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情人

　　文森特爽够了，丢下亨瑞就走。
　　严格来讲，亨瑞也算是爽到了，只不过仅仅是身体上的，他内心的孤寂没有得到平复，因为文森特说塞巴斯蒂安在家等他。他晚上是要搂着塞巴斯蒂安睡觉的，不然他会睡不着。
　　亨瑞见他穿戴整齐走出门，忍不住追上他，想要送他到门口。可惜有件事绊住了他，——法拉利，它把他的波斯地毯扯了个稀烂，把厨房台板上的番茄酱打翻了，西瓜汁也打翻了，这些酱汁混在一起，简直像凶杀现场。
　　文森特一脸嫌弃地看着法拉利，再扭头看看亨瑞，“它这样子我没法带它回家，让它先在你这里住着吧。这些年我一直养着它，现在轮到你尽父亲的责任了。”
　　说完，文森特抄起门口玄关处衣帽架上的毛线帽扣上，就这么走了，仿佛连嫖-资都赖掉的混蛋。
　　亨瑞虽然保住了屁-，那也是因为文森特实在没力气了。
　　不过这也没让他放过亨瑞，有一次文森特叼着烟，仔细研究了一番亨瑞，并且评价道：“可惜！”
　　亨瑞让他研究，“可惜什么？”
　　“可惜你长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屁。”
　　亨瑞的脸一沉。
　　“塞巴斯蒂安真是我见过的最浪的Bottom了，他的屁会摇舞。”
　　亨瑞的脸一黑。
　　“有你浪吗？”
　　“比我浪多了，总之他是那种很可爱的浪，很坦然的浪。我喜欢他。”
　　“就喜欢他浪？”
　　“他怎么样我都喜欢。”
　　文森特拍了拍亨瑞的屁，“你没事多学习学习，不要辜负了你的屁。”
　　亨瑞扭头不看他。
　　为了保住屁，亨瑞决定做一根尽责的“按摩”，总之他已经自暴自弃了，如果他不同意，他怕文森特对他最后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了。
　　基本上他是文森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玩意儿，有时候文森特心情好或者不好，就会路过他这里，上来跟他*一次，基本上*完就走，绝不留恋。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没和姗迪离婚，他先后有一个情妇，一个情夫，在家庭之外，他就是这样随时随地兴致来了就到他们住的地方，上楼*一炮，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去。家庭像一种仪式，他必须和妻子躺在一张床上，这才叫家庭。
　　往事如烟，亨瑞已经很多年不去回想这些了，但是文森特现在这样对待他，让他犹如回到了过去，只是现在身份颠倒过来了，他成了文森特的情夫。
　　文森特还是要回去的，他已经把塞巴斯蒂安当成他的一部分，因为塞巴斯蒂安比亨瑞可爱，可爱多了。
　　亨瑞听他那么描述塞巴斯蒂安的时候，心里酸得不行，表面还要装出大度来。然而要他撅起*摇摆舞蹈，他想想那场面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文森特随时来去，自由自在，却把法拉利留给了亨瑞。
　　在无数次咬坏家具，而亨瑞与它大眼瞪小眼以后，他觉得他的生活不能被这只蠢狗给毁了。
　　他带着狗去上了一个宠物行为训练学校，在动物训练师的指导下，让法拉利学会服从命令，做一只暖心的宠物，而不是蠢毙了的破坏大王。
　　亨瑞学会了惩罚，这是他喜欢的方式，他用拖鞋揍法拉利的屁股，关笼子，呵斥，抽脸，有时候他也会心疼手软。
　　这真是奇怪的事情，当初他打姗迪的时候，都没有手软。他把自己的顾虑告诉驯兽师，“我觉得我在虐待它。”
　　结果驯兽师翻了个白眼，“你没令它受伤吧？这是原则。”
　　“那倒没有。”
　　“记住，它是狗，就算是个孩子，也要有相应的惩罚措施，而孩子听得懂人话，狗……大部分时候他不明白你的指令，所以要训练。当他管理好自己的行为习惯，你也就得到了一只有教养的狗。其实养狗和养孩子一个道理。”
　　亨瑞一脸的生无可恋，“我有一个儿子的。”
　　“你的儿子是个优秀的人吗？”
　　“应该是。”
　　驯兽师拍拍亨瑞的肩膀，“那就好，你把法拉利当成你的小儿子，想想你当初怎么管教大儿子的。”
　　亨瑞低头看法拉利，法拉利抬头看他，简直相看两厌。
　　前前后后折腾了差不多一年多，法拉利在文森特处养出来的纨绔子弟的恶习终于收敛了，只是它仍然没有变成亨瑞梦想中的小儿子，除了不再搞大规模袭击，法拉利在多数时候仍然是一只无可救药的蠢狗。在公园遛着呢，看见前面的狗就要冲上去，如果是母狗他就要骑，如果是公狗，他就要咬，因为戴着嘴套不能施展出来，他就只能也改为骑对方，亨瑞那么大的力气，也死活拖不住他。
　　我早晚得把他阉了，鉴于文森特不许，亨瑞还想过先斩后奏，只是每次到宠物医院，他又打退堂鼓了。
　　亨瑞学会了遛狗的时候让法拉利在他的身边，而不能超越主人，拖着主人瞎跑。那么问题来了，走多远狗没有决定权，决定权在亨瑞手里，法拉利怎么才能表示反抗呢。
　　不能拖着亨瑞走，他就干脆躺地下不走了，这一点无论亨瑞怎么训练，连驯兽师都认栽了。
　　“它送来的时候年纪太大了，完全成年了，行为习惯已经养成，很难改变，你……慢慢来，不要急。对待宠物要有耐心！他不是小孩子，他听不懂人话。”驯兽师又搬出了另一套理论推卸责任。
　　亨瑞没辙，不能被法拉利拖着走，他只能抱着法拉利走。
　　后来亨瑞不胜其烦，专门雇了个人每天帮他遛狗，结果这一幕又让文森特发现了，文森特截下了遛狗的伙计。
　　伙计收了亨瑞的钱遛狗，自然不能轻易把狗交给陌生人。
　　文森特就把两个人靠一起的合影拿给遛狗的伙计看，“现在我能带走他吗？”
　　“我得跟波斯特鲁先生打个电话。”
　　文森特又把亨瑞正面□□的照片给伙计看，照片里的亨瑞对镜头做着鬼脸，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需要具有震撼力的开场白，来跟他谈这件事，如果你事先打了这个电话，他会找100个理由推脱责任，你希望我跟他的对话因此而变得困难吗？”文森特说完掏出100美元。
　　伙计笑逐颜开地接过100美元，文森特由一位开着奔驰敞篷车的阔少爷当司机，他自然不会骗走一只杂毛狗，图啥呢？所以他就和文森特说了祝你今天愉快的道别语。
　　文森特直接把狗带到画廊，劈头就对亨瑞横加指责。“不负责任的父亲，没有家庭观念，没有耐心，敷衍了事。”
　　亨瑞先是说他忙，接着抱怨是狗不听话。
　　文森特道：“他跟我在一起时怎么就好好的？”
　　“那你留着他，我实在受不了他……”
　　文森特不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亨瑞。
　　亨瑞算是明白了，文森特把法拉利留给他，就是故意折磨他的。既然如此，他怎么能拒绝呢，他只能接受，不，是承受。
　　文森特看看四周，突然凑近了亨瑞，咬着耳朵说，“我想在这里做，就现在？”
　　亨瑞瞪大了眼睛，“那法拉利怎么办？我们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这事。”
　　“把他关门外。”
　　“这不行，我这里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
　　文森特已经靠过来，不管亨瑞愿意不愿意，他拉开了亨瑞的拉链，亨瑞只能叫来画廊里的伙计，把法拉利先带回他家里。
　　门刚刚关上，文森特拉下了百叶窗的窗帘，隔绝了玻璃后面的目光。
　　“这太疯狂了。”亨瑞节节后退，“我以前的确在车行做过这种事，那也是伙计都下班的时候。”
　　文森特摸来摸去，“画廊几点关门？”
　　“下午五点。”
　　“那我五点来，等着我。”文森特说完，拍了拍亨瑞，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去了。
　　亨瑞摊坐在沙发里，低头看看自己的一柱擎天，虽然他冷汗直冒，但是想到今天这个刺激的傍晚，他简直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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