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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余素月:“府医不知道请了多少遍平安脉,药不间断的吃,就是没用。”
祁阳眯起眼睛:“徐清风不是上京来了。”
“自然也看了,我本想问问情况如何。”余素月说,“听到珩儿叫他庸医。”
也就没了问的必要。
祁阳:“我带了几个大夫回京,让他们给她看看。”
余素月偏头看他:“你挺关心她。”
祁阳大口往嘴里送着饭菜:“毕竟珩儿的媳妇儿,关系到祁家颜面。”
余素月直觉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她没有深究的想法:“确实。我先回房了,你慢用。”
…
盛青若听说祁阳让大夫来给她把脉,心想难道是她表现得太好,让他很满意,这是格外优待。
那祁珩这些年表现得更好,他为何视而不见,除非他在她身上另有所图。
盛青若对于未知的事情都会有几分不安:“他们不会发现我装瞎吧。”
她直觉她瞎不瞎这件事很重要。
她双目失明的这些年凭借直觉躲过许多劫数,所以她深信不疑。
祁珩宽慰:“庸医比他们强。”
徐清风都要半问半猜才知道她是否能看见。
盛青若以为进来的会是几个古板的白胡子老头,没想到其中有个俊秀青年。
“别怕,就把个脉而已。”祁珩伸手环住她的腰,低声安慰,在她耳边咬牙道,“他诡计多端,这个小白脸指不定就是来试探你的。”
盛青若眨眨眼睛,她就爱看看美男子净化下眼睛怎么了。
徐清风都说了,她眼睛好坏程度由她心情决定。
他这么有危机感,应该反思下是不是自己不够英俊,魅力大减留不住她的眼神,而不是无能地迁怒其他人。
她就只是看看,他却脑补出她移情别恋的大戏,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几个老头看完,对视一眼,相继摇了摇头,说盛青若如果好好调养,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自始至终对治疗她眼睛避而不谈,答案不言而喻。
盛青若面无表情听着,祁珩勉为其难挤出笑容,凌霄给每人一个荷包,笑着送几人离开。
祁珩看向仅剩少年:“你还不走?”
“在下展俊。”展俊盯着盛青若,“二小姐,您不记得我了吗。”
盛青若迷茫地问:“你以前见过我?”
“我娘以前是盛家厨娘,我曾跟着她给您送过饭。”
盛青若如实道:“完全没印象了。”
祁阳日子确实挑得好。
每月十五罢朝一日,祁珩都会选择在家陪她,她便给琳琅等人休假一日。
离了琳琅和琉璃,她确实对小时候情况一问三不知。
祁珩:“要不本将军回避一下,给你们腾个地方叙旧。”
盛青若故作恼怒。
“是在下僭越了。”展俊赶忙从袖口掏出一方娟帕上前,“少夫人请将手伸出来。”
盛青若伸出手腕,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
好熟悉的味道。
可她就是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展俊:“少夫人,我能看一下你的眼睛吗。”
盛青若倏然回神,微笑:“当然可以。”
祁珩背手立在一边,并未出声阻止。
“少夫人眼睛很漂亮。”展俊凑近看了看,“盲人一般都没有如此有神。”
盛青若瞬间冷下脸:“滚出去!”
“少夫——”凌霄立马捂住他的嘴,让人架着他扔出去,顺便把手帕扔到他脸上,啐了一声转身回房。
竟然当着少爷的面勾引少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凌霄:“少爷,要不找人把他给揍一顿?”
祁珩给盛青若捏着肩膀,摇头:“不必。”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选择当着丈夫的面勾搭妻子,没了他,还会有其他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到底在盛青若身上寻找什么。
“凌寒。”祁珩说,“告诉庸医和府医,若若能看见泄露出半个字,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
祁阳锐利目光扫过几人,最后停留在展俊身上:“不能确定是什么意思。”
展俊说:“脉象确实如几位所说,可我觉得她好像能看见。”
几位老者纷纷摇头。
“不可能!老夫行医几十年,难道连病人看不看得见都辨别不出?”
“大夫讲求精准,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医者行医怎能靠感觉。”
展俊面对几人的批评,拱手道:“在下有些事想单独告诉将军。”
祁阳沉思片刻,示意其他人先下去:“说吧。”
“将军可知乔玉娘是怎么死的?”
祁阳:“我不听废话。”
“外界都说她是因为产后体弱,心性大变,郁郁而终。”展俊说,“其实她在生产时,就被人灌下毒药,本该一尸两命,可她硬是多撑了两年,盛青若更是好端端活到现在。”
祁阳不无讥讽:“你知道得还挺清楚。”
展俊脸上毫无羞愧:“我娘也是听命行事。”
“她失忆的事情,你觉得是真是假?”
“我觉得她比乔玉娘更聪明更狡猾。”展俊说,“她一口咬定什么都不记得,谁都拿她没办法。”
祁阳:“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的。”
展俊笑说:“那就要看侯爷如何取舍了。”
“夫人,侯爷来了。”嬷嬷出声提醒看话本入迷的余素月。
余素月依依不舍地放下话本,抬头看到祁阳皱眉问:“侯爷怎么过来了?”
她越来越觉得盛青若说得没错,她是闲得无聊才会想和季秋棠争夺他的宠爱,无异于期待一个眼瞎心盲的人一夜之间病愈。
“过来看看你。”祁阳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拉起话本翻了翻,眉头拧紧,“你还信这些癫狂之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癫狂了?”余素月也不惯着他,“怪不得你不待见珩儿和峰儿,原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最后除了得到在外人面前一句“爱妻性格温顺”什么都没有。
她凭什么要再忍,他要不怕别人看笑话,直接分家好了,她两个儿子又不是养不活她。
“是好事啊。”祁阳话锋一转,“都成亲这么久了,肚子也该有动静了。”
“季瑜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余素月撇嘴,“侯爷还是该劝劝妹妹,眼光不要太高,不然最后高不成低不就。”
祁阳偏头看着她。
她是真的变了,以前绝对不会和他这么说话。
“您愿意让季瑜做世子就让他做。”余素月笑说,“妹妹说得对,他本来就有天潢贵胄的气魄。”
她看着祁阳陡然黑下来的脸色,原来戳人心窝子这么爽快。
祁阳气急:“你……”
“我也是没想到,侯爷能大度到这个份儿上。”余素月冷笑,“当初峰儿误闯红榴院,不过失手毁了晋王画像,虎毒不食子,若非我及时赶到,他怕是要交代在那儿了。”
祁阳厉声:“你胡说!”
余素月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祁珩死缠烂打,眼看就要得手,外面突然一阵躁动,盛青若直接一脚把他踢下床:“去看看。”
祁珩憋着气,不情愿地拉开门,恼怒道:“外面在吵什么?”
坏了他的好事。
“侯爷遇刺。”凌寒说,“现在全府搜查刺客。”
祁珩叉腰站在门口。
怎么有人会把侯府当做刺杀地点,成功率低,容易被瓮中捉鳖。
“他和季秋棠受伤没?”
凌寒说:“他是在夫人的院子里遇刺的。”
“什么?”祁珩心说祁阳果然和他们母子三人八字不合,他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
盛青若穿好衣服走出来:“娘没受伤吧。”
“没有。”凌寒说,“夫人说她一切都好,让你们不必担心她。”
侍卫搜查了一夜,就差掘地三尺,刺客如同人间蒸发,不见踪影。
反而是祁阳和季秋棠大吵一架,搬去了余素月的院子。
余素月看着抬着东西进进出出的下人,头疼不已。
她后悔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为什么要和祁阳呛声,戳破季秋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的真相。
虽然她觉得季秋棠对晋王也没那么真心,她爱的只是自己。
她对晋王念念不忘,更多的是种可怜的臆想。
在她的想象中,季家没有落败,晋王没有和她退婚,自然也没去世,荣登大宝,对她敬爱有加,她母仪天下,成为最尊贵的女子,心安理得受着其他人的跪拜。
她现实越不如意,她美化得越过分,渐渐地,晋王在她心目中近乎神化,哪里是祁阳可以比拟的。
祁阳进门,看到她脸色:“身体不舒服?”
余素月硬着头皮说:“其实季秋棠还是爱你的,只是流放那段日子太苦了,把晋王当做了心理慰藉。”
难以置信她有一天会做祁阳和季秋棠的说客。
“或许吧。”祁阳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抽出去,“你瘦了。”
余素月:“我胖了。”
祁阳把背在身后的卷轴交给她:“看看。”
余素月展开,看到里面内容有些意外,看着泛黄的字迹问:“什么时候写的。”
祁阳:“太久了,记不清了。”
余素月胡乱卷起,随手丢在一边:“珩儿他真的无心世子之位。”
“我知道。”祁阳语气与有荣焉,“他只想着怎样把我踩在脚底下。”
余素月撇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很早都和你说过。”祁阳给她倒了杯茶,“他性情最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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