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期限近
本是调侃的话,可此时听在清风的耳里,却俨然成了另一种可能。
“其实.....也不是不行。”
???
流萤剥栗子的手都顿住了,“清风,你认真的?”看着沉浸在幻想中的清风,流萤有些好奇,“你这样,我哥他......真的不会打你吗?”
“他如果知道,你想把他嫁到避尘山庄,我感觉吧.....你应该会挺惨。”流萤认真地评估这种想法的风险。
清风嘴角一斜,摇了摇头:“小姐,你格局小了!”
“衍堂主虽然没有兄弟,可却有个妹妹,若是....”
只是幻想也只能停留在幻想,清风还没说完剩下的半句话,就被流萤的一颗栗子生生给堵了回去。
“你还不如去做梦。”
“我这辈子呀,就是他们忠实的拥护者,谁要插一脚,想都别想!”,流萤抛起一颗栗子,因为表情很用力,咬开时溅得到处都是。
被波及到的清风:“.......”
流萤讪笑,在他身上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呵呵,抱歉啊,给你擦擦”,
“....额,这栗子挺不错的,走的时候带点回去吧。”
清风还是有些不死心,“小姐,这个你真的得好好考虑.....”
还考虑,考虑个头!
流萤对他的无用建议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快速地在脑海里翻找着可以转移的话题,没想到还真被她找到了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也太不地道了!不是说好要休整一晚早上再出发嘛,你们倒好,自己偷摸着就跑了是吧!”
少女的怒色不似作假,她一把从清风手里夺过栗子,边吃边抱怨,
“你知道,我刚刚逛完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码头,想着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个觉了,可结果呢!”
“结果,码头什么都没有!”
流萤愤怒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一时间只觉自己真是可怜到家了。
虽然没有这么夸张,虽然确实是雇了辆车载着自己和自己的战利品到了码头,但那一瞬间的失望和震惊却是如假包换的。
当时她正拿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心里一遍遍确认梅子酒是给父亲的,绢扇是给林妙儿的,还有草编绳....
可等她走到码头整个人都惊呆了。
船呢??
那么大一只船,走了?还是被人砸了?
“小姐,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故意丢下你不管的,你看我不是在这等着你吗。”清风试图安慰,但收效甚微就是了。
“还等我,最后还不是靠本小姐的聪慧与机智,自己巴巴找过来的。”流萤叉着腰,破口大骂,“我看他把我丢了回去怎么跟爹交代!”
他听了半晌,等流萤火气渐消才开口找补,
“这也不能全怪公子,他也是突然接到消息,直接就挂帆走了,我….就没来得及去找您....”
哼,还敢找借口。
流萤缓了缓怒色,语调悠悠,“哦?没来得及啊......”
“你是在给他开船吗?”
清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在.....睡觉。”
睡觉!
她在岸上喊破嗓子,他们倒好,呼呼大睡!
“我当时真的特别困,就小憩了一下,醒来后......船就已经走了。”
“好啊,原来是你!”流萤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知道我还在外面玩就跟着船走了招呼都不打是吧!小憩是吧,回去以后我让你憩个够!”,流萤发现真相后,几乎是立刻就将手中的糖炒栗子堆给了身旁的清风,
“你自己吃吧,我不吃了!”
清风赶忙追上去,试图解释:“天地良心,小姐,这真的是个意外。”
“我当时就想下船去找您,可是您也吩咐了.....不能告诉公子您在船上,这不等公子走了,我就赶紧来找您了。”
哼,还敢狡辩....
等等!
正在快步疾走的流萤,突然想到什么,刹住脚步,一把拦住追来的清风,“什么意思,我哥已经离开永安城了吗?他去哪里了?”
清风把头一低,答得有些艰难:“公子提前去了臾都,这会......应该已经过了云梦。”
不是,这和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好吗!
看着头垂得很低的清风,流萤恍然大悟,“清风!你..,你你你....你这个叛徒,你们沆瀣一气,你们就是要甩开我!”
清风有些欲哭无泪,这真的.....纯属巧合。
流萤眼眸微挑,威胁口气拿捏了个十成十:“你说!是不是你告发了我,他知道我也来了,就想丢下我。”
清风直摆手,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出卖小姐你。”他四下张望了下,才压低声音,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公子提前出发,是因为此次行程有变。”
“昨日公子已经与织造局的人见过面了,出发日期定到了本月二十五日。”
流萤控诉的话还未说完就哑了声音,眉眼几乎是瞬间就沉了下来,“二十五......那哥哥他怎么来得及......”
反应过来后,立马问道,“今日是多少?”
“今日是八月十九。”清风如实答道。
见流萤瞬间凝紧的弯眉,清风安慰道:“臾都虽远,公子若是快马加鞭想来也是能赶上回来的,至多就是累了点,小姐不必太担心。”
流萤有些无语,她是担心这个吗。早前她在盛京就曾听说今年的期贡,不大容易,想来若是提前,只怕没那么顺利。
“织造局那边怎么说?”
“问对了。”清风有些佩服她的敏锐,“要说最麻烦的,还得是这次的期贡——香云纱。”
他靠近些,附手悄声说道:“就在前几日,织造局的掌事姜公突然死了,听说是遇了盗匪。”
“这个我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原来他就是负责此次期贡的人...”,一路上王大哥也不少提起这件离奇的事,她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感慨好人不得好报。
可现在,眼见着期限就要到了,人却没了。
清风则是尽职地为她跟进着最新的消息,“现在接管掌事一职的是姜公的女儿姜瑶。”
“那我哥见的人就是她吧,关于期贡提前的事情他们怎么说?”
“这个…我当时着急小姐您,就没去,这个情况嘛,也就不大清楚了。”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清风尽管心虚,不过还是尽可能地给自己找补,
“不过,姜府最近在办白事,这新掌事估计也是忙的够呛。”
这么说,按时交接的事情估计......会悬。
期限本就紧张,如今又生生提前七日,就是加班加点也难保没有差池。可这个节骨眼上好巧不巧,掌事没了还是新人上位,且不说对期贡一事知晓多少,就这短短时间又要办丧又要赶工,怕是难吃得消。
清风看着流萤若有所思的样子,宽慰道:“小姐不必担心,这次也是临时调整的时间,即便这期贡有些小问题,想必裕王也不能怪罪公子和南宫家。”
“可这期贡关系到两国水运重开,若是办砸了,岂不是又要关停?”她倒不是害怕会被降罪,即便裕王因此事发难,想必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想十几年前两国水运互通,往来商人络绎不绝,很是繁茂了一阵子,如今这水运因着期贡才才恢复,若是再度被关停…..不管对谁来说都是百害无一利的。
清风闻言,左右瞅了瞅,见无人注意他们,才压低了声音说道:“重开压根就是没影的事儿,这次的期贡就是最后一次了。”
流萤有些震惊:“什么意思,不是说三年期贡之后,如果两国贸易向好便要重开水运互通吗?”
清风耸了耸肩,“您也说了如果,可见这并非绝对。”
“事实上,这重开之事根本就是个幌子,期贡才是重点。”
她有点听不懂。
清风虽然是她的侍卫,可也和哥哥走的近,知道一些隐秘之事不足为奇,他既如此肯定,想必十之八九错不了。
可没想到这事情里竟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她之前还和林妙儿她们约好,等到水运重开要溯江而上,到永州好好看看,如今看来全都是泡影了。
“所以,虽然出了这许多岔子,但也于大局无碍,小姐您呢也不必过于忧心,只管玩的尽兴便好。”清风在街摊顺手买了个精致的香囊递给流萤,
“这永州之人善事农桑,手艺更是精妙,您看,这香囊虽不及皇都宫中那边精贵典雅,却也别具风情,尽显朴实纯美”,
“您呀还是且游且珍惜吧。”
流萤看着手中的香囊,黛紫缎面上是用银线绣着的晶润葡萄,大大小小攒聚在舒展的叶片之下,很是憨态可掬,不似京中之物,尽是精美奢靡。
清风说得也有道理。
虽说有些可惜,不过好在自己偷偷跟了过来,不然才真是亏大了,只可惜以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
流萤将香囊收好,撸起袖子,叉在腰上,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既如此,定要抓紧时间好好松快松快!”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