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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
有福客栈,陆韫用双手将和离书交给云儿,云儿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和离书,她缓缓打开,看到孙耀言终于在和离书上签了字,喜极而泣。
云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着:“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从此刻起你就是自由身。”陆韫笑着告诉她。
“我终于……离开……他了!”云儿难以相信这是真实的。
云儿坐在闺房之中,手中紧握着那张薄如蝉翼的和离书,嘴角勾勒出一抹久违的笑意。这笑,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既娇艳又带着几分释然,是新生。
陆韫轻轻拍了拍云儿的肩膀,离开了房间,让云儿一个人静静。
这张和离书,对云儿而言,不仅仅是解脱的象征,更是新生活的起点。曾经的婚姻,如同一座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束缚。那个赌徒丈夫,用无尽的债务和暴力,一点点消磨着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她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默默流泪,祈求着命运的转机。
如今,转机终于来临。和离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斩断了她与过去的一切纠葛。她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松弛下来,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回响。
那些在城郊的贫苦考生被顺利地转移到了城内,世子的任务已完成,云儿的事情也妥善解决,几人回到了锦城。
云儿站在绣云阁前,看着绣云阁的招牌,感慨不已:“我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大家都已经等你很久了。”陆韫笑着说道:“以后我们三个又在一起了。”
雪儿十分感动:“以后我们三个把绣云阁好好经营好,赚越来越多的钱。”
云儿笑着答应:“好。”
因为有大客户要买画,所以萧文一大早的就把自己满意的画作打包收拾好,这些画作花了他好几天的时间准备,他对这些画作十分满意,他也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去到与大客户预约的地点望云楼,萧文并不知这位买家的身份。
望云楼的小厮看着萧文背着许多画:“你就是卖画的萧文吧?”
萧文点点头。
“那请跟我来。”小厮引他上楼。
二楼一个人都没有,萧文觉得有些奇怪:“没人吗?”
小厮解释:“贵客包下了二楼,请。”萧文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小厮指了指房间门口,示意他进去,小厮就退下了。
二楼居然被买家包了,萧文有些欣喜,有些意外,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待遇,看来今日的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他用手摩挲着画作。萧文在房间门外,耳畔隐约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夹杂着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他停下脚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而入,却看见宇文尘逸和一帮贵公子在喝酒,舞姬们身着华服在一旁跳舞,桌上摆满了各式美酒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尘逸高举着手中的酒杯,笑道:“诸位兄弟,今日咱们不醉不归!这酒,可是我从父亲酒窖里偷来的陈年佳酿,平日里他可舍不得拿出来。”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显得颇为豪放。
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公子张生,衣衫略显凌乱,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拍手笑道:“好!今日就图个痛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为上策。”他随手抱住一个貌美的舞姬,舞姬也趁机倚靠在他怀里,极其妩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对世俗礼教的蔑视,这正是纨绔子弟特有的洒脱。
庄博翰率先注意到萧文来了:“哟,我们要等的人来了。”他说的很是阴阳怪气。
尘逸挥挥手,示意舞姬下去,舞姬们也很识趣,纷纷退去。
“是你!”萧文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要买自己的画,早知道是这个纨绔子弟,自己就不该来这受辱。
“是我,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尘逸的表情十分轻蔑。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文根本不打算多说什么,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张生他们拦住。
“想走?别啊,来坐坐。”刘向和挑着眉眼,说道。
萧文只好留在房间,“你要买我的画吗?”萧文明知结果,还是试探地问。
“没想到,宇文公子还有这等雅兴。”张生打趣道:“既然是这样,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把你的画拿来给我们看看吧。”
萧文有些不情愿地将自己的画拿出来。张生拿起画给尘逸看,尘逸根本不屑于这些画:“你们随便看看就好。”
刘向和,庄博翰随手拿起画来,一脸傲慢的深色穿梭在画作之间,他们的眼神中没有对艺术的敬畏。本来这些画作都是萧文一笔一划画出的,虽然卖画是为了赚钱,但每一副透露出他深厚的功底与独特的匠心。
张生拿起一副山水画,装模作样的端详了片刻,然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这画有何妙处?不过是些山山水水,枯枝败叶罢了。”他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对萧文技艺的轻视。
萧文知道这些纨绔子弟根本不懂欣赏,所以,此刻面对这位纨绔子弟的无知与傲慢,他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刘向和见状,更加得意忘形。他拿起另一幅画,看着画中的芍药花,嬉笑道:“看这花,画得如此呆板,哪有半分生气?连花的半分韵味都没有。”
面带邪笑的尘逸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众人哄笑着,嘲笑着萧文,自己也很得意,是自己想看到的。
萧文闻言,脸色一变,也不想和他们过多解释:“既然你们瞧不上我的画,自然有人瞧得上,那我便离开。”说完他就转身准备离开。
张生抢先一步拦住他:“走干嘛呀?”
“别走!”庄博翰说道。
“是啊,我们虽然对你的画作不感兴趣,不过今日倒真是有一桩事想跟你好好谈谈。”尘逸说道,说完尘逸给萧文倒了一杯酒,端起来示意他接过,喝下。
萧文没有接酒杯,心生厌恶,他厌恶喝酒这一套,“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萧文对尘逸很是不喜。
尘逸放下了酒杯,倒也没有强迫他,毕竟求人嘛,总不能咄咄逼人。
“你也是为了钱才卖你的破画,你只要答应帮我做事,我便能给你很多的钱。”尘逸与他谈条件。
“我不会帮你做事的。”萧文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他,他心里清楚,这种纨绔,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尘逸:“你可别先急着拒绝呀,我要你做的事对于你来说并不难。”
“确实,萧公子可是才子啊!”庄博翰故意在一旁阴阳怪气。
尘逸:“马上就要春闱了,我需要你帮我,替考。”
“什么?”萧文一听到替考二字,吓得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
尘逸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很是瞧不起:“有什么好惊讶的?这种事在每年的考场中都屡见不鲜,无非就是没有被发现而已。”
尘逸起身,走近萧文,像看猎物一般的看着萧文:“别假装清高了。”随后他拍了拍萧文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傲慢。
萧文虽然贫苦,却也有着自己的骨气:“科举乃国家大事,岂可儿戏?”他义正言辞的拒绝。
尘逸见状,脸色一沉。他从未被人如此拒绝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哼,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贫苦书生罢了!我若给你些银两,你还不得乖乖听话?”他威胁道。
“就是!”其他人附和着。
萧文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站起身,直视着尘逸的眼睛,说道:“公子,人穷志不短。我虽贫苦,却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科举之路,应凭真才实学,而非弄虚作假。公子若真有心向学,何不自己下功夫?”
尘逸被萧文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但自己又不甘示弱,走上前,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言语间尽是挑衅,并用手用力扇萧文的脸:“你莫不是想考个状元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萧文抬起头,眼神坚定,丝毫不惧:“呸 ,你懂什么?”
这回答显然激怒了尘逸,他冷笑了一声:“你胆子可真大,居然还敢教训我。”
“嘿,他胆子确实肥。”刘向和附和着。
其他人围着萧文,嘲笑不已。
“那……对付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我们该如何呢?”尘逸意有所指。
尘逸重新端起酒杯,慢慢走向萧文:“这是……给你的。”
萧文倔强地别过脑袋。
“这酒,你不喝也得喝,你没得选。”尘逸带着威胁的语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定要他喝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控制住了萧文的手脚,让他无法动弹。
“喝……”尘逸轻轻地说道,话语虽轻,可行动却暴力,尘逸手紧握酒杯,仿佛转折的不是酒杯,而是某个亟待驯服的灵魂。他的两根手指死死卡住萧文的下颌,迫使牙关松开一道缝隙。酒液涌入口腔时,来不及吞咽便被强行按住喉结,液体在齿间翻涌,任凭他如何挣扎,尘逸还是把酒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呛咳声撕破了凝滞的空气。
尘逸见他把酒咽了下去,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笑容,狰狞得似乎要把人吞了去。
随后,他们开始推搡,羞辱,暴打。萧文试图躲避,但根本无处可躲,几个人把他围的死死的。
“别打了,别打了。”萧文大喊着,试图阻止他们,可是无效,他们打的更凶了。
可那帮人并没有停止打斗,尘逸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他们继续拳脚相加,狠厉的击打声在房间里回荡。这是一场无端的暴行,一场对弱者的残忍欺凌。
萧文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试图抵挡那如雨点般的拳脚。然而,他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每一次击打都让他的身体更加颤抖,更加虚弱。突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脚下的地。
然而,这并没有让施暴者们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仿佛被一种莫名的狂热所驱使,拳脚更加猛烈,更加无情。萧文的呻吟声逐渐微弱,他的身体也渐渐瘫软在地,只有那不断溢出的鲜血,还在诉说着他所承受的痛苦。
一边是在痛苦着,一边是在快乐着……
尘逸静静地坐在一旁,他手持酒壶,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看着这一切,他就是主宰,他边看边喝,酒液顺着嘴角流淌,他的冷漠和残忍已经到了极致。但他,似乎并不在乎眼前的暴行,甚至在其中找到了一种扭曲的乐趣。
突然,萧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哟,这就不行了啊。”张生在一旁叫嚣着。
“起来啊,快起来呀,别装死。”刘向和边用脚踢他边说。
但,萧文,一动不动。
尘逸见状,缓缓放下了酒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既有满足,也有遗憾,也有恐惧,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会……”
张生小心翼翼的靠近萧文,低头俯下身来,用手探他的鼻息,却发现,萧文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他他他……他……他死了。”张生吓得瘫软在地,用颤颤抖抖的声音说道。
“什么?”尘逸猛的一下从座椅上弹起。
众人看着萧文,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才这么几下就死了?这人也太不经打了吧?”尘逸不信,指向庄博翰:“你,再去看看,看看还活着吗?”
庄博翰慢慢的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探萧文的鼻息,确实,已经没了呼吸,庄博翰瞪大了双眼,手停在半空中,摇了摇头。
那一刻时间反复凝固,空气中的风声似乎都戛然而止。
他们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就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尘逸慌乱的四处张望,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他们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我们……我们杀人了……我们……”刘向和结结巴巴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颤抖。
“怎么办?”
“怎么办?”
众人慌乱不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都别慌。”尘逸大声说道,他瞪大了眼睛,试图用威严掩盖内心的恐惧,但他努力保持镇定:“这……只是……只是个意外。”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颤抖,但他强装镇定。
当务之急就是隐瞒真相,不能让别人发现萧文的死与自己有关。
尘逸拿定了主意:“行了,都别慌。”
“听我说……”尘逸强装镇定:“你们今日都先回去,就当做今日没有来过这儿,你们谁都没有见过萧文。”
其他人立马懂了尘逸的意思,纷纷答应:“好,好,好。”
尘逸威胁他们:“如果这个事被发现,我们几个都会性命不报。”
张生答应:“那,他怎么办?”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萧文。
“扔到河里假装溺水身亡。”尘逸眼神狠厉。
“好。”
绣云阁,云儿自从回来后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云儿整日待在房间里面绣花,雪儿看着房间里的云儿很担心:“她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
陆韫倒不担心:“别担心,给她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雪儿:“她会不会把自己闷坏啊?”
“不会的。”陆韫说:“总是会走出来的,伤害也终究会淡的,你看,她在房间的这几日设计出了不少新品,你试着让绣娘绣出来,争取早些上新。”
“好。”雪儿答应着。
阿来扯下房间的帘子,裹在萧文身上,一把将他推进了河里,远处,有一个小厮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他捂住了嘴巴。
阿来担心萧文的死迟早会被发现与尘逸有关:“爷,咱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怕什么。”尘逸不以为然:“不就是死了一条人命吗?这事儿也怪不得我,是他自己不配合,如果他乖乖答应我的要求他也不会……谁让他这么不识趣,真是活该啊!”
“呸呸呸,算了,人都死了,还说他做什么,真是晦气。”尘逸说道。
尘逸叮嘱阿来:“这件事,你把你的嘴巴闭紧,千万不要说出去。”
阿来:“爷放心,我知道分寸。”
酒楼内,世子与陆韫一起吃饭。陆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世子:“世子,今日,你便尽情挑选,想吃什么便点什么。”
世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也笑了起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怎么突然请我吃饭了?”
陆韫笑着:“你已经帮了我太多次,特别是这一次云儿能够成功和离,你的功劳最大,所以请你吃一顿饭,就当感谢。”
世子开玩笑地说:“所以就只请我吃一顿饭吗?”
陆韫:“那你还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世子思考着:“嗯……我也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不一会儿,一道道菜肴被店小二陆续端上桌来。首先是一盘色泽红亮的红烧肉,肥瘦相间,香气扑鼻,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处的食欲。接着是清蒸鲈鱼,鱼肉鲜嫩如雪,配上葱姜的清香,更是让人垂涎欲滴。还有那蒜蓉西兰花,翠绿欲滴,蒜香浓郁,为这桌菜肴增添了一抹清新的色彩。
世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陆韫碗中,轻声说道:“你最爱吃的,多吃点。”陆韫脸颊微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尝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
饭后,世子送陆韫回家。
雪儿在门口看到陆韫和世子一起回来,笑的合不拢嘴,打趣陆韫:“怎么样?这顿饭吃的开心吗?”
“你呀可别想错了。”陆韫说道:“我呢是因为他帮了我们太多次,我是感谢他才请他吃饭的。”
“真的吗,那么多人约你吃饭,你都没答应,这次你主动约世子吃饭,真的很难得了。”雪儿八卦道:“那……真的只有感谢吗?”
“真的。”陆韫点头。
“好吧,我也不问了,反正问了你也不会承认的。”雪儿笑着说。
“行了,快进去吧!”陆韫催促雪儿赶快进屋。
深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苏老板睡眼朦胧,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可是没有人答应。
苏老板只好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门,看到一对老夫妇,苏老板并不认识他们:“你们是……找谁?”
老夫妇透着门缝往里面瞧,眼神有些贪婪,问苏老板:“你是谁?”
苏老板:“我是来这里做工的。”
一听说眼前这个人只是做工的,老夫妇挺直了身体:“我来找我们的女儿,云儿。”
苏老板还很客气:“原来你们是云儿的父母啊,我去喊她出来见你们。”
陆韫和雪儿听到外面的动静,披了件衣服就出门查看。
雪儿睁着朦胧的睡眼,有些烦美梦被吵醒:“大晚上谁啊?”
陆韫:“怎么了?谁来了?”
苏老板:“是云儿的父母来了。”
雪儿有些烦:“怎么大晚上的来?”她小声嘀咕着。
“算了,他们来都来了,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陆韫安慰雪儿。
陆韫向他们二老行礼:“伯父伯母,快请进。”
二老:“你是?”
陆韫:“我是云儿的姐妹陆韫,这位是云儿的姐妹雪儿。”
雪儿在一旁打呵欠,用手捂嘴,挤出了一个微笑。
“所以,是你们两个在这里做生意啊,不错啊!”云儿她爹说道,他环顾着四周,对环境十分满意。
“两位娘子真的很厉害啊,能有那么大的店子。”云儿她娘赞叹。
陆韫和雪儿笑着回应。
“这……可得有不少钱吧?”云儿爹问道。
云儿娘听到此话连连阻拦云儿爹不要再说了。
雪儿与陆韫对视了一眼,表情尴尬。
二老:“云儿呢?”
陆韫很是礼貌:“二老请坐,我马上请云儿过来,二老稍候,先请喝杯咱们这上好的龙井茶。”
“好好好。”二老连连答应。
陆韫和雪儿转身去找云儿,雪儿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小声嘀咕着:“他们这么晚来准没有好事!”
陆韫也是第一次接触云儿的父母,一接触陆韫就看出了他们二老的嘴脸:“没事,我们仔细应对就好。”
苏老板将这壶茶端到二老面前时,只见二老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与渴望。老大爷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那壶茶,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老大娘则用手轻轻抚摸着茶壶,嘴里嘀咕着:“这茶,看着就不一般,咱们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呢。”
苏老板笑着为他们斟上茶,那茶汤清澈透亮,茶香四溢。二老接过茶杯,先是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那茶香让他们不禁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老大爷先尝了一口,茶水入口,他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大声砸吧着嘴,似乎在努力品味这茶的味道,然后喃喃自语:“这茶……咱们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啊!”
“我来尝尝。”老大娘也尝了一口,她的反应比老大爷还要夸张。她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样子,仿佛喝下了什么仙露琼浆,她啧啧称赞道:“哎呀,这茶真是……我……也尝不出来味道,这不跟白水一样嘛。”
“不过,我倒是渴的很……”说完,老大爷一把拿过茶壶,将茶壶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待苏老板离开后,二老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有些“小人”起来。老大爷低声说:“虽然咱们尝不出这茶的味道,不过这茶的价格定然价值不菲。你看看这店里招待客人的茶都那么昂贵,可想这里面该有多少财富?”
老大爷再次拿起茶壶,将剩下的几滴茶水往嘴里倒,难得喝到这么宝贵的茶,一滴都不能浪费。
“行了行了,我们之后还怕喝不上茶吗?”
老大娘说道。
“也是!我们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老大爷十分满足,终于放下了茶壶。
老大娘四处打量着,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看这木桌木椅用的都是上等的木材,还有这摆放的发钗,真的精美。”
老大爷更贪婪了:“如果这一次,我们能……”
老大娘犹豫着:“毕竟是咱的女儿,我们也不能太贪心了,要一些就足够了。”
“好好好,我知道的。”老大爷皱着眉,十分不耐烦的回应着:“云儿有的是钱。”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云儿一脸诧异。
老大爷,老大娘立马收起贪婪的嘴脸,老大娘表现出十分疼惜女儿的样子:“云儿,云儿,你还好吗?”
老大娘关切地牵起云儿的手:“我听说你与孙耀言和离了,我十分担心你,多方打听才知道你在这里。”
“娘,我没事。”云儿拍了拍老大娘的手,安慰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大娘喃喃自语。
老大爷却一脸嫌弃:“好什么好,好端端的怎么就和离了?”他见了云儿归来,非得没有半句关怀,反而满是责备。
雪儿看着这幅场景,很是无语。
云儿据理力争:“和离哪里错了,孙耀言,他,他根本就并非良人。”她一提起孙耀言就越说越激动。
老大爷怒不可遏:“你……真的是越来越出息了,我还管不了你了!”他生气不已。
“行了行了。”老大娘看情况不对,连忙阻拦他们二人吵架:“好不容易见面,何必这样说这种话。”
“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已经和离了。”云儿说道。
老大爷精明的很,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二人本就是有备而来。而云儿她娘亦是如此,嘴上说着思念女儿,实则心里盘算着如何能从女儿这里捞到更多好处。
老大爷对着陆韫和雪儿说:“多谢啊你们,帮忙照顾我的女儿,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女儿说。”
“好,那我们就先退下。”陆韫看了云儿一眼,有些担心,云儿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陆韫和雪儿离开。
老大爷走上前:“云儿啊,你如今和离了,孙家可给了你不少银钱吧?”老大爷搓着手,笑眯眯地问道,那笑容里满是虚伪。
云儿心中一冷,却也强作镇定:“爹,孙家并未给我银钱,孙耀言是赌徒,他早就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我手上根本没有钱。”
老大娘一听,顿时变了脸色:“怎么可能?孙家不是有一间铺子吗?怎么可能没钱?你是不是想私吞了?”老大娘死死地盯着云儿。
云儿心中苦笑,她的爹娘,向来是只看重钱财,不顾女儿死活。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忍让:“娘,我嫁入孙家,因为孙耀言,铺子里赚的钱全部被他输光了,再者,我如今已和离,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们若真是为我好,就该让我清静些。”
老大爷一听这话,顿时不悦:“云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你爹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手中的钱,理应拿出来补贴家用,怎么?你长大了就不想管我们是吧?”
“我每月都往家中寄了钱的,你们都花光了吗?那些钱足够你们用了。”云儿反问他们。
二老脸色一变,老大爷连忙说:“女儿啊,你每个月寄的钱我们确实收到了,但是那些钱太少了,根本就不够我们一家子的花销。还有你弟弟你也知道,他也要花钱。”
“弟弟?从小到大你们就只知道弟弟。弟弟已经长大了,也成了家,为什么我还要管他的花销?他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出去挣钱。为什么要打我的主意?”云儿烦闷不已,一听说弟弟就更生气了,爹娘从小就重男轻女,偏心他,云儿早就心怀不满,这么久了一直忍着在,这一次她全部通通发泄出来。
重男轻女是事实,老大爷也无话可说,这么些年,他们对云儿确实刻薄,“那,那我们这么些年抚养你的费用呢?”老大爷依旧不依不饶:“培养你,我们是花了心思也花了钱的,这些钱你总该还给我们吧。”
云儿怀着一丝希望看着娘,但娘沉默不已,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云儿冷笑,知道了,他们二老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来要钱的,根本就不是关心自己。
老大爷一下子瘫在地上,大声嚷着:“女儿不管我们了,女儿不管我们了!”他的声音很大,另一个房间里的陆韫和雪儿也听到了喊声。
“怎么回事啊?”雪儿打算出去看到底什么情况,陆韫阻拦了她:“先别急,这也是云儿的家事,我们插手也不好,也看看。”
老大娘继续说:“云儿啊,若不是生活所迫,我们也不会来这里。”
云儿心中明了,爹娘这是想将她仅剩的一点积蓄也榨干,因着和离的事,她的心情本就烦闷,父母的到来让她更是无语,她根本就不想拿钱给吸血的父母,更何况她手上也没什么闲钱。
云儿累了,看着坐在地上的爹,哭哭唧唧的娘,她只有失望,她不想再看见他们,她转身就离开了。
“不孝女,不孝女。”二老在后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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