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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墨渊的心路历程二
我没想到红睨血剑的毒会那么厉害,原以为动不得七情六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修炼之人,清心寡欲很正常。可是我没想到,仅仅因为高兴,因为夜华与十七是新一届的天君天后,我发自内心为他们高兴,没想到那剖心蚀骨般的剜痛随着我脸上的笑意在我的经脉间寸寸蔓延,更糟糕的是我发现我的神力在减退……
然而这十七还真是不替我省心,她竟然在大殿上,当着四海八荒众仙的面说要为我征亲,我是又气又无奈。体内的毒发作的也似乎更快了,正当我有些压制不住的时候,十九替我解了围。更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竟然给了我一瓶药丸,说是可以暂时控制我毒发。我有些不太相信,因为红睨血剑无药可解。为了不让她失望,我还是吃了她给我的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药竟然真的有效果,谈不上解毒,却是真真缓解了那剖心噬骨般的痛楚。
原本夜华与十七的晋升乃是四海同庆,八荒共镶的盛大喜事,没想到我在灵宝天尊那里呆了三天,喜事变成了丧事,我的二徒弟长衫死了。在我看到他的尸体时,无法抑制的暴怒,长衫死得蹊跷,显然是被人利用害死了。他是除了叠风以外跟了我最久的弟子,久到我都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入得山门。
这几百万年里,我们亦师亦友,亦兄亦父,早已是亲人般的存在了。可是眼下,他被人害死了,还是在这九重天,叫我怎么不痛心?!
我将长衫带回了昆仑虚,安置在了后山的融雪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长衫是在九重天出的事,谁会那么大胆?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我觉得应该是熟人,或者说这个人是长衫所熟悉的,不然不说这九重天仙障缭绕,单单那里的天兵仙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想得越多,体内毒发作得越快。幸亏有十九给的药丸,我吞了两颗,因为我发现的功力已减至七成。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听到门下弟子放出的求援信号,这个时候我不允许昆仑虚的任何人再出任何问题。
我驾云冲忙赶到山下,发现原来是魔君肖烨,弟子们正与他对峙着。这个时候他来我昆仑虚做什么?
弟子们都很激动,像是见到仇人一样,她更是毫无征兆的冲到他面前想先发制人,真是不自量力,就凭现在的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十九竟然大胆的这个地步。他好像是冲她来的,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卷走了。肖烨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叠风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连他的脚步都跟不上。我追了上去,长衫已经出事了,我不想她再有什么危险。
要是我不曾中毒,功力又大减的话,我想与肖烨的打斗不至于那么吃力。吃力到我拼尽全力还是不能将他制住。我被他刺中了左心房,当然他也好不了多少,我们一起坠下云头,向着万丈深渊落去……没想到我墨渊竟然会死在魔君肖烨的手里,我想这或许是天意。这种完全放空失重的感觉好奇妙,我甚至有一丝丝解脱的快感。可是我没想到,她突然抱住了下坠的我,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吓坏了。唉,要是这个时候抱着我的是昆仑虚的任何一个弟子,都可以把我从云端救下,可是,是她,哪怕我现在教她念诀,她也决计使不了的。
我试着催动法力想将她送回到云上,可是真气已散,我根本已经无力催动。让她陪着我死,总归于心不忍,我用尽全力将她护在身上,想着就算摔下去也有我当肉垫,要是她命大,或许还可以捡回一条命。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替我包扎伤口,难道我还没死?很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像是小十七。不对,十七怎么可能会我身边?这边我还没适应过来,就听到对方大喊:“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白浅。”
当她转身跑开的时候,我努力将目光聚焦,原来是她——十九。
我支撑着坐了起来,发现这个地方死般静寂,到处灰茫茫的,周身没有活物。我想糟了,这应该就是荒芜之地,一定是我与肖烨打斗中不小心触动了这里的结界,被吸了进来。我见自己的衣襟敞开着,伤口被包扎过了。这个伤口位置有些尴尬,我瞅了瞅,不禁有些脸红。
我支撑着站起身,去找十九。我见她泡在海水里,便唤她上来。她好像对我误把她认成十七的事耿耿于怀,以至于问我这回是否瞧清楚了。唉,女孩子有时候蛮不讲理的。她本身长得就有些像十七,我在昏迷中误认也很正常,况且也只那一眼。
她湿哒哒的从水里爬了上来,我却慌忙的移开视线。薄衫沾水,紧贴她的身子,曲线玲珑……这地方就我们俩人,即便是师徒,我觉得也应该避些嫌。
好在,我们很快找到了出口,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至少可以出了荒芜之地。修养了几日,我用所剩无几的法力打开裂缝,带着她出了荒芜之地。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四海八荒还有我墨渊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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