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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程勇到了管理局审讯室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干净，又是踹凳子又是拍桌子。
杜花梨给了曲德清一个眼神，曲德清点点头双手成印一道灵光打在程勇身上。
程勇一个激灵忽然就安静下来，头上有点痒挠挠头，摸了一手灰。
杜花梨随手一挥一阵风把屋里飞扬的灰飞清楚干净，程勇还愣愣地盯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反应不过来。
曲德清拍拍桌子：“哎哎哎，回神了，姓名。”
程勇仿佛没听到曲德清的问话还是一副放空的样子，迟疑地去摸脑袋，脑袋光溜溜一根头发都没有。
忽然两根面条泪从程勇眼睛里流出来，哭声越来越大：“我的头发呜呜呜……我的头发……一根都没有了。”
杜花梨抿着唇强忍着笑意，程勇脑袋现在光溜溜跟个卤蛋似的，曲德清叹了口气无奈放下笔等程勇哭够了再说。
过了大半个小时，程勇哭声越来越小，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姓名。”曲德清不耐烦地拍拍桌子。
“程勇。”
“职业。”
“个体户，开店的。”
“来说说你店里那些假发是哪来的。”
程勇小心看了一眼杜花梨和曲德清，这会也不敢再横了，搓搓手小心翼翼说：“那个，我拿的假发是有问题吗？”
曲德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有没有问题你心里没数，摸摸自己脑袋不就知道了。”
程勇沉默片刻，咬咬牙说：“是一个姑娘卖给我的，说是自己做的，我看手艺挺好价钱又便宜就全收了。”
杜花梨眉一挑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的出口的，不然麻烦了，她可不想和国外那群非人类打交道。
“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叫什么家住哪。”
程勇摇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们都是手机上联系，然后她直接送货上门，我再转钱给她。”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收？”
“她说她是毛娘，混二次元的，平时就给别人做假毛，再说了她那假发质量确实又好又便宜，我这不是贪心了嘛。”
杜花梨叹了口气把程勇手机拿过来点开好友列表：“哪个是她，她多久送一次货。”
“那个叫飘柔应该找我来代言的就是她，她差不多七八天来一次，每次都是十点多没客人我快关门的时候过来，混二次元的是夜猫子也都正常，我也没怀疑过。”程勇这会认清现实，格外配合问什么答什么，绞尽脑汁回答曲德清的问话，“这个姑娘特别喜欢cosplay，平时过来都穿古装。”
说完程勇点头，没错这姑娘每次过来穿得都是差不多款式的衣服，跟电视剧里一样。
杜花梨出门把手机交给支持部同事，让她们帮查这个女生的信息。
“运气不错啊，出趟门居然还真查到问题了。”安榆接过手机打趣杜花梨。
杜花梨嘿嘿笑了两声：“可惜原本以为是个跨国大案，没想到全是吹牛，什么外贸尾单都是假的。”
和安榆聊了两句杜花梨去了另外一个屋看慧恩他们查售卖记录，确认买到这种阴气假发的人住所。
看着电脑上长长的名单，杜花梨忍不住惊呼：“这么多，脱发的人有这么多吗。”
“啧啧啧这些人可真舍得，一顶假发好几千，有人还买了不止一定。”楚三娘摇摇头。
“啊，”杜花梨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了两声，“那这些人就祈祷自己原先的头发还在吧。”
“好了，差不多了，我们去走访看看这些秃顶的受害者，看看身体还行吗。”楚三娘把名单发到执法队任务群里，其他队各自认领了人选。
不得不说这个做假发的姑娘手艺挺好，要不是这么多顶假发聚在一起阴气含量超标被曲德清察觉，只戴这么一顶在头上还是很容易混过去。
就是再少的阴气一直在百会穴上盘旋这么久，身体再棒的人都会变差，希望有人能坚持住吧。
刚要回审讯室，曲德清就开门把程勇带出来：“先把他羁押起来吧，问出来那个女生居住的大概位置了，咱俩过去走访一趟。”
“好。”
这程勇也不是个好东西，他看这女生手艺好又每次大晚上出没就想跟踪人家看看人家到底住哪，生怕她把假发卖给别人。
不过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那个女生运气好，每次到了河边就跟丢了，连续两次程勇心里打怵也不敢再跟着了。
杜花梨和曲德清就来到了他跟丢两次的地方。
“咦？这个地方我有点印象，到了夜晚阴气会重一些。”杜花梨记性很好，看到这河和桥立马想起来去年路过这，河里阴气挺重原本以为是正常现象，看样子是有问题。
两人沿着这条河走了两遍都没发现异常，又看向河边的小区。
来到小区物业，找物业工作人员了解是否见过一个喜欢穿古装的女子出现。”
估计是这个女生特征过于明显，物业人员立马回答：“见过见过，有时候吃了饭晚上出门散步能看到这个女生，就没见过这么喜欢cosplay的女孩子，天天穿着。”
杜花梨心中一喜，今天办案怎么会这么顺利，查什么都有结果。
“她是这个小区的吗，你知道她住哪栋楼吗？”杜花梨赶紧问。
物业人员摇摇头：”这就不太清楚了，白天没怎么在小区里见过。”
杜花梨顿时泄了气，就知道不可能这么顺利，不过她还是不想放弃：“你不知道你其他同事知道吗？”
物业人员继续摇头：“我们私下里聊起过那个女生，都没人认识她，特别神秘。”
杜花梨听到这觉出不对劲了，晚上出没还很神秘，不会是什么在逃人员吧。
想到这杜花梨就给安榆打电话：“安姐，查到这个号码的信息了吗？”
“哎呀，我正要和你说呢，这号码是买来的，和你说的使用者明显不符，搞不好这人有什么案底在呢。”
果然不出所料，这人真的有问题，杜花梨回到曲德清旁边激动拍了他胳膊一下：“咱俩要立功了，这人有问题。”
曲德清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夜色刚刚漫上来，夕阳的余晖还在恋恋不舍。
“我们先去吃个饭，等天完全黑了咱们再去旁边的河边休闲跑道看看。”
“这么冷的天，她会出来吗？”
“等等就知道了。”曲德清胸有成竹，杜花梨觉得他心里肯定有猜测，故意不说。
等两人吃完饭又歇了大概一个小时，路灯亮起像在河边点燃的花灯，曲德清带着杜花梨就顺着河边探查。
等走到那个熟悉的桥旁边的时候，杜花梨听到一阵短视频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笑声。
大晚上河边听到这种笑声别说还有点瘆人，杜花梨快走两步看到河沿凳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女生。
是她！她一定就是那个制作阴气假发的女子。
杜花梨看到她的一瞬间立马就明了她的身份。
主要是太容易发现了，这个女子她是个女鬼啊！
而且还是几百年的大鬼，杜花梨第一时间摆出防御姿势慢慢靠近她。
这个女鬼不知道是不是不在意这两人，对杜花梨和曲德清的到来毫无反应，总不会是沉浸在视频中无法自拔吧。
杜花梨慢慢走到她身旁拍拍她肩膀，她才把眼睛从手机上挪来看向杜花梨，表情还一脸茫然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好，我们是非人类管理局，你涉嫌非法制作售卖阴气过高的假发，麻烦跟我们走一趟。”杜花梨把证件怼在女鬼眼前，女鬼还是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什么？你们是什么部门？”
“非人类管理局，跟我们走一趟吧。”曲德清拿出一个阴气收纳盒，把女鬼收进盒子。
“哎哎哎？我的手机！”女鬼进盒子的时候还大叫着要自己的手机，杜花梨从地上捡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曲德清，“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不然你怎么会提前带这东西。”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啦吧，这叫术业有专攻！”猜中了事实，曲德清立马张扬起来。
还是那个房间，不过这次审讯对象换成了这个不知名女鬼。
“姓名。”
“奴家叫柳艳茹。”
“好好说话。”
“是，是，我叫柳艳茹。”
“什么时候死的，从哪来的。”
柳艳茹面露难色：“这……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的，不过我死的时候大家头发还挺长，穿得也是我这种衣服，也没有这么高的楼。”
杜花梨给柳艳茹拍了张照发给支持部，让他们查这是什么朝代的衣服。
“你是在河边安家了吗？”曲德清继续发问，从其他人的证言证词中不难看出，这女鬼的主要活动范围就是河两边。
柳艳茹搓搓衣服老实回答：“我醒过来就在河里，而且我在河里挺舒服的，能显形的时间也原来越长，我也就没再离开过。”
杜花梨听完眯了眯眼睛，不对劲。
“你知道你做的头发对人族身体有害吗？”
柳艳茹突然哭起来，手拎着衣袖小心擦着眼泪：“我年少投河自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醒过来，醒来又没有安身立命的手段，也就我这把头发油亮光滑又听到有人苦恼买的假发质量差，我就灵机一动自己割自己头发做成假发替他们解忧，我都是一片好心啊大人。”
“巧言令色。”曲德清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柳艳茹吓得一个激灵。
“从你醒过来你总共做过多少顶假发，卖的钱都花到哪了。”
“嗯……”柳艳茹看对面两位大人油盐不进，也收起性子尴尬说道，“大概……大概有几百顶了吧。”
杜花梨忍不住看向她的头发，这头发还是挺长啊。
柳艳茹察觉到杜花梨的目光，自豪地摸了摸自己头发：“我这头发剪完了还会再长，小大人的头发怕是不行。”
曲德清又问了几个问题，确认这女鬼背后没有其他势力后把她暂时羁押起来。
“大人，大人，把我关起来可以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我视频还没看完呢。”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杜花梨。
杜花梨也没想到这还真是个有网瘾的女鬼，把手机扔给她，反正也查过了什么都没有，给她也无妨。
等周边无人后杜花梨才看向曲德清：“曲哥，你也发现了是吗？”
曲德清点点头：“今天挺晚了，先回去吧，明天再去探查探查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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