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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观
余苒黑掉手机频幕后，走进了会议室，环顾四周之后，选择了余憬身边的位置。
“小余，今天要不要让莫小姐和余先生先坐在一起？”
看到余苒选择的位置，院领导很快就开口了，他收到的消息分明是余苒和余憬现在关系很不和谐，他要做的就是配合余憬，让莫观澜得到最好的待遇，但现场的局势很明显有出入。
“哥！”
余苒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一点都不像放弃余憬身边位置的样子。
很明显也不出余苒的预料，她的不满让余憬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男人安抚得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了眼院领导。
“那就这样，小莫你坐到这边，和我多聊聊？”
院领导虽估摸不出余憬的心思，但还是照顾了莫观澜。
“那各位，今天我们的会议就开始了，今天主要是讨论接下来修复工作的安排和分组。主要有以下几个项目需要修复……”
多于排列在开头的几个项目余苒并不关心，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这般，必定对修复的文物一视同仁，毕竟她是真得喜欢。但如今不一样，她需要壁画修复的工作，迅速打开自己的名誉市场。
“哥，哥。”
余苒主动往余憬身边凑了凑，两个椅子之间仅剩的那点缝隙都压缩没了。
“小苒，你不要以为哥哥是个痴傻的，怎么可能事事顺你的意？”
对于余憬的拒绝，余苒觉得就是个废话，她怎么可能把余憬当作傻子哄，但这种时候还是装乖卖傻最好解决问题了。
“可我身边现在只有哥哥了，如果哥哥不帮我的话，那我真是要被人欺负了。”
“怎么不去找迟尘？”
“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哥都在身边了，我不用，反而去找迟尘，不是很浪费？”
余苒说得理所当然，甚至晃了晃余憬的胳膊。
“那哥哥给你的常宦要不要？”
“要要要！我巴不得多个人给我使唤呢！”
余苒继续隐忍，只为拿下壁画组的分工。
终于，在余苒哄好余憬后，负责分工的组长开始安排壁画组的成员。
考虑到壁画修复确实是西北这边最大的任务，组长也是慎重考虑着人员，当然也要综合院领导的意思，毕竟壁画修复好可是功绩一项。
“我可以参与吗？”
莫观澜主动请缨，面对她的请求，组长看了一眼院领导，最终在她的名字上划上了勾。
“我…”
余苒刚想开口却被余憬摁在了座位上，眼中满是笑意。
“哥，我也想。”
“以后真听话？”
“可真了。”
余苒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一副乖巧的样子，十分蛊惑人心。
“咳咳。”
余憬又是揉了揉余苒的脑袋，然后制止了组长继续挑人的动作，然后抬头看了眼院领导，然后贴着余苒的耳朵让她竖起一个数字二的手势。
“那最后的一个名额就让余苒加入了，另外我代表团队的组长邀请余先生作为我们的向导顾问指导我们的行程安排。”
对于组长这个滴水不扣的回答，余苒在心里给出了满分，确定自己的大致计划不会因为突然出现的莫观澜而改变后，她拿起手机准备给郁竹好好吐槽一下刚才组长和院领导那幅嘴脸。
“小苒，这下满足了？”
“嗯，谢谢哥哥，超级满意。”
余苒敷衍着余憬，想着自己也不是去联系迟尘，自然不害怕余憬，也没有认真回复余憬。
“认真点？”
“哥，你别急，我就是想吐槽一下，你作为被吐槽的对象之一，不要离我的手机那么近。”
余苒推开了余憬，笑着用手机敲了敲余憬的手背，准备和大家一起离开会议室，去往办公区。
余憬自然不会满足只是跟在余苒身后去往办公室，直接追上去牵住了余苒的手。
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撒开的余苒，捏了捏自己掌心的手机，然后露出一个笑脸。
“跟哥坐在一起？”
“好啊。”
对于这种可有可无的办公室位置，余苒一点也不在意，左右开展工作后，这里就会变成一个摆设，就让余憬再得意一会就是了。
走进办公室后，余苒就看到了在自己桌前喷洒空气清新剂的郁竹，看到熟悉的面孔，余苒实在很开心，这片空气终于不会那么污浊了。
“小姐，您的位置已经布置好了，给您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就是阳光会有些刺眼，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可以放下百叶窗。”
郁竹嘱咐着，全然没把旁边的余憬放在眼里。
“小苒不介意换个位置吧？太阳刺眼对视力不好。”
余憬挡在了余苒和阳光之间，不准备让这个位置成为余苒的办公桌。
“好了好了，你不要挡在这里了，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和你搬到一起去。”
余苒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她第一次发觉原来演戏时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尤其是要违背自己的本心。
“咳。”
就在余苒沉浸在痛苦中时，郁竹的笑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做的动作是迟尘一向会做的。
余憬自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严谨的贴身常宦会在这种常见的时候笑出声，只好等着余苒给自己一个解释。
“没什么，只是我说过不能再捏鼻梁了，要不然越来越高，就影响比例成为尖鼻王了。”
余苒找了一个十分别扭的理由，但想着这件事本来就别扭，也就不在乎合适不合适了。
“下班后准备去哪里？”
当余苒将所有的东西在余憬选中的办公桌布置好了之后，余憬拉过她的手握着，一点一点加重着力度。
“哥，你真得不知道我下班会计划什么吗？”
余苒叹了一口气，她真是有点发够了，应该是和迟尘待在一起久了，以前在余家练就的一身隐忍的本领都退化了。
“真得就这么想逃离吗？”
“嗯，我不喜欢那里。其实我们本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样的，可我发现你居然也走上了和他们相同的道路。”
余苒放柔了声音，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这样就可以策反余憬的话，她会轻松很多。
她主动和余憬对视，然后放松了自己原本被他握着双手很紧张的肩膀，她相信余憬会注意到这样细微的细节。
余家的每一个人都会察言观色，她学过，也知道余憬学过。
“小苒，如果你一直都这样乖巧听话，哥也未必会和他们一路。”
“可是我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了，没有谁可以回到过去的。”
余苒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她真是拼尽全力掩藏真实内心了，只怕要是郁竹再不专业一点，都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那哥的意思是，莫观澜不会影响我？”
余苒控制了一下自己，然后继续给余憬上眼药，对于他给她弄来的麻烦，她一定是要当事人解决。
“再忍忍，再让她待几天，也让哥有个准备的时间。”
余苒也是知道余憬没有那么好哄，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说到底还是要她派人去处理了。
见余憬没有松口先替她送走这个麻烦，余苒也不再继续给余憬卖乖，将椅子转到桌子面前，认真整理接下来的资料。
看着已经投入工作的余苒，余憬扭过身子看着莫观澜，对于这样不忠心的人他倒也用得不踏实，但用来给他的妹妹长个记性也是不错的。
余苒余光中看到了余憬的动作，她突然意识到这就是迟尘和余憬最彻底的区别，余憬是不择手段，都说迟尘雷厉风行，但他其实是很有原则，压根不会让身边留有这样的人物。
“在想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余苒的目光，余憬转过身来，继续和余苒说话。
“没什么，只是想到或许哥一直都是这么对待我的。”
余苒淡淡笑了笑，这个笑里都是给余憬看的自嘲。
“妄自菲薄？”
“那还不是因为你？”
余苒拉开了一些和余憬的距离，好像是在认清自己的地位，也是在想余憬这样自命不凡的人表示她拿他没办法。
“小苒，我发现你总是很会钻牛角尖，每次还钻得哥哥最在意的角落。”
余苒自然知道余憬指的是什么，她余苒在余憬那里，她可以保证自己有着十足的分量，这个分量足够她来影响余憬接下来在她身边所做的一切。
而她只需要一张一弛，拿捏有度，偶尔的乖巧和偶尔的失落，她也可以把心理学玩弄得很好。
“你真得在迟尘那里学到了很多。”
“是，但我也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比如认清自己的地位。我对你来说也没有这么重要，否则我的意原也不会对你来也没有那么重要。”
余苒每一句都拳拳到肉，她要挑动余憬的神经，最好是让旁边的莫观澜出面。
下一秒，余苒听到了她想要的，满意的声音。
“余小姐，你以为您真得对少爷很重要吗？”
“不，她对我很重要。”
余憬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挡在了余苒和莫观澜之间。
余苒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余憬想要作壁上观，不可能。
“小苒，我们出去谈谈。”
余憬拉着余苒出去了，而余苒也很是顺从得跟了出去。
“小苒，你不需要怀疑你在哥哥这里的地位。但，刺激哥哥是没有作用的。”
“是吗，可我是女生，就是会怀疑来怀疑去。”
余苒笑了笑，她是女生，有属于女生的特权。
她看了眼窗外已经爬到最高处的太阳，看了眼手表之后，快到她约定的和迟尘聊天时间了。
“我饿了，我先去吃饭了。”
余苒抛下了余憬，回到办公室拿上自己的手机，挽上郁竹的胳膊离开了乌烟瘴气的办公室。
余憬做不了作壁上观的人，但她可以努力去做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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