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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你啊
小剧场:
吴遥雪日记:
小妈?
我真服了。
晚宴那天我第一次见夏萤,就差点让她气死,我看猜叔还帮她来道歉,真的烦死了,我去放狠话,她说不想我当你小妈吗?又给我气了个半死。
我看到她被刘总拖到台上,指着她说她是小偷,我想果然是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在乎形象,脱了鞋就要和刘总拼命,她还是个女人吗?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我都怕猜叔被她骗了。
后来车祸,猜叔护住了我,我真的很感动,他有魅力到,我和吴海山说,我不在乎他还有个亡妻。吴海山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他怎么会懂呢?他一点也不懂我。
那个女人还说自己是卧底,要查新扬光,气的我说要去举报她,失魂落魄回了病房的猜叔双手合十给我道歉,说她在胡说,自己不要中介费了,会负责到合同签完。
她凭什么?她一个长相普通,有案底的,三十几岁的老女人,猜叔几次三番的护着她。
我在医院羞辱了她,没想到她一脸无所谓的揭开自己更多的伤疤,我彻底愣住了,我看到她身后,猜叔皱着眉听了很久,她看我抬头也回过头。
她血流的就像流产了,我看到猜叔急成那个样子,我想,他们都到这一步了?
医生说是大量吃了避孕药,不一定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我看到他扯着医生的领子,说她不活,你们就都别活了。
他居然,红了眼睛。
我去门外接了一个电话,回去之后,我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他跪着,双手合十在嘴边,不知念着什么经文。那么虔诚,晃了我的眼睛。
这几个月,我与他打交道,受他诸般照顾,我心生爱慕,一时有点阴暗地想,她下不了手术台就好了。
他一直跪着,我去劝他,说地上凉,别跪了,他叫我滚。
我默默地站在他身后想陪陪他,没想到他跪了一夜,跪到她被推出来,看到她没死,他才扶着地站了起来。
她活下来了,但是听说她俩断了关系,她彻底离开达班了。
我去打听那天那个司机,他那天差点杀了我,他想要我的命,我想让他判得重一点。然后我查到他女儿的事儿了,我想证明不是这样的,我去翻了新扬光的资金流水,还有捐赠机器的明细。
我害怕了。
这个要是被看到,我就完了,我会去坐牢,我这辈子就毁了。
我在新扬光工作,以我的学历刚毕业就拿着这么多年薪,我在公司里,人人都尊敬我,我是同学羡慕的对象,我父亲的矿场到底最后还是给我的,我再与他吵架,那些宝石,都还是有我的名字。
我把那些东西收起来了,我假装……从来没见过。
过了几天,我被陈会长叫去,我们几个人,看了一个视频,夏萤去卧底,新扬光和海心的捐赠基金,我看着心凉了半截,原来救助金背后是这样吗?
我难道之前真的没意识到吗?还是我早就假装不知情了。陈会长让我去把夏萤叫过来,我看到了吴海山,吴海山也看到了我,我们默默错开看着彼此的眼睛。
夏萤来了还在开玩笑,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好像一点也不怕,她知道计划失败了,她回头劝吴海山放过那个司机,别给我造因果了。她好像从不怕权威,也不怕失去一切。
我与她喝咖啡,我其实想让她告诉我,我没错,她镇定地说吴小姐没关系的,人都是这样的,好的不彻底,坏的也不彻底。
她这句话,也确实安慰了我,我心里好受了很多。我看着她,她似乎没喝过这么贵的咖啡,她每喝一口,就露出很惊喜的表情。要是以往,我肯定都不会和这样掉价的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喝咖啡。可她刚安慰了我,我想起她那天车祸救我。
于是我开口感谢她那天救我,她又开了小妈的玩笑。
我听吴海山说他好几次让她挑宝石她都拒绝了,我们到底也不是一类人。
我理解不了她。
她呢?我觉得我第一次见她,她或许就看穿我了。
......
夏萤不想自己去想他跪在手术室门口的场景,可她回去后,经常在发呆的时候想起来。
1月底,快过年了。
离夏萤生日也没几天了。
她生日前一天下午,她正在大曲林闲逛,她手机响了,是觉辛吞的电话,他们都一个月没联系过了,她接起来,正想批评他,是不是不拿她当好朋友了。却听到了对面的很乱很嘈杂。
她问怎么了,觉辛吞说,联邦政府下令了,查新扬光,今天抓了一堆人。当时那个视频被采用为证据了,需要夏萤去录个口供。
夏萤愣住了,问怎么突然就查了他们了。
觉辛吞说电话里说不清,让她去趟警察局,然后......
夏萤问,然后什么?
觉辛吞顿了一会儿说,猜叔也被抓了。
夏萤:啊?
夏萤赶紧拦个车就去警察局,她满脑子疑问,抓新扬光,抓他干嘛啊?她真的很急,让司机快点开,还被司机还骂了两句。
大厅里乱糟糟的,她听到好多人在喊叫,有人喊我不知情,有人喊不要抓我,夏萤更焦虑了。
夏萤一眼就看到觉辛吞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就着急地问,人呢?
觉辛吞说,你别急,我先给你讲。
夏萤说别说那些,我问你人呢?
觉辛吞指了指里面。
夏萤急匆匆的就要进去,门口警察皱着眉拦住了她,觉辛吞走过来和他说了两句,就打开门让她进去了。
是当初关沈星那个拘留室,她和但拓捞沈星的时候来过。
她看到他在里头双手插兜站着呢。
“咋回事儿啊!你咋让关起来了。”夏萤扒着铁栏杆问。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来了,露出个浅浅地笑容。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挺温柔的。
“新扬光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抓你干什么。”夏萤看他一点也不急,自己都快急死了。
“哦,我是中间人。”
“蛤?那怎么办啊,要怎么处理你啊。”夏萤都快急哭了,她的大脑都下线了,只能想到各种可怕的结果。
“他们说肯定要坐牢了。钱都要赔进去了。”猜叔有心逗她,故作深沉地说。
“啊!”夏萤探进去左手就要去拉他。
对方抓住了她的手,摸了摸她手腕上的手串,夏萤眼睛红了,她左右看了看。
“要不我去偷钥匙,逃狱吧。”夏萤小声说。
猜叔没忍住笑了,“我钱都没有了,跑出去干什么?”
“我养你啊!”
猜叔愣住了,走了两步贴近了她,微微低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问,“你怎么养我?”
“这个出去再说!”夏萤真的开始想逃生路线了。
走过来一个警察,用文件夹敲了敲铁窗,说核实完了,可以离开了。
然后夏萤就看到警察开了门,猜叔插着兜出来了。
夏萤掉线的脑子又重新登陆了,她大概是疯了才会以为猜叔真的会出事。她又羞又气,刚刚她还计划逃狱呢,太愚蠢了自己。
猜叔向她走过来了,她赶紧转头就出去了。
丢人,都分手了,她巴巴的跑过来,还说什么养他。
分手?
也得有正式关系才能叫分手,她就是被玩腻了抛弃了!
觉辛吞和她说,突然就爆出来许多内幕,然后联邦政府直接下令彻查了。
觉辛吞顿了顿说,突然舆论就压不住了,肯定有人推波助澜了,而且联邦政府也不压了,肯定是已经谈好了什么。
觉辛吞带夏萤去做了个笔录,夏萤出来,看到吴遥雪被两个警察架着进来,后面还有几个人也被架着。
夏萤低声问觉辛吞,咋没有陈洁和吴海山,他说她俩不在基金对医院负责人合同上,而且她俩关系硬。
但是他俩为了平事儿,估计钱要不少交。
夏萤说那吴遥雪那么大来头,咋判啊,觉辛吞说,因为在负责人签字上,所以估计多交点钱能判少点,夏萤问几年啊,觉辛吞掰手指头算算,最少三年吧。
嚯,现在她也有案底了,大概以后不会笑别人了吧。
夏萤突然想起来卧底的事儿,她问那天酒店里的男人抓了吗?
觉辛吞说,抓了。
然后夏萤看他欲言又止,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说是那个给她名片的医生。
夏萤:蛤?
他说他亲手抓的,已经在牢里等开庭了。
临走的时候,夏萤安顿觉辛吞记得联系她请她喝面,而且还没给她那个好人勋章呢!
觉辛吞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要紧事,以后就别联系他了。
夏萤呆了一瞬,赶忙问他,为什么?
他没回答,转过身,就要走。
夏萤着急的大声说,为什么啊?咱俩都认识两年半了!都是过命的交情了!难道你也要和我绝交吗?
听到她说的,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快步的离开了。
为哪样?为哪样啊?只有她把他当好朋友吗?
心塞。
一出警察局的门,就看到猜叔靠在车门上看着她,夏萤勉强地笑了笑,说,“早上好啊。”
“现在是下午了。”猜叔笑着,夏萤恍惚了,她的心脏又在乱跳了,她怎么能坚持爱他这么久呢,明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看到他又重新点燃了。
“你要送我回去吗?”夏萤掏了掏裤兜子,展示自己没钱了。
“上车吧。”他给她开了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开车的是小柴刀,他见到夏萤似乎很高兴。夏萤上车和他打了招呼,他瞄了瞄猜叔,立马转过头看着前面,没有回应她。
这里离翠姐楼下没几条街,但车不是往那个方向开的。
“拉我去哪儿啊?”夏萤问。
“夏小姐赏个光,我请你吃饭。”猜叔笑着。
“贵的?”夏萤问。
“贵的。”他侧头看着她微笑着说。
“那可以。”
真的是大饭店,包间。
这么高端的包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穿的,非常休闲。
她拘谨地扯了扯衣角。
他还给夏萤拉了座椅,这么正式,夏萤都有点尴尬了。
夏萤有点坐立不安,就他们两个人……这是不有点暧昧了?
“没想到今天正好碰到你了,本来打算晚上去邀请你的。”
“啊?”
今夜邀请她?
夏萤忽然想起明天是自己生日。
这都把她赶走两个多月了,来给她过生日是不有点奇怪啊?
“请吧。”他递了菜单。
有服务员上来添水。
夏萤接过去,翻了翻,然后合上了,“咱俩这样不合适吧,让人知道了怎么解释!”
夏萤注意到了自己刚说完,服务员倒水的速度就慢了,大概感觉有瓜?
夏萤很想笑。自己本来不是那个意思,既然她想听,自己就给她个瓜吧。
“让我老公知道了怎么办,他可是你的好兄弟啊。”她故作焦虑地问他。
夏萤表演起来了,她真的应该拿个影后的。
“没事儿,咱俩偷偷摸摸的,他不会发现的。”猜叔愣了一下,还是接上了。
“也行,反正他都没发现孩子都不是他的。”夏萤又打开了菜单,她点了几个贵的,问他有意见吗,他说没有。
服务员看完她看他,感觉她比他俩还兴奋。
“哦,孩子也不是你的。”夏萤冷漠地说。
服务员瞪大了眼睛,接过了菜单。
“那是谁的?”猜叔问。
“他爸的。”夏萤淡定地说。
服务员出去的时候差点摔倒。
猜叔看了看服务员的背影笑了,“你啊。”
夏萤笑了一会儿,问他无事献殷勤干什么。
他看着她说,“生日快乐。”
夏萤一时愣住了,看着灯光里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温柔地看着她。
她忽地想起了吴遥雪和她说的,他跪在手术室外。
“谢谢。”夏萤错开了眼睛,她又想求他了,她得咬着牙才能理智起来。
开始吃饭了,
“可以可以。”夏萤赞叹着这里的食物,觉得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服务员问要酒吗,猜叔说不用,饮料就可以了。
夏萤想是怕她对他发疯吗?
“讲讲吧。”夏萤看着他。
“讲讲你对新扬光的全部计划。”夏萤想听听,他这次是怎么做的。
“你说说。”猜叔笑着说。
“你从不要中介费时,应该就开始了,首先我们排除你举报这件事,太蠢了,也没什么用,你一般会找一个利益相关的另一方,让对方下手,但是我还看不出来下一步谁会得利,所以我不知道是谁。”夏萤吃了一口布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好吃啊!
猜叔轻笑了一声,“你这么了解我做事?”
“害,在我心里,你可一直都是以小博大的神。”夏萤第一次开口对他说了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评价。
猜叔愣了一下,温柔地说,“有吗?我没那么厉害吧。”
“这时候就别谦虚了,以后吴老板还跟你来往吗?”
“他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而且就算他看出来了,他还得求我给他牵个线和背后的人联系上,求人家放他女儿一马。”
“我俩又不是真兄弟。”猜叔刚说完,想到刚刚夏萤胡说的,他的好兄弟,又笑了起来。
“那你能得到什么啊?”夏萤问。
“你别听了,我怕你举报我。”猜叔说。
“......”夏萤有点无语,“我要再来两个这个布丁。”她招呼了服务生。
“你真一点对吴小姐也不留情面啊?人家那么喜欢你。”夏萤问。
“和我有什么关系。”猜叔皱了皱眉。
夏萤回忆了一下,自己和他认识的开头,不也是利用吗,他又何尝对自己留过情面,一时她又有点心塞。
自己不也是付出所有,才换了一点回眸吗,都是小丑。
看她低着头又不知道想哪儿去了,猜叔开口,“蓝琴那里,还空着,我准备把它转到你名下,你想弄什么弄什么吧。”
夏萤震惊地抬头,“什么?”
“你不是想盖个街机厅?还是你要开那个奶茶店?我记得你还说过你还有什么创业计划来着。”
“装修的钱我出,你想开什么就开什么吧。”
“啊?我有那商业头脑吗?我还全赔进去呢。”夏萤摇着头,怎么突然整这么大的。
“没关系,赔了算我的,挣了算你的。”他放了一个文件在转盘上,转到她面前。
转让合同。
夏萤一时有点心烦意乱,这算什么?她不要钱就给她这个?
是他说就到这儿的,这藕断丝连的干什么呢。
“为什么?”夏萤没动那个合同,看着他的眼睛。
“生日礼物。”他说。
夏萤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眼泪,“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你让我回去,我想回去!夏萤在心里喊叫着。
他沉默了。
夏萤知道他听懂了。
“你明知道我不介意的,没名没分都可以的,我不用你喜欢我,你明知道我只想每天见到你,打白工我都打了那么久。”
夏萤站起了身,走到了他身旁。
“你明知道,那天我是被药影响了情绪。”
“你问我为什么不说,我怕你让我走,我怕你再也不去竹屋里找我了,所以我不敢说,我在病房里都说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要钱,我什么都不要……你别赶我走了。”
夏萤在他腿边跪下了,用手扯着他的衣角。他面朝着桌子,没有回头看她,她看到他桌子上的手在抖了。
“新佛堂盖好之后,你冷了我那么久,那段日子我过得很煎熬,所以我很害怕,我不敢说,我怕你又那么对我。”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回去了再也不这样了,我一直很听你的话的啊!你知道的啊!”
“猜叔……我不要工资,您给我口饭吃就行的……求求您看看我吧……”她带了哭腔。
他没有说话,还看着桌子。
“求求您了,我不要这些,带我回去吧,我把证件还有钱都给您,就让我每天看看您就行的。”
往事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回放,她祈祷着,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带我回家吧……”夏萤颤抖着声音,红着眼睛,眼眶里已经全是泪水了,她仰着头,她看到他在她泪光里模糊的脸。
他在医院那天,说过要她和他回家的。
猜叔在椅子上转过了身,正对着跪下的夏萤,他皱着眉,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弯了弯腰,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拿着吧。让别人给你管着,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别回来了。”
夏萤探起身想去吻他,她想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她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
可他的手在推她了,夏萤呼吸急了起来,她没碰到他。
她急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双手拉住了自己上衣的下摆,她想脱掉上衣,她直接拉开一半,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求他了。
猜叔看出她想干什么了,他也跪下了,伸出双手,立马拉住了她正在脱自己衣服的手。
“看着我,夏萤。”夏萤咬着下唇,含着眼泪摇着头。
她又下了力气,想脱下自己的衣服。
“看着我!”他伸手去抬她的头。
夏萤被迫与他直视了,眼泪流了出来,她从嗓子深处发出祈求,“求您了。”
“别这样。”他皱着眉看着她,双手把她衣服抚平了。
夏萤心脏被重重地攥了一把,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决绝,她恨自己,这么了解他,她知道再求也没有用了。
他不要她了。
夏萤大口喘着气,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后退着。
她走到她座位前,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拿起那份合同,签了字。
她咬着牙,逼着自己说得绝情一些,“您要两清,那就两清,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您不用觉得我会纠缠您,我以后也会躲着您的,我过几个月就会回国,再也不会出现在三边坡了。”
然后她没回头,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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