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完美BOSS进化论

　　对于史塔克的破面方式，蓝染曾跟史塔克做过讨论，史塔克的意思是像别的虚一样破面就可以了，但蓝染却倾向于分出一个莉莉妮特，作为灵魂分裂的情报参考，每当两人有相反意见，从来都是史塔克退让服从。

　　前世史塔克力量达到巅峰时，因为想要一个同伴，用过分粗糙的方式将自己的灵魂撕开进而破面化，分裂出一个莉莉妮特，他那种分裂方式，就好像将一只昂贵的瓷瓶摔碎，然后随便取碎片中的其中两块，捏成新的瓷瓶，剩余的部分都浪费了。

　　然而即便是那样，前世分裂后的史塔克，依旧是第一十刃。

　　这一次，蓝染却是全力精细操控，只从瓷瓶上小心地敲下一小块，用那一小块做成新的瓶子，接着将余下的那部分补齐，这么做，造成力量的流失不足百分之一，也不会限制今后的成长。

　　与对待葛力姆乔不同，与对待何露斯不同，那两个破面，蓝染几乎都是不怎么在意地随手为之，就好像拿着画笔在纸上随意挥毫。

　　然而史塔克很特殊，他需要史塔克分裂灵魂时巨细非遗的全部情报，作为他修复自己的参考，所以他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史塔克身上，感应神经提到最敏锐，仔细地调配两个灵魂的力量配比，以史塔克为主，新分裂出来的莉莉妮特为辅助，身躯扭曲变形，在剧烈的光芒中，一个新生成的瘦小身体，缓缓地浮现出来。

　　史塔克本身的力量，绝大部分依旧留在破面后的史塔克身上，作为他半身的莉莉妮特几乎全无战力，却是归刃的钥匙，蓝染想了想，手指微微牵引，给两个灵魂结了一个永久性的双向术式，那就是，一旦莉莉妮特遭受攻击，就会瞬间传送到史塔克身旁。

　　而史塔克只要愿意，也可以无视空间阻隔，随时随地去到莉莉妮特所在的地方。

　　光芒消散，眼前出现了两具□□的身体，一个是黑发灰眸的男子，颈部下方留着一圈带齿项链状面具，另一个则是有着浅绿色短发，水红色眼瞳的女孩，面具为独角头盔。

　　蓝染瞥了一眼，便转过身去，将默记下来的情报数据抄录在纸上，自顾自地推演计算了许久，最后面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他本来期待着能够在最终战前找到补全灵魂的办法，但现在看来却是失败了。

　　大灵书回廊也好，曾经做过自我分裂的史塔克也好，取得的情报虽然宝贵有趣，可是没有一样能真正帮上他的忙。

　　沉思片刻，簇起的眉头很快自信地展开：缺失就缺失吧，他应该相信自身的力量，他现在的状态，已经超越了前世的自己，足够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在蓝染忙碌的时候，新生成的两个破面面面相觑。

　　“史塔克。”

　　“莉莉妮特。”

　　冷漠而倦怠的口吻做了自我介绍，一大一小两个破面同时看向蓝染的背影，却因为蓝染正在忙碌而不好打扰，只有收回目光，却又正巧对上彼此，接着，他们以实际动作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史塔克穿上早就准备好的破面制服，闭眼往床上一躺，就再也不理会莉莉妮特。

　　而莉莉妮特也同样穿上小几号的制服，双手抱胸，轻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史塔克。

　　处理好全部的资料后，蓝染关上仪器，转向史塔克，正准备最后交代几句，却见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两人之间好似水火不容般的气氛，不禁有些奇怪：他记得前世史塔克跟莉莉妮特之间，不是这样相处的啊……

　　思索无果，蓝染放弃探索部下的心路历程，只当他们之间还没有磨合，正要开口，忽然间另一边的莉莉妮特手脚并用地扑上来，抱住蓝染的一边大腿：“蓝染大人，刚才说的那件事……您带我去吧，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蓝染面无表情地瞥了莉莉妮特一眼：“松手。”果然人工破面和天然破面还是有差距吧，胆子倒是变大了。

　　“才不要……蓝染大人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松手……”莉莉妮特反而抱得更紧了些，还用脑袋在蓝染腿上蹭了蹭。

　　蓝染面无表情地瞥向史塔克，忽然抬起手，掌中幻化出斩魄刀，对着莉莉妮特的头顶，刀尖狠狠刺下。

　　莉莉妮特的身体周围浮现浅蓝色光晕，将她整个人包裹入其中，紧接着她的身影消失，下一瞬间，出现在史塔克身侧。

　　史塔克额头上冒出冷汗，也顾不上装睡了，赶紧按住莉莉妮特不让她再扑上去：“蓝染大人，要是瞬移没有发挥，您刚才那一刀，真会插下去吧……”

　　蓝染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你以为呢？”他的眼神深邃而富有力量，洞察心灵却又冷酷无情，一瞥之后，留给新生破面孤独而卓绝的背影。

　　莉莉妮特不死心地想追上去，但身体却被史塔克紧紧地箍着，一直到蓝染走没了影才重获自由，好不容易得到释放，小萝莉立即炸毛似地跳起来，□□的小脚丫用力踹上史塔克的脸：“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帮我求蓝染大人？只要蓝染大人带上我，也就等于带上了你，假如他需要战力，随时可以将你传送到我身边，而假如蓝染大人判断不需要我们的力量，也可以让我回到你身边！”

　　女孩的娇斥声充斥着整个洞窟：“史塔克笨蛋笨蛋笨蛋……”

　　史塔克苦笑一下，轻声道：“连你都能想到的事，你认为蓝染大人会想不到吗……”

　　“什么叫连我都能想到的事？！”

　　“……好吧，算我不对，不过蓝染大人的意志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而动摇……”史塔克低低地叹了口气，“我又能做什么呢？”

　　无法阻挡他的前进，无法改变他的意志，就连跟在他身后战斗都做不到，史塔克第一次深深地发觉，自身的无力，即便身为虚圈的最强瓦史托德，也无法触摸到那个人的影子。

　　仿佛被史塔克的低落所感染，随时都能跳起来的莉莉妮特，也跟着低头沉默了下去，过了许久，她抬眼望向史塔克：“你说，蓝染大人会回来吗？他还会回到这里吗？”

　　他们看着彼此，灰色与水红色的眼瞳里映着彼此的影子，这才头一次有些认同另外一个自己——作为同样不被需要的人。

　　“我不知道。”伸手将自己的半身揽入怀里，即便有一个身躯可以拥抱，孤独的感觉却依旧如影随形，“我什么都不知道。”

　　……

　　蓝染在虚圈又停留了数日，做了最后的休整后，终于决定出发。

　　他将斩魄刀幻化出来，是苍纯的【时雨】，这把时间系斩魄刀，虽然攻击的能力不是最强，却能够灵活面对各种情况，在他的掌握下，时雨可不仅仅是只能减速这么简单。

　　目标为：灵王空间。

　　蓝染想，大概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执着，百年谋划一朝丧，万年炼狱的灼烧，依旧没有磨灭他的意志。

　　他孤独地跋涉了一万多年，终于来到了这里。

　　最初的最初，因为出色，因为透彻，衍生出自傲。

　　傲慢堆积出高不可攀的孤独，他不愿俯下身去，于是想看那个更高的地方，有没有他想看的风景。

　　不需要理解，不许要同伴，彻底贯彻自我的意志，不被既定的规则所束缚，即便是惨败，囚禁，毁灭，归来，曲折至今日，他依旧想要去看。

　　远离营地，蓝染巨大的灵压完全放开，在空地上以灵力凭空结出术式，口中念出从未使用过的咏唱文：

　　“光辉的爱——万象！逆潮！空昼！黑月！迷途的森林，永无的孤眠，遥远彼岸的方舟，镇魂的杀眼，蝴蝶的尖叫，否定，斩断，粉碎，距离，太阳三步之遥的墓碑，伸出婴孩的右手。”

　　方圆二十里之内，灵力构成狂暴的漩涡，除了蓝染外，一切有生命有灵魂之物皆被寸寸碾碎，天空中张开深不可测的漆黑大口，好像来自更高世界的神祗之眼，无情地注视着朝圣者。

　　——我们之所以觉得悬崖上的花很美，

　　——是因为我们会在悬崖边停下脚步，

　　——而不是像那些毫不畏惧的花朵般，

　　——能向天空踏出一步。

　　蓝染微微一笑，毫不迟疑地，向天空迈开脚步。

　　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纵身百死亦没有后悔。

　　要么迎上天空，要么粉身碎骨。

　　他不会给自己第三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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