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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验
第二天等简庚他们醒来不久，昨天那人也适时敲门。
谢褚辞开门神色平静等着他的下话。
“走吧，父亲找你。”
“都（du）舟…算了。”谢褚辞磨蹭会还是跟在身后。
周鹏在屋里喊出声：“谢褚辞你去哪？”
谢褚辞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说自己去受罚吗？
都舟回身光线分割出冷峻的面庞，低沉道：“既然这样一起走吧。”
谢褚辞蹙眉不明白他的想法，都舟不理会等待周鹏他们一起往正殿走。
正殿宽阔七彩琉璃柱与鬼火交相辉映，正中间十二阶石上的王座上却空无一人。
两侧摆放着迎客的矮桌，聂明清等人就按照都舟的要求落座。
现在简庚不得不发自内心感叹这鬼王的宝座，背后的浮雕暗光流转，像是几只纠缠的鬼怪，面目狰狞。
谢褚辞站在中间目光灼灼，小时的自己也曾看着空旷的大殿。
殿外一袭高大黑影出现，果然是俊美非凡不怒自威，但是鬼王今日穿的简单身上的气场不至于压迫众人。
这么看过去发现都舟与鬼王还是颇为相似，那份从身上透出的气场就完美继承。
鬼王坐在宝座上，斜斜撑着脑袋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下：“你私自逃出鬼界，要我怎么罚你？”
谢褚辞站着对上鬼王的眼眸扑通下跪，垂头道：“鬼王…”
谢褚辞还没说完宝座之上的人轻哼一声问：“你应该叫我什么？”
谢褚辞沉默片刻回应：“父亲大人。”
简庚周鹏两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谢褚辞居然是鬼王的儿子。
“我以为你忘了呢。”
谢褚辞自知理亏没有应答，宝座之人不可听闻地轻叹一声：“随我来。”
鬼王起身迈步往后走，都舟看了眼谢褚辞催促他快些跟上。
顿时大殿安静下来。
一路上谢褚辞看着愈渐熟悉的景物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鬼王停下推开阁门，这里是自己的房间，离开许久但一切也没变动。
鬼王边往里走边问：“上次伯公代为转达说，你想让我换一株银兰？”
谢褚辞看过去，窗边原先是自己闲着无聊才栽种的银兰但是自己离开太久已经奄奄一息。
“是，父亲大人。”
鬼王伸手剥落一片花瓣，道：“如果我只要这一个呢？”
继而转身在谢褚辞眼前摊开手掌中的花瓣。
花瓣晶莹剔透薄如蝉翼，谢褚辞看了眼对上鬼王黑沉的眸子。
两人对峙良久谢褚辞败下阵来，鬼王手指收拢顷刻花瓣便消失不见。
“外面的世界如何？。”
谢褚辞微抖干哑的喉咙说不出一个字。
“厌倦这里了是吗？”鬼王继续发问。
谢褚辞喉结微动艰难吐出：“是…”
闻言鬼王上前一步阴影投射下来，目光微冷道：“取得一缕本源和鬼木，你就可以走。”
谢褚辞有些震惊张着嘴巴回应：“可是本源…”
“我还以为你所追求的已经足够支撑你去对抗了。”
话里竟有一丝轻蔑，谢褚辞稳下心从齿缝中吐出“好”。
“看着我把你的选择说出来。”话落谢褚辞心一狠抬眸相对加重语气再次说出一个“好”。
鬼王稍微满意拍上肩头最后说：“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脚步渐远谢褚辞放松下来，现在脑里是彻底的乱了。
鬼道只有出示父亲贴身玉牌才能进去，我该怎么做？
正殿中三人等了许久才见谢褚辞拖着步子走出来，有些萎靡不振。
都舟斜看一眼问：“如何？”
“你是想知道我留下来的事吗？”
都舟蹙眉，谢褚辞明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却偏偏不说。
谢褚辞不再看他对上周鹏道：“走吧。”
一行人在都舟眼里走远，看这路线是要去城外。
鬼王不知何时站于中央看着谢褚辞远去的身影目光灼灼。
“父亲是放他离开了？”都舟侧头问。
“一个交易，他要是能成功我就让他走。”
在路上周鹏看谢褚辞脸色不佳问：“你怎么样？”
谢褚辞把自己离开的条件告诉了他们，周鹏他们并不知道本源的意义只有一脸的疑惑，聂明清倒是被这番话惊到了。
本源在鬼道深处可以说是鬼王的禁地，里面有最凶恶的守者。
除了鬼王自己畅通无阻，其他人要想进去必须要有信物。
除去本源还需要鬼木，这无疑是一场胜算极低的赌约。
“我帮你去取鬼木。”聂明清开口。
时间不长要想完成必须分头行动，本源没有头绪但是鬼木自己还是大概知道的。
谢褚辞很是感激从身上拿出令牌道：“有这个方便你进去落川。”
聂明清点头接过看向渐渐宽远的道路带着简庚先行一步。
周鹏问：“那我们呢？”
谢褚辞心里还是有些无从下手：“要想进去除非有玉牌，我怎么能拿到？”
“偷拿不行吗？”
谢褚辞扶额：“我一进去肯定就被发现，况且这是给我的考验。”
周鹏眼下也没好办法，两人颓废地靠在路边。
谢褚辞想着最后一个机会，找都舟。
不多时都舟就到了谢褚辞跟前。
他没开口在等着谢褚辞，两人移开几步谢褚辞如他所愿先开口：“我有事相求。”
“我知道父亲跟我说了。”
谢褚辞心里一落这样自己好像真的没机会了。
“那…就帮我这一次好吗？”谢褚辞眼里都是哀求。
都舟微皱眉头反问：“你应该知道这是父亲所说的事。”
“我知道，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这一次！”谢褚辞继续哀求，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都舟神色复杂想起来之前大殿中的谈话。
“父亲，没有你的允许他怎么也不可能过去！”
鬼王半眯着眼答道：“所以他会找上你。”
都舟一顿：“所以父亲想让我放他进去？”
“选择权在你手中。”
都舟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谢褚辞自己的确是心软了，但是想到里面的危险还是难以抉择。
“鬼道里面危险重重。”
谢褚辞看样子感觉有希望快速回应：“我知道。”
“就这一次。”都舟还是松口。
谢褚辞一笑拥上都舟。
不过去鬼道需要等到晚上，都舟答应晚些再来找他。
谢褚辞应下带着周鹏随意找了个客栈休息。
“你晚上别去，太危险了”谢褚辞坐下正色道。
“那不行怎么说你都是我的鬼守。”周鹏快速回应。
谢褚辞神色复杂里面的危险连自己也是未知，带着周鹏实在是不妥。
“想什么呢，我好心帮你别推辞了，而且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我才不要一个人在这。”周鹏说了一大堆。
“行吧行吧。”长叹一声谢褚辞走近周鹏用手扶着周鹏的脸俩人额头相对，一股怪异的感觉自上而下流遍周鹏全身。
良久离开周鹏摸上自己的额头问：“这是什么？”
“你可以用心念直接跟我说话。”
周鹏狐疑瞟了两眼，下一刻谢褚辞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
“就像这样。”
周鹏微惊这样不就没人可以听到自己之间的谈话了吗。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谢褚辞拂袖道：“我可不想费喉咙一直喊你。”
周鹏无奈耸肩躺在床上没由来的问出一句：“你觉得你父亲怎么样？”
谢褚辞皱眉瞥了眼没应答，周鹏坐起身看向谢褚辞还以为是他没有听清。
谁知谢褚辞直接给了个脸色，周鹏也只好闭口不谈。
另一侧的简庚和聂明清行至偏地，远远看过去石门处有两位将士挺拔站立。
聂明清牵着简庚走到跟前拿出谢褚辞给的令牌很快那两人就推开石门，全程一言不发。
过道很黑让简庚心里不踏实好在聂明清用力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眼前出现亮光，一艘木船出现在两人眼前，船前站立一位老人和一盏鬼火。
老人沙哑道：“上船吧。”
聂明清带着简庚上前，船身下陷有些摇晃，简庚看着周围除了船头的火光再没有其他光亮，船身缓缓移动安静的四周可以听见船桨划破水流的声音。
聂明清把简庚拉近自己好让他安心。
渐渐行进可以感觉到前方的光亮愈渐强烈，曾经自己在梦境中所见的落川此时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前方。
黑河向下流动隐匿于红褐色的土地中，船身停止聂明清带着简庚踏上土地。
老人开口：“摇响手铃，我会接二人回去。”
简庚接过手铃点头看着原本垂落的黑河带着木船缓缓消失，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
第二次踏上这片土地让简庚有些恍惚。
银色弯月渐渐上升预示鬼界的夜晚到临，都舟果然按照约定前来寻找谢褚辞。
谢褚辞两人在都舟的带领下回到城内，都舟手里掐诀周围景象变化很快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出现在三人眼前。
门框两边是巨大的奇异头颅，面容怪异。
矗立在两侧的高大将守身披盔甲手持弯斧，目光一亮盯着眼前三人，散发出的威压让周鹏呼吸都放轻了。
“跟着我别说话。”这句话是谢褚辞在周鹏脑海里说的。
周鹏也回应一句：“我哪敢说话啊。”
都舟上前其中一位将守微微颔首，很显然他们是认识都舟。
将守伸出手掌示意出示所需物品，都舟手掌一张玉牌出现在手中。
将守接过感受片刻确认无误，两人一同推开青铜门。
巨大的门缝越来越大可以瞧见道路一直延伸和墙壁一排的灯火。
三人走进去，周鹏越过将守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矮小，粗略一看自己也才到他们的一半。
等完全进去铜门轰隆一声又关了回去，都舟边走边说：“里面的事我就帮不了你了。”
“我知道。”谢褚辞回答，心里还是很感激。
“你也算第一次来，我能给你的忠告只有一个，靠你的实力。”
谢褚辞被这一句弄的有些懵但是出口已经近在眼前，也不在做声。
都舟停步自己的忙到这就结束了。
谢褚辞回头对上目光各种情绪都揉在眼里，不需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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