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我要是做不到，自愿剪短发。"谢照野打断他，"而且包揽下周所有值日，怎么样？行不行？"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陈主任摘下眼镜擦了擦，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要是能考到这个分，我给你鼓掌。行，我等着看你的短发。"
　　当晚，谢照野的书桌上堆满了习题集。宋栖迟发来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近三年考点分析.docx】
　　【容易忽略的细节题.pdf】
　　【最后十分常考题型汇总.jpg】
　　谢照野回了个表情包：
　　【学神，怎么这么多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后发来一句：
　　【不想剪头发就做题，你总不能既不剪头发，又不做题吧？】
　　谢照野对着手机傻笑，点开文件一看差点晕过去——宋栖迟居然把每个知识点的易错处都标了出来，还配了手绘的思维导图。
　　这工作量，怕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他拍了张习题照片发过去：【那我做完这套有奖励吗？】
　　宋栖迟回复得很快：【等你做完再说】
　　就这样，谢照野开始了为期三周的特训。
　　每天午休，宋栖迟都会带他去图书馆角落补习；放学后，两人常常留到保安来赶人；甚至周末，谢照野都会收到宋栖迟发来的限时训练题。
　　"你确定这道题没问题？这题不对吧？"某个周日下午，谢照野咬着笔帽皱眉，"题干给的条件根本推不出结论。"
　　视频通话里，宋栖迟的嘴角微微上扬："再读一遍题。"
　　谢照野低头重读，突然发现有个关键词被他看岔了："靠！是'不小于'不是'不大于'！"
　　"第几次犯这种错了？"宋栖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笑意。
　　谢照野抬头，正好捕捉到屏幕里宋栖迟笑起来的模样——那人平时总是抿着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喂，"谢照野突然说，"我要是真考了148，你送我个礼物吧？"
　　宋栖迟又笑了一下："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谢照野转着笔，"先欠着。"
　　月考当天，谢照野在考场门口碰到了陈主任。
　　"准备得怎么样？"陈主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头发，"理发店我都帮你联系好了。"
　　谢照野咧嘴一笑："主任，您还是先想想批准我留头发的说辞吧。"
　　考试铃响，谢照野翻开试卷快速浏览了一遍——最后三道大题居然有两道是宋栖迟押中的题型！他强压住上扬的嘴角，开始奋笔疾书。
　　做到倒数第二题时，谢照野突然卡壳了。
　　这是一道立体几何与函数结合的创新题，他隐约记得宋栖迟讲过类似的思路，但具体步骤怎么都想不起来。
　　汗水顺着额头滑下，他看了看表——只剩二十分钟了。
　　他立刻重新审题，尝试从空间坐标系入手，果然豁然开朗。
　　交卷时，谢照野看着写得满满的答题卡，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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