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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夏日的热浪仿佛一夜之间席卷而至,窗外蝉鸣聒噪,搅得人心绪不宁。
所幸,颈间那些暧昧的点点红痕已经慢慢褪尽,霍玄也被严令禁止在显眼处留下印记。
因此,夏荆玉不必在这闷热的盛夏,再以丝巾遮掩颈项。
然而,衣衫掩盖下的那片莹白肌肤,却比往日更为“灾情”深重——饱满的胸/脯与大腿内侧丰/腴的软肉,成了某人流连忘返的领地,布满了新旧交错的吮/痕与指印。
或许是暑气熏蒸,夏荆玉的胃口愈发恹恹,也更为挑剔。曾经嗜甜如命的他,如今却对那些酸津津的果子格外青睐。
即便是深夜,蝉鸣音还是不断。这时,一个通讯请求打破了室内的沉闷——来自他那“和蔼可亲”的大伯,夏雄辉。此人惯会倚仗权势,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荆玉啊,”通讯那头传来故作焦急的声音,“你爸妈出事了!赶紧回来一趟吧!”
夏荆玉声音清冷而又平静:“大伯,是什么事?我接下来要期末考,实在没空回去。”
那对夫妇于他,早已形同陌路。他不去追究过往已是宽宥,此刻要他回去?绝无可能。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夏雄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虚伪的痛心疾首,“亲生父母出事了你都不管?等你回来再细说!这可是你祖父让我通知你的!”见夏荆玉不为所动,他立刻搬出了夏家真正的掌权者。
“祖父?”夏荆玉清冷的声线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心底的一丝疑惑浮出水面,“祖父……他身体还好吗?”。
“你祖父身体硬朗着呢!你赶紧收拾回来!”夏雄辉语速极快,带着不容分说的命令口吻,不等夏荆玉回应便粗暴地切断了通讯。
冰冷的忙音在耳边响起。
原来如此……
连祖父病重,都不过是精心编织、用以诱他踏入陷阱的谎言。
目的,无非是再一次将他这个“弃子”待价而沽,榨干他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明明早已接受了不被爱、被舍弃的事实,为何心口还是像被冰冷的钝器狠狠凿穿?痛得连呼吸都凝滞。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划过他苍白娇小的脸颊,留下冰凉的水痕。
“宝贝,怎么了?”霍玄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他不过去温了杯牛奶,回来便见心尖上的人儿蜷坐在沙发上,像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无声地淌着泪。
他将温热的牛奶轻轻搁在桌上,随即张开有力的臂膀,小心翼翼地将那微微颤抖的、单薄的身体拥入自己温暖坚实的怀抱。
“哥哥……”夏荆玉将脸深深埋进霍玄的胸膛,带着浓重鼻音的呼唤里,是满溢的委屈、伤痛,和终于找到依靠的脆弱。
待到情绪稍稍平复,积蓄多年的苦楚才如决堤般倾泻而出——分化前父母严苛到近乎冷酷的管教,分化后被强迫注射那致命NS-73的恐惧与绝望……
倾诉完这一切,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望着霍玄,声音轻颤:“哥哥……你会一直爱着我吗?”那双清澈的眼底,交织着深深的不安与小心翼翼的期盼。
霍玄早已从过往的调查中拼凑出部分真相,但亲耳听着心尖上的人,用破碎的语调诉说自己承受的苦难,一股暴戾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几乎要焚毁理智。
此刻再看到怀中人如此脆弱地依赖着自己,那份怜惜与占有欲更是汹涌得难以自持。
他猛地擒煮那饱满柔软的唇瓣,吻得又重又深,带着一种吞噬般的占有欲,直到怀中人呜咽着、气息紊乱地推拒,才不舍地松开。
霍玄怜惜地抚摸着夏荆玉微颤的脊背,指腹下的触感如同易碎的瓷器。
他抵着他的额,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当然,宝贝。哥哥会一直爱你,永远。”
得到这沉甸甸的回应,夏荆玉紧蹙的眉尖终于舒展,被吻得潋滟泛红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全然依赖与信任的笑容,仿佛汲取了阳光的娇嫩花朵。
随后,他又将方才大伯那通充满算计的通讯内容告知了霍玄。
霍玄眸色瞬间沉冷,沉吟片刻,“宝贝,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
夏荆玉闻言抬起头,依偎在霍玄怀中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紧绷如刀削的下颌线,以及冷峻的侧脸轮廓——即便是这样凌厉的角度,也帅得令人心悸。
“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软声呢喃,带着一丝犹豫。毕竟,他们还只是恋人关系,让霍玄直接插手如此复杂的家事……
“宝贝只需要专心准备考试,”霍玄低下头,用指腹轻柔拭去他眼角残留的湿意,声音刻意放得无比柔和,将眼底翻腾的惊人怒火与令人胆寒的狠厉完美掩藏,“其他的,都交给哥哥,嗯?”
夏荆玉最终只得点头应允。确实,霍玄无需考试,由他出面是最稳妥的方案。
只是……心底那丝因短暂分离而生的不舍,悄然蔓延开来。他好像比以前更加离不开霍玄了。
他并不知道,对于夏侯林夫妇此刻的处境,霍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因为这一切,正是他亲手布下的棋局。
早在抽丝剥茧,确认是夏侯林夫妇逼迫夏荆玉使用那致命的NS-73药剂后,霍玄便已悄然织就了一张复仇之网。
他精准布局,令夏侯林夫妇被引诱着挪用公款而去投资,投资失败后公司资金链断裂,这才引出了那次夏荆玉被骗回家、险些被当作商品出售的危机——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心爱的宝贝涉险半步。
他会亲自去,彻底了结这一切。
耐心将夏荆玉哄睡,霍玄一手轻缓地拍抚着他的背脊,另一只手在光屏上无声地操作着。
传来的资料很快阅毕,霍玄熄了灯躺下。
黑暗中,夏荆玉几乎是本能地循着熟悉的气息靠过来,熟练地在霍玄怀中寻到那个最舒适、最安心的位置,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霍玄照例将人送到教室。
他弯下腰,将准备好的、夏荆玉最近偏爱的酸梅塞进课桌深处,又郑重其事地将人托付给方离:“看着他点,酸梅吃多了伤胃,别让他贪嘴多吃。”
他顿了顿,又不放心地低声补充,“还有,也别让他吃太多冰。”
直到方离再三保证会看紧人,霍玄才深深看了一眼趴在桌上、显得有些蔫蔫的夏荆玉,转身离开。
目送霍玄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方离忍不住啧啧感叹:“哎哟喂,养闺女都没这么精细周到的!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儿,能让他舍得把你一个人撇下?”
夏荆玉把脸埋进臂弯里,恹恹地没有回应。
他明白霍玄是为了处理他家里那些糟心事才不得不离开。
可道理都懂,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失落感却挥之不去。
霍玄的身影才刚不见,思念便已缠绕上来——他忍不住开始期盼,期盼那人能快些、再快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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