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五太］任务失败就会增加寿命

　　津岛修治垂眸，发出一声嗤笑。永远是一片黑暗的左眼，此刻却觉得带着刺痛。津岛修治压下心中的诧异，抬头对上墨绿色深邃的眼眸。

　　伏黑甚尔已从那咒灵身上破出。

　　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丑陋的咒灵。鸢眼少年曾见过一次，那咒灵更像是什么储物器，正如此刻伏黑甚尔拿出一把新的武器。

　　五条悟终于警惕起来，这不是刚才刺中他的刀，那只咒灵更是一直以来没有见过。伏黑甚尔环顾周围，故作可惜：“星浆体不在了啊。”

　　“悬赏已经取消了，呆子。”五条悟额头隐隐有点冷汗，刚才伏黑甚尔那一刀可不算轻，依靠无下限还是有点吃力。

　　伏黑甚尔笑起来：“是我取消的。”接了最高的悬赏，然后再出同样价格开了个众人悬赏，以此来消耗五条悟的体力。

　　“不过可惜并没什么用，最后还是得靠那个小鬼啊。”伏黑甚尔握紧刀，五条悟背后的津岛修治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啊是吗？”五条悟迅速伸出手，术式顺转打破了周围的建筑。伏黑甚尔却更快，一下子跳到他身后的屋顶上。

　　五条悟吃了一惊，不仅仅是对于伏黑甚尔的速度，更是他身上察觉不到一点咒力，是完完全全的天与咒缚，将运动天赋点满的人。

　　也因此，五条悟完全预估不到他的行动轨迹。

　　五条悟自出生以来这么多年，第一次面对这么棘手的人。他一向自诩咒力高，咒术强。但若是跳出了咒术界，他并不能打包票。

　　太过依赖自己的咒力了，津岛修治勾起嘴角，不着声色的后退一步，这也成了五条悟最大的弱点。

　　不过神子的反应很快，伏黑甚尔的速度快到他看不清，但他用咒术一直与人保持着距离。

　　津岛修治仍没有任何表态，伏黑甚尔摸不清他的想法。实际上，他本身也不是帮津岛修治做事，完全可以不用顾虑这些。但看在两人难得算是个同盟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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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尔君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爸爸。”记忆中，他第一次抱起那个弱小的生命，女人在一旁轻笑。

　　“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要放弃以前的一切，从此成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

　　然后女人消失了。在他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从住院到入棺，不过短短几个月。家里的积蓄也没了，只剩！那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子。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获得幸福的人，唯一一次伸出的手被无情地斩断。照理说不该含有期待，那就在干脆一点吧。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

　　但……真的该这样吗？

　　无论是组成家庭的那短短几年，还是女人去世后的荒芜度日，其实自己一直在干一件事。

　　否定自己的过去。

　　遇到女人后，否定了禅院家的种种，女人去世后，否定了和女人相处的种种。

　　如果自己有咒力，恐怕会成为一个诅咒师吧。无数次诅咒自己的过去，走向更加寂灭的未来。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遇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鬼。

　　开始被这个小鬼带节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樱井家帮他干了两个月了。

　　那个叛变的轰轰烈烈的家族，等到伏黑甚尔真正深入了解才发现，其实和禅院家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他们仍然是腐朽到令人作呕。

　　可他们的这位“家主”却很不一般，伏黑甚尔心中一直有所察觉，其实抛开一切来看，他和津岛修治算得上是一类人。

　　只不过他如今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但这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是什么东西让他变成这样的，就如同自己的妻子一样的存在吗？

　　想弄清楚，想弄明白。

　　更有点不甘，自己与津岛修治走上完全不同的路。

　　或许这才是混沌和恶意中，伏黑甚尔愿意帮津岛修治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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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对面可是传说中的六眼，不认真点怎么行呢。

　　于是在数次穿梭躲避中，他忽地一顿，止步转身，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就只有这样的实力吗？”

　　“轰――”

　　一声惊响，五条悟双手握拳，额角的青筋跳起：“上一个狂妄的人，现在已经变成灰了哦。”

　　津岛修治打了个哈欠，似是对这边的一切都没有兴趣。虽然五条悟故作轻松，但实在是太明显了。失去咒力优势的五条悟，暴露的破绽太多了。或许这在无下限的加持下显得微不足道，但一旦无下限没了作用，他便要为自己的狂妄买单。

　　比如现在。

　　在几次僵持下，伏黑甚尔猛地拐了个弯，和津岛修治擦身而过，一剑刺进五条悟的胸膛。

　　大概会死吧。

　　一瞬间，身体的血液仿佛回流，时间与他而言宛若静止。伏黑甚尔颇有些无趣，吹了声口哨：“这可是我花了十亿买来的咒具【天逆蛑】，还以为能多用一会儿。”似是可惜，将这咒具塞回咒灵嘴里。

　　“走了，别浪费时间。”津岛修治终于走过来了，表情与平时别无二致。

　　“原来六眼只有这种地步吗？”五条悟听见那个男人这么问。

　　耳边是熟悉的，来自他相处两年的朋友的声音：“是没了无下限的六眼，离开了咒术，只有这种地步了。”听不出什么情绪，五条悟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就这么走了？不管你的小情人了？”

　　津岛修治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倒地的白发少年，平日似宝石熠熠生辉的双目已没了光彩。他收回目光：“我提醒过他了。”

　　仁至义尽，早就说过了，这种感性的人，最后只会是这样。

　　这样就好。

　　五条悟感觉很奇怪，他应该是会死。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死这种可能性，他就忍不住想笑。

　　为这种说法感到可笑。潜意识里，他认为自己不会死，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在刚才，他似乎隐约看清了以往不曾留意的盲区，有什么被打通了。

　　反转术式……恐怕不仅如此。术式反转……还能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最后一批监视者也终于离开高专，老家伙们收到了消息【津岛修治已将五条悟解决。】

　　中途故意离开一趟，到了车站故作徘徊，一副打算回去的样子。直到收到夜蛾正道的电话，津岛修治才彻底确定，那些老家伙们派了人跟踪自己。

　　让他们一路跟到现在，就为了让他们看到这一幕，六眼神子倒在血泊中，他们的威胁终于消失。这才会对接下来的事情放松。津岛修治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在五条悟，而是天内理子。

　　照理说，这么一段剧情是毫无必要的，为了突显五条悟和夏油杰变强了？目前来看似乎对夏油杰的着墨偏少，有点说不通。

　　结合一路过来两个人的反应，津岛修治更倾向于，这次事件是为了让他们产生隔阂。如今他们是好战友，好兄弟，想要角色的成长与剧情转折，朋友反目是最好的戏码。

　　一路上，津岛修治一直在观察，直到刚才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走了，津岛修治终于确定，这次的目标是夏油杰。

　　比如，天内理子在他面前死去，让他产生动摇。这样子特意创造出这么一个角色，价值就产生了。最为重要的，在天内理子出现时，津岛修治没有收到过系统的提示。之后去见了一年级的两个新生，只有七海建人有【剧情人物】的通知。思来想去，他认为是因为出场的时间算不上是【剧情人物】，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媒介，对此系统只给了一句话。

　　【剧情围绕主角展开。】

　　所以剧情人物，应当是与主角有交集的人。但很多时候对于主角的定义是很模糊的，视角的转换，出镜的时间，甚至是台词的多少，津岛修治还不能准确判断。

　　但，星浆体和未来的主角没有交集，只有一种可能。

　　她死了。

　　已经很明确了。

　　如湖水般平静的蓝色眼眸中倒映着鸢眼少年的背影，那股隐藏于日常之下的支离破碎全部显露，一览无遗。

　　少年扯掉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外套，风衣顺着他的手落在地上，扬起点点尘埃。

　　“走吧，去找星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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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薨星宫。并肩行走的女子错身，黑井小姐停下脚步，朝前方重重地鞠躬：“理子小姐，我只能陪您到这里了。”

　　眼中泪光闪闪，她们将要迎来命中注定的结局：“理子小姐……请一定要……”

　　话未说完，平日被无数次照料的少女已然上前，毫无顾忌地轻抚上黑井的脸颊：“黑井，我最喜欢你了！”

　　天内理子紧紧拥抱着女人，泪水顺着侧脸滑落，彰显着她的不舍。

　　“一直都是……今后也都一直是！”她对黑井讲述着那虚无的今后。从她被确认为星浆体的那一刻，人生中就只有黑井小姐了。

　　家人、朋友、同学，看似全力满足，实则剥夺一切。

　　或许一直以来，她都能够催眠自己，只是与世界同化。可到了此刻，心中那点感受却挥之不去。

　　想要像……在水族馆看到了那些鱼一样，自由游走。

　　夏油杰无声地看着两位女性的告别，默默往前走了两步，给她们留下足够的空间。直到黑井小姐先一刻推开她家小姐，天内理子终于只能往前走。

　　“就是这儿吗？”
　　“对。”

　　本殿中，围绕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周围尽是往上交错的房屋和洞穴，宛如寂静的古镇，又带着点苍凉。

　　夏油杰也看着这些建筑：“这便是天元大人的脚下，国内主要结界的基底，你要顺着这个楼梯走下去，一直走到这棵大树的根部。那里与围绕高专的结界不同……在同化之前，天元大人会保护你的。”

　　看着天内理子近乎麻木的表情，夏油杰语调一转：“或者你仍可现在就转身，跟黑井小姐一起回家去。”

　　少女的双眼猛然瞪大，看向夏油杰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更多的却是一种，名为奇迹的光芒。

　　“咦？”

　　夏油杰没有看她，仍然目视前方，似是只说了今晚要吃什么：“我们的班主任在向我们介绍任务时，是用‘销抹’一次来代替‘同化’的。他是在暗示我们这其实也是一种罪过。”

　　记忆中，夜蛾正道紧握的双拳下，躺着一枚硬币。

　　夏油杰笑起来：“在见到你之前，我就跟悟谈过了。”

　　津岛修治踱步至此，没有出声。与伏黑甚尔站在暗处。

　　三天前，夏油杰把转着手里的硬币：“要是到时候小鬼拒绝同化怎么办？”

　　五条悟皱眉：“那就取消同化咯。”

　　听到一如既往果断的发言，夏油杰没忍住轻笑：“没问题吗？那可意味着很可能要与天元大人开战哦。”

　　五条悟也笑起来：“你小子怕啦？”

　　此刻，夏油杰依然是笑着，不觉得自己做了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决定：“我们是最强的。”

　　“不论理子妹妹你作何选择，我们都能保证你的未来。”

　　“我……”天内理子的眼中泛起微光，没有家人，朋友也很少，她一直以为，哪怕是同化，和大家分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像她已经忘却了死去的父母一般，大家很快也会将因她而带来的悲伤忘却。

　　但是，但是……

　　如果还有第二种选择的话，如果她能不再作为“星浆体”，如果她可以任性的话……

　　眼泪从眼眶中流下，心中那根线彻底崩断，一直以来伪装的表象轰然崩塌，少女大哭起来。

　　“果然……还是想跟大家继续在一起！”

　　“想要和大家去更多的地方，见识更多新鲜的事物，真的想！”这也是五条悟带她玩了一路的最终目的。

　　不什么都试一遍，为什么要作出决定？

　　夏油杰笑着叹出一口气，朝面前的女孩伸出了手：“回去吧，理子妹妹。”

　　天内理子破鼻而笑，也伸出手：“嗯。”

　　下一秒，子弓单从夏油杰眼前闪过，打在墙上。几乎是迅速擦过天内理子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和几根断裂的发丝。

　　肇事者拿着木仓，笑得肆意。

　　伏黑甚尔摆手：“我就说了，一只眼睛怎么可能瞄得准。”

　　津岛修治将木仓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掌：“真是一场感人的戏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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