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の音

作者:孪生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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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十九 没有男人不纠结(三)


      “甲虫,甲虫,有好戏看了!”居分贝一脚跨进门喊道。

      “好戏?!对啊,你日日皆是一出戏。”萨金婆新躺在床上,合眼刺笑地道,“他哪日不与你相谈甚欢。”

      萨金婆新正说着,突然热风袭来,他睁眼一看,居分贝扔过来的茶壶已近到眼前。

      抓壶把,不行,里面茶水定会飞溅在床铺上。萨金婆新蔑笑着,伸出五指,“啪”地抓在掌心,但一张俊脸立刻被烫的脸变了颜色。

      “哈哈哈,你练功练傻啦,通常情况下应该打飞吧!”居分贝笑得异常开心。

      “通常都会扔茶碗,没人会扔灌满热水的茶壶!”

      “可是你不是练过吗?”少年还甚是委屈地小声道,“而且扔茶碗的话,在没你眼前的时候,就只剩茶碗了……”

      “你一定要泼水才甘心啊!!”萨金婆新忍着掌心的疼痛稳步走到桌边,将茶壶重重放在原位。

      “呵呵……”居分贝拿过水壶,倒上两杯茶,一杯放在阴沉的甲虫面前,很是谄媚地笑道:“这位大爷请喝茶~”

      “你是凤楼的姑娘吗?”萨金婆新在桌边坐下。

      “霍霍霍霍,大爷您看出来了~但是我不是姑娘,是姑爹。”居分贝呲牙道。

      终于把甲虫从床上拉起来,居分贝算达到目的了,满意道:“刚才邋遢大叔松口了,说放我们走。”说着,就把和吉鲁拓的话随便重复一遍。

      也亏得居分贝拖了十来天,他的伤虽然还痛,但趋于好转,而且似乎在言语上也没吃亏犯傻。

      “不能掉以轻心。虽说赢了就放我们走,但难保不来追,我们选择明晚比武,你以为如何?”
      萨金婆新被居分贝几句话说得愣了一下,随即也道:“此话不错,两人势单力薄,趁夜色混乱离开最好。”

      “但在这之前,要赢得比武。”

      “就不知吉鲁拓身手到底虚实如何……”萨金婆新道。

      居分贝忍不住笑出来,道:“这个啊,我已经有法子对付他了,剩下的……甲虫你说,若是让陈大哥使美人计,缠住曲公鸡曲呆子的话……”

      “嗯,吉鲁拓就少了一只胳膊。”萨金婆新很是慎重地点头同意。

      “张大哥就简单了,武功不高,一刀干掉他。”少年面目狰狞地拍桌犯狠道。

      门外终于传来张四碗终于爆发了:“臭小子,你在别人地头商量杀人还这么大声,实在太嚣张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兴奋过头了。”少年小跑着,陪笑关门。

      散会!

      居分贝做个结束的手势,颠啊颠地回到床边倒下。等萨金婆新也躺下后,他翻身在甲虫耳边低声笑道:“你说,那个强盗头子会把比武安排在白天还是在晚上呢?”

      “就算定了白日里,被你那么闹,一定会改到晚上。”

      “是吧,你也觉得啊,但是我觉得他会多绕几个弯,知道我希望在晚上,所以一定要在白天,但又想会不会是陷井呢,所以最终还会回到晚上,因为他实在他多疑啦,嘿嘿嘿哈哈哈……”

      少年说完就闷笑起来,萨金婆新的肩被震得颤啊颤的。被少年这么一说,连他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心想亏得你也能绕这么多弯。

      “喂,我说……”

      “啊?”萨金婆新笑眯眯地侧过脸看着少年。

      “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

      “对不住,我兴奋过头了!”

      “……”混蛋,学我,有你的!

      ……
      …………

      第二日,居分贝看准了早些起床,有意无意地在窗户边向外观望。看见吉鲁拓的时候,眼神闪烁地回避,当然,换回的是意味不明的笑和漠视。

      眼看着夕阳落下,居分贝心里乐的要开花了,很得意地打个响指。

      似乎得逞了,萨金婆新边看边晒笑着想到。

      与此同时,陈雪眠却因昨夜未眠,显得很憔悴。确切地说,是近十几天睡得都不安稳。

      自地部见到先王陵墓开始,渐渐梦开始变得奇怪,在黑暗里,很多人像是鬼魂似的白影,急速飘过来,穿过他的身体。

      先是以前的老管家,家仆,后来是父亲,守陵人,曲凤晓,张四碗,吉鲁拓,慢慢地,居分贝,和同行的姓“霍拉格马”的男子,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出现在梦里……

      有些白影在少年来了之后,开始慢慢变得清晰,可以看见他们像在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见……

      前天夜里,那个男人出现后,陈雪眠觉得心里被什么打开,突然间无数东西一起闯进来……

      夕阳残霞,沙漠废墟之尽,凄凉寂寥。
      荒漠中,有人手拿着滴血的刀呆站着……
      夕阳下,另一个身影蹒跚地越走越远,倒在地上……
      废旧坍塌的破屋梁上,还有什么人披着斗篷,坐在地上垂首痛哭着……

      ……

      陈雪眠能感到那些白影似乎熟悉的人,但这些黑暗中霎那间闪过的景象,让他难以分辨是谁。而在这些景象过后,黑暗脱去,夕阳最后一抹光芒侵入,像撕开的裂缝,照亮眼前一切……

      有人带着黄金面具骑着高头大马,站在缓缓流淌着的蓝灰色河水边……

      又有人站在风化石上拉着琴……

      陈雪眠可以清楚地听见那琴声哀伤得心碎,琴声落下,只听那人对着男人喃喃地道……

      『其实我只有一条命,从一开始就是……请不要从我这把它夺走……』

      那人很礼貌地拜托,微笑着,眼泪却顺着腮颊落下……

      ……

      陈雪眠醒来时发现自己也随着梦里的人一起哭了,悲伤,寂寞,痛苦,交织混杂的情绪如同洪水般涌向自己,缠住他的身体,迫使他亲临沉浸,不能逃脱,只能承受。

      他也想无视,全当郁结作祟,但掌心烙下的滚烫的锥形印记总是阵痛不已,提醒自己是先知之子,而梦中的景象,便是预知所见。

      他可以猜到拉琴的是居分贝,可是为何会那样哀伤,是有谁将刀刃横在了少年的颈下……

      那个站在河边,戴着黄金面具的人令人颤栗的气势让他几欲俯首;

      而坐在废墟上的人影痛哭之声又为何揪着他的心,只一眼,肝肠寸断,却无法伸手安抚……

      究竟是谁……

      若是能让他再看清楚一些的话……

      ……

      …………

      天色很快暗下来,洞廊外的空地上各在东西南三个方向起三堆篝火,架上剥好皮的羊羔,并在旁边堆了四十几坛泥封好酒。

      居分贝在篝火前坐下,甲虫在他的左手,吉鲁拓在他的右手,再依次过去是张四碗,曲凤晓以及陈雪眠。

      这根本就是在开狂欢宴会吧!是想在这之后把比试当作余兴节目来玩,估计如此。

      真的有女人……居分贝一边喝酒吃果子,看着圈中跳舞的女人们心道,虽然不多,但正如他所料。

      更有意思的是,最妖艳的那个在不耽误跳舞,后忙于穿梭在男人中间打情骂俏的间狭中,暗中瞄了坐在他身边的甲虫好几眼。

      这道菜味道厚重,吃起来绝不会差的!

      居分贝心里想着,正想找甲虫戏侃几句,却见甲虫笑眯眯地看着那女人。脸色立刻变成不屑,想说的话也变成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类。

      这时,有人将他的瓦狄娜送到眼前,居分贝抬头看去,原来是吉鲁拓。

      “你为何不笑呢?不开心吗?不喜此种众乐之场吗?”

      “不是啊,很好,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笑的事情……”

      “就说你熟悉之人吧,那天夜里出现的男人。”

      “阿祖?”居分贝诧异地看着吉鲁拓,为何吉鲁拓会对阿祖感兴趣呢?

      他和阿祖有什么可笑的事情吗?

      “阿祖他曾送我一只毛绒绒的玩偶,是只布做的熊,可以唱歌,只要你一碰它,熊肚子里就会冒出声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唱。你知道它唱的是什么吗?”居分贝笑道。
      萨金婆新也被少年的话吸引,但没有转头,只是静静地听着。

      “它唱的是:我是一只小鸭子,啊呱呱呱呱呱,我会游泳不会怕,呱呱呱呱呱~”

      “哈哈哈哈……”

      少年扁嘴发出的类似鸭子的歌声把所有人逗笑了。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那是只熊唉,你们见过熊会唱,我是一只小鸭子,呱呱呱呱呱,我会游泳不会怕,呱呱呱呱呱~……”

      “哈哈哈哈哈哈……”被少年一说,所有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连你们也觉得可笑是不是?

      一只错装了音盒,唱着鸭子歌的玩偶熊,开始的时候,他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会把这个当作快乐而可爱的错误。

      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喜欢的是一个谎言而已。

      居分贝也大笑着,但是眼角却不知不觉地有些湿了……

      “不要说这种自己都要哭出来的笑话!”吉鲁拓淡淡地道。

      “可是我想不起来了,有什么能让我记得,又可以让我和别人一起开心大笑,会感到幸福的事情……”居分贝掩饰着低下头收回酸意,才又看着吉鲁拓失笑道。

      “只因你太软弱了,从没有为自己活过。”

      居分贝沉默不语,从小到大,他处处依赖,父亲,阿祖,毛毛,瓦狄娜,他从未自己活过,即便是现在,他想要抛开的也只是阿祖,而不是依赖……

      “你要自私些……”吉鲁拓凑近了脸,盯着他的眼睛,如此道。

      自私一点……

      所以他才会撇下阿祖,不顾阿祖死活,果然自己够自私了……居分贝心中苦笑着。

      五弦琴响起,吉鲁拓拨动起最心爱的琴,手指跳动着,涔涔弦声便跟随鼓点流淌,古老的韵律和燃烧的篝火烟尘升向空中……

      素来爱干净的居分贝觉得,那张一向看起来颓废不修边幅的胡渣脸,带着些鱼尾纹的眼睛,从侧面看,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帅气……

      ……或许当沙盗也不错

      正当居分贝稍稍感性的时候,吉鲁拓站起身来。

      “各位兄弟,多久没动身骨了,今晚轮番上来较量一番,得胜者赏白银二百两,美酒十坛。另外,想要芳珠陪睡也无妨!”

      “喔喔……”

      前两个赏似乎呼应着不多,但一说有女人陪睡,几乎所有的男人血液都沸腾开来,目光纷纷落向那个圈内最妖艳的女人。

      此时有人高声喊道:“首领,您要把您女人给我们兄弟了,那您岂不是要孤单了,难不成首领你有新欢,薄情寡义要做个负心郎了?”

      说完,众沙盗又一阵爆笑,直盯着芳珠的脸看笑话去。

      “没错!”吉鲁拓一把抓起还置身度外,觉得毫无干系的居分贝,捏住少年的下颚,“我有人陪!是个雏儿!”

      居分贝的脸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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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卷四十九 没有男人不纠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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