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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滴——滴——滴”
“别伤心了,我这样已经很赚了好不好,人要学会满足。”病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孩,女孩的头顶光秃秃的,裸露的皮肤也完全褪去了青春的光泽,只有那双微睁的眼中还闪烁着光芒,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还牵着身边白衣大褂的医生女孩。
握住女孩那满是针孔的苍白枯手,小医生的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心中早已知晓的结局但依旧让人难以接受,低着头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我能够帮你的,可是、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到最后还是什么都一样,你们一个个我还是谁都救不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就只会哭,只会哭,什么也做不了。”
听着小医生自我贬低的话语,女孩很想从床上爬起来抱抱她给予温暖,但身体上传来的无力感却让这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无比,女孩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去外面、到太阳下走走,也不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了。每天都是靠着药水和葡萄糖维持着自己那微弱的生命。
她已经看够了身边人的哭泣,也听够了身边人对自己那些自欺欺人的话语:“你只是个医生并不是神仙,而且谁说你没用了,你不是治好了很多人吗?至于我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你真是大罗神仙转世,不然可一点儿都不管用。”
女孩那半开玩笑式的话语却没能成功找出小医生脸上的一丝笑意。
“再说了,要不是有你们的帮助,我应该早就走了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其实早些走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欠你们的能少一点,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这不知道自己要几辈子才能还得起了。”女孩说的极为坦然,似乎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不许你这样说!没有什么欠不欠的,再说了只有你健健康康的,才有考虑还的资格。就真的没有让你值得留恋的人了吗?我们呢?阿姨呢?你就真的忍心扔下阿姨一个人吗?阿姨为了你,一个人已经够辛苦的了,你要是就这样走了,阿姨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小医生有些生气,痛斥女孩。
“我早就考虑过了,这辈子我是没机会还了,若是真有机会投胎转世,那就留着下辈子再还吧!至于我妈妈,这不是还有你吗?我相信你会帮我照顾好她的。我也和她商量过了,下辈子就让我来当妈妈,她来当女儿,我来弥补她。所以我更得早点去那边布置布置了,不过你们可别太早过来了,起码得让我先在那边闯出个一二来吧,不然要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女孩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回答。
女孩的话坚定透露着决绝,小医生也熟知女孩的真实状况,犹豫过后轻轻的道:“那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帮你!”
“想做的事情吗?我想想!”女孩闭上了眼进入思考。
这一刻的女孩就像是深深的进入了沉睡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只有一旁依旧持续波动的心电仪才让小医生有了些许的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突然开口:“我在医院已经呆腻了,我想出去,我想穿好看的衣服裙子,我想去吹吹风看看海,我还想坐一次飞机,我还从没坐过飞机呢!我还想穿一穿那最重要的衣服,要是不能够穿上一次那就太亏了。还有我想起了,有个人还欠着我东西呢,我得去要回来,不然太便宜他了。嗯,小语,我想最后在麻烦你们一次,我想和你们最后在一起吃个饭,最后和妈妈一起好好的吃个团圆饭!小语,我想打针,求你了!”
女孩越说越起劲,这一刻的精气神宛如瞬间爆发了一般,不同于方才那万事皆休的平淡样,此刻的她充斥着希望,充斥着求生的力量。
感受着女孩激动的起伏,小医生陈语终于露出了一抹欢喜的微笑,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字重重的声音:“好!”
......
“叮咚——”你有一条新消息。
点开那熟悉的小企鹅,一个许久没有动静的群聊重新爬上了首位。
混世三贱客,原本连被蚊子咬了几个包这种小事都能在聊天框里混上几句的畅谈之地,现在变得清淡如水,近来的聊天记录大多都只有一句简单的问候和节日祝福。
从高中毕业的那次聚会之后,赵寻慢慢就变了,开始从活泼跳脱的男孩转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大男生。虽然大家相聚时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乐观的开朗模样,但他们能感觉的出赵寻他似乎依旧没有从那件事中完全走出来。
失去了赵寻这位顶顶话痨,混世三贱客的群自然而然没有了昔日的温度。再加上大家天各一方,大学时期也都会认识新的朋友,有新的成长,旧日的身影终是缓缓藏在了记忆的角落。
霍天辰:@张丰羽明天早上游乐园见!
开门见山,没有俗套的“在不在”式盘问,甚至带点指令的语气,这果然很霍天辰。到现在张丰羽也终于是知晓了霍天辰和赵寻的“身份”。
霍天辰,星宇元尘公司少董事,国际知名游戏企业,高中那会儿风靡市场的《魔元三国》便是他们公司的代表作之一,至于霍老板所提的游乐园也正好是自家产业,也难关当时能轻松的从员工通道提前进入。
赵寻,赵氏全能安保公司的大公子,母亲更是国家一级演员,遍布甚广,小到小区保安,大到领导人的保镖,都有涉猎。
这两人简直就是典型的金少爷来农村体验生活来了。
张丰羽:不了,明天还得上班。
霍天辰:请假,明天都在,你必须得到。
张丰羽:是有什么事吗?明天好像也没到大家的生日啊?
霍天辰:你明天来就行了。
张丰羽:那好吧,我试试,就是不知道领导给不给批。
霍天辰:不批就直接辞职吧。
张丰羽:啊!
张丰羽:这不好吧。
霍天辰:上次和你说的事还没考虑好吗?既然待的不顺心为什么不换一份工作,不愿意来我这是不信任我?
张丰羽:不是的,我这工作刚好不容易刚稳定下来就换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而且我也不是没看过星宇元尘公司的招聘信息,我这学历和专业也都匹配不上,更没有工作经验。
霍天辰:所以大学了四年,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张丰羽: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那样太麻烦你了,而且心里会有不小的压力。
霍天辰:公司职位空缺有得是,你也不用想太多,来了也是从基层学起做起,至于你以后能到什么位置那就看你的能力与本事。
大家毕业也有三年了,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张丰羽有些死脑筋还不懂得交际变通,因此在工作上也数次碰壁,三年內已经换了两次工作,加上实习单位,这已经是张丰羽的第三个工作单位了。
或许是由于学历的不够突出加上工作能力经验上的欠缺,导致自己做的都是一些劳力活,还因为自己不懂拒绝的原因经常被上级和老前辈强制安排一些不属于自己工作上的活。上次相聚交谈在张丰羽简单的诉说了自己工作上的经历后,赵寻和霍天辰两人便向自己多次抛出了橄榄枝。
赵寻:小羽,霍天辰说的有道理,既然不舒心那就再换一个,没必要勉强自己,还是那句话,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如果你觉得霍天辰他家不适合你,那就来我这,至于做什么,等你想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先了解了解,肯定给你安排个适合你的岗位。
张丰羽:谢谢,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赵寻:行,你好好考虑,明天等你。
面对两人的真情实意要是再推脱拒绝,就真的太对不起他们了。
放下手机,深呼口气,张丰羽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为了明天能成功请假今天必须得加班了。或许自己也真的应该仔细考虑投奔的问题了。
另一边霍天辰和赵寻则进入了私聊当中。
霍天辰:你知道了。
赵寻: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你俩瞒的很好?大家好歹也是朋友,何必非要瞒着小羽。
霍天辰:她要求的。
虽然霍天辰没有说出名字,但赵寻显然已经知道了她指的是谁。
赵寻:那又如何,我们都知道了事情就小羽不知道,到时候他会怎么想?
霍天辰:他们小时候就认识。
赵寻:???
霍天辰: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和小羽小时候是同个村子的,算得上青梅竹马,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搬家了,再次遇见就是高一那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小羽,但这么久没见,加上改了名变了容,小羽好像没有认出她。
赵寻:这和瞒着小羽有什么关系?
赵寻倒是丝毫不怀疑故事的真实性,毕竟凌雨欣和陈语是好闺蜜,霍天辰又和陈语是一对儿,所以霍天辰知道一些隐秘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霍天辰没有继续解释:明天再看吧。你也可以放过自己了,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别把自己一直困在过去,没有人希望看到你这样。
赵寻: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了?
霍天辰:随你吧。
九月份的风还带着一丝夏日的燥热,吹动着人们那宁静的心,繁茂的丛林里多了片金黄的盛景。黄色的蝴蝶褪去了青涩的光景,享受那短暂却无忧的光景。树枝在秋风下慢慢摇曳,为旅途中的孩子给予鼓励。
一、二、三、四,张丰羽又是最后一个到场的成员,有些惊讶但又觉着理所当然。
只见赵寻嘴里叼着一根小草,吊儿郎当的靠在游乐园的入口,穿着庄重而痞气,一身黑色小西装,深蓝色的领带还有些歪歪扭扭。霍天辰同样身穿一套黑色精致西装,酷爽帅气的站在另一边。
在他们中央有两个精致的女生,一身同样的粉色碎花连衣裙,一个扎着秀气马尾,一个长发飘飘,陈语挽着凌雨欣,后者安静的靠在前者的肩上。
见到来人,凌雨欣亲切的打起招呼:“张同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丰羽微笑回应。是的,确实好久不见,要是认真一数,两人应该已经有近七年未见了,要不是有着通讯□□上的往来,或许早就已经相忘于江湖了。以往只有三四人的相聚这次总算都到齐了。
“这么久没见,见到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凌雨欣明显有些不满意张丰羽的回应,缓步走到后者的面前,四目相视。
仅仅过了两秒,张丰羽就主动败下阵来,转头望向一旁:“很漂亮,今天的你特别漂亮。”
“真的吗?那你觉得今天是我漂亮还是陈语更漂亮呢?”凌雨欣继续凑上前,再度对上对方的目光。
“啊?”张丰羽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目光求助似的转向霍天辰,结果对方直接瞥过了头;转而目光投向陈语,后者竟然在偷笑显然也难以提供帮助;最后只好望向赵寻,赵寻十分礼貌的朝着自己眨眨眼,果然就不该抱有希望。
两人的距离已经来到了相贴的程度,张丰羽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做出冒犯凌雨欣的举动,之后后退了一步紧张的回道:“都——都漂亮!”
“切,一点都不诚心,连说谎都不会!”凌雨欣回到了陈语的身边,重新挽过后者的手臂幽幽道。高中时陈语就是集可爱温柔漂亮于一身的班花,自己可从来不会拿自己去和她比。现在的陈语更是多了几分成熟知性美,而自己更是没有比较的必要了。
工作生活当中,早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提过张丰羽太过老实。说直白点就是太木讷,太呆愣了些。张丰羽连忙扯开话题:“今天怎么人都没有?游乐园是歇业了吗?”
“嘁,歇不歇业还不是咱们霍大公子一句话的事情。还不明显吗,今天被霍大公子包场了啊,少东家包场,怎么可能还会对外开放!走吧,都3点了,再磨叽下去,就来不及了!”赵寻努了努嘴,转身率先进入场中。
“什么来不及?”张丰羽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三人跟随着赵寻的步伐进入园内。
如今的游乐园内多了许多VR和裸眼3D设施的游乐项目,比如VR过山车、VR式太空探险等便是为了让那些因某些原因无法享受游乐项目的游客有更好的游玩体验,而裸眼3D式的海底漫游和时空穿梭则是丰富了游客们的感官。
似乎由于霍天辰这位恐高患者的存在,众人很默契的都没有选择那些高空刺激的娱乐项目,选择权自然交到了两位女生当中,对此赵寻也出奇的没有表示反对,也是因此,几人连着坐了半小时的旋转木马加旋转茶杯。
到最后赵寻和张丰羽两人纷纷提前离场,由最初的无趣变为混乱,一阵天旋地转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连霍天辰的步履也明显轻浮了许多。只有两个女生还开开心心的享受了整个旋转过程,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还送了张赵两人“超弱”的由衷评价。
随后又是体验了那些新奇的沉浸式VR项目,安全又刺激。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深空,星光点点闪烁着远方的道路。
赵寻和霍天辰两人神神秘秘的拉着张丰羽走进了一间员工休息间,取出一套红色的奇装异服示意后者穿上。
张丰羽今天的穿搭极其简单,一件墨绿色的格子衬衫加上一条九分牛仔裤,配上一双早已过时的跑步鞋,总体的评价就一个字“特别土”!
“这什么意思啊!”望着面前大红色精致服饰,张丰羽浑身紧绷,手脚坚定地并在一起,所表达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完全的拒绝。
“小羽啊,不是我俩针对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好好穿上。;二、我们一起把你先扒光了再给你套上。就这两个选择,你选吧!”赵寻手里提着一双黑色皂靴,和霍天辰两人前后夹击着张丰羽的退路。
“你俩为什么不穿,况且你们也没和我说还要玩cosplay啊!”张丰羽挣扎着,顿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为了今天能够赴约,昨晚不仅加班到深夜,请假时还不出意外的被领导狠狠批了一顿,好不容易到了场,结果居然还有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自己。
身后的霍天辰将一顶华丽的红色圆筒双翅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因为今天你是主角!”
“我......”张丰羽还是选择了妥协,面对两个一米八态度极其坚决的大高个,自己除了放弃抵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没错,赵寻从高一毕业开始就又偷偷开始长个了,高三毕业时就已经甩开了张丰羽这个一米七的小垃圾,开始冲击一米八的大关,现在已经稳定在了一八一的羡慕成绩,也只比霍天辰矮了五公分。
“要我穿可以,禁止拍照!”张丰羽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倔强。
“可以!”赵霍两人保证道。
接受摆布的张丰羽也不再推脱,很快的就穿上了面前的全套服饰。头戴乌沙翅帽,乌沙的中央还有颗圆润的白色玉珠,双翅镂空十分精致;身披鸿锦大褂长袍,袍长直延脚面,领口和袖口都有金丝祥云纹路,前胸和后背各缀一块方形补子,内绣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仙鹤。
这不正是古装中常见的状元服饰么!
赵寻默默的夸了一句帅气后下意识的便是掏出手机想要拍照留念,却见张丰羽立刻抓向自己的锦缎腰带,一副你敢拍我就立刻脱下。赵寻无奈收回手机,将张丰羽迎到了摩天轮底。
在摩天轮灯光的映射下,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深深的吸引着三人的眼球。赵寻和霍天辰几乎同时丢下了张丰羽,走到凌雨欣的面前,各种夸耀的词汇滔滔不绝。
凌雨欣笑着,笑的格外开心,看着傻傻站在原地的张丰羽丝毫不避讳的大声道:“喂!张同学,你应该还记得欠我一个游戏不会赖账吧!”
赵霍陈三人缓缓的退到了一边,将舞台留给今天的真正主角。
张丰羽看的有些呆了,这一刻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配色,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一身显眼的红袍美女,张丰羽机械般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啊?你要是还认的话就过来,我已经想到玩什么游戏了,嗯,就陪我玩一次简单的过家家吧!我想这你应该总会吧!”凌雨欣也不等张丰羽反应,率先就走到了摩天轮的出发点,站在一旁悄悄等待。
张丰羽释然一笑,沉了口气后走到了凌雨欣的身旁不发一言。
两人缓缓进入同一个舱内,相向而坐。
随着座舱的上升,地上的三人渐渐收敛了笑容,陈语靠在了霍天辰的胸前抬眼望着攀升的身影:“这样就真的可以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就和张丰羽说出事实更好一些!”
赵寻不屑的“嘁”了一声:“陈语亏你那么聪明,果然恋爱中的女生智商都为负数,别这么看低我兄弟,他绝对不傻,只是不想接受!”
霍天辰也揉了揉陈语的脑袋,温柔的道:“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不接受什么?知道什么?”陈语不解。
霍天辰:“知道她,知道我们瞒着他的事。”
座舱越升越高,即将就要到达最高点:“喂,你这人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说,真就这样安安静静坐上一圈吗?”
张丰羽紧紧的抓着扶手,期间一直睁着眼,时不时偷偷打量着对面的风景:“你好漂亮!”
“我听过了,换一句。”凌雨欣叉着腰表示不满。
张丰羽:“你真苗条!”
凌雨欣挥手打断,放弃的接过话语:“哎,算了算了,指望你还不如指望赵寻会飞来的靠谱。我之前送你那罐星星有打开过吗?”
张丰羽闻言摇摇头,收到那份礼物后,他就好好的将其保存了起来。
“我就知道,既然这样,也好,让我自己来说吧。”凌雨欣紧紧盯着张丰羽,时刻关注着后者的表情,伸出手笑道,“你好,小哭包,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凌雨欣,同时我也叫陈静馨。”
“嗯,你好,大姐头!”张丰羽的回答十分的平淡。
这下轮到陈静馨惊讶了:“不对啊,小哭包,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惊讶吗?”
张丰羽轻轻一笑:“大姐头,我的确是呆,但我不傻!”
陈静馨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吗?可能是高一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可能是猕猴桃的那次,也可能是在后来的相处中,我也说不清楚了!”张丰羽的目光有些复杂,就这样一直紧紧看着陈静馨。
陈静馨:“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呢!”
张丰羽又是洒脱一笑:“因为大姐头你一直装作不认识我,所以我不敢。”
座舱来到了最高点。
陈静馨:“那现在——”
陈静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丰羽打断道:“所以大姐头这次是要和平安一样离开我了吗!”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陈静馨心中一紧没有言语。
张丰羽终于移开了目光,望向那明亮的夜空:“今天的夜色真好啊!万里无云!大姐头,你喊的那个外号还真没喊错,我就是一个只会哭完全没有用的人,遇事只会逃避。平安那时候是这样,对你现在也是一样。说实话,我其实很怕见你,因为我知道,我就算再蠢也能猜到了。我一直在逃避,只要在□□上收到你的一句平安就知足了。但是今天见到你之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大姐头,你还是要离开了是吧!”
陈静馨咬着牙,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会看到张丰羽一脸震惊的模样,然后自己在慢慢透露自己的事情,最后安慰开导自己这个小弟,结果从一开始就错了:“我......”
张丰羽:“大姐头,今天的小哭包不哭了,大姐头今天这么好看,绝对是天下第一美,所以大姐头要笑,要开开心心的。我要让萧平安那小子羡慕,让他那时候欺负我让我演儿子,现在大姐头最漂亮的时候还不是和我演一对儿,以后我一定要到他面前去酸死他。谁让这个家伙跑那么早,一定要多气哭他几次。”
张丰羽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扶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大姐头,我们拍张照片吧!到时候就拿着这照片去气哭那个萧平安!”
“好!”陈静馨也释怀的笑了,几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睛迅速话落。
张丰羽来到了陈静馨的身边,不安分的小手还环过了后者的细腰,对此陈静馨也没有拒绝,还主动的紧贴着张丰羽,对着手机记录着美好的时刻。
摩天轮终于转过一圈,两人嬉笑着从座舱中走出,氛围十分的和谐欢乐,完全没有三人想象中那种难过的情景。
陈静馨也再次当着众人的面隆重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她叫凌雨欣,同时也叫陈静馨!
夜色正浓,众人告别分散而归,游乐园的角落,一个悬挂着二胡的老人正无声无息的处理着园内的垃圾。
张丰羽回到家后,迅速的冲向了自己的房间,奔向那红木漆桌上相框旁的透明星星罐。
取出里面那独特的红色星星打开,入眼是那熟悉的笔记。
“嗨,小哭包,没想到吧,我其实是你老大哦!一眨眼,小哭包都变大哭包了,可惜,小哭包好像都不哭了呢!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写的这句话,总之就由我重新隆重的介绍一下自己吧,小哭包,我,是你的老大,我叫陈静馨,要是以后有谁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张丰羽重新将纸条折为星星,笑着笑着便哭了,小哭包再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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