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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点子生成中…
一场球赛下来,林宇舟几人几乎汗透衣背,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陈温一行人回到教学楼,刚踏上楼梯,便撞见隔壁楼的杨子龙独自一人准备下楼。
陈温心下疑惑:他是来找女朋友的?不对,他们之前就被学校强硬要求分手,否则将面临劝退……那他来这儿是做什么?
出于之前短暂之谊,陈温正准备打个招呼,嘴角刚扬起一丝笑意,杨子龙似乎察觉到了一道视线,抬起眼来。
四目相对,杨子龙的眉头立刻厌恶地拧紧,那眼神像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随即臭着一张脸,与他们擦肩而过,快步冲下了楼。
陈温那句“好巧”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抬起一半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最后缓缓放下。
他望着那仓促逃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沈泽许,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解。
最后一节是熊丽的英语课。她依旧提前九分钟走进教室,今天穿了件巧克力色的貂毛大衣加蓝色丝袜。
见识过熊老师太多时尚冒险,陈温早已见怪不怪,反倒有些好奇她的衣柜究竟是个怎样的“神奇世界”,是不是有小精灵帮她搭配今日穿搭?
熊丽推了两下她的红色眼镜,让大家拿出课本朗读,随后准备讲解期末复习卷。
教室里响起一片不情不愿的拖沓声,大家跟着她那带着浓重口音的“塑料音标”念完课文,便进入了讲卷环节。
一听到“讲卷子”,陈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什么卷子?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他瞬间化身绝望的渔夫,一头扎进桌肚那片试卷的汪洋,在一张张不同科目的卷子中,试图捕捞起那条名为“英语期末复习卷”的漏网之鱼。
林宇舟早就把试卷铺开,转过身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他:“总有人在忙忙碌碌寻宝藏~”
陈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手上翻找的动作不停,嘴上直接“栽赃”:“笑什么笑?我看就舟哥你最有嫌疑,是不是你偷摸拿我试卷了?快把我的试卷交出来。”
“可别乱扣帽子啊,”林宇舟一脸无辜地摊手,“我上完体育课就拿着卷子去找清依问问题了,哪有那份闲工夫偷你的?哥现在可是要洗心革面、认真复习的人了,懂不懂?”
熊丽也注意到了陈温那边的动静,但她手头没有多余的试卷。她挪动着圆润的身躯来到两人身边。
“林宇舟,坐好了。”她敲了敲林宇舟的课桌,“陈文脸上又没有答案,要看,看我,或者看你的试卷。”说着,她用鞋尖精准地轻踢了一下男生伸到过道的脚,“把脚收回去,像什么样子。”
林宇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讪地将他的大长腿收回课桌下,上半身瞬间挺得笔直,那僵硬的姿势,活像工地上一根焊直了的钢管。
熊丽的视线落回陈温身上。见老师看过来,陈温立刻停下动作,慌忙中竟冒出一句:“老师,我叫陈温。”
这句莫名其妙的澄清成了点睛之笔,瞬间点燃了全班的笑点。
“差不多,都差不多。”熊丽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在他肩上一拍,“去,跟沈泽许看一张。”
陈温心里乐开了花,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此刻得到“官方许可”,他立刻拎起椅子,“唰”地挪到沈泽许旁边,一坐下就冲对方扬起眉毛,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沈泽许早已看穿一切,却故意不作声,仿佛就等着他主动投怀送抱。
面对陈温的坏笑,他只是纵容地回敬了一个挑眉,默默将试卷大半江山都让了出去。
熊丽转身面向黑板,按部就班地讲解试卷。这是她一贯的风格,从头讲到尾,节奏分明,最后总能精准地剩下十分钟用来听写。
非常神奇。
陈温撑着脑袋,目光落在沈泽许的试卷上——第一面布满了鲜红的对钩,整齐划一,像国王慷慨赐予勇者的勋章,宣告着一场完美的胜利,特别气派。
他不无羡慕地咂咂嘴:这家伙英语好就算了,口语还那么溜,而自己……
哎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好在有沈泽许这个“私人家教”,他如今也能稳稳考个及格以上,偶尔语感好时,还能摸到125的边儿。
这份来之不易的进步,是他过去不敢想象的。
教室里安静得出奇,唯有熊丽的声音滔滔不绝,成为这片空间的绝对主宰。
陈温虽然手头没有试卷,但对自己错在哪儿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眼看老师还没讲到相关部分,他的思绪便不由得飘忽起来。
他先是下意识地瞟了眼熊丽巡视到了哪一组,随后,目光便不受控制地、悄悄地落回了身旁的沈泽许身上。
别误会,就是……就是好奇他正在干什么。
临近期末,班里的状态大致分成了两派。
一部分同学因熬夜复习而睡眠不足,上午的课对他们而言无异于一场与困意的硬仗,往往要到下午才勉强找回状态。
另一些同学则显得更为游刃有余,他们保持着正常作息,在课堂上精打细算地利用每一分钟:时而低头刷题,时而抬头听讲,像经验丰富的猎人,只在关键知识点出现时才全力捕捉。
陈温本是“熬夜党”的潜在成员,可惜被沈泽许早早扼杀在摇篮里。
而沈泽许自己,就是个能一心二用的“神仙”——边刷题边做笔记,两不耽误。
当然,这种高阶技能不适合基础薄弱者,一个分神就会跟不上节奏,所以他从不鼓励陈温效仿,始终引导他采用更踏实的学习路径。
等待讲解的时间是漫长又无聊的,眼看熊丽还没讲到自己的错题,陈温闲得有些百无聊赖,一个调皮的“鬼点子”悄然冒了出来。
说干就干。
他面上依旧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目光老实巴交地追随着老师,仿佛全神贯注。
然而,课桌下的手却开始不老实,悄无声息地挪到沈泽许正在刷题的右手边。
陈温伸出小指,不动声色地勾住沈泽许的小指,轻轻拉出来,摆成一个拉钩的姿势,成功让沈泽许的笔停了下来。
沈泽许微微侧过头,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小声说:“怎么了?”
陈温不回答,只是对他绽开一个无辜又乖巧的笑容,仿佛在说:只是想和你拉勾,不可以吗?
令陈温没想到的是,沈泽许就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即默不作声地换成了左手执笔,笔下的字迹依旧流畅。
这都可以?!也太犯规了……
小小的恶作剧落了空,陈温这下没辙了,只好重新撑着头,保持这个动作,假装听课。
可安静了没几分钟,那颗想要捣乱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陈温轻轻晃了晃与沈泽许勾着的小指。沈泽许停下笔,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有正事!”陈温一本正经地深吸一口气,“你靠近点,我跟你说。”
“哦?”沈泽许眯起眼睛,虽觉疑惑,身体还是顺从地倾过去一些。
陈温却不满道:“再近点,真是正事。”
沈泽许沉默了。他整个人都快歪成比萨斜塔了……两人距离本来就很近了,这还不够吗?
“把腿挪过来点,坐近些。”陈温得寸进尺地命令道。
沈泽许依言照做,刚将一条腿挪近,陈温便瞅准时机,猛地抬起自己的腿,不由分说地架在了他移过来的那条大腿上。
小腿内侧瞬间传来对方校服裤略带粗粝的触感,和底下结实的腿温。两人腿部的线条在课桌下紧密相贴,形成一个隐秘又亲昵的姿势。
陈温得意洋洋地看向沈泽许,眼睛亮晶晶的,还冲他挑了挑眉,架在他腿上的那只脚也跟着轻轻晃了晃,满是挑衅和炫耀。
沈泽许被这接连的直球打得有些发懵,只觉一股热意猛地涌上鼻腔。他下意识迅速用手背一挡,指尖立刻触及些许温热的湿意。
男生呼吸一滞,狼狈地偏开头,声音有些发紧:“别玩了……好好听课。”
陈温立刻把腿收了回来,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完了,沈泽许不会是生气了吧?不可能吧……难道自己刚才玩脱了?
林宇舟百无聊赖地转着笔,肚子饿得咕咕叫:怎么还不放学?打完球简直前胸贴后背了……等会儿是去吃一食堂的水煮菜,还是红茶馆的车仔面?鲜奶吧的关东煮好像也不错,好久没尝了。对了,得问问沈哥他们吃什么。
他偷偷瞄了一眼讲台,见熊丽在板书没注意这边。
林宇舟鬼鬼祟祟地回头,正准备发出吃货的邀请,结果“沈”字刚出口,就一眼撞见沈泽许捂着鼻子的诡异造型。
察觉到有人转过来看他后,沈泽许下意识抬起眼——指缝间竟隐约透着血色!
林宇舟吓得差点跳起来:我靠,是血?!谁?!谁把我沈哥打了!哪个不长眼的。
“沈哥你怎么了?谁打你了!怎么都流鼻血了!”他一时激动忘了控制音量,原本只想悄悄问的话,瞬间传遍了安静的教室。
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不去当人工大喇叭可惜了。
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引得昏昏欲睡的同学们传来一阵窃笑,教室里的困倦气氛顿时驱散了不少。
熊丽闻言停下板书,转过身,相较于学生们的激动,她显得十分淡定:“应该是天气太干燥了,没事。沈泽许,把头抬起来。陈文,你陪他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陈温一听沈泽许流鼻血,心头一紧,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老师是否叫错了名字。
他立刻起身,扶着沈泽许快步离开了教室。
到达医务室内,陈温脑子还有点懵。
完了,玩脱了……这下怎么办……
校医用棉签沾去沈泽许脸上的血迹,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天干上火,毛细血管破了。”她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转身到外面的洗手池洗手。
屋里静得吓人。
陈温靠在单人床边的墙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抠着另一只胳膊,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往沈泽许那边看。
沈泽许没老老实实坐着。
他刚站起身,想朝陈温走过去,校医就推门回来了。
一见他站着,立刻不满地“啧”了一声:“让你别动,怎么就是不听话?坐回去!”
“……”
沈泽许看她一眼,默默坐回床边。
校医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离下课铃响还有十分钟,快到晚饭的点儿了。
“我等一下就回来,去食堂拿个盒饭。”她拿起饭卡,走到门口又特意回头,指着沈泽许强调,“你,保持姿势,不许再乱动了!再待个5分钟就能走了。唉,那个带他过来的同学,帮我盯着他啊。”
说完,门“咔哒”一声轻响,医务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那个……”陈温憋了半天,只冒出这么一句。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小声辩解,底气不足,“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流鼻血了。”
沈泽许没回话,蓦地起身,手臂一展,将床周的帘子彻底拉合。
光线微暗,空间瞬间变得绝对私密。
陈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
不等他多想,沈泽许已转身,一步步朝他逼近。距离被压缩至极限,直到陈温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
男生低哑的嗓音裹着热气,直往他耳蜗里钻,酥麻感瞬间窜遍全身:“能解释一下今天小温同学怎么了吗?”
“我……我就是无聊,行了吧!”陈温梗着脖子,开始倒打一耙,“再说了,你要站在我的角度想想,你要是无聊了,难道不想捉弄一下你的同桌吗?”
他像是突然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底气瞬间足了,声音也扬了起来:“你平时‘欺负’我的次数还少吗?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平时‘骚扰’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沈泽许静默数秒,倏地俯身逼近,直至与陈温呼吸交错,平视着他:“这样够不够?我在努力理解‘小温同学’的视角了。”
过近的距离让陈温心如擂鼓,而那句刻意强调的称呼更是点燃了他的羞愤——这家伙绝对在讽刺他的身高!
陈温瞬间炸毛,一巴掌呼在沈泽许胳膊上:“滚蛋!”
沈泽许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被打得身形一晃,向后踉跄了半步才稳住。
“脾气见长了。”沈泽许直起腰,垂眼看着他。
陈温重重哼了一声,别开脸,摆明了不想理他。
沈泽许却不允许他逃避。两指托住他的下颌,不容置疑地将他的脸转了回来。随后,拇指的指腹精准地落在他唇上,带着温热的体温,缓慢地摩挲了一下。
“受伤的是我,”沈泽许嗓音低沉,带着点耍无赖的意味,“我是病人,小温同学非但不关心,还家暴……你说,他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
陈温耳根发烫,急中生智,抬手指了指上方:“我记得没错的话,医务室有监控。”
沈泽许闻言,非但没退开,反而得逞似的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戳破他的借口:“监控在外面,我拉了帘子。”
意思就是看不到。
拇指带着灼人的温度,在他唇瓣上流连不去。陈温呼吸一滞,身体微僵,却没有丝毫后退。
这无异于最直接的邀请。
沈泽许的唇瓣先是轻柔地贴了上来,带着一丝微凉和试探。
陈温的呼吸瞬间停滞,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唇上那片柔软的触感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沈泽许才轻柔地吮吸他的下唇,像是在品尝一颗珍贵的糖果。
陈温感到一阵腿软,不自觉地抓住了男生的衣襟。
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点燃了导火索。
沈泽许的舌尖试探地撬开他的齿关,温柔地探入。
惩罚陈温似的,把他软嫩的舌头叼出来,又含又嘬,很酸很麻,也挺舒服的……
粘腻的水声从两人唇齿间传出,只剩下最原始的感知。
尽管回应着沈泽许的吻,陈温的耳朵却时刻竖着,捕捉着门外的任何风吹草动——主任随时都可能回来。
虽然明知这监控没有声音,但这种在禁忌边缘游走的感觉,像一只悬在头顶的靴子,让这个本该纯粹的吻,染上了几分刺激又不安的色彩。
陈温依旧没学会换气,沈泽许逐渐加深的吻于他而言,如同狂风暴雨,他这只小舟根本跟不上节奏,不安的念头慢慢抛向脑后。
他苦着一张脸,眉头微微蹙起,像条离水的鱼,徒劳地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发出一点细弱的呜咽,整个人都因呼吸困难而软了下来。
发现陈温快要窒息,沈泽许好笑地退开些许,抵着他的额头低喘着教学:“跟着我的节奏,慢慢呼吸。”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非常自然地滑到陈温腿弯,轻轻将它抬起,环在了自己腰侧,继续吻着他。
在“实践出真知”的引导下,陈温总算摸到门道,也成功忘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了。
然而,成功学会换气的喜悦,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姿势击得粉碎——他的腿正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挂在沈泽许身上!
这……这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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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点的kiss戏码?安排上了!
本来想肝个二更,但考试复习它拉住了我的衣角TvT
所以怒更一章长的!快夸我!
【采访剧场】
我:沈泽许,有书粉问你平时吃石榴吐籽吗?
沈:不吐。因为石榴籽富含多酚、维生素C与膳食纤维,具有抗氧化、促进肠道蠕动……
我:停停停!那个采访就到这里,各位拜拜。
陈:所以我的试卷到底去哪了?还有,为什么没有人问我,生气了。
P.S. 文中写到的“流鼻血要抬头”是那个年代的普遍认知,现在我们知道正确做法是前倾低头捏鼻梁!特此说明,请大家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