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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危险
江渔眼里闪过阴鸷,还有对穆殊手上五灵伞的势在必得,那时穆殊有谢蝉之这个能力不亚于沈风遥依仗,如今她独自一人,江渔不相信自己修炼多年,会对付不了一个普通人,既然能绑架她两次,这一次自然也能把她拿下。
何况,她余光扫过身侧的余期,金丹大圆满修为又是魔尊之子,外出历练,身上又岂会没有几件压箱底的玩意儿。
美人相邀,余期自然点头答应,况且佳人在侧,刚刚丢失的脸面,总要找机会寻回来。
余期收回手中的灵剑,转而取出一把长木仓,木仓比他还高一个脑袋,木仓身由白色的灵木制成,上面镌刻流云纹,圆润有力,木仓头则是由万年寒铁制成,经过多番打磨祭炼,拿出的那一刻上面还飘着丝丝寒气。
他手腕翻转间,长木仓就像穆殊再次袭来,二人一前一后向她攻来,穆殊举起手中的五灵伞应对,伞面上蓝绿二色交汇流转的速度明显变慢,穆殊知道五灵伞可以要抵挡不住了。
余期是书中男二,是金丹期的魔修,比灵修的金丹期实力更为强劲。刚刚她能抵抗住余期的攻击,无非是他这人情敌,只把她当作普通的凡人而已。
魔修和灵修无非是两种灵气的运用手段不同而已,灵修是吸纳灵气,顺行四经八脉再汇聚入丹田,魔修则是吸纳灵气,逆行四经八脉再汇聚入丹田。
这样的好处在于,魔修体内的四经八脉比灵修的更为宽大,吸纳储存的灵气更多,施发的术法效果也更为强大,但是魔修的坏处也很明显,逆行四经八脉本就不符合灵气在身体内的运气原理,从决定修魔开始,每一次吸纳灵气带来的痛处,往往超乎人的忍耐极限,半途而废者、走火入魔者比比皆是,并且不能在灵修和魔修间转换。
伞柄在穆殊手中剧烈晃动,她察觉到它的不堪重负,却也无可奈何,只要她敢放下手中的伞,连伞带人,今天都只能沦为江渔的阶下囚,只能手臂蹦紧直,施加在伞柄上的力更大了。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应该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她就能看见自己的凄惨未来,穆殊忍不住在心里哀嚎,是不是炮灰都自带倒霉体质,到哪里都能遇到催命的江渔。
她突然想起了小黑剑,这剑平时没事的时候,天天都能看到,一道关键时刻,怎么就没有影了!这还剑祖宗,真不靠谱,不知道谢蝉之怎么放心,让他保护我。
她的手越发酸了,伞面逐渐恢复成略微透明的白色,涌动的木、水二色灵气,均已被耗光,穆姝眼里的担忧骗不到人。
余期嘴角咧开一抹即将得逞的笑意,加大了灵气的输送,击破了伞面的防御,木仓头硬生生撕裂了伞面的布帛,朝她心脏所在之地袭来。
魔修的灵力带着暴虐的肃杀之气,压的人喉咙发紧,连求救声都喊不出来,在仓头即将击穿她的胸膛之时,一把黑色的灵剑,直接鱼贯而入,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挑开长枪,并顺势又击退了江渔。
叮叮咣咣地刀剑交错之声,响彻本就不大的空间,连带惊动了赌坊内的打手,拎着刀枪棍棒跑出来找惊扰他们生意的人算账,见到场上激烈打斗的余期后,十余个打手左顾右盼,最后领头人咬牙退了回去。
“余公子,可否需要尔等帮忙?”领头人走前还假惺惺地问了这么一句,可谓是谄媚至极。
穆殊因为受到灵力的冲击,脚下连连后退,后背猛地撞在墙上,疼得他呲牙咧嘴。不等她缓过来,又听到这群乌合之众这么一说,原本有些悬下的心,忍不住又提起来。
余期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他们一个,什么时候他沦落到要这种人卖他人情。
小黑祖宗抓住他走神的间隙,故意加快劈砍的速度,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江渔连忙帮他应对,二人一剑又缠斗在一块。
不管前方的战况如何激励,小黑祖宗都稳稳把人拦住,不让江渔有机会靠近穆殊一步。
小黑祖宗从生出自我意识到如今已有几万年,又跟着他前任主人,上过战场杀过域外天魔,经验非比寻常,即便他没有谢蝉之操控他,他想对付一个金丹期的魔修和一个筑基期的剑修,那也是绰绰有余。
余期喘着粗气拉着江渔后退,硬碰硬耗下去惨的是他们二人。
剑祖宗见他们后退,没有追上去,他退至穆姝的身侧,剑身绕着她左右转了两圈,停下时,发出微微轰鸣,穆姝有点不明所以,她不是谢蝉之,不懂这小黑祖宗想表达什么,一人一剑微微僵持住。
“江渔道友,小心些。”余期一边说一边掏出三颗婴儿拳头大的球状物体,上面用黄色的灵符封着,隐隐有银色流光闪过。
“雷震子?”江渔眼里闪过差异,雷震子是修士升阶渡劫之时,用特殊的秘法封印好的雷劫,只有对渡过雷劫有十分把握的人,才敢这么大胆。
江渔跟着沈风遥到青云派六年有余,也只听过但是从来没见过,因此余期拿出这种东西时,她才这般惊讶。
余期嘴角上扬,看向一人一剑的视线很冰冷,那种一点也没有把穆姝的性命当性命的漠视,他直接撕掉封印雷震子的黄色灵符,朝穆姝仍来。
江渔瞳孔皱缩,“会不会伤到水灵树树芯。”雷震子已经抛出去了,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有点多余。
黑色圆球的银色流光越闪越多,隐隐夹杂着轰鸣,在空中呈一条抛物线,准确而精准地朝穆姝袭来,小黑祖宗不亏是剑祖宗,他本就立在穆姝身前,在察觉到危机之时,迅速变大数倍,用剑身抵挡住雷震子,同时护住剑后的穆姝。
雷震子触及到剑身的那一刻,小黑祖宗微微朝外一旋,将其弹开,最后雷震子在空中爆开,银色的电光笼罩了整个空间,像针一样,刺的人眼睛睁不开,勉强看一眼,好似正在被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针扎,疼得人直叫人想把眼珠子扣出来。
银光笼罩空间的同时,耳边也传来“隆隆”巨响,载有五百多人的飞舟,应声而断,飞舟上的人就跟下饺子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
穆姝难受得睁不开眼,突然脚下地面碎裂,人也随着飞舟的残骸飞快下落,巨大的失重感席卷全身,耳朵因为轰隆作响的爆炸声,好似蒙上了一层塑料薄膜,但也能修士因为恐惧而发出的惊吼。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眼睛终于没有那么疼了,她难受地抬起左眼的眼皮,下面是重山密林,而她在飞快下落,她心一紧,之前因为眼瞎耳盲被暂时蒙蔽的恐惧感,再次充盈满心间,她害怕地大喊:“小黑祖宗!救命啊!”
恐惧的泪水比她的身体更快的下落,谢蝉之给的剑祖宗,能不能再救她一命,正在阻拦余期和江渔追上来的小黑祖宗,好似听到她的呼唤,顾不得跟这二人缠斗,直接挑落江渔攻来的灵剑,并使劲朝二人一劈,便光速朝穆姝飞去。
余期在扔出雷震子的同时,拿出一块护身玉牌,护住他和江渔不受侵害,而后又趁众人手忙脚乱地拿出灵剑或灵符应对时,带着江渔御剑飞往穆姝跌落的方向。
小黑祖宗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在察觉到二人意图便又去攻击二人去了,但是因为之前护住穆姝不被雷震子伤到,他自己也受了伤,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只能速战速决,但他眼前的二人也不好对付,因此他只能抓着个时间间隙,让他们不这么快追上来。
在离身下的树林只有一二百米之时,穆姝心心念念的小黑祖宗,终于赶到了,剑身再次变大,垫在穆姝的背后,托着她安全落地,而他化作原型,立在土中,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穆姝见状甚至连劫后余生的喜意,都来不及品味,便被余期和江渔很快就要追来的担忧笼罩,“到底该怎么办呢?怎么办?”
她焦急地左右踱步,四周都是需要几何合抱的巨树,抬头望去,头顶云雾,树木直插天际,树枝树叶野蛮生长,分外妖娆,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
风声呼呼作响,树叶也跟着应和,突然间一颗黑色的果实,从树上掉下,砸得她的脑仁痛。
穆姝福至心灵,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上次她和谢蝉之去破妄峰偷家,为了不被破妄峰的护山大阵发现,谢蝉之变作黑猫,又在她眉心一点化作原型,二人就这么躲过搜寻,平安地下了山,出了护山大阵。
这次肯定也行,说干就干,她把手中伞面已经四分五裂的五灵伞收回储物袋,又对立在土中,已然没了力气的小黑祖宗说:“剑祖宗,我们今天会不花命丧余此,就看靠你了啊!”
小黑祖宗装作什么都听不见,他现在不想耗费灵力回应回应穆姝的需求。
“你能不能在我眉心点一下,将我化作原型,不过就要委屈你现在我的储物袋中呆一下了,等他们二人走了,我们去了城里,我给你买上好的护剑油和磨刀石。”
穆姝特别怕这祖宗真的撂摊子不干,只得赶紧许好处,别管要多少灵石了,先把命保住才是真的。
小黑祖宗对她的提议很心动,立刻从土中升起,抬起剑柄往她眉心一点,一道黑色的灵气才眉心进入她的体内,分成无数份瞬间游完四肢八骸,最后在丹田处汇聚,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可是缩水,逐渐变为一颗十多厘米高,头顶稀稀拉拉两片叶子的小树苗。
穆姝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和人身的区别不大,立刻打开腰间的储物袋,小黑祖宗不情不愿地钻了进去。
这颗外表朴实无华的小树苗,就静静地靠着旁边的大树,地上扑了一层灰褐色的果实,她仿佛是这些种子中语气比较好的那一个,能在土里生根发芽,最后长出的幼苗。
不过半刻钟不到,余期和江渔踏着身法从空中落下,正是刚刚小黑祖宗带她落地的地方,她不由屏住呼吸,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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