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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
“我的人,凭什么取悦你。”
靳弋。
丛爻拉下手臂看他,一个踉跄跑过去抓着他手臂,悄悄地告状:“他现在脑子不灵光,咱们还是别惹他了。”
“没事,”靳弋护着他,“有我在,不用怕。”
“你怎么找到我的?”
“回去告诉你。”
“呵”,李为川不紧不慢地整理西装,“既然来了,你们觉得,出的去吗?”
有靳弋在,丛爻有了底气:“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禁锢他人自由是要坐牢的。”
“无所谓,”李为川完全不在乎,“废人一个,都随便。”
“......”
“不如,新仇旧恨,今天一起算好了。”李为川说。
当然。
靳弋也正有此意:“我和你的恩怨,别伤及第三个人。”
“不是我们的恩怨,是我、你、他,三个人。我和你,他今天必须选一个。”
这不是废话吗?
丛爻会无条件地选择靳弋。
靳弋却不解:“什么意思?”
李为川只淡然地笑了笑。
下一秒,门外冲闯进来一群凶煞狰狞的恶棍。
靳弋把人护在身后,丛爻滑下双手到他手腕处,反被靳弋抓着手。
两只手紧紧地牵着彼此。
“我劝你别乱来,”丛爻有些惶恐,手心冒汗,却鼓气地劝,“你想谈什么,咱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
李为川尽可能的好脾气:“我说了,我要你,取悦我,还他欠我的债。”
“那我也说了,”靳弋态度强硬,“不、可、能。”
今天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要丛爻完好无损地离开。
话音刚落,乌泱泱的一帮人朝他们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困住。
对方拿着武器,可他们赤手空拳。
难敌,很快败下阵来。
靳弋眉眼带着伤,弯着一只膝撑地。
丛爻摸着他受伤的半张脸,焦灼到说不出一句完整:“靳弋...靳弋,很疼...对不对...啊......”
“没事,”靳弋抬起手背一抹唇角的血迹,“没关系。”他伏近丛爻左耳吻了吻,“时越会来的,别怕。”
“我不怕,”丛爻身上看不见一点伤,那些恶棍动手时有意避开他,他只能抱着靳弋压着他,那些混蛋才停下动作来,他眼眸抑制不住地关心,“我心疼你靳弋,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承受不起,真的,我还不起......”
“笨蛋,”靳弋撑着笑,“我欠你的,还一辈子。”
“好、好,”丛爻很快应下,“我们谈一辈子,等这些破事结束之后,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回楠城回我们的家。”
好。靳弋咳出血,却强撑着痛意举起一只手臂:“拉勾。”
真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小学生承诺。
丛爻哭笑不得,勾上靳弋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
李为川不屑地瞥开视线,冲其中两个恶棍使了个眼色。
两个男人架着丛爻胳膊,左右各一个,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几乎没挣扎,被拉到李为川面前。
一个男人摁着他后脖颈,另一个男人则踹了他左膝一脚。
哐当一声。
他左膝跪向瓷砖,接着右膝失重,直直地跪在李为川眼皮底下。
李为川伸出一只掌掐着丛爻下巴,迫使他看着:“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否则今天他只能躺着出去。”
呸,混蛋。丛爻倏地低头,死死地咬住他虎口不松口。
特别用力,留下一圈牙印。
李为川反手一甩丛爻右脸,一个掌印红红地烙在他白皙的脸侧。
“这么难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啪,一声闷响。
“靳弋!”丛爻喊了出来。
一只脚踩着靳弋的背,他趴在地上撑着眼皮:“没事,别...担...心。”
“不要——”丛爻喉咙沙哑地,动弹不得地,双眼噙着泪,眼眶完全红肿,“不要欺负他。”
只见,一个男人从后兜里抽出一把刀,锋利的尖刀拍着靳弋的脸。
刀尖好几次擦过靳弋的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丛爻恨不能拿那把刀将李为川千刀万剐。
一想到,他和靳弋分开的那七年,他眉眼一片冰凉地睨着李为川。
“别这么看我,”李为川一副小人得志,“我给过你机会。”
丛爻不从:“你休想!”
“那就怪不得我了。”
靳弋别过脸去,一声不吭。
他不想让丛爻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挺没本事,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咬着牙,骂了自己无数遍“窝囊废”。
不管丛爻说什么,李为川都不为所动。
直到,他看见,尖刀重重地垂向靳弋的腰背。
他突然闭上眼睛:“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行吧。
“我答应你,”他几乎生无可恋地耷拉着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靳弋怎么样了,他不敢看,很怕体会那种喜欢的人消失眼前的绝望。
“混蛋,”靳弋猛地捶了一下地板,“要杀你就杀,威胁他算什么男人。”
“你闭嘴!”
嗙,玻璃烟灰缸碎成渣片。
李为川听不得“男人”两个字,这两个字完全踩中他的雷点。他躺了七年,早废了,根本没法行男人之事。
他就是要羞辱靳弋,就是要靳弋亲眼看着,在意的人如何取悦讨厌的人,他几近疯癫的虚荣心才能得以满足。
“还不爬过来,”说着,李为川抽出皮条,“给我t。”
“别——”靳弋摇着头,眼尾猩红地看着丛爻,无助无力地无声道,“宝宝......”
不要那么做。
不要伤害自己。
“......对不起,”丛爻泪目地望向他,下一秒横眉怒目地瞥向李为川,“你必须说话算数,放他走。”
“你好像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
等了很久,李为川逐渐没了耐心:“我最后给你三秒时间。”
三。
二。
“一”未落。
扑通一声,丛爻跪在地上,腰背被人摁着,手掌撑着地,眼泪啪嗒地滴到手背上。
每爬一步,就觉得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啃食他的膝盖。
一点一点,没了皮肉。
一副躯壳,难以遮羞。
他把头埋入胸口,脑袋停在李为川的双腿之前,紧闭着眼睛没抬头。
李为川一把抓着他头发,凑近他:“好好t,没感觉,他照样得死。”
疯子。丛爻面无表情。性.无能的变态。
他笑了一下:“其实,你是不是不行?”
“你说什么?”李为川掐着丛爻的脑袋往某处带,“挑战我?觉得我不忍心看你被打是不是?啊?”
是。就不想给你t。
丛爻倔强的小脸憋得涨红,双手抓着轮椅的两侧,拼尽全力向后退,眼睛闭得紧,也没张开嘴巴,没让李为川得逞。
“喂,你个死变态,”哐,时越带着警察破门而入,“妈的,老子长这么大,真是开了眼了。”
“都不许动,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万幸,时越赶到了。
很快,警察将李为川的人一网打尽,包括在门口把风的寸头保镖。
靳弋抱着丛爻,哄了好久,丛爻都不敢睁开眼睛。
怕一睁眼,就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事了,看看我好不好。”
丛爻抓着他衣领,大口大口地喘气,不说话只摇头。
没办法,真是吓坏了。
“等等,”靳弋叫住李为川,“我最后问你一件事,那年在巷子口,你到底有没有承认,瑾一是你间接害死的?”
闻言,丛爻睁开眼睛,叫了出来:“什么?”
果然,还是这招才有用。
“什么?”时越一把揪住李为川的衣襟,“你?你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
李为川“哼”笑了声,“你女朋友,身材不错。”
“操你大爷,”时越被激怒,将李为川摁在地上掐着他脖子,“老子杀了你。”
丛爻爬起来,靳弋拉着他:“去哪儿?”
他愤懑不平:“我要去揍李为川,你先自己乖乖地待着。”
丛爻跑过去帮时越补刀。
警察跟在后面劝架。
一阵混乱。
看到那一幕,靳弋坐在地上,一只手臂环着膝盖,捂着刺痛的小腹笑到不行。
太可爱了吧。
也感叹,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最后,他们几个都被带到了公安局。
个个脸上挂着创口贴。
特别是时越,原本顺毛的头发炸开了锅。
他气死了,得知瑾一死亡真相的那一刻,他不顾脸面地在审讯室嚎啕大哭,跟个孩子似的,惹得警察叔叔没法问话。
哭过之后,也就好了。
丛爻坐在长廊的双人椅一端,靳弋录完口供出来就看到,丛爻抱着自己缩在椅子的一角。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坐下。
好几次想开口问问,怎么了呀。
却没法将话题进行下去。
突然间,丛爻转身来抱着他,脸埋入他肩窝,温热的鼻息挠挠他脖侧,好痒。
靳弋抚上他腰侧:“在撒娇吗?”
“才没,”丛爻吻了吻他下巴,“谢谢你。”
“谢什么?嗯?”
“就是觉得,你让我好安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低了声,“好爱好爱你。”
靳弋笑笑,抱紧了他:“我也爱你。”
“靳弋,其实那天,你打李为川,不只是为了我对不对?”
还有他最好的朋友瑾一。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靳弋说,“实话告诉你,我打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因为,他欠扁。”
“你真好靳弋,”丛爻看着他,思量之后才道,“我们公开吧。”
不要藏着掖着,要走在光下。
和你。
“嗯,”靳弋问他,“不怕粉丝会讨厌你吗?”
“那怎么办,”丛爻叹道,“那我只有更努力的写歌出专,争取年底再拿一个奖杯。”
事业他要,爱他也要。
他是贪心的。
“他们会祝福我们的,因为我的粉丝,是全世界最好的宝宝。”
“嗯,”靳弋哄他,“你是我的宝宝。”
“咦”时越斜靠着门,抱着臂呕了声。
目无旁人,在警局调情。
比以前更腻歪了。
靳弋刚想调侃他两句,却听到走廊那头传来一道清亮女声:“老公。”
老、公!?
好小众的称呼。
丛爻偏头看去。
高跟鞋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长廊。
女人速度不减地跑过来。
直到,时越抱着女人:“不是叫你不要来,是想我们的宝宝颠成傻瓜吗?”
女人被他抱在怀里,嗓音很轻:“我担心你,你要是出事了,我们的宝宝怎么办?”她抹着眼睛。
时越不耐烦地“啧”了声,“一点小事而已,哭哭啼啼的。”
“行了,别哭了,”他说,“带你去吃火锅,不是念了很久吗?”
女人抬睫,讷讷地看他:“不是说,不带我去吗?”
“哎呀,儿子想吃,你跟着蹭一点。”
丛爻和靳弋不约而同地挑笑:“咦——”
时越难为情地回避眼神:“那个不早了,你俩要腻歪回去吧。”说完,他搂着女人消失长廊。
很久,丛爻才收回视线:“看来,时越已经放下了。”
也是,人不能总沉浸在过去。
总要向前走。
他没错,他们都没错。
“靳弋,”丛爻定定地看他,“跟我回家吧。”
“回楠城,见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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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