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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金鱼钩（上）
我用一个金鱼钩交换了这次出手。
——冷星
两小时前。
蔷薇公爵解决完那几个参与试验的血族后，很快就有个金棕色头发的女人出现在她们面前，那时两人距离灵力阵并不远。
“殿下。”她单膝跪地，向公爵颔首，“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使用转移灵力阵。”
“记录那个试验情况，再把这个女人送到医院，通知瑟芷。”公爵没理会她后面的关切，“接下来，我要你做好万全准备。”
“殿下，这件事……”那位下属抬起头，迟疑之色一闪而过。
“不用避开她，爱丽丝，她全都知道。”公爵截断她的话，“如果你现在想放弃，我也不会强求，马卡斯也一样。”
“殿下！”爱丽丝喊道，“您明知道，我绝对不会背弃您，连我的命都是您……”
“普罗修斯不会全无准备，我们的胜算并不多，即便这样你也决定继续跟随我吗？我们要面对的，是卡玛利拉军部部长和撒巴特议会议长的联盟。”
“我决定如此，殿下。”爱丽丝坚决道，“马卡斯一样，我们都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好。”停顿了几秒后，公爵只说了一个字。
“那她呢？”
“我会带她回去。”
“仪式还有两个小时才会开始，您是否需要再确认一下，提前到场？”
“不用。”公爵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湛蓝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亘古不化的冰山，庞大、冷漠而坚决，“他不配。”
“我和马卡斯会分别……”
“不用说详情。”公爵抬手，止住她的话头，“我相信你们会准备周全。”
“殿下……”爱丽丝的声音带了一丝颤音，冷星揣测着她的情绪。
并不是恐惧，但应该有担忧的成分，似乎还有其他情绪……是感动？
“最后，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条命令，你也一并转达马卡斯——如果局势明显不利，优先保全自己。”
“但是您……”
“总好过全军覆没，爱丽丝。”冷星能感觉到公爵的手攥得自己生疼，“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但是殿下，曾经您并不是这样，您绝对不会下令要我优先保全自己！”
“那时候没有选择。”公爵的手倏忽松开，冷星感觉自己手部的皮已经贴在了骨头上，“现在不是。”
“即便这样，我……”
“去做你该做的事。”
冷星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就在公爵低头撇向她身侧的瞬间，轻轻拢住对方的手指。
“走吧，以一打五十的蔷薇公爵大人？回店里？”
公爵对着她露出了一个不似往常的笑容，眼里都染上一丝笑意。
“走。”
.
她们采取了之前的方式，从空中飞回去。公爵依旧驱动灵力为她御寒，冷星这次倒没有吱哇乱叫，只是闭着眼尽力克服对高空的恐惧。
店里保持她们离开时的样子，大门处满地玻璃碎片，依旧狼藉。冷星想了想，走过去拉下了卷闸门。
“拉得动吗？”
“放心，这还难不倒我。”她喘着气回到座位上，“我想接下来的时间，你应该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
“你不问你的朋友？”
“你应该不想谈这个。”冷星直白道，“对我来说，你找回她并且尽力安置已经很好了，接下来你还有一场恶战，如果我还要拉着你去说你不感兴趣的陌生人，未免太残忍了。”
“你全都知道。”
“是啊，虽然没有读心术。”冷星笑了，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你想自己待着吗？还是希望和我待在一起？”
“和你。”
“好，那就和我待在一起吧。”冷星舔了舔嘴唇，“我去倒点水来。”
很快，她就倒好了两杯柠檬水，一人一杯。
公爵握着杯子，凝视着杯中随着仍在晃荡的水而乱窜的柠檬果肉，沉沉浮浮，像被乱流裹挟。
“你的手套上有血。”
“你讨厌吗？”对方的目光移向她。
“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手套上沾血。”
“的确不太喜欢，但这就是手套的用处啊。”她吞了一口柠檬水下去，伸出手，指尖摩挲着公爵手套上溅射的血迹，此时已经干涸，凝固成暗红色，“你平常也会戴着手套吗？”
她还记得对方在烧烤店打架时，也没忘记让朋友帮她物色洗手的地方。
“不是所有时候。”
“那还是很经常戴么，你应该很注重整洁。”冷星盯着血迹，“会难受吗？”
公爵忽然抽回手，冷星错愕之间，她已经动作迅速地脱掉了手套，放在一边。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会以为你想看我的手。”
“不是你以为，确实是这样。”冷星的手没有上前，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很漂亮。”
“嗯？”
“那天在烧烤店，你向我伸出手 ，当时我觉得你的手很秀气，一个拥有这么一双手的人，下手却那么……狠厉，我很害怕。”
“现在呢？”
“现在觉得，也不能说很秀气，应该是美和力量结合得很好吧，比我手大，比我手指长，而且形状也好看。”
“你知道吗？我听到最多关于我的评点集中于脸。”公爵指着自己的面孔，“尤其是眼睛。这么认真地观察我的手还给出评价的人不多 。”
“就像哈利波特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说，你长得很像你爸爸，除了眼睛？”冷星调侃道，“我只能说你的眼睛让我想到星空和海洋，那么多人沉迷于此的话并不足为奇。”
“那你呢？”
冷星忽然向前探了身子，凝视公爵道：“你喜欢我，对吧？”
公爵望着她打直球，几秒后弯起唇角，这一次眼里的笑意比之前略浅，接近于无：“明知故问。”
“那就是喜欢咯？”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分小口咽下。等到她放下杯子，又恢复了之前的不动如山。
两人沉默了十几秒后，公爵才开口：“别诱惑我，毕竟只剩下这一点时间。”
“你想做什么吗？”冷星笑着凑近她，“或者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如果有呢？”
“那么，是什么呢？说来听听嘛。”
“你会答应吗？”明明头顶的灯亮着，对方的眼瞳却比之前在黑夜中幽暗很多，“刚才为什么拉卷闸门？”
“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被路人围观，虽然这时候没什么人了。”冷星没有避开她的目光，“为什么问这句？你在确认我是否默许你可以做些什么？”
“我可能会死。”公爵说得很慢，“冷星，如果你知道再有一个小时将会地球毁灭，你会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任何事都不做？”
“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不会发疯崩溃于这个必定发生的事实，因为没什么用，可能一瞬间也会有点绷不住，但很快又觉得浪费时间。我可能会再吃一点我喜欢的东西，看看我喜欢的电影或者小说。”
“你不会去见任何人？”
“我没有可告别的人。”冷星这次的笑显得有些寂寥，“虽然我也有很好的朋友，但我想应该把他们的时间留给更重要的至亲至爱。”
“一个都没有吗？”公爵追问道。
“如果说意愿，可能不是没有，但很遗憾，我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冷星耸耸肩，“你会做些什么呢？”
“是啊。”公爵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我会做些什么呢？”
“我总觉得你想对我做点什么。”冷星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对方的视线太有穿透力，她感觉像在烈日下，内心的隐秘都无处遁形，又觉得仿佛被X光扫过，全身上下连骨头都扫了个遍，“如果是真的，你直接说出来好了。”
“我觉得你不会接受。”
“那我猜猜，你应该是那个意思吧？”冷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虽然我想的也是那方面的事情，但尺度比我预料得稍微大了一点。”
“果然。”公爵明明在笑，这次连那点稀薄的笑意都没了，“你会这样想我。”
“那我猜对了吗？”
下一秒，对方的手攫住了她的。
“猜对了。”刀锋般的嘴唇吐出毫无暖意的话语，“那么，你会接受吗？”
“我有选择吗？”冷星依旧是那副轻松的口吻，“其实你我都知道，我是不可能反抗你的。”
“我不喜欢这个答案。”公爵的神情冷了几分，“很像是侮辱。”
“啊，是的，以你的美貌，根本不需要强迫别人，别人也乐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冷星笑嘻嘻道，似乎没有被对方的神情变化影响，哪怕对方的手比她大一圈，几乎将她的手包在掌心，像是禁锢，“别那么严肃，我乐意的。和你，一点都不吃亏。”
“你就没有更好听一点的话吗？”对方似乎有点恼怒。
“那，直接来嘛，我也想不出更好听的话了。”她的另一只手在对方包住她的那只手上画圈，“这话可能你也不爱听——我不会蠢到想不通你愿意救柠檬鲸可能的缘由。我也没别的什么能够回报你，所以……”
她抽回了手，紧接着起身走到公爵面前，一只手撑着桌子，向下俯视她，公爵则扬起头与她对视。
“你想抵死缠绵的话，就来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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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
跟母上吵了一架后，她说你总得做点什么为你想做的事情，别整天空想，然后我开始学粤语，去B站听课，那位老师习惯在教学后分享自己喜欢的粤语歌，刚好昨晚那首是《再见二丁目》，我想起我前任好像蛮喜欢这首，一位（前）香港朋友的签名是“岁月长，衣裳薄”，接着开始了我的搜索时间……
思维太跳跃的坏处就是，我从原曲的词作者搜到了hym，又吃了一会儿他们的瓜，接着浏览词作者最“宠爱”哪些歌手，把最好的歌给ta。看着看着，瞅到麦浚龙，忽然想起我以前经常听他一首歌。
我又去翻网易云，终于翻出来，是《刽子手最后一夜》，我戴上耳机开始听，这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
接下来我惊恐地发现我简直灵感喷涌，可已经十二点半了，今早我还要出去开会啊！但我想了想还是开灯，坐下来写写写，和朋友聊聊，我写写，就这么到了三点钟，我还是没写到我想写的杀人诛心的情节。
以上大概就是这一章前面的小插曲了。
如果说新版和旧版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我试着去丰富细节，刻画一下不同人物的交互，而且越来越像一个谜语人了。我想达到的效果差不多是，如果你随便当个打发时间的小说看看，那情节流畅语句通顺，你不会看得不爽，如果你想琢磨一下哪里是不是有深意，那有些地方其实有。我记得最开始写这本是九年前，当时有个读者留言说，感情推进太快了，有点突兀 ，不太明白两个人怎么就喜欢上了。
那时候比较流行古早的一见钟情梗，自己还会信，而现在早已经是个庸俗而势利的大人了，哈哈。
ps：还没写到我想写的杀人诛心情节，虽然乍一看可能没那么像杀人诛心，但不能细想……
这一章的标题“金鱼钩”出自电视剧《粉红女郎》，我现在不像以前喜欢解释隐喻和伏笔，但这里比较关键还是说一句，防止没看过这个电视剧的读者get不到梗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Chapter 46 金鱼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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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