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要和离

作者:一方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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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快语交情浅


      她死心地跨下了肩膀,身躯渐渐软下来,仍由他紧紧抱着,把脸迈进她颈项之中。柔软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滑过她颈侧,激起一阵涟漪,荡漾心间。她极力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呼吸加重。

      凌慕阳的声音断断续续,贴着她的皮肤,在流淌的血管前打破了沉寂,钻进了她脑中。

      “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为什么?”秦施施硬着嗓音,凝视着横案处明亮的灯火。

      眼下明明是暑夏,她却浑身冰凉刺骨。

      “我生性愚钝,或能助你护体,却未能助你夺权,况且我……”秦施施正要说秦府一事,又愣了神,咽下了话语,只是喃喃地说,“我们总不是一路人。”

      “你可以!你既能在父皇掌中逃生,又能逃出太子府邸,还可神针定瘟疫。若是你不能陪着我,天下也没人了。”凌慕阳原本双眸失落低垂着,带着些许氤氲湿意。可说到她时,眼底又闪过光亮,眼中惊喜和讨好之色不可阻挡。

      然他所言,对秦施施来说,都是些逼不得已的下策。她听罢,顿感胸中无力,既想笑他自大,又有些自嘲,失声一笑:“若是我没能逃出,又该如何?”

      他总是这样,当初为了孟知竹的事情,可以抛下自己离去,如今为了自己的大计,可以拿程华观所做为借口,让她身陷险境。

      未来还有那么多事情,她总是可以被舍弃的那个。

      若是今日她被太子所辱,她不会寻死觅活,他又该如何应对?他这样着急确认自己的贞洁,可见是在乎得不得了。

      想到这里,秦施施心中大恸,兀自离开他的身前,浑身无力地坐在了殿中侧座。

      她面容疲惫,凌慕阳自然看得清楚,也明白二人争吵频频,如今再吵也是无济于事。他也跟着坐过去,沉了脸色道:“施施,你可有什么憾事?”

      这话问得突兀,秦施施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未说话,因为凌慕阳已经自顾自地开了口。

      “多年来,我总是不解,为何父皇每一次赏赐,都伴随着扎手的刺。他赐我统领皇城司,换下我在定安军的职务,我起初只以为是职务调换,可进了皇城司,却发现其中势力繁复,政令不通,多番周旋反而结怨。几番轮换之下,他便已经将皇城司的统领收回,后来因为周边动乱难平,不得不派驻军队,才又许我与兵部半分其职。每次结束回京,我都向他讨要保障,不是钱两,便是官职。我也明白,如此一来只会叫我们父子情分渐行渐远。”

      凌慕阳的目光涣散,想起过去五年的许多事情,那些偏心和疏远,都逐渐散去云雾,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认。

      表面上深爱他的父皇,借着皇城司的手段,架空他的力量,却又不得不借用他的领军之能,最后借驻青台把他击毁。可因他多年苟延残喘,始终有忠心势力跟随,一时间也未能下手。否则凌修远也不必派出刺客这样下作的手段了。

      “可笑他又被南越的进犯拖住了步伐,否则静王府早被蚕食吞并没了。”

      静王府外静内乱,秦施施多少有些体会。虽然凌慕阳并未全权交付王府内务与她,可她从田庄产业范围探知,也可见一二。

      “从前我护不住舅舅,眼下我也被亲父残害,好笑至极。”凌慕阳说着已经走近她,单跪下来,拥着秦施施腰身,把头枕在她膝盖处。护不住舅舅,是他一生的憾事。

      若是放在从前,秦施施必定要感动得落泪,可如今凌慕阳同她说种种为难,她却很难生出同情。他就好像一条冰冷的毒蛇,说着悲痛的过往,转头就会露出尖牙。

      她也并不明白自己因何如此冷漠绝情,只是低声道:“你说,如果我此次回不来的话,会不会也算是你一个遗憾呢?”她问出时,仿佛看到自己一个人走在小道上,四周杂草丛生,空无一人。

      腰间的力道瞬间收紧了,凌慕阳知道她已经再度生出想离开的心,可他是万万不会放她离开的。

      今日他解释了许多,可她依旧不依不饶,更让他确信,从前她说喜欢他,不过是尽着妻子的本分。

      若是他们二人当真和离了,她便与自己再无瓜葛,甚至一纸婚书带来的喜欢也会荡然无存。

      那绝不能够。

      他慢慢俯身向上,把她圈在那太师椅上,双手撑住椅沿,吮着她侧扭的颈项。唇舌舔舐间,却听闻她呼出半声短促喘息,他下腹一紧,将她横抱起来,手臂抱她更用力。

      方才两人的亲近,彼此脸庞都染上些桃晕。她横在他怀里,更娇小动人,面若春日梨花,眼波秋水流转,悉数被他纳入心间。

      秦施施闭上双目,默默受着。她方才还不同意,这会却同意了。凌慕阳顿时换了刚才求饶讨好的姿态,越发放肆起来。

      床榻下衣衫随意交叠着,如烟似雾的帘幔叠在那些白的、粉的衣衫上。

      星移斗转间,波光粼粼映着月色,轻柔的女声细碎低语。

      烛火由明转暗,秦施施低头看去,目光及处惊涛骇浪冲刷几番,红点斑斑。

      她浑身绵软无力,怎么也推不动伏着那人。他一双明目如月,意犹未尽地盯着她,她大喘着气摇头,柔声里满是拒绝:“歇了。”

      如此求了好几声,他这才翻过身与她平躺着。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呼出灼热气息,下巴抵着她光滑的肩头:“海棠。”

      秦施施一愣,随即反映过来他在调笑她,手肘推了推他,骂了一声不正经。

      可骂归骂,于凌慕阳而言却是不痛不痒,自己因他泛起壮阔波澜,已是羞愧不安。

      不止凌慕阳是个混账,她自己也是个混账!方才忘我之快慰,着实叫她红了一张脸,她不由得哭出声来,随即是轻轻地抽泣。

      凌慕阳起身替她擦拭身子,轻柔的指尖划过厮混的痕迹时,他又有了几分得意,方才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凌慕阳……”秦施施突然咬牙惊呼了一声,“拿出来!”她拾起帘幔一角,想拿起一件半件衣衫遮挡,却惊觉一阵异样,只好慌乱地挣扎起身,口干舌燥地怒斥。

      可起了心思的凌慕阳怎么会让她得逞,他指尖轻轻往下按。秦施施马上缩紧了,无力倒下,身前空荡荡的一冷,拿着手边一角帘幔,春光若隐若现。

      细腰不堪盈盈一握,凌慕阳只是轻轻一捏,便把她紧锢其中。

      “拿什么?”凌慕阳把她腰身扶起,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放肆如斯!秦施施嘴边正要骂他放肆,可又好似有人拿羽毛轻挠她脚心,抓心挠肺似的难受着。

      凌慕阳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笑话着她的轻易缴械。

      她紧闭的眼皮微微颤抖。

      “施施,看着我。”

      她缓缓睁开双目,看他轻舔闪着水光的指腹,震惊地连连摇头,往后退去。

      还未曾歇好,他已经把她翻身侍弄着,求她屈跪在绵软榻上。

      见她哭得厉害,又把她的脸稍稍掰过来,替她吻了泪水,亲密无间,再无阻拦。

      “施施,因为我喜欢你……”凌慕阳的声音自她颈窝传来,修长的臂弯把她揽在怀里,一条腿在被子里把她紧紧箍着,有些重,也有些热。秦施施想稍稍挣脱,却怎么也没能挣脱开,她只能背对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

      不是说歇了吗,秦施施泪水快要流干,一时间懊恼不已,她总是心软。

      擦身子他也从来不叫别人,擦又不好好擦,她口干得厉害,被他捞回去时,只觉得他的力气像是用不完的。

      进出之间,他被嫉妒和恐惧冲昏了,只知道自己在寒山寺旁,看着冷枕玉与她依依惜别时的模样时,恨不能把她抓回来,关起来,永永远远把她放在身边。

      他兴许是病了,可是他不能没有她。若问他选江山与她,他选不出来。

      锦被翻浪停歇时,彼此都汗涔涔的,只有绵长的喘气声,似乎所有的怒意和欢快,都在那一场极致疯狂的占有和给予里说尽了。

      床铺已经重新整理过,方才那些激烈绵长的春色已经渐渐散去,可秦施施却感觉到凌慕阳意犹未尽,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他。

      凌慕阳何其熟悉她,自然知道她还未睡着过去。她若是睡着了,会发出轻微的轻柔呼吸,而非现在的悄无声息。

      故而他像是得逞似的撒娇,把她揽在怀里,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像是护着自己的珍宝,双/腿/缠着她。

      他已经放肆过了,实在不敢再得寸进尺了,抱了些许时候,他才起身叫了水。这次才认认真真地替她擦拭好了,又唤人布了菜。

      桌上热乎的各色菜式,皆是新鲜出炉的,甜糯香软。她心里泛起了嘀咕:“合着他知道我没有用膳,还这么来劲。”她一口气不顺畅,拿起筷子,扶着碗沿,愣是没动。

      突然间,香喷喷的乳鸽汤被捧至她面前。她瞪了一眼凌慕阳,又移开了视线,没有说话。

      每次与他说事,均是这样的结果,当真恼人。

      那娇柔如水的唇瓣有些肿着,却好似散发着暗香。凌慕阳心头又是一紧,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放纵得她太多了,等他发现时,这小女子已经入了他的心太久太久。

      那碗鸽子汤是老火慢熬的,炖煮软烂,满是鸽香。可她却仍未动筷,凌慕阳明知她生气,见她这一副要怒不怒的样子当真好看得紧,软着性子哄道:“施施,都是我鲁莽,你是大夫,断不能以自己身体做罚。”

      果然此言一出,秦施施才转了眼珠看他,轻声冷哼,却毫无威慑,把那碗汤喝了下去。见她用罢,侍女又上前替她布菜。

      从前侍女不懂,如今有眼睛的都知道静王的心生在何处。京中公子及冠便纳通房,可静王却连暖床也无,如今更是一心扑在王妃身上。再看王妃生得国色天香,恰似娇花雨后垂露,动人无比。她们正为此前冷落嘲讽她一事有些担忧,少不得要抓紧机会再王妃面前好好表现。

      凌慕阳却挥挥手,叫站着伺候的几人都散了,他自己替她夹了盐水鸭,秦施施发怔,心下一动。

      初次与凌慕阳同席,她便夸赞金陵的盐水鸭美味。如今温存过后,他这般上菜,难免叫秦施施多想了些,又想起他在河边那一副遗世独立,孤独无边的模样,心头竟生出几分惋惜。

      原来从那时,他便是一个人了。秦施施心软下来,低头慢慢进了些,见他总是不吃,便道:“这样许多,你不吃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她说话时,原本是要谴责于他,可话到了嘴边,却像是嗔怒,叫人生了几分怜爱。

      凌慕阳忍俊不禁,在她脸侧亲一亲,也拿起筷子连声应着:“原本我看你吃,便也不饿了,夫人既说了,我也用些。”

      秦施施又哼了一声:“倒显得是我不准你用一般。”

      “哪里哪里,是我要先伺候夫人。”凌慕阳耍着贫嘴,又靠近了她些,秦施施把他甩开:“吃相!”

      夜深了,凌慕阳死乞白赖地跟着她回了春茵殿休息,被她多番警告。他乖乖地点头,道自己定然安分守己,只是入睡后,他仍未松开捆着秦施施的手脚,她叫苦连天。

      她转头看去,凌慕阳双目紧闭,像是一个小火炉,浑身散发着热气,却还非要抱着她。入睡时,紧抿的唇角冷峻绝情,秦施施目光移至他挺拔的鼻梁那小小的痣上,回想起他方才说的陈情,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喜欢。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凌慕阳,你为什么要叫我看到你的野心?秦施施抚上他的面容,指腹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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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情急快语交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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