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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算账(中秋快乐)
一个月后,云栖的身体已经可以自主坐起来了,虽然医生说这已经是很强的恢复能力了,但只有云栖知道,来自异世界的帮助已经消失。
她与这个世界彻底合二为一了。
在容枳的陪伴下,复健做的也很好。
如今坐在轮椅上,虽说腹部依旧不能太用力,但有人推着倒不至于总是躺在床上。
容枳的肚子也有六个月了,迎来了产检的日子。
这也是云栖第一次陪伴她。
坐在诊疗室中,容枳轻车熟路的躺在床上,医生将凝胶均匀的涂抹,仪器放在肚子的那一刻,仪器渐渐响起了心跳的声音。
蓬勃有力的声音,是生的希望,是生命的展开。
云栖的眼角不知不觉竟染上了红晕,此刻的紧张与悸动是从未有过的,像寻常母亲一样,拿出手机笨拙的记录着,嘴角噙着笑意盈盈。
"两个宝宝很健康,恭喜啦。"
云栖收回手机,视线落在容枳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当触摸的那一刻,宝宝们似乎是感受到了她一般,明显的胎动,竟吓的她瑟缩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傻傻的笑了起来。
容枳笑着调侃她:"傻不傻哦~"
云栖看着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动荡:"辛苦了,谢谢你。"
她们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可都已经知道了对方内心的千言万语。
既然云栖醒来,容枳也就安心在家养胎了。
又过了一个月,云栖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么,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云之山只说了一句。
"做你想做的,爷爷给你兜底,放手去做。"
这期间,云伟来过,云筑却没有来过。
云筑回到了云氏的老宅祠堂中,几乎从未出门,云三夫人与他离婚之后,便回了国外的娘家,再也没有回来。
至于,原因不言而喻了。
云栖出现在云氏的瞬间,有的人心安定了下来,有的人却感受到了死期将至。
果不其然,她的第一道通知,便是裁员。
那次会议中,欺负了容枳的一个都没有逃脱,当然,也包括那些早就跑路的,免不了行业封杀。
睚眦必报,护短,是云家的传统。
第二件事,便是去往了云家祠堂。
云筑如今穿着唐装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手边是一壶清茶,和一鼎檀香袅袅。
"三叔,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彭泽推着轮椅上的云栖缓缓走近,云筑闭着眼没有回声,似乎是睡着了模样。
云栖也没有介意,而是停在他的身侧,端起了早就倒好的热茶,浅尝一口,入口清香,回甘无穷。
"好茶。"
一声赞叹后,云筑终是睁开了眼,坐起身,慢慢端起另一杯茶。
"从你醒来的那一天开始,我每日都会倒一杯茶等你来,恐你不来,更怕你来。"
"我是一定会来的。"
云栖的出现是必然的,云筑点点头:"我知道,他在祠堂中,被我锁了起来,你去吧。"
话说完,云栖却没有动,而是淡然自若的自顾自饮茶。
"您去吧,我不想问什么,我会带走他。"
云筑的眉心一动,微微眉头一皱。
也不在多话,起身朝里面走去。
古色古香的陈设,高高的阶梯台子上,是密密麻麻云氏先祖的排位,当然也有云栖父母的排位。
云伟颓废的躺在地上,手边是未喝完的酒,酒气熏天的味道熏的人头疼,云筑眼中的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当然也被云伟注意到了,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翻了个身,继续装死。
云筑别开脸:"她来了,走吧。"
云伟撑起身子,歪着头看他,仍旧是想不通,越是想不通,越是委屈,委屈到极致,竟然笑了起来。
"爸……"他开口便是哽咽:"我就问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你儿子……"
云筑走到他的身前,缓缓跪下,倾身抱住了他,云伟的情绪一瞬间便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
像小时候一样,委屈的大哭抱怨。
"为什么啊……你是我爸啊……你难道不想看我好起来吗?为什么亲手将我打下深渊啊……为什么毁掉我的是你……你根本不爱我……"
云筑紧紧的抱着他,拍着他的脊梁,却没有回答。
而是讲起了一个故事。
"我的母亲是父亲的续弦,大哥比我大七岁,我从小便是他的小跟班,外人总是说,我们兄弟感情还真是不错,大哥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好,在我十岁那年,母亲也去世了,那一年,父亲下定决心将云氏私有化不再分化股权,从此碎心事业,也是我见识人心冷暖的几年,家族中,向来尊崇嫡庶之分,我生性懦弱,大哥便会为我出头。"
他停顿了片刻,仿佛记忆有些模糊。
"我十七岁时,大哥生下了云栖,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我也是打心底开心,父亲也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开始照看家中,那几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有爸爸,有哥哥,有如母亲一般的大嫂,还有可爱的侄女,只是没想到意外来的那么快,一场车祸带走了我的哥哥和大嫂,外人却不知道,在车上,还有我……"
他似乎陷入了痛苦的记忆,没有皱紧,臂弯也不自觉的用力。
"大嫂用身体保护了我……哥哥最后一丝力气,仍旧在奋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四散的玻璃碎片,车起火的那一刻,大嫂本可以和我一起逃走,可哥哥已经没了气息……她把我推了出去……"
那一刻火光烛天,爆炸声震耳欲聋,云筑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哥哥与大嫂死在了车中。
外人谣传的故事总是带了些许个人色彩,若是被人知道车上还有他,不免会有不好的传言,云之山瞒了下来。
听闻故事的云伟停止了哭泣,但还是咬紧了牙,不肯认错。
"就算如此,我继承了公司,也可以放她……"
"住嘴!"云筑气急,松开了他,恨铁不成钢:"你千不该万不该,想要云栖的命,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
云伟大惊失色:"你都……知道……"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替你隐瞒,替你遮盖,惯子如杀子!如今我才体会啊!你说我不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啊!云伟!你不争气啊!你让我怎么办!"
云筑竟哭泣起来,云伟从未见过父亲流泪,这么多年,父亲唯唯诺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除了贪吃就是享乐,是外人口中的废物。
可,云家哪有废物……
有的,是一个不争不抢,只为家人安全的父亲那一颗心。
"爸爸……"
云伟终于低下了头。
"可我争有错吗?"
他倔强的看着父亲,好似想要一个答案。
云筑握着他的手腕:"想要没错,你可以抢,可以争,但你不该害人性命,不该手足相残,不该联合外人,不该啊……"
云伟忽而笑了。
"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会杀了我。"
"她不会。"
监控室中的云栖听着他们父子的话,纤细的指尖点在桌面,声声敲击从有序变得杂乱无章。
云筑抬起头,看向了摄像头。
"她不会。"
云栖隔空与他对视,她知道,这是云筑最后一次为自己的儿子求情。
屋内屋外出奇的宁静,院中的摇椅随风摇晃,茶香四溢,仍旧散着热气。
如今怎么抉择都是错,云栖只觉得头疼,最终,眼底的浑浊被坚定取代。
"告诉他们,送云伟去M国,自生自灭。"
这是云栖最大的宽容,她没有资格替原主原谅云伟。
M国有琼斯,在云氏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不会让云伟好过,若是他命大,活下来,是命不该绝,死了,是善恶有报。
彭泽传了话,云伟彻底失去了希望,只有云筑看到了一丝生机。
回去的路上,彭泽仍有些愤愤不平。
"小姐,就这样放过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云栖只是淡淡的说:"纵使他十恶不赦,仍是云家人,但他又十恶不赦,不可原谅,就当是为我的孩子们积德了吧。"
若是云伟真的死性不改,她仍有办法将他彻底毁掉。
下一步,便是,顾朝夕这颗定时炸弹。
只是还没等云栖找他,他倒是自己找上了门。
此时的顾朝夕早已没了之前的西装笔挺,谦谦君子的模样,而是伪装成保洁的模样,潜伏在云氏大厦中。
本想要蛰伏,报复云栖和容枳,结果却被彭泽直接抓住了。
将他绑到别墅时,云栖正在与容枳聊天,顾朝夕看到容枳的那一刻便情绪失控激动了起来。
"容枳!容枳!是我啊!你……"
"彭泽,送太太回房休息。"
云栖打断了他的话,还没等彭泽来,容枳就自己站了起来,手摸了摸肚子俯身吻在她的侧脸。
"我先上去。"
"好,一会去找你。"
顾朝夕看到这个场面,整个人变得癫狂,眼底充血刚要大喊,彭泽就捂住了他的嘴。
只剩,呜咽的声音。
等人走后,彭泽在云栖的示意下,松了手。
"云栖!你个贱人!这本来是我应该拥有的一切!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上辈子我的舔狗罢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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