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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平凡者也强大
克里曼仔仔细细打量她，虽然身上已经不再感觉到精神力的波动，但神采奕奕，看来过得并不差。
“原来是程绿梅学姐，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呢。”艾芙说。
其实程冬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他们，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当初的行为实在太过懦弱。
“你走了之后，老大和卢泽学长都很自责。”克里曼道。
事实上，雷让无疑是最愧疚的那一个，他作为队长参加大赛的那一届，程绿梅中了联邦的陷阱失去异能，一度性命垂危，卢泽也遭到了巨大的打击，心中的责任感让他无法轻易原谅自己。
“又不是雷让的错。”程冬语气愤懑起来，“明明是安彼斯那家伙心太脏，小人难防！”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程冬狠狠摇了摇头，“我可是有在看这次的比赛哦，同志们，干得漂亮！”
她热情的夸赞让两个人都有些羞赧，克里曼握了握拳：“等这次任务结束，沙湾第一学院拿到冠军学姐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庆祝！”
“那当然了！”程冬兴致勃勃，“对了，你们这次打败了一只高阶丧尸，有没有获得高阶晶核？”
艾芙摇头，“那只丧尸是自爆，就算有晶核，估计也化成飞灰了。”
“也是……”她有点遗憾，“不过能从那么强大的自爆冲击下存活，你们已经很强了，晶核这种东西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关系。”
“多亏了艾芙。”克里曼举起自己扎满绷带的手，“我当时可是一点都动不了了。”
说到这儿，克里曼露出沉思之色，“你的异能……是不是有点变化？”
不光是他，安彼斯大概也注意到了诡异之处，毕竟一瞬间从联邦的边境战场横跨两个国家，这不是她原来的异能可以做到的。
你的强大远不止如此……
密室里的低语喃喃在耳畔回响，她确实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只是事情的真相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知如何告诉伙伴们。
艾芙曾经坚信这个世界是现代某位作者的造物，自己的异世之旅则是一场奇迹，而现在她对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最终她还是选择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第二个空间类异能？”克里曼有点意外，“没听说过有人有两种异能啊。”
“也就这几天才觉醒的，还不能完全掌握，那天情急之下就用出来了。”
“两种异能……”程冬琢磨着，想起什么，“要不试着问问院长？”
“院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如去问周老师？”克里曼提议。
程冬道，“你们没听说过那个传言吗？”
两人齐齐抬头看她。
“这届学弟学妹八卦能力不行啊，这可是我们学院的七大怪谈之一。”
随即，她正色道：“据说，弗兰克斯院长有两种异能。”
……
应安彼斯本人的要求，他被调到了另一间病房。
程冬进来的时候他正凝视着窗外，轻飘飘的，感觉下一秒就要从世界上消失。
可程冬知道那只是错觉，这个人的性格和他的外表一样具有欺骗性，她曾经轻易付出信任，于是摔得头破血流。
“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
安彼斯充耳未闻。
程冬眼里有点冷，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你还是这么傲慢，对待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连展示风度都吝啬。”
安彼斯仍然不理睬，这激起了程冬的怒火，不如说，从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她世界里的那一刻，她内心潜伏的火山便开始了暗流涌动。
于是那句满含恶意的话脱口而出：“你这样的人，还想着超越凯撒？”
她终于看见了安彼斯的眼睛，像冬日里的鬼火般冰冷无情。
他的话语同样轻飘飘的不将人放在眼里：“如果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这招未免太低劣了。”
程冬怒极反笑，“引起你的注意？你以为你是谁？”
“联邦的队长？强大的3S级异能者？你在我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你想证明自己比凯撒强，想证明精神系异能者并不比元素系差，可你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低劣的！”
她的话语尖酸刻薄，神情上也不遑多让，愤怒、鄙视混杂在眼神里，隐隐夹杂着一丝痛苦。
被人毫不留情地用可以说得上是辱骂的词语糊了一脸，安彼斯却平心静气，这时倒真有些翩翩君子的做派了，程冬心中没有感到畅快，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他竖起了防御，即便她专门挑了他最痛的地方，可安彼斯根本不在乎她做什么、说什么，因为在他的眼里程冬早就是个陌路人，不会对他的康庄大道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她再歇斯底里也是笑话。
可他毁了自己的生活，让她从一个曾经街坊邻里的骄傲变成了平庸之辈，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她的痛苦对他来说连一根羽毛的分量都比不上吗？
对于她的话，安彼斯一哂：“是么？”
连辩解的欲望都多余。
程冬紧紧握着拳，沉默良久，压抑着天崩地裂的内心。
“……我会重新申请回到学院，重新做回程绿梅。”
她的嗓音残余一丝低哑，缓慢而坚定：“我曾经被你打倒过，彻底退出过，可我不会像你一样当个胆小鬼。”
安彼斯淡淡道：“异能者的世界弱肉强食，没有人会关心败者的决定。”
“也没有人永远都会胜利。”程冬松开了拳头，转身离开。
……
雷让在两天后来到这所小城。
明明不过小半个月没见，他却变了很多，身体更精壮了，头发剪短了，皮肤黑了一点，眼神也更深了。
艾芙陡然一见甚至觉得有点陌生。
见面后的第一件事，雷让上上下下把她全身查看了一遍，确认她真的没有大碍才把人放开。
克里曼：“老大也关心关心我吧！”
“挺健康的。”
克里曼：我就只值得这么敷衍的一句话。
“你怎么来了？”艾芙说，眉头轻轻皱起，边境作战雷让无疑是中流砥柱，冒然离开带来的麻烦不会小。
“来接你。”
雷让只是说，“不用担心战场。”
他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各地的丧尸源源不断，已经远远超过了现在异能者们能处理的限度，如果放任自流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因此，异能管理者协会决定让艾芙、安彼斯和雷让三人找出办法封印空间虫洞。
“联邦现在联系不上安彼斯。”雷让道，“似乎是他单方面拒绝了这次任务。”
“他什么毛病？”克里曼嗓门太大，程冬还未走近便听到他在骂安彼斯，忍不住笑了笑，敲门。
雷让看见她，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好久不见。”
程冬主动打招呼。
“……好久不见。”
虽然听艾芙讲过，雷让还是流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除此之外还漂浮了一点愧色。
“别拿好像欠我三百万的眼神看我行吗？”程冬调侃道，“我很好，而且我打算回学院了。”
“真的吗？”
他们可没听说过这件事。
程冬点头，“之前的我太懦弱了，一下子没了异能，害怕别人指指点点……不过现在已经想通了，丧尸爆发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后勤也好，打杂也罢，我都会去做的！”
“学姐……”艾芙有些感动。
她弯起眼睛，忽然瞥了一眼隔壁病房，大声道：“只有蠢货才会一直逃避，尤其是那些自诩强者一遭受打击就缩在老鼠洞里不敢出来的人。”
面对三张迷惑脸，程冬笑了笑，神态轻松。
克里曼作为重要战力，自然和程冬一起返回学院，艾芙三人本应该启程调查虫洞，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但你打算在这座城市待一辈子吗？”
病房里，艾芙、雷让，和床上的安彼斯两厢对峙。
安彼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报纸，淡然自若地翻着。
面对艾芙气势汹汹的质问，他头都不抬，这副拒绝交流的样子已经让艾芙数次无功而返。
“一次打击就让你变成这副模样，可真让人惊讶。”
安彼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摆出来实在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艾芙叹了口气：“……枭被追封为功勋了。”
安彼斯翻着报纸的手一顿。
艾芙继续说道：“那只丧尸自爆的威力太大，小半个边境都被炸毁了……在那场战争里死去的士兵家属赔偿陆陆续续都到位了，枭没有家人……为了纪念他的贡献，异能者管理协会在他的家乡立了一座碑。”
“联邦牺牲了太多人，阿诺德知道你在这儿，本来想过来，但也被派去前线奔波了。”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安彼斯漠然的语气让艾芙无名火起：“诺亚大陆现在处于危机中，你只想获得地位，不想履行义务吗？”
“地位？”安彼斯轻轻笑了笑，“我有什么地位？”
“庞克家族不止我一个后裔，也不缺3S级异能者，想代替我的大有人在。”他缓缓道，“前线……有凯撒和雷让两名强大的元素异能者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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