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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弟子
楼如雪和沐溪青一到,就见屋子里挤满了人,各大宗门的长老和掌门看到他们进来,纷纷侧目望过来。
“诸位掌门,长老们好。”
两人客套地行了礼,沿着他们让开的路,走到那几名弟子躺的床边。
床边站了两个人,一个面容憔悴,胡子头发乱作一把蓬草;一个眼下乌黑,但精神矍铄,自带慑人的威严。
楼如雪恭敬道:“师尊,沐伯伯。”
沐溪青对着两人道:“盟主,爹。”
应空山挥了挥手:“别讲究这些虚礼了,过来看看。”
正发愁的沐易不耐道:“赶紧过来……我瞧了几日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沐溪青没动,看了眼满屋子的人,说:“人这么多怎么看?”
沐溪青不无嘲讽沐易:“亏你还是医修,你没看到人都快把屋子占满了吗?你是想把这几名弟子活活憋死不成!”
沐易本来就因为看不出这几名弟子身上的问题而烦躁,现下沐溪青一来就给他难堪,当即怒了:“小兔崽子,皮痒了是不是?!”
沐溪青丝毫不在意,摊摊手:“人多,看不了。要不然他们走,要不然我走,你选一个。”
沐易气结,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
在场的掌门和长老被他几句话说的脸色铁青,沐溪青全当看不见,最后还是应空山出声圆的场:“我们都出去,救人的事交给他们医修。”
应空山说着,率先走出,走到楼如雪身边时,又道:“如雪,你留下。”
楼如雪:“是。”
应空山什么解释都没给,头都没回地离开了屋子,他一走,屋子里空了大半,落雾宗掌门庄凌非走到一半折返回来,冲沐易道:“这几名弟子麻烦了。”
沐易拱手回了礼:“一定。”
屋子里闲杂人等走完,楼如雪关上屋中所有的窗棂和房门,落了几层剑阵。
“试试看。”
不等楼如雪发话,沐溪青手中的银针已经扎在一名弟子的身上,灵力游在弟子的全身。
趁这个间隙,沐易抓紧时间问:“这几名弟子的情况是不是和你在信中所说的类似,身上被下了那什么种……子。你送来的东西我看了,我在这几名弟子身上查了几日了,一无所获。”
“眼下还不能确定,只能让沐溪青再探一遍了。”
楼如雪目光扫了眼窗棂:“这件事没查出来前,还是别让仙盟其他人知道,以免有人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引起恐慌。”
沐易看着沐溪青手上的银针,面上的担忧是藏不住的:“盟主暗中派人压下来了,只是……再找不到原因,时间长了,纸终究包不住火,迟早会知道的。”
“……最近这段时间,很多弟子都称在和魔族对抗时灵力会突然凝滞,但是他们几个是最严重的。”
沐溪青拔了针,脸色格外的难看,回头对楼如雪说:“看不出来……应该是母种子了。”
“我查探了下他的经脉和灵府,在慢慢地衰竭。”沐溪青收了针,翻出个瓷瓶,倒出几枚丹药,一人喂了一颗,“在找到办法前,先这样吊着命吧。”
沐易瞥了眼沐溪青给他们喂的丹药,愣了瞬:“这丹药你拿什么练的?”
“怎么一股子血腥味?”
“血啊。”沐溪青苦笑一声,“作为沐家家主,你知不知道沐家进魔修了?!阵法还被改了!?有弟子还被魔修抓了,差点没命了?!”
这事他自然知道,后面楼如雪不是把他们都救了吗?怎么生气成这样。
“当然知道,信我看了。”
沐溪青冷笑着指了指自己:“沐涛胸口开了朵花,我拿去研究了。我放了点血给它,发现它长的比之前更好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东西需要灵力供养,而我们沐家又是天生木灵根,对它来说事半功半倍,不然那名魔修不至于冒着那么大风险跑沐家本家抓人。”
“它们寄生在其他修士上需要汲取心头血,可是对于我们……只要随便放点血就够了。”
沐易听沐溪青说到一半,脸色变得苍白,不太相信这个诡异的说辞:“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你过来把下他们的脉不就知道了!”
沐易抬起一名弟子的手腕,探了下脉,果然如沐溪青所说,经脉和灵府衰竭变缓了。
“这……简直荒唐!”沐易半天找不到话说,搜肠刮肚怒斥了一句。
“老头,你近些天出门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盟主吧,别一不小心被人抓去喂了这东西。”
“去你的!”
一直没说话的楼如雪,这时插话进来:“我去问了她,这个事和当年那个玉家叛徒有关。”
沐易和沐溪青齐刷刷转头看向他,异口同声道:“啊?!”
楼如雪语气有些疲惫:“这个种子是阵法,在吸收灵力供养树灵,和玉家家传有关。玉家的阵法核心是树灵,树灵要仰仗沐家的滋养,我想这个也不例外,想杀死他,只能引天雷。”
沐家和玉家牵扯很深,一言两句的说不清。这几句话就让沐易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作为那件事的亲历者,比谁都清楚那件事,无奈地叹道:“如果真是他,这仙魔战场用不了多久就要血流成河了。”
沐溪青对这件事秘辛只是有所耳闻,不懂沐易为何这么说:“一个叛徒而已,能这么厉害?我们有这么多宗门和世家在,还能怕他一个不成?”
“你不知道……那个人在阵法上的造诣,绝不低于你玉姨!而你玉姨在阵法一途上几百年来无一人是她对手。”
“但是他恨仙盟,更恨世家和宗门。”
沐易谈起往事来,一脸忧愁苦闷。
“而且他心术不正,极其狡猾残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敢在仙魔战场上直接动手脚,还敢将手伸到云山宗和临安城,背地里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不知他又杀了多少人。”
沐易满眼忧郁:“如今你玉姨守在临安城,临安城他应是不会再去了。若他真用了玉家的家传,就算短时间内修为能得到极大的提升,反噬也必定是极大的。”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抓弟子甚至不惜拼着暴露的风险,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他应该不是为了修为铤而走险……倒像是为了缓解反噬……走投无路了。”
沐易沉吟片刻:“玉家家传想要练到极致,阵法的中心必须是他本人,包括神魂都将困于阵心,永世不得出。这点,连你玉姨都无法改变,他就更别提了,他的神魂现在一定被困在某个地方。”
楼如雪问道:“魔界的城主可嗔是名阵修,但他来了临安城,不会是他?那魔界还有谁会是?”
沐易摇摇头:“不好说。魔界有个术法叫傀儡术,修到一定程度时,他的神魂未必不能暂时出来一段时间。”
“我说过,那个人很狡猾,说不定他去了魔界改修其他的了,都未可知。”
沐易转向沐溪青:“花带来了吗?给我看看。”
沐溪青一边掏,一边小心说:“带了。我第一眼看到这花的时就被它蛊惑了神智,险些碰了它成了它的养料,你可小心点。”
“磨磨唧唧的,我是你老子,还能被吓到!”沐易蹙了下眉,沐溪青掏出瓷瓶,红色的花朵摇曳着身姿,沐易端详了几眼,神色未变,“果然,是靠人血喂养的,真是门邪门的功法。”
沐溪青惊讶道:“你没被蛊惑!?”
沐易轻嗤道:“让你好好练功你不练,要是能好好练练,还会被这东西蛊惑了。”
“别说我了,就是你玉姨来了,也没反应。”
挨了一通教训沐溪青想发作偏偏发作不出,抱着花咬牙切齿的:“那你说怎么办?”
“照你们信上所说,有的弟子体内的种子感应强,有的感应弱,这几名弟子显然是感应强的,用花引诱它们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沐溪青哼哧哼哧收了花,没好气:“然后呢?”
沐易面色沉静:“魔修身上是不是有种子,他们身上的魔气与一般的魔修有不同吗?”
楼如雪肯定道:“如沐伯伯所言,那些身上有种子的魔修,魔气与一般魔修不同。她和我说,那些魔修是将人的三魂七魄打进树灵造出来的,被打进的三魂七魄必须怨气极强,她令我去仙魔战场上找找。”
“什么?!”沐溪青惊诧道,“这么大的事你不早和我说。”
沐易倒是冷静:“过几日,你们趁无人的时候,去仙魔战场掳一个魔修回来,这个魔修身上必须带有种子,修为越高越好。既然花无法引诱他们,那么就用活的魔修来试试。”
沐溪青满眼疑惑:“为什么这么做?”
沐易看着沐溪青那脸傻样,无奈地直叹气:“树灵控制下面的阵法,不是由上至下吗?你玉姨这么厉害,阵法的范围也只敢在临安城,他再能能跑出魔界控制,如果他本人在魔界,仙魔战场离魔界少说也有段距离,影响不了那么远,那么他只能把树灵的权利分散开。”
“你玉姨不是说了,那些魔修是树灵造的,那么我猜的就不错,他一定在魔界且出不来。”
沐溪青“哦”了声,转过头,不想搭理自家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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