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得过且过

　　绝情谷虽然内乱，但好在其内部人员未散，只不过是谷主突然暴毙而亡，现在有公孙绿萼出面，再加上樊一翁辅助，实际上已经压下了谷内的不同声音，毕竟大家都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晓根知底的，原先如何生活，现在依旧而已。

　　再加上这毕竟是他们谷内的自家事，杨过与小龙女在那儿也不过是充当个打手作为震慑而已，也插手管不了事。

　　所以，在待了那么几天，看谷里安顿下来后，两人也便提出辞行。

　　倒不是两人觉得绝情谷不好，这种隐世桃源，只怕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寻一处，只不过现下两人皆有心事，再加上谷内丢失了大量事物，虽然公孙绿萼表示不追究，但那些寻常弟子总是难免给杨过小龙女这两个外人脸色看的。

　　杨过也不是愿受气的主，每天被人用异样眼神瞥着，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和小龙女商议一二，也就向公孙绿萼辞行，准备出谷。

　　说到出谷后的去处，两人又是没什么定计。杨过生性跳脱，总觉得还没见够天下事物，总想着再多出去闯荡闯荡，他本想也随后跑去少林寺去找阳叶，可转念一想这般一来又会惹人生气，并且，有件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没想好，是以一直踌躇不定。而小龙女原先还妄图想着随便找个人家嫁了，好收收心。结果出了公孙止这么一档子事，心灰意冷下，只想着回到古墓，永生不再出世。

　　只不过两人都知对方脾性，晓得对方心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言及。

　　杨过知道小龙女不喜生人，宁愿呆在古墓里终其一生也不愿意下山一步，只是这几天见小龙女愁眉不展，就算扮丑逗乐，小龙女也只是脸上苦意更甚，甚至眼角还会泛起泪花，唬得杨过再也不敢轻易开口了，更别提让小龙女随着自己游逛花花世界了。但小龙女这样的状态，杨过实在是不放心，更别提与她分开行动了。

　　而小龙女同样心中清楚，杨过是受不了古墓里那苦闷日子的，就算现在同意与自己回到古墓，时间一久，终究还是会心念着外面，不快活的。所以小龙女也不开口强求杨过随自己回去，因为她心中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杨过总是会答应的。但要她与杨过分别自行回古墓，别说杨过答不答应，连她自己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发生这么多事，她又只是一个年纪不过双十的姑娘，六神无主下，依旧还是希望身边有个熟悉的人能够商议，替自己拿主意的，只是面对杨过，有些事又难以启齿，女孩子家的心思确实难以捉摸。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上路了。两人皆有心事，又不能向对方提及，闷在心里，这趟行程当真是沉默得让人难受。

　　小龙女觉得杨过这些日子里的表现很是奇怪，不像以前那般跳脱活跃了，整日不是神游物外在那儿发着呆，就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有时候还会红着脸咧嘴傻笑。说是生病了吧，也没见头疼脑热的，说是没病吧，但这副样子，决计不似正常。小龙女其他事情可能都懵懵懂懂，不甚了解，但对于杨过，她心中还是知晓的，自己要是问他，只怕杨过会顾左右而言他。

　　而同样，杨过觉得自己姑姑这些日子也是足够的古怪。原本小龙女修炼玉/女/心/经，是断绝七情六欲的，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庞一直是冷如冰玉，可是现在却布满愁容，杨过不管怎么问，小龙女总是摇头不语。杨过还从未见过小龙女什么时候这样过，只是不明根由，也不知是谁得罪了自家姑姑。这要是知道了，杨过保证提剑将那人身上刺上十几个窟窿给小龙女消消气。

　　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似乎阳叶是知情了，那日在绝情谷里支开自己，也不知道跟姑姑说了什么，但想来阳叶应该是知晓小龙女心事的。为了不再让小龙女再露出这般愁容，杨过暗暗决定，找个时间还是去问问阳叶，小龙女到底是为了何人何事而如此伤神。

　　只不过，杨过现在却是有些踌躇不前，想找，却又不敢去找人。

　　那夜在绝情谷，他听从阳叶的指挥，去引开公孙止等人的时候，路经情花丛，回想起日间阳叶的举动，便自己也照做了一遍，也想试试这情花毒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只是任谁也没有深刻理解过情花毒的真正发作原理。这情花毒不是作用于思想，而是作用于人的内分泌系统上。准确的说，情花毒只是对人体的荷尔蒙分泌产生作用。当人体因情感而突然间大量分泌荷尔蒙激素的时候，便会与情花毒立刻发生剧烈的化学变化，大致类似于在血管中产生针刺状固体，堵塞血管，并刺激血管周边的神经元，给人一种剧痛的感觉。

　　而一般人被这种剧痛一分神，荷尔蒙激素便会停止分泌，产生的微量凝固体便会分解，被血液冲散，所以轻微中了情花毒的人，就算毒法也只是感觉不过瞬间，痛感持续时间并不是很久。而被大量情花刺中的时候，因为情花毒浓度过大，对人体正常分泌的荷尔蒙激素也产生反应，所以才会导致死亡。

　　在离开绝情谷的时候，阳叶便对这情花毒的运作原理很是感兴趣，在北上前往少林路途中时，阳叶便已经对此多次试验。试后发现，用情花毒来测验情感的真实性简直就是个笑话，可以说，只要脑海里稍微幻想一下春宫图什么的，根本无需到达第五肢充血的地步，就足够让人疼得死去活来了。（原文有这么一段【“多谢你，别再逗我了，好不好？”杨过见她腰肢婀娜，上身微颤，心中不禁一动，岂知这一动心不打紧，手指尖上却又一阵剧痛。】这是杨过对公孙绿萼心中一动的结果，可以证明，情花真的是很不靠谱的东西）

　　可以说，情花根本就是个不可靠的东西。知道真相后，阳叶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阳叶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其他人就不放在心上。那夜见公孙止一剑将阳叶捅了个对穿，惊惧之下，杨过别说是血压升高了，连带着身体内部的各种激素都是大量分泌。

　　一般来说嘛，人体在受惊后，或者是在极度惧怕下，大脑下部的下丘脑就会分泌多种“释放”激素，激活位于下面的垂体，进而使之释放一批“促进”激素，包括促甲状腺激素、促肾上腺皮质激素、 促性腺激素等

　　接着，这些激素往下传导，作用于各自的内分泌靶腺，诱发更多的激素释放。比如说肾上腺激素啦、甲状腺激素啦，这些激素的大量分泌，会导致人体的心跳加快、血压上升、呼吸短促，还有立毛肌收缩，也就是俗称的汗毛竖起，还有汗腺分泌，也就是冷汗直冒。总之，在这种惊惧情绪下，人体的整个技能都会调动起来，包括荷尔蒙激素。

　　所以那晚，杨过在惊惧下，不仅手指上被情花伤到的地方疼得要死，实际上心中更是像被一个大锤子使劲砸着一样。这种体会让之后回味过来的杨过更是诧异无比，难道说，他会阳叶有那种情感？！

　　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阳叶身上，倒是没什么事，就算一事想不明白，事后结合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也能弄明白。可是阳叶明白不代表杨过明白，原本就对情事迷迷糊糊的榆木脑袋，反倒是因为这件事莫名开了窍。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一旦被告知这种事情，就算心中是抗拒的，但也会在下意识中相信了这个真相。结果就是，不信邪的杨过多次尝试，结果是十有八九被疼得牙都咬酸了。

　　被阳叶看出异样后，心中慌张的杨过自然是矢口否认，跑外面以找樊一翁为借口躲避。可实际上这种逃避之姿，反倒是会让情感在心中不断扩大。

　　不断的逃避，实际上就是在承认事实而已，杨过他自己都没发现，实际上，便是他这样的逃避心理，才让他在那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只不过，杨过自己心中觉得这样的情感是不对，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兄弟不切实际的宵想。

　　所以，现在是能不见那人便尽量不见，杨过实在不确定自己在见到人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杨过与小龙女出谷后，也不知方位，只能先回到忽必烈的军帐处，抓个人问清方位再说。

　　待两人去了那处，却发现忽必烈的军队早已经开拔了，想必应该是金轮法王他们回来后便立刻启程了。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蒙古军队应该是南下直取襄阳去了。

　　杨过当心襄阳战事，便和小龙女商议了一下，先南下看看战况，真若是战局糜烂，自己出手帮助一二也是应该的。但走了不过半天路程便远远望见蒙古大军正缓缓前行，似乎不像是去打战，更像是去郊游的。

　　实际上杨过不知，蒙古军队前期入侵南下因为不事生产，只知道烧杀抢掠，导致北方大量农田被毁，人民流离失所，以至于在跟大宋鏖战数年后，发现粮草不济，难以持久支撑军队。

　　这次蒙古大汗特派忽必烈南下统军，便是想让较为汉化的忽必烈，能够主持这边的战事，并且保证能够让中原北方的粮草可以供给军队所用，不用再依靠宰杀牛羊来补充军需。所以忽必烈行军缓慢，一来以势压人，二来也是在等后方粮草缓缓运来。

　　见战事也还没到白热化的程度，杨过也算是放了心，倒是不急着赶去襄阳。只是他不急，有人比他还急。

　　在前去襄阳的路上，杨过遇到了北上的乞丐，这丐帮弟子一眼便认出了杨过。杨过好歹也是在武林大会上出过头，打败过霍都的，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这英俊潇洒的少年才俊，更别提作为举办方的丐帮人士了。

　　只是这位丐帮弟子带来的消息喜忧参半，喜的是黄蓉不久之后便要临盆了，而忧的是到时候襄阳的守备只怕会降到最低谷。是以郭靖怕到时候蒙古军队会抓住这个时机全力攻城，便提早派人，去请靠谱的武林人士前来支援，这位丐帮弟子所要请的便是终南山全真教的道士。

　　不过黄蓉也让丐帮弟子去找找杨过与阳叶等人，年轻一代中，也就属杨过的武功最高，金轮法王等人要是到时偷入城内闹事，也需要有人应付一二。

　　杨过自知郭靖夫妇对自己是多有帮助，郭家与杨家也算是世交，现在有求于己，自己作为晚辈好歹也要去帮助一二。

　　只是小龙女却并不想见那么多的人，现在的她只想着早日回到古墓。于是乎，在夜晚宿营时，小龙女留下一封树皮信，便自行往西北而行，上终南山去了。

　　第二天大早，面对小龙女第二次的不告而别，杨过是哭笑不得，一夜过去，现在是想追也不知去何处追了。但以小龙女的功夫，普天之下就算遇到金轮法王，想要全身而退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让杨过稍微担心的，便是怕小龙女又会被什么人给拐骗了。

　　不过能去襄阳找点事情给自己分分神那也是极好的，杨过现在总觉得一旦自己清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去了。

　　只是，杨过似乎忘记了某件事情，黄蓉也是让人去请阳叶去襄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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