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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
“我知道殿下你与婗裳是至交,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知道后该有多伤心难过?”春半在庭院中厉声道,她眸子直直看着眼前英姿飒爽之人,并没有因为她是这京都郡主就给了好脸色。
汴鸾玉紧握着双拳,眉目间有几丝后悔之意,她道:“我不愿,阿裳一直活在这阴谋之中。”她停顿了一瞬,“可我不知这件事对她打击如此之大。”
春半看着汴鸾玉叹了一口气,“真正叫她心寒暴乱的并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无晚仙姑?”她一把抓着春半的袖子,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春半叹出一口浊气,“你的父皇并没有好好待她,在她的幼年。”说起这事她得找汴易算账,竟然敢把那些烂招数用在她的师姐身上,若不是师姐说出来,她强行扒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不,父皇幼年时待阿裳极好。”这一件事她否认,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闻言,春半嗤笑。“那我便要你好好看看。”
说完,手中的拂尘轻轻的在汴鸾玉眼前一晃。
片刻过后,汴鸾玉无力的退后了几步,眼中带着泪光。
为什么会这样?连她的记忆都是欺骗她,那到底有什么真的?
“怪我给了汴易那药。”此时春半后悔不已。
“是你!幻境中的人是你。”她恍然大悟的喊道,一切都连得上了。
春半紧皱着眉眼,抿紧双唇。神色迷茫,似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是你复活的阿裳!”她抬头看向汴鸾玉,眼底掠过一抹惊讶。
春半:“你是怎么知道的?”刚问出口她就恍然大悟,“你进过墓地。”
她就说,前朝往事,就连他那些人嫔妃都被下了妖,是不可能说的,以她的年纪更是不知道,原来是进了那夫妇的墓地。
他们的执念太大才会叫汴鸾玉闯了进去。
她眨了眨眼,美目阖上。“罢了罢了!一切或许都是上天注定,更改不了这结局。”这话在汴鸾玉听来像是妥协可她还在想春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要怎么对待我父皇?”她眼中透着忧虑。
春半双眸扫过眼前的人,语气突然变得淡然,“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闻言,汴鸾玉赶忙上前几步,她如今也是知道眼前的人法术的高强,汴易罪孽太重,可他也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春半眉头一扬,朱唇噙着一抹冷笑,“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汴鸾玉拧着眉问:“什么意思?”
“汴易活不过这个月了。”他体内的内丹被取,大限本就将至,那猫妖又给他下了夜夜索命的魔咒。
“他拿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如今被拿回他还有什么命活?”汴鸾玉听着眉头蹙起,心中牵砸太多。
“你的好妹妹又给他下了太多术法,现在不过傀儡一个。”刚说完,就转身朝婗裳的闺阁而去。想了想又停下脚步,侧着头补充,“这些也是他种下的因,这些果是他该受的。”说完便彻底消失在了这方庭院。
就剩汴鸾玉两眼无神的站在原地,明明还没到深秋怎么就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这凉意渗透进了骨子里。
“不,母后有危险。”她立马反应过来,赶忙朝府邸大门跑去,中途她突然停下脚步,眼含歉意的望着婗裳所住的方向,眼中都是歉意。“等我忙完,阿裳。”
婗裳闺房内,妁熳一勺又一勺小心翼翼的喂着婗裳药,眼圈周围红彤彤的,显然又是哭过。
听到有脚步声她立马停止了了胃药的动作,探究的眸子也看了出去。
看到来人是春半,她轻轻将怀中的人儿放下,“仙姑可知殿下是怎么了?”她不过出了一趟门,怎么回来殿下就昏迷不醒,房间也是如此破乱。听着她的语气有些哑,想来是哭过,师姐身边难得有如此忠心的人。“殿下是知道了,自己亲生父母是人如何死的。”
妁熳眼中委屈不已,,她极力压制着想哭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我跟在殿下身边多年,殿下看似强大不已,可我知道,殿下有多对亲情的渴望。”说着说着,眼眶已经通红,泪还是滴落在了地板上,她用手掌把脸上的泪水抹去,接着说:“前不久湘颜小姐的之死,殿下已经够难过了。”
“如今一桩桩一件件扑面而来,殿下怎么会不崩溃。”
春半听着也不自觉的落下了泪。
妁熳:“还请仙姑一定要救救殿下,奴婢知道仙姑的本事大,也看得出来仙姑你是真的关心殿下。”她眼中的聚起痛意,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她拍了拍妁熳的肩膀,妁熳抿着唇,她想一直呆在里面陪着自家殿下。“你在这里,我施法会分心,也得劳烦妁熳姑娘去外面替我守着,以防别人来打扰。”
闻言,妁熳眼角一压,点了点头,走时望着婗裳,眼中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感情。
等房内空无一人时,春半走到了床边,顺势坐在了床沿边。看着面容憔悴的婗裳,喃喃道:“师姐,这事怪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医治好的。”说完,手中出现了轮回镜。
她轻轻抚摸着法器的边缘,如今要救师姐就只能催动轮回镜。
一旦催动,自己的修为大减不说,师兄她们定会感知,她也会被轮回镜吸入被送回去。
她轻轻阖上眼睛,随即口中念诀,手中掐诀,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轮回镜悬在空中,春半太阳穴处青筋凸显,随着源源不断的气息进入婗裳的身体里,春半发丝已被细汗浸湿,床上的人脸色唇色也慢慢恢复过来。
妁熳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就连潇堰走到她跟前也全然不知,潇堰屯被吓一吓她,可人见他的那一刻就哭了。
潇堰表情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怎么了妁熳?”她以为是自己真的吓到了她,“对不起,下次不吓你了。”
越说妁熳哭得越狠,他还是第一次见妁熳这样大哭。
妁熳一把抱住他的腰,泪水也浸湿了潇堰的衣服。突如其来的拥抱使他不该如何让是好。
“可是怎么了?”他问。“你别光顾着哭,我回来了,说是谁欺负了你?老子找他算账去。”
“是殿下······”她哭得有一抽没一抽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闻言,他没过脑子立马将妁熳从怀中扯出,双手掰着她的脸。“怎么可能殿下待你极好,怎么会欺负你。”
妁熳这次发现自过于失态,赶紧退后几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是殿下出事了。”
“什么?”他不过出去了几天,怎么又出事了。想着就要推门而进,妁熳还没来得急阻止,人就把门推开进里面去了。
“不能进。”等她也进去,发现里面只有婗裳安安静静的躺着。
“仙姑呢?”妁熳赶忙四处寻找,却还是无所获。
寻找间,却看到了地上的鲜血,吓得一惊。
潇堰看了看婗裳,又转头询问妁熳怎么回事。
妁熳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全知道的告诉了潇堰。
他气的青经暴起,手指紧了再紧,“那老皇帝还果真不是什么好鸟,郡主的仇我接了。”
“你刚刚再找谁?”他目光带着疑惑。
妁熳挠了挠头,左看右看,“无晚仙姑一直在替殿下疗伤,怎么人没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眼中的担心不做假,尤其是看到地上的血。
床上躺着的人,缓慢睁开双眸,双眼无,星星闪光,更多的是沉寄。
“妁熳。”婗裳声音轻轻的。
听到喊声,妁熳快步走到床边,没来得及再关春半的事情。
“殿下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妁熳带着哭腔,“你可是又哪里不舒服?”说着她想把婗裳扶起来,半躺着。
妁熳的哭腔在婗裳耳中回荡。
“仙姑呢?”她询问,声音弱弱的显然是中气不足。
她摇了摇头,“仙姑一直在医治殿下,叫我在门口守着。可进来,无晚仙姑就不见了,只有殿下。”
她闭上眼帘,“就这样走了?”她睁开眼接着道:“你俩先出去,我想接着休息。”
那爆发力过于强大,她差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她目光呆滞,妁熳和潇堰你看看我看你的,最终什么话都没说,两人依次出去了。
皇宫内
本该是热闹的后宫,此刻却寂静无声。
汴鸾玉手握长剑,警惕的看着周围。
就在她想要朝前走时,一只手将汴鸾玉拉了过去。
她刚要出声,就被那人蒙住了了嘴,眼中此刻全是愤然,手腕转动,长剑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惊得,头朝后倒。
“殿下是奴才啊!”他急忙出声,生怕下一秒死于剑下。
汴鸾玉听着声音耳熟,那人脖子上剑的力度也松了几分。
汴鸾玉侧过头去,眼底全是惊讶,“是你,高公公你怎么在这里,母后呢?”
身穿红色太监服被称作高公公的太监,此时狼狈不堪。帽子也是斜戴着,往日手中拿的拂尘也不见了。
“殿下呀,你可回来。”说着跪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汴禧她逼宫了,将后宫众人全给囚禁了。”
“父皇呢?”汴鸾玉赶忙扶起地上的人,眉眼中全是担忧之色。
“皇上他······”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到是叫汴鸾玉着急的不行。
“皇上没事,可面对汴禧的逼宫像是没事人一样。”他眼神往上抬了抬,“像是被什么邪术给控制了。”
他眼中的担忧也不必比汴鸾玉少,那几日汴易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的,你·······。”放心二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一阵喧哗的声音,正朝自己的放向涌来。
汴鸾玉向四处望去,顿时心生警惕,将那太监护在身后。
“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
汴鸾玉闻声,开口:“遭了,是汴禧。”
高公公脸上全是焦急之色,难不成今日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无数士兵将二人包围了起来,随即长枪对准,这番倒是叫汴鸾玉身后的高公公吓破了胆吧,连连后退,身躯却撞在了巨石上。
汴鸾玉见此。怒喝:“大胆!”气势恢宏的上前一步,看着这些谋逆的士兵。
众士兵见此气势,统一的往后退了几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让开!”那些士兵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中间的路。
只见,汴禧慢悠悠的向自己走来。汴鸾玉见到她的那一刻当即愣住。
“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闻言,汴禧轻笑一声,眼神轻佻,手指不自觉的摸着额眉间的血印,红唇微启:“不就是你心中所想吗?”
汴鸾玉想上前,却被几名士兵给阻挡了。
汴禧挥了挥手,那几名士兵放下了长枪,退到了一边。
“你修炼妖术?控制了父皇。”她的身音不大不小,刚好汴禧能听到。
她声音都变得很轻,“他、该、死。”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汴鸾玉都能听懂,连起来却是那样恶毒。
汴禧闻言呵呵呵的笑了笑。
汴禧没同汴鸾玉掰扯,她也知道自己身边的士兵,全部加起来都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她轻轻拂袖,汴鸾玉的步子就这样定在原地,她眼中那份不屈依旧不灭。
“我的好姐姐,你如今也是我的阶下囚。”她纤细的手指拂过汴鸾玉那张英气的脸。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汴禧手一挥,两名士兵朝前便将汴鸾玉押了下去。
“殿下。”高公公步子也上前了几步,可看到汴禧那眼神,吓得停住了步子。
一名士兵对着汴禧问:“殿下,他该如何?”
她嘴角轻轻扬起,眼神闪过一丝疯狂,道:“你看着办,本宫还得去跟昭德郡主叙叙旧呢。”
那名士兵回了个是,便将巨石下的人一剑毙命。
汴禧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随后人也走远了。
汴玄策府内
“如殿下所料,那汴禧把控住了所有人,后宫众人以及皇帝全部被囚禁了起来。”他顿了顿接着说:“据探子来报,刚刚汴鸾玉也被囚了。”
闻言,汴玄策爽朗的笑声充斥在几人的耳边,他果然没看错汴禧,果真是个狠角色。
“继续盯着!接下来应该就是她婗裳了。”说着眼神落在了,傅弋的身上。
“马上你便可报这断臂之仇了!”汴玄策道。
傅弋面色比前面好了不少,却依旧虚弱,他咳嗽了几声,朝汴玄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此,汴玄策背过身,他紧皱着眉头,不理解傅弋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拖了他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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