱讲。”任时镇最忌讳这个,教训的巴掌隔着被子轻轻拍在他脚上,看敬椿烧得脸颊通红,又疼惜的给他掖了掖被角。
“其他人接触的时候尽量戴口罩,”金明河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堆备用“护工”交代,“房间通风也要注意一些,剩下的就让他保证休息就没问题了。”
“听到没有,敬椿得好好休息,”任时镇和金明河交换过眼神反手挥了挥,示意其他孩子出去,“你们都先出去,让医生单独和他说两句。”
郑在荣没有多说,只是拿起手机按了两下留在桌上,第一个离开房间。
“哥!敬椿哥!要喝水随时喊我啊,我都在外面!”宜恩不死心的落到最后,被自家亲叔叔连推带搬的弄出房间。
门被关上,周围才安静下来,金明河深深叹了口气坐下,有些哭笑不得:“确实很有大家族的氛围啊,很热闹。”
“对吧,大家都很可爱。”敬椿完全听不出弦外之音,接着话说了下去,“尤其是宜恩,超级超级可爱对吧?像刚刚毕业的小学生那样。”
“是有点。”金明河想到任宜恩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看敬椿神情放松,也含了笑,“这会儿困吗?不困的话我们聊聊。”
敬椿脸上的笑于是稍稍褪去了一些,但还是点了点头——很明显,呆在宿舍这样的环境让他更放松,即便是面对可以窥探
秘密的金明河。
“我现在不是医生,只是单纯的作为时镇的朋友,如果愿意的话,你的哥,”金明河摘了眼镜,手里的听诊器也整理好,一起放到了桌上,“只是作为这些身份来和你聊聊天而已。”
“好。”敬椿点头。
“除了今天发烧,上次我们见过面之后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金明河提问。
敬椿低下头,窗外似乎有云彩飘过,房间里光线一暗:“我还好,和粉丝们见面的时候很兴奋,有时候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看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啊,”金明河赞同,接着引导提问,“还有呢?”
“还有……”那朵云彩没能阻拦多久,阳光很快恢复如常,敬椿举起自己的手,捏了捏指尖,“有时候,这里会有点像过电一样发麻。”
金明河抿唇,身体微微前倾离开了椅子,捏了捏敬椿的指腹:“这里对吧?一般什么情况下会出呢?”
“说不准,”敬椿下意识又捏了两下,“有压力的时候,或者紧张的时候,我没有找到规律。”
金明河没有立马下判断,话锋一转:“心脏跳的很快的时候,除了和粉丝见面,生活里有出现过吗?”
生活里——郑在荣说“我爱你”的那天晚上?更衣室里两个人对上视线的时候?还有早上,他轻手轻脚照顾自己的时候……
敬椿猛然发现,他似乎只有在面对粉丝和郑在荣时这样。
金明河看他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于是调整了一次坐姿,双肘撑在膝盖上:“没关系,这些问题都不严重,你现在先好好休息,等病好了我们再见面,我等你整理好再说。”
敬椿点头。
金明河站起身,带着自己带进来的东西离开了房间。
门缝里传进来任时镇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没等听清,就又被隔绝在外。
敬椿无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阵,被子一掀翻身躺下——随便吧,起码在头疼好转之前,他不想思考这些事情了。
任时镇拽着金明河出了玄关,他相当谨的回头确定没有其他孩子跟过来时,在荣一把推着门迈了出来。
“大人之间说话,你一个小孩在这里干什么。”任时镇仰脸看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二十三岁的小孩教训到。
“我不在这儿的话,里面肯定会扒着门偷听,您是让我听了回去转述,还是让他们在门后全都听的清楚。”在荣一松手,门里叮铃梆啷掉出来一串人。
水木和以珍尴尬的举起手,笑着挥了挥。
任时镇无奈,只得绕过在荣,将成员们一一赶回房间,这才开口询问:“敬椿怎么样?”
“不大好。”金明河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眼镜,又重新戴好,“你之前拿来的药里有很多都是抗抑郁的用药,现在他说自己手指发麻,其实就是一种病理性表现,之后还会更多,这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他现在只是忘记了那些害他生病的记忆,所以身体反应没有那么明显,但记忆越清楚,反应就可能越剧烈。”金明河尽量清楚的解释,“我会暂时给他开些药,就说是补药,让他先吃着,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
“不能治疗吗?”沉默着听到现在的郑在荣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像敬椿这种孩子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出意外的话,对他心理干预的效果应该不大,”金明河轻轻叹了口气,“还有心跳过速,你们俩是室友的话,这点得麻烦你多看顾他了。”
郑在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金明河也不在意,和任时镇又交代了两句,便事了拂衣去。
送好友走到楼门口,任时镇这才往回走。
郑在荣还站在原地没动,任时镇还没走到跟前,强装镇定打趣的话就出口:“站这儿当门神呢?”
郑在荣回过头来,脸上却是清清楚楚的担忧:“时镇哥,敬椿……”
任时镇束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就按明河说的那样,先别告诉他。”
“敬椿知道以后,会怨我们的。”郑在荣少有的退缩,他在意敬椿,在意到想要帮他规避掉所有会害他伤心的事情。
任时镇却不明白他的心,或者说不想明白:“那能怎么办呢?我们没有人能陪他走完剩下的记忆。不是你说的吗?这是他的记忆,他的人生,为了这些痛苦还是幸福也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这话有些残酷,但有一点没有说错——敬椿是可以自己把握人生的人,痛苦也是,幸福也是。
老话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发热被特效药压下去之后,敬椿反而开始出现感冒的症状。
可是时间不等人,节目第三期录制日就到了眼前,这次录制不在摄影棚,大家是到了拍摄地才知道的。
附近一所小学的运动场被节目组一整个租下,苏志燮戴着墨镜,穿着全黑的运动套装,手里举着巨大的喇叭:“来,《King Road》的各位好久不见,现在已经开始直播了。过去一周的时间里,大家都在做些什么呢?”
“休息!”朴将星身边的队友大声回应。
安在笑着摆手:“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啦,过去一周我们都在准备接下来的录制。”
“看,前辈还是前辈。”苏志燮连带着身后的工作人员都笑了出来,“大家应该都看到面前的帐篷了吧?每个帐篷前面写了队名,里面准备好了给大家的运动服,请大家现在换上。”
“我们今天是来开运动会吗?”W.N的秦雨已经走到最近的蓝色帐篷下打开纸箱子,抖出一件在身上比量,“今天有三十五度欸。”
“对,所以今天的项目会转移到室内体育场进行。”苏志燮大手一挥,“大家换完衣服转到体育馆就可以了。”
每个队伍配了不同颜色的队服,敬椿站在朴东宇身边,对方一手帮忙护着他的发型,一手还要帮忙扯着里面的内搭,老母亲一样眼巴巴看着敬椿把水粉色的运动上衣套上。
摄影师立马转动镜头对向敬椿——
【萌物】
【世界上最适合粉色的男人出现了】
【敬椿看着好像瘦了】
【好像是有点,说话也鼻音很重】
【节目组不是在故意整蛊吧,all black男怎么办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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