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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沈时钦无语地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放回到剧本上。
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很多,两个人还没对完剧本台词的一半,孟宜春就带着工作人员浩浩荡荡进来了。
“得了,沈老师。”贺谰破罐子破摔地把剧本往桌子上一掷,“别对那本子了,反正也对不完,不如让我们来猜测一下这次倒数的惩罚是什么?”
沈时钦终于把剧本合上,掀起眼皮:“你就这么想受惩罚?”
贺谰一脸认真地说:“这不是想不想受惩罚的问题,主要是我们肯定对不完,不如提前想好对策,”
沈时钦重新打开剧本看下面的台词,眼睛不离剧本:“不会有比两个人睡一张单人木板床更糟的情况出现了。”
贺谰借着剧本的掩饰盯着人看了一会,像是喃喃自语:“有那么糟吗,排除第一次被你一脚踹下去,我觉得那次的床挺舒服……”
“嗯?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不远处孟宜春在另一边召集嘉宾开拍。
贺谰收回视线,率先站起来往节目组准备的剧本围读的地方去:“没什么,小孟叫我们过去了。”
……
考虑到实际情况,在正式开启之前,左嘉熙和柯童童两人的对手戏分别由段南和余安两位老师帮助完成。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还有五分钟开始录制,嘉宾们围在沙发坐着,面前桌子上为了烘托氛围摆了几瓶左嘉熙从酒吧带回来的酒。
五分钟一到,摄像机准时开启,大家猜拳决定好了谁先开始。
左嘉熙第一个,有了段南的帮助,他立马变得有自信不少,虽然拿第一不可能,但是说不定也不用垫底。
而且第一也有好处,前辈演完,他们再演的话,肯定会压力倍增,还不如早完事早解脱。
这边刚猜拳决定出先后,那边孟宜春忽然抬手敲敲桌子:“最好不要一直看本子哦。”
其余人:“?”
孟宜春:“我们玩个有意思的,不过可能需要左嘉熙老师带回来的酒哦。”
明天就要飞往希腊,本来左嘉熙就有些愁这些酒怎么运过去,只能托运,但海关对可携带的数目和酒精度数都有规定,打包也会麻烦……
最重要的是,有人下一趟行程也在希腊,被看到的话他就完蛋了。
于是左嘉熙忍痛割爱,慷慨道:“可以,用吧!”
“那么流程是这样的,大家在读自己台词时不可以看剧本,忘词超过三句喝一杯酒,以此类推。”
某两位只对了一半剧本的人:“…………”
左嘉熙:“可是刚开始没有要求说脱稿啊。”
孟宜春一副关心状:“那多没意思,而且对着剧本读的话,谁输谁赢还有悬念嘛?”
这句话落在左嘉熙和柯童童耳朵里,一时没分出来是好话还是坏话。
贺谰挣扎:“喝醉怎么办,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贴心小孟上线:“这个放心,节目组向来人道主义爆棚,订的是晚上的飞机,大家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醒酒。”
贺谰还想说什么,被沈时钦拽着胳膊一把薅过来:“趁着他们第一组先开始,先把剩下的台词看完。”
好在贺谰虽然三年没拍戏了,但台词功底都还在,赶在左嘉熙这一组结束之前把台词记了个大概。
整个过程下来,左嘉熙喝了好几杯酒,中间还帮柯童童喝了几杯,结束后整个人都有点晕。
后面暂时不需要左嘉熙在场,贺谰就和段南一块先把人架回了卧室。
左嘉熙一沾枕头,立马弹起来,问:“排名出来了?”
“没有,到希腊才出呢。”贺谰说。
“哦……”左嘉熙想了想,又问,“那倒数的人会不会被惩罚的很惨?”
段南被他逗笑,他作为裁判之一当然知道一些惩罚内容,宽慰道:“不会的,只是和在挪威那晚差不多,但规则改成我和余安不参与评分,而是根据你俩的得分也需要参与排名的话,也许最后排名和搭档也有不小的关系。”
贺谰正打算往外出,闻言脚下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
原本沈时钦以为贺谰这摆烂摆到底的样子,他们这组不会有什么好的排名。
但出乎他的意料,整场对下来,贺谰只是后半部分出了几次错误,其余部分无论是情绪状态还是台词饱满程度都不错。
这其实是他没能预料到的,他知道即使贺谰就算几年没演戏,基本的台词功底都是还在的。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觉得贺谰会好好进行这次剧本围读。
毕竟从节目开播到现在,贺谰从始至终呈现的都是一种怎样都行的状态,也还是和曾经一样,面上嘻嘻哈哈,可总在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不经意间把别人安排好,再考虑自己。
可这次却是肉眼可见地不同,沈时钦想不明白。
他看着贺谰仰头喝酒时更加明显的下颌,吞了下喉咙,也拿起杯酒喝。
左嘉熙带回来的酒种类不少,除了几瓶气泡酒,还有价值不菲的酒,一看就知道是左嘉熙特意买的,哪能是酒吧老板送的。
此时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一点点切断他的思考,但人还坐的好好的,瞧着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沈时钦自己知道,他好像喝的有点多,需要去阳台之类的地方清醒一下。
贺谰见身侧人忽然起身,问:“干什么去?”
沈时钦刚想摇摇头,手机忽然震了震,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他经纪人打过来的:“……接电话。”
贺谰瞥他手机一眼,奈何高度不对等,看不见是谁:“奥。”
……
他们这场结束后,左嘉熙酒醒的差不多,洗了把脸回来继续加入。
贺谰觉得第二名应该大差不差,正端起玻璃杯打算喝两口酒,听见脚步声,抬头,和沈时钦对视。
对方貌似有些疲倦,在他身旁坐下时还轻轻揉着额角。
这样子,八成是工作上的事。
贺谰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和段南他们聊天。
身旁的人一直没说话,只是偶尔端起酒杯喝两口。
以防大家真的喝多不舒服,桌上的酒他刚换了度数低的,也不会醉人。
一杯酒又见了底,贺谰正拿起放在沈时钦那侧的酒瓶倒酒,忽然感受到一股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侧头看过去,沈时钦略显倦怠的眼睛里正倒映着他。
贺谰一眯眼:“沈老师,您今天看了我好多次了,图谋不轨啊?”
好吧,已经从‘你别看我我害怕’火速转变成‘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了。
沈时钦自动忽略他的话,而是微微侧身,让自己正面面对他,语气难得严肃:“你,憋着什么坏呢?”
沙发本就窄,只能容下两个人,如今他一凑近,两人之间更是一点缝隙都找不见。
细微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贺谰,简直近可拂面。
太近了。
他呼吸一顿,下一秒从身后抽出个抱枕,抱在胸前,也语气正经起来:“我能憋什么坏啊,总不能真输给那俩小孩吧?”
沈时钦显然不信,于是沙发上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空间就被挤的更显得逼仄,搞得贺谰不着痕迹地合拢双腿。
不过这只是无用功,他还是快要被沈时钦给挤到扶手上去了。
“真的假的?”沈时钦还在步步紧逼。
“……真的。”
沈时钦那漂亮的脸离得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和一丝淡淡的酒气。
贺谰闭了闭眼,这样的沈时钦有点不太对,亦或者说,今晚的沈时钦都不太对劲,去阳台接了电话后就更不对劲了。
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中涌现。
贺谰睁开眼睛,垂眸看着他长而卷的睫毛,想:这人是不是还没醒酒?
这个念头出现,沈时钦身上那种令人感到安心的味道和红酒的苦涩就这么相互交缠着直直撞进他的大脑。
一片乱麻之中,贺谰觉得自己只是闻到这酒味貌似也快要醉了。
“你要不……”
“我以为你担心那俩小孩排到后面,到时候花絮放到网上不好看。”沈时钦轻轻打断,他这时候说话也有些慢,但依旧看着他,声音不大,更像是在问自己,“你做什么都习惯考虑的不能再周全……我想错了吗。”
听着这难得的有点长的一段话,贺谰有一阵恍神。
他没想到这也会被沈时钦看出来,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毕竟四个人里面任谁来看,沈时钦都是要排在第一位的,那剩下的三个人里面,其实怎么排都无所谓。
其实有一些综艺节目说是线上投票排名,哪有那么公开透明,都是有节目组暗地操作的。
大多都是为了之后既定的流程能不出节目预设的进行下去,而线上打分也是为节目拉热度的不错的措施。
那么在除了沈时钦以外的三个人之中,他的表现就至关重要。
一个几年都不拍戏,在外界都算是半退圈的人,最适合放在垫底。
又或者可以说,一个即使三年不拍戏,但深厚功底不会轻易消失的人,也最适合放在沈时钦之后。
那么选择第一种,就扮演好如今什么都无所谓的“人设”就好。
但是……怪就怪在,他偏偏听到了段南说,排名和搭档有关。
无论是沈时钦那句“别带我垫底”还是别的什么。
说他出于私心也好,说什么都行,反正再沈时钦一定是第一的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是,做第二就能挨着。
那么无论是奖励还是惩罚,无论是与搭档有关还是与住宿有关,无论如何,他俩都依旧是一起的。
这想法貌似有点幼稚,也似乎违背了一开始他的打算。
可有时候,一些问题就是会令他越过理智,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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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贺:想了想还是得和沈老师挨着。
主包的钓鱼椅被!偷!了!压死骆驼的倒数第n-1根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