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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现在祝爻越发觉得谢言知这张嘴更毒了,比之前在皇宫那会儿还要毒。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幽怨之气,祝爻觉得她的原因有一部分,更大的原因绝对是之前那个无情无欲的谢言知。
不过,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无情还回去了,少了这个压制,谢言知应该一时半会儿还不适应自己的情绪全部被放出来,做不到之前那样收放自如。
“要不,你还是背几遍佛经吧?”
祝爻有点承受不住他落在自己身上,又纠结,又有几分醋意的目光。
“背过了,没用。”
佛经在幻境里读了不下百遍,早就烂熟于心了,谢言知在心里从头到尾背了好几遍,心里的那股子焦灼,躁动,没有得到任何的平复。
“其他平心静气的心法呢……”
谢言知咕哝道:“换了不下千种了,没用。”
祝爻沉默了一下,“跟在我后面吧,什么也别做也别说话,当个木头人。”
谢言知哼了一声,退后几步,落在祝爻身后,拉着一张脸,真就不说话了。
谢言知的症状一时急不来,需要时间来治,祝爻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他别作什么幺蛾子,说不定不说话久了,就慢慢恢复了呢。
宗明盛人看着倒是随和,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但是他的心的那堵高墙却比谢言知的还要难窥破,无情时候的谢言知固然很强,心也是一样,可就是这样太过无情,压根就不屑于给自己的心铸一道墙,反而给祝爻钻了空子。
宗明盛看似多情,实则他对万事万物的从无偏爱,看似有情却最是无情,能让他道心破碎的事,不会是那么简单,他设的这堵墙,祝爻想过去也要费一番周折。
祝爻有点庆幸,幸亏宗明盛如今道心破碎了,不然她哪来的机会打碎这堵墙,去看看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谁让他在祝爻小时候天天逼着祝爻练功,有时候他还主动和祝爻打起来,祝爻才刚修炼没多久,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祝爻在他手里一招就败下阵来,还要听他说自己哪里练的不对,然后祝爻再拿起剑来练,他则喝茶看着。
“找到了,我们跟着那个光点走。”
黑暗的世界里,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点,祝爻加快步子小跑过去,再那个小点快闭合的时候,和谢言知穿了过去。
祝爻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高墙,不满地道:“不就是看看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不看怎么知道你到心破碎的原因是什么,怎么根据症状抓药啊。”
可能祝爻忘了,她学的医术只能救人的躯体,救不了心。
谢言知打量这个地方,只见四处一片空旷,头顶上的黑云即将压顶,他们左边的天空上,穿着白色道袍的人立在剑上,无数的剑阵亮起,而他们右侧,站着整齐的穿着黑色甲胄的士兵,操戈严阵以待。
大军面前,一个身着红衣盔甲的年轻女子,笑靥如花地看着头顶的修士。
不无嘲讽地闻道:“诸位,是想让我们灭国吗?”
“你国意图将毫无根骨的人炼成药人,并且做成军队,已经犯了天谴,现在我让你献出锦州城,你竟然还要阻拦。”
为首的看年纪是个中年男子,他又站在这群人的前面,应该是个长老。
苍长老目光如炬,他双手结印,身后的剑阵发动,无数的剑如落雨般砸向地面的人,地面的人尽管穿着甲胄,可是在这些剑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手之力。
一个个士兵倒下,女子还是不慌,她等着这批剑阵落下,估算着时间,“你再不来,你那昆仑山也保不住了。”
“知道了。”
两军阵前,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书生打扮的人。
“宗明盛真和长公主认识啊?!”
祝爻和谢言知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看着两方的情况。
穿着白衣那堆人里有人喊出来了,“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在这里?”
“大师兄不是离开宗门了吗?”
“话说,有大师兄在,我们还能赢吗?”
“肃静——”
苍长老厉声呵止住这些声音,道,“谁敢扰乱军心,就去无悔崖思过。”
“……”
白衣队伍瞬间安静下来,苍长老居高临下地看向宗明盛,“你怎么在这里?”
宗明盛搓了搓手,“我啊,大概是阻止你们偷我家的。”
“你家……”,苍长老面色复杂,对于这个曾经的青山宗的天之骄子,未来的掌门继承人的离开,苍长老也是唏嘘的,“在什么地方。”
宗明盛哈了口气,像是刚从一个很冷的地方过来,“不远,脚下就是锦州城。”
宗明盛抬头看向苍长老,“不如长老卖我个薄面,别去要锦州城了,那地方就是座死城,而且也已经被封住了,您去了没他的首肯,也进不去。”
苍长老道:“谁封的锦州城,你知道?”
宗明盛:“能干出这事的,不是天道就是师祖,而且师祖已经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了,您猜不到吗?”
苍长老也是意外,原本他是想抢回锦州城,打开外面的封印看看情况,顺便把药人的事解决,况且今日他不来,其他宗门的人未必不会过来。
锦州城现在就是块肥肉。
“师祖现在在何处?”
宗明盛摇摇头,“把我叫过来给昆仑山下了个封印,就消失了,您就别废这条心了,等到几日后昆仑山的结界彻底成了,您就过不过来了。”
苍长老大惊,“你……要做什么?!”
宗明盛无力地抬起眼皮,用他那平淡的语调叙述,“凡人不能修炼,也不能沦为修仙者奴役的对象,自此后,修仙界和凡界,泾渭分明,凡界再也不会出有修仙天赋的,万法归寂。”
他浓重的黑眼圈显的他总是有气无力的,可是他的声音却传遍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苍长老,请回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想和您动手,也不想伤了从前的师兄弟们。”
最后苍长老还是离开了,离开的最后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带领着弟子们离开了。
“你来晚了,我损失了好几个手下。”
宗明盛绕过长公主,走到伤员那里,“大家分着吃一下,一人一粒,有口气的都要吃。”
然后转过身来,挠了挠乱蓬蓬的头,手插在袖中,犹如出纳的老僧,“罪过罪过,离开师门太久,忘了他们说动手就动手的习惯。”
“你们是师门都这样吗?”
宗明盛叹了口气,很愁,他眉头皱的死紧,“青山宗以剑修为主,剑修在修真界……像来脾气不好。”
长公主有点理解了,大概就是凡间学武和习文的区别,她军队的人和她也是一样,没几个好脾气的。
长公主看了看他,“你是个例外。”
宗明盛一眼老好人,好欺负的模样,要不是他以剑闻名,谁能想到这个人不是教书的夫子而是剑修。
而当夫子,宗明盛根本不够格,他教祝爻,险些都没把祝爻教死,祝爻能活这么大,全靠命大。
长公主怀疑地问了下一句,“你真会使剑,像刚才来的那几个人一样。”
宗明盛展开眉头,慢悠悠地将袖中的剑取了出来,是一把黑剑。
宗明盛拔剑出鞘,随手一挥,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裂。
“听了这么久,出来吧。”
祝爻和谢言知正偷听着,见宗明盛拿剑就感觉有事情发生,拉着谢言知就跑,才没被这道剑气击中。
“什么时候藏的,我怎么不知道?”
长公主看到这两位也是诧异。
“早了,我来之前他们就藏了。”
祝爻黑着脸带着谢言知,拿出讨债地气势走过去,“没看见石头后面有人吗?眼瞎啊?”
谢言知看向祝爻,估计是没想到祝爻敢这么和宗明盛说话。
“总比某个偷听鬼强。”
“不是让你待在昆仑山上,怎么下来的?”
“就你那破结界关的住谁?”
宗明盛收起剑,淡淡地盯着祝爻看,视线又移到谢言知身上,嘶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半晌后又看向祝爻,“不对劲,这里竟然是我的梦境,我道心真碎了啊,还有你……我该怎么称呼你,师祖……还是徒弟未婚夫。”
谢言知:“……你师祖已经走了,我是我,他是他。”
宗明盛:“那就是徒弟未婚夫了。”
谢言知:“锦州城的事他走之前,带他们去轮回了。你可以重铸道了。”
建一次幻境,在里面见证这些人生前的音容相貌,体会他们未失控前的人生,在看着他们重蹈覆辙,对于修苍生道的宗明盛来说就是个破不开的劫难,他和云南峰是一类人,不同的是,云南峰为了救人失了理智,宗明盛却无力回天。
宗明盛:“嗯,这么多年了,也该解决了不是吗?师祖不会轻易承诺一件事,答应了肯定会做到的,我不该钻死胡同的。”
“行了”,宗明盛摆摆手,“都出去吧。”
……
祝爻趴在冰棺前,拿着道一,想要用剑砍了这个冰棺,忽然,冰棺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宗明盛坐起来,“你要干什么?”
“杀人啊。”
谢言知夺回了剑,拦着祝爻的肩膀,离远了些。
“你这是弑师,是大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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