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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自己
槐砚的虚影又暗了些:“我残魂的力量不多,不能待太久,明日你小心行事,记住,别让谢无衍知道我的存在,他要是知道我还留着残魂,定会分心。”
话音刚落,槐砚的虚影就开始消散:“阿序,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宋初忆连忙点头,看着槐砚的虚影彻底消失,怀里的人偶又恢复了原样,只是衣摆上的泪痕还在。
这一夜,宋初忆没再哭,却也没怎么睡。
天刚亮,她就起床收拾好东西,刚打开门,就看到谢无衍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
“醒了?我买了包子和粥,你先吃点,我们吃完就去城西。”谢无衍笑着把早餐递过来,眼底带着点关切:“看你眼睛红红的,昨晚没睡好?”
宋初忆连忙揉了揉眼睛,“没有,就是有点认床。”
两人吃完早餐,便往城西去。
城西比城里其他地方冷清很多,街道上没几个行人,路边的店铺大多关着门,墙面上爬满了杂草,废弃的绸缎庄就在街道尽头,门楣上的“锦华绸缎庄”五个字早已褪色,两扇木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透着股阴森的气息。
“就是这儿了。”谢无衍停下脚步,从腰间拔出长剑,剑鞘出鞘的瞬间,闪过一道冷芒:“阿序,你跟在我身后,别走远,要是看到黑气,就躲到我身后。”
“好。”宋初忆点头,紧紧跟在谢无衍身后,一只手摸向怀里的防御符箓。
谢无衍推开门,里面灰尘漫天,呛得宋初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绸缎庄里堆满了废弃的布料,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针线筐,墙角结满了蜘蛛网,阳光从破损的窗户照进来,能看到空中飞舞的灰尘。
“魔修,出来吧!”谢无衍的声音在空旷的绸缎庄里回荡,带着几分怒意:“你残害无辜百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
话音刚落,屋顶忽然传来声响,一道黑影从屋顶跳下来,落在两人面前。
黑影穿着玄色衣服,脸上带着一道疤痕,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眼底泛着淡淡的黑气,正是连从冥。
“静云宗的人?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连从冥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目光在宋初忆身上扫了一圈,眼底闪过丝贪婪。
“这位姑娘生得倒是标致,精元看着也纯净,要是能吸了你的精元,我身上的伤就能好大半,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宋初忆心里一紧,连忙往谢无衍身后躲了躲:“你别胡说!谢无衍会擒住你的,你再也不能害人了!”
连从冥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诡异,下一秒,他抬手,指尖泛起浓浓的黑气,黑气在空中凝聚成一团,朝着宋初忆扑了过来,还带着股刺鼻的腥气。
谢无衍连忙把宋初忆往旁边一推,自己提着长剑迎了上去:“休想伤她!”
剑光和黑气在绸缎庄里碰撞,的一声巨响,灰尘被震得漫天飞舞,周围的废弃布料也被气浪掀得飘了起来。
宋初忆躲在柱子后面,眯着眼睛看着两人打斗,心里又慌又急,谢无衍的剑光很亮,每次碰到黑气,都会发出细细声响,像是在腐蚀剑身。
而连从冥的动作很灵活,总能避开谢无衍的攻击,还时不时会甩出一团黑气,朝着谢无衍的破绽攻过去。
“无名,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谢无衍啊?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跟那散修打。”宋初忆在脑海里唤。
【宿主可使用防御符箓,在谢无衍被黑气攻击时为他挡一次伤害,或吸引散修注意力,为谢无衍创造机会,但要注意自身安全,避免被散修的执念术影响。】
宋初忆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防御符箓紧紧攥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打斗的两人,心里默默记着散修的动作规律。
他每次要发动重攻前,都会先往后退半步,指尖的黑气也会凝得更浓。
没过多久,谢无衍一剑逼退散修,刚想趁势逼近,散修却忽然往后退了半步,指尖黑气瞬间暴涨,显然是要发动偷袭。
宋初忆心里一急,连忙朝着散修大喊:“你别耍阴的!你身后的木梁快塌了,小心砸到你!”
连从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哪怕知道大概率是诈,却也怕真有危险分了神。
就在这短短一瞬,谢无衍抓住机会,脚下一点借着轻身术往前冲,手里的长剑没再往散修要害刺,而是精准挑向他攥着黑气的手腕,连从冥手腕吃痛,黑气瞬间散了大半。
“你敢耍我!”连从冥又怒又急,想抬手再凝黑气,谢无衍却早已从布囊里掏出锁魔绳,手腕一扬,青绿色的绳索带着符文白光,瞬间朝着散修缠了过去。
连从冥想躲,却因为手腕受伤动作慢了半拍,锁魔绳先缠上他的双腿,紧接着往上收紧,牢牢裹住他的四肢和躯干。
“这是静云宗的锁魔绳,你越挣扎,符文封得越紧,别白费力气了。”谢无衍走上前,伸手按住散修的肩膀。
“放开我!你们静云宗凭什么管我!”连从冥怒吼着挣扎,锁魔绳上的符文却越亮越盛,勒得他肩膀泛红:“我不过是在人间疗伤,没碍着你们仙门的事,你们凭什么擒我!”
谢无衍语气冷冽:“凭你在临安吸食九位凡人精元,害他们丢了性命。凭你用执念术蛊惑百姓,搅得临安人心惶惶。你若真只是单纯疗伤,怎会残害无辜?”
连从冥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瞪着谢无衍,眼神里满是怨毒,却没再挣扎。
他试过了,锁魔绳裹得极紧,再动也只是白费力气。
宋初忆这才敢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快步走到谢无衍身边,小声问:“他、他被擒住了?不会再逃了吧?”
“放心,锁魔绳能封他的魔气,只要不解开,他逃不了。”谢无衍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瞬间缓和下来,还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灰尘:“你刚才做得很好,没被他的话蛊惑,还帮我引了注意力,没受伤吧?”
宋初忆摇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攥着的符箓都皱了,“我没事,就是刚才喊的时候有点怕,还好你抓住他了。”
谢无衍又朝她笑了笑,从布囊里掏出另一根短绳,轻轻绑住连从冥的脚踝,又把锁魔绳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样你就更跑不了了,我们先回客栈,跟掌柜说一声,找间空房把你看押一晚。”
说完,谢无衍扶着宋初忆的胳膊,又拽着锁魔绳,带着散修往绸缎庄外走。
路过门口时,宋初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废弃的布料还在地上堆着,破碎的针线筐滚在角落,刚才打斗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总算把这散修擒住了,临安的百姓也能安心了。
回到悦来客栈时,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后算账,见谢无衍拽着个被绳索绑着的人回来,还以为是抓了小偷,连忙站起来问:“仙师,这是……”
“掌柜的,这就是在城西作乱的邪祟,我们已经把他擒住了,想跟你借一间空房,今晚把他看押在这里,明日一早便带他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谢无衍笑着解释。
掌柜的一听,又惊又喜,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仙师为我们上京除害,别说借一间房,就是借十间都成!我这就把后院的空房腾出来,那房门窗都结实,还能从外面锁上,保准他跑不了!”
说着,掌柜的连忙放下账本,带着几人往后院走。
后院的空房确实干净,门窗都是新换的,掌柜的还特意找了把大铜锁递过来:“仙师,这锁是我儿子结婚时新打的,结实得很,你晚上锁上,放心歇着就行。”
谢无衍接过铜锁,把散修推进房里,又将锁魔绳的另一端系在房里的大木柱上,确认绑结实了,才对连从冥说:“今晚你老实待着,我会让人给你送些水和干粮,别耍花样,若是敢试图解绳,锁魔绳的符文会自动收紧,到时候吃苦的是你自己。”
连从冥靠在木柱上,闭着眼睛没应声,像是默认了。
谢无衍又叮嘱了掌柜两句,让他晚上帮忙留意着点后院的动静,若是有异常就喊他,才带着宋初忆回了二楼的房间。
一进房间,宋初忆就松了口气,往椅子上一坐,揉了揉攥得发酸的手心:“总算把他安置好了,刚才我还一直怕他会挣脱锁魔绳呢。”
谢无衍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放心吧,锁魔绳是用静云宗的灵木做的,还刻了三层封魔符文,他没了魔气,根本解不开。”
他坐在宋初忆对面,看着她喝了口温水,又问:“你刚才喊他的时候,就不怕他反过来针对你吗?”
宋初忆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怕啊,当时我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我看你快被他偷袭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想着先帮你分分心。”
谢无衍看着她眼底的坦诚,心里一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别这么冒险了,我护着你是应该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跟长老们交代。”
宋初忆只乖乖点头:“好,我以后不冒险了,都听你的。对了,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回静云宗啊?回了静云宗,长老们真的会从轻处置他吗?”
“明日天一亮就出发。”谢无衍想了想,又说:“长老们向来仁厚,只要他肯如实交代,没藏着其他坏心思,也没再犯更重的错,肯定不会对他下死手,最多废了他修为,再罚他在宗里思过几年,等他改了性子,或许还会放他离开。”
宋初忆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这一路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连带着桌上温着的茶,喝起来都觉得更润口些。
刚放下茶盏,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不重,却很清晰。谢无衍起身去开门,见是客栈掌柜,手里还提着个纸糊的小灯笼,灯面上画着只胖乎乎的兔子,透着股憨态。
“掌柜的,有事吗?”谢无衍侧身让他进来,语气温和。
掌柜的笑着走进来,把小灯笼往桌上一放:“没别的事,就是想着跟两位仙师说一声,今天是咱们上京的灯节,往年这时候,街上早就挂满了灯笼,还有猜灯谜、耍皮影的,热闹得很。前阵子因为邪祟作乱,大家都没心思过,如今邪祟被仙师擒住了,今晚街上又能热闹起来,你们要不要也去逛逛?沾沾喜气,也放松放松。”
宋初忆听到“灯节”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也跟爸妈、哥哥一起逛过灯节,街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还有卖糖葫芦、糖画的,热闹得很。
穿到这个世界后,天天提心吊胆,早就忘了节日的滋味,此刻一听,心里满是向往,忍不住转头看向谢无衍,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谢无衍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软了,却还是先想起后院的散修,皱了皱眉问:“后院的人,还得劳烦掌柜的多留意些,我们若是去逛,怕他耍花样。”
“仙师放心!”掌柜的连忙摆手:“我已经让我儿子和两个伙计在后院守着了,那房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他又被仙师的绳索绑着,肯定跑不了!再说了,如今邪祟被擒的消息,街坊邻居都传开了,大家都念着仙师的好,就算真有动静,也有人会来报信。”
谢无衍又想了想,从布囊里掏出一张符箓递给掌柜:“这是警示符,若是后院有异常,符箓会自动亮起,我们在街上传讯玉佩也能感应到,到时候会立刻回来。”
“哎!好嘞!仙师想得真周到!”掌柜的连忙接过符箓,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笑着对宋初忆说:“姑娘,这灯节可得去看看,今晚城西的河上还会放河灯,可好看了!”
宋初忆越听越心动,拉了拉谢无衍的袖口,小声说:“我们就去逛一会儿好不好?就逛半个时辰,看完灯笼就回来,不耽误明天赶路。”
看着她眼底的光,谢无衍哪里还舍得拒绝,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就逛半个时辰,不过你得跟紧我,别乱跑,街上人多,免得走散了。”
“嗯嗯!我肯定跟紧你!”宋初忆用力点头,脸上满是笑意,连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又把传讯玉佩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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