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无能为力
“我顺了他的意,才能找机会让他们商会帮忙找人。”陈瑜头疼不已,继续给魏启解释。
魏启很是担忧陈从安,可救人这个事迟迟没有进展他不免有些着急:“你这又是参加什么宴会又是送东西的,什么时候他们才会答应找人?”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答应帮忙找从安。我与从安相识多年,难道不比你们更着急吗?你们已经报过官,自然知道这个事不好办。如今我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能找谁呢?”自知晓陈从安被陕飞劫持后,陈瑜一刻不停地想办法,接连与两个人周旋此时已经是身心俱疲。语气也夹杂着烦躁。
魏启哑口无言,半晌问道:“你怎么猜到黄老板已经报过官了?”
陈瑜意识到刚才语气不佳,深吸一口气后慢慢说道:“你们改道走旱路,自然要用到马车,并且药材量大树妖的马车数量也不少。你们有公主手谕,就会找官府借马车。出事之后,因之前同官府打过交道,你们自然也会拿着手谕想找官府帮忙。可他们不帮忙,或是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你们。你们想到我有那块腰牌,所以回来找我,想让我用腰牌找商会帮忙。对吗?”
“姑娘猜到没错。”魏启叹了口气把报官的事说与陈瑜,“我们返回平泽后,黄老板就带着我一同去了平泽府衙。但平泽县衙只有衙役,未见一个官员。那些衙役也认不得公主手谕,只说人手不足腾不出人帮忙。之前,因姑娘的腰牌让我们在毕老板那里很受礼遇,所以我才回来找姑娘想办法。”
“若找商会帮忙,宴会这个坑必然是要跳的。”对上魏启不解的眼神,陈瑜继续解释道:“那日在毕老板设的宴席上,他三番五次劝阻我们在这康平多留几日。那时他就提过这个宴会,想必在那时他就已经为我挖好了这个坑。现在我有求于他,他会想办法引我入坑。”
魏启欲言又止。他要劝陈瑜不去参加这个宴会吗?但陈从安又该怎么救呢?
最终,他选择与陈瑜一起去那个宴会,若真发生什么他应该也能帮帮忙。“我同姑娘一起去。”
“我本意也想魏叔与我同行,到时候若我出了什么差错,魏叔也能提点我些。”
魏启听完狐疑看向陈瑜,她脸上的笑似是将他看穿。转念魏启又放下心来,他那些许多年前的事,她一个从未出过青州的丫头哪里会知道。
*
付轶原计划在康平等待黄老板一行送货归来,之后他再返回瑞安回禀文硕真。不过在陈瑜二人找上他后,便没再继续等待,立即前往了公主府。
文硕真在听完付轶的话后,迟迟没有开口。付轶悄悄瑟缩脖子缓解酸胀,措不及防瞄到文硕真笔直的目光,赶紧又把头恭敬低下。
文硕真道:“家令坐下歇会儿吧。”
伺候文硕真多年的付轶,从文硕真说话的语气就能分辨她的情绪。文硕真刚才这句,语气缓和又带着些许亲近,付轶便没有推辞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付轶坐下后顺势询问文硕真的想法,“公主,那劫匪的事要不要查呢?”
“那群劫匪还不成气候,越早清除越好。胡典卫如今就在邕宁,便让他去查办吧。”文硕真也已猜出那群劫匪来自邕宁,直接安排了近处的人手。
文硕真停了片刻又继续道:“那女子被掳之时,胡典卫竟未上前追赶。此事你先记下,若他仍不甘心屈尊公主府便找个理由打发出去。”
付轶应下,又问:“公主查劫匪之事,是否需要属下去告知陈瑜?”
“之前让你查的橘井堂和川州化家,查得怎么样了?”
付轶回答:“川州的化家行商多年,行事还算规矩,一年前加入湖州商会,自此华家的生意就更上了一层楼。”
文硕真疑惑:“湖州商会什么时候也让别州商户加入了?”
“湖州商会吸纳别州商户是从一年前开始的,说是商会外扩能得更多的利。我查了这一年来湖州与别州贸易往来确实有所提升,此计不失为良策。不过,别州入商会的商户还不多,许是别州商户考量不易。”
文硕真点头示意付轶继续说。
“那黄勇成当时途径川州,经人牵线有幸参加了化家办的宴会。化家二少爷当时找黄勇成单独交谈了几句,双方虽并未交易。但在场有心之人以为化家青睐这个黄勇成,抱着巴结化家的想法,买下了很多黄勇成的货物。”
付轶歇了一会儿又道:“那橘井堂掌柜很是狡猾,属下隐隐感觉他背后似乎确有某种势力,但还未查明。”
“如此看来,那个青州商户倒真与金启攸没什么关系。”文硕真道。
“属下也不能保证。”付轶不能保证自己查到的东西就是全部,也不能保证由自己的话推理得到的这个答案就是真的。
文硕真道:“胡典卫查劫匪的事不必通知那个陈瑜。你就说本宫也无能为力。”
付轶懂了文硕真的意思。她仍旧是不信陈瑜这群人在湖州行商完全与金启攸一党完全没有联系。文硕真假意表明自己爱莫能助,而陈瑜若是真有金启攸一党的助力,自然就会找他们求助。到时候,付轶顺藤摸瓜便能查出金启攸在湖州的党羽,那贩卖官粮一事便迎刃而解了。
“是。”
*
付轶应下文硕真后,慢悠悠的找人去康平寻陈瑜。那人的马车也慢悠悠的,一路晃荡到康平时,却被行栈佣保告知陈瑜去了码头就要坐船离开了。
那人叫上一个认得人的佣保,鞭子甩开抽在马身上,一刻钟都没用上就到了康平码头。佣保一眼认出站在码头上的两人,带着那人过去。
“敢问是陈瑜,陈姑娘吗?”付轶嘱咐过见到人后态度得好些,那人便还算恭敬。
“我就是陈瑜。你是何人?”眼前陌生的面孔,让陈瑜升起戒心。
那人道:“是付家令让我来找姑娘的。”
陈瑜朝那人进了一步,问道:“付家令。可是我妹妹的事?”
“是的。付家令说,他已经将匪徒一事上报给了公主。但公主近日事务繁杂,此事还没来得及处理。付家令担心姑娘挂念,就让我先来与姑娘说明。”那人说完低着头没有看陈瑜,自然没见到陈瑜那抹若有似无的冷意。
陈瑜失落道:“付家令有心了。”
那人抬眼看了看周围的船,问:“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若是付家令说服公主救人,小的该到哪里给姑娘报信呢?”
“我要去一趟瑞安,明日便回。”
“小的记住了,小的这便告辞了。”那人对陈瑜行礼,又冲旁边的魏启示意。
陈瑜颔首回礼。
那人赶着马车,远离了陈瑜的视线。
陈瑜正要与魏启说些什么的时候,毕余也到了码头。他刚才见到了那人与陈瑜交谈,特意等人走了才出现,“陈姑娘久等。”
“我与魏叔也是刚到。”陈瑜道。
魏启抬手对着毕余行礼:“毕老板,叨饶了。”毕余昨日并未邀请魏启一同前往瑞安赴宴,魏启主动招呼表明自己同行的身份。
对于魏启去不去赴宴,毕余并不在意。当下也只是颔首冲他示意一下,见自家船开来便道:“船来了。”
毕余带着陈瑜两人登船。上船后又让人能烹茶煮酒,一番招待。
陈瑜自见到毕余时就有些心不在焉,毕余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主动询问:“陈姑娘,你可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陈瑜道:“毕老板既然问了,我就不再隐瞒了。刚才在码头,毕老板还未到之时,付家令派人来找了我。”
毕余面带讶然坐直身子,“所为何事?”
陈瑜道:“他派人来说,公主事多还没找到机会回禀我妹妹的事。”
毕余眼珠一转就开始带着气道:“牡庙祭祀将近,公主忙着祭祀之事,而其中最让公主挂心的就是救治邕宁百姓。那家令只要说是药材的事,哪里会见不到公主。我看,就是他存心拖延。”
陈瑜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道:“许是真的呢?不然付家令何必要辛苦派人特意将此事告知我。”
毕余见陈瑜这般模样,有些气急:“陈姑娘,你有所不知。毕老板昨日就启程回了瑞安,若他有心自然第一时间就去找公主。若当时就没见到人,自然马上就派人来康平回你。可你说那回你的人刚才才到,自当是今日才得了令启程的。你还不明白吗?”毕余的意思就是说,付轶并未把陈瑜的事放在心上。
其实毕余这番话根本经不起推敲,但他能说出口就是觉得陈瑜现在没那么多心思把这些话想明白。
“魏兄,你也觉得那付家令是好人吗?”毕余问。
“我觉得,毕老板说得有道理。”魏启道。
陈瑜感激毕余,道:“还好有毕老板提点,否则我竟真信了那付家令的话。”
毕余安慰:“陈姑娘本就不常与这些为官之人打交道,自然无法辨别他们的言行。我们是朋友,陈姑娘又聪慧,我愿意与陈姑娘说这些。”
“多谢毕老板。”陈瑜抬手喝茶,悄悄看了一眼魏启表示赞赏。看来,陈瑜很满意刚才的配合。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