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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杜太后见谢奕还真敢顺着她的话就往上爬,正要出声,却见谢奕在听完江月白的话后,竟然止了声,略有些失望地道:“那先这样吧。”
他还失望上了?
杜太后更气了,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地,命令自己从这件事里抽离出来,问道:“陛下查到了一批私运的青铁?”
谢奕“嗯”了一声,淡淡地道:“母后对国事还是如此关心啊。”
这是在说她干政了。
杜太后也并非普通的女流之辈,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听今日来回话的人的口气,好像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但此事只是个开头,还在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操心。
“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谢奕的目光看向杜太后,母子的目光相触,竟像是带着火花:“母后既然如此关心此事,不知母后觉得如何处置为好?”
杜太后眉眼美艳凌利,谢奕平静之中却暗藏着锋利,两人之间的来回针锋相对,分毫不让,就像是敌对的政敌,无一分母子之间的柔和。
“案子都还未定案,陛下封赏的圣旨就已经写好了,想必陛下心中应当早有定夺,又何必在如此问哀家。”
谢奕确实早有打算,也没想过需要去问杜太后,冷淡地告知:“广川郡守李查,水师总督武加杰,收受贿赂,私运青铁,还命人于钧山放蛇,伤及朝廷命官,查清名下所贪之财,充入国库,主犯斩首,从犯流放。”
杜太后听完,见没有提到其它,心下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谢奕居然在她眼皮子低下查出青铁之事,疑心更重,又问道:“主犯和从犯都查清楚了吗?”
谢奕略露出些好笑的神色,半认真地问:“母后这是要教儿臣查案子?”
杜太后收了几分那咄咄逼人的锐利,略带嘲讽:“陛下何需哀家来教。”
这个案子早已查得清楚,证据确凿,无从辩驳。谢奕清楚杜太后今晚来不是想问这个案子,而是想看他到底查到了哪一步,有没有牵扯出其它什么来,在她的眼里,从来只有杜家的利益,她自己的利益。
谢奕的声音越发地冷,不再隐藏心中的杀意:“江大人这伤养了这么久,朕自然不能让他白伤,广川的水早就浑浊不堪,朕既然要查,自然要将他查个清楚,这些个毒瘤不除,朕不会离开广川。”
杜太后站在那里,看着谢奕许久,像是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最后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身离开。
只是她离开时,特地看了一眼一直旁观这一切的江月白,眼神凌利,带着杀意。
待太后离开,两人还未来得急说上一句话,吴东河便急匆匆地进来了。
“陛下,李查和武加杰被发现在府中服毒自尽,现场留下血书,称畏罪自杀。”
江月白惊诧了一瞬,但看着谢奕平静的眉眼,突地便明白过来。
杀人灭口,太后是来拖延时间的。
“这两人本就必死,其它人呢?”谢奕听到消息很淡然,没有一丝的意外。
吴东河说道:“我们借青铁一事查出来的人中,可能知晓囤兵一事的几个人都死了,剩下那些没什么作用。”
早在下午,吴东河便已经查出了钧山中私兵可能所在的位置,找到这些人只是迟早的事,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按计划行事便好。”
吴东河转身出去了,江月白走到桌案前,拿起笔翻开卷宗,挑出那一页写着诸多名字的宣纸,将其中几个名字划去。
“现在青铁之事已经查清楚,最多三天便能处理清楚,吴统领也只有三天时间找到那些私兵。”江月白微微皱起了眉:“若是没有将他们找出来,我们就这么离开广川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谢奕没有私入之的担心:“三天足够了,只要李查和武加杰一死,那些私兵群龙无首,也好收拾,但是动静必然不小,瞒不了多久。”
江月白亦是有同样的担心:“此事一出,太后必然不会再相信之前你装的那些昏庸样,澜陵那边恐怕也瞒不下去了。”
狗急了也会跳墙,此时他们出门在外,哪怕收了广川的水师,剿了那六万私兵,可杜家敢有此动作,想必还会有其它后手,一起到这里,江月白就有强烈的不安。
谢奕看见他越皱越深的眉头,打断他的思绪:“小白。”
江月白抬眼朝他看去,谢奕却只是朝他招了招手。
两人桌案本就离得近,站起身不过两步便能到他身边去,才走近,谢奕便站了起来,伸手便点上了他的眉间,笑道:“我说的话,又忘记了是吧。”
江月白没理解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相信我。”谢奕的手指在他眉间点了点,将那道褶皱抚平:“记得这点就够了。”
江月白这才感觉到自己刚才下意识皱起的眉,松了眉头后,他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就着谢奕的话便将话题揭过,反而是更认真地看向谢奕:“我相信你,但此事影响太大,更涉及你的安危,我没法完全放心,我们最好还是要早回盛京。”
谢奕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些年我与杜家斗,从杜家手中拿回了吏部,礼部,工部,兵部如今有东河和西河控制,不用过于担心,只有户部和刑部还在他们手中,此次南巡后,户部和刑部我必然是要一查到底的,既然有此打算,我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江月白听他说到这里,才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向他全盘托出自己计划。
“十年,他们能囤兵,我就没有自己的人吗?”谢奕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唇边笑意仍然温和,目光瞥见了江月白放到了桌上的那张被划去了名字的宣纸,眼中带着几分凉薄的鄙夷,有一种睥睨之色慢慢显现:“不过是条走到了穷图末路的狗,徒劳的两声犬吠而已。”
谢奕在他面前向来是温和的,江月白听过他无数的传闻,在江尚书口中血洗吏部,凶残狠厉的帝王,几乎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一分戾气,甚至连帝王独有的那些霸道几乎都未在他面前表露过。
温柔,纵容,带着些散漫和轻挑,总是爱拿些暧昧的话逗他。
可此时的江月白,似乎才窥见了在礼部史书中记载的那个掌握万里疆域,杀伐果断的王。
令人畏惧。
又如此迷人。
江月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又鼓噪起来,就像那日第一次被他亲到时的感觉。
就像重新又爱上了他一次。
谢奕目光回落时,便看到怀里人望着他的目光灼热无比。
带着崇拜和赤.裸的爱意,毫不遮掩。
天色已经很晚了,今日处理了一天公务,也着实累了,本来想让他早点休息的,可在这样的眼神之下,哪个男人都无法克制。
谢奕滚了滚喉咙,带着几分调侃开口:“你这样的眼神,像是想要亲我。”
放在以往,江月白肯定会被他直白的话逗得躲开,跳起来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
胸腔里澎湃的浪潮将理智淹没,热血上涌,江月白听到自己的声音:“嗯。”
然后就被抓住了,腰间的手臂一紧,后脖颈被人按住,温软的唇便压了下来。
辗转厮磨,舌尖长驱直入,勾缠着他的舌尖,将所有混乱的呼吸都吞了进去。可偏偏江月白这会儿格外热情,他吻得再深再凶,他都配合着,甚至呼吸间还忍不住地流露出又软又哑的哼声,勾得人心痒难耐,完全停不下来。
江月白再回过神时,就发现两人已经坐在了椅子里,他正坐在谢奕的腿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呼吸还交缠着,只要谁轻轻地偏头,就又可以吻上。
两人贴得太近,任何身体的反应几乎都无法掩藏,江月白清楚地感觉到此时谢奕的反应,而自己亦是紧紧地拢着双腿。
太热了,六月的天燥着,紧靠在一起的两人更燥。
江月白抓着谢奕的肩,慌张地想要从他身上站起来,却被腰间的手臂一压,又重新坐了回去。
而这一动,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江月白也更清楚地感受到了身下人的变化。
“小白。”
耳畔的声音越发沙哑低沉。
江月白瞬间停住动作,抓着谢奕肩头的手指一紧,隔着薄薄的布料感觉到他的肌肉更绷紧了。
“你……”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让人难以呼吸。
扶着他背脊的手动了起来,带着比刚才重多了的力道,像是克制已久的冲动,一寸寸顺着脊骨往下,最后落在了腰间。
身体的反应无法掩藏,最原始也最直接表达着对对方的渴望。
江月白感觉被碰过的地方似乎都着起了火,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两人自互通心意以后,为了装病又一直在殿中,朝夕相处时,难免亲亲我我,擦枪走火,可也仅限于此了。
谢奕掐着江月白的腰,喉咙发干,很想更近一步,可是看着他紧张地缩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快僵成石头的人,又怕自己这汹涌的欲.望吓到他。
但进行到这里,就这么放人回去了,他又实在有些撒不开手,松不开口。
“要帮忙吗?”
谢奕靠近他,带着些许恶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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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