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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
陆恪语气中带着些许慌乱:“那日你做噩梦,复杂的眼神,一定是我做了什么伤害你或者你身边人的事情,但我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那伤人之人很有可能与我生的一样,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人皮面具。”
陆恪垂下眼眸,“我是怕你牵扯其中受伤,所以没告知你,我与其他几人的计划。”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陆恪抬头,眼神恳切。
旌南楼心头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有些难受。
“预见未来,并不是一件幸事,你既看到了那场景,说明你在其中……我怕你选择独自面对,所以……”陆恪的脸上除了诚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心头的气一下子就散了,旌南楼也不知道陆恪究竟有什么磨魔力,能让自己的心情一下好一下坏的。
“没有下次了。”旌南楼板着脸说道。
“肯定没有下次了。”
两人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在这傻乐什么呢?古大人叫你们过去一趟。”卫景星站在门口,嫌弃的看着陆恪。
这还是运筹帷幄的陆世子吗?怎么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陆恪又恢复成原先温柔冷静的模样,要不是眸中满是笑意,卫景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旌南楼迅速从床上起身,将陆恪赶出房门不消片刻,就收拾妥当,与陆恪一同来到官府。
“来了?”古月华掀了掀眼皮,把手中的纸往桌上一放,示意旌南楼自己看。
旌南楼拿起,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假扮陆恪的男子名叶一,是二皇子身边的一名侍从,他本欲杀死卫景星与姚凛,嫁祸给陆恪,再将线索引至古家身上,一箭双雕。他与荷花亭舞姬花钿有旧情,花钿贡献身体,叶一帮她杀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是前几日在龙升楼煽动人群的那人?”
“他背后的人是二皇子,而二皇子是皇后所生。”
旌南楼瞬间懂了,两方人马这是有仇啊,“花钿与这些人无冤无仇的,杀他们做什么?”
“人很快就到了,你直接问她就知道了。”
没一会,官兵压着花钿来了,花钿一袭大红色的衣裙,裙摆拖在地上,像是地上生出的一道血痕。
她艳丽的面容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像是一切事件都与她无关。
“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古月华盯着面前的人,语气没什么波澜。
“小女花钿,郑国人士,原名宋蕊,是宋氏庶出次女,宋氏旁支宋青义勾结白氏,杀害我宋家上上下下两百口人,踩着族人的血肉上位,我与哥哥宋昔逃出,被白家发现,这白学年见我们容貌出众,将我们送入青楼妓院。”说道此处,花钿愤恨非常,鼻孔中喘着粗气。
“我自毁容貌逃过一劫,他将我关押,找寻祛疤秘方,这祛疤秘方,是用新鲜的人血混着人的精气,在加入几味药材混合而成,在用过一次后,便会上瘾,再也戒不掉。
我被逼着服用,后来哥哥打听到我的消息,便开始谋划,他假意顺从,实则在过往的人中找到能实施他计划的人,很幸运,他碰上了你们,你们也确实如他所愿,端了整个宋府,我们大仇得报,但是白学年还没死,于是我一边继续使用秘方,一边找白学年,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听完花钿的经历,旌南楼心中五味杂陈,一边心疼她的遭遇,一边又痛恨她的残忍。
“带下去。”古月华的视线落在旌南楼身上,“事情结束,城门不日便会开启,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就走。”旌南楼抿了抿唇,心中莫名泛起一丝舍不得,明明也没认识多久,但相处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
“我就不送你了,官府还有事。”古月华没再多说,示意几人可以离开了。
旌南楼走在街上,今日的阳光很好,湛蓝色的天空上看不见一片云。
旌南楼突发奇想,“陆恪,我们去赏花吧!”
说完,眼眸亮晶晶的盯着陆恪。
对上她的视线,陆恪的心脏加速跳动,“好。”
旌南楼笑的眉眼弯弯,一蹦一跳的往前走,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自己没有门牌,进不去,神色瞬间沮丧,“我们好像进不去。”
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眼前突然出现两块木质令牌。
“知道你可能想去赏花,我前两日找人买了。”
旌南楼的眼神瞬间亮起,拿过木牌,拉着陆恪的手就往赏花宴冲,嘴里念叨着:“快,再不快点就结束了!”
陆恪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白嫩手腕,眼底满是笑意,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跑。
赏花宴在假竹镇边上的一处庄园中,每年只开放一次赏花宴,庄园的主人很是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容貌,庄园佃仆稀少,夹竹桃却开的茂盛,据说此次赏花宴上,还有新品种的夹竹桃。
庄园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多是没有令牌进不去,只能在庄园外远远的看一眼盛开到墙外的夹竹桃,饱饱眼福。
他们讨论的正激烈,旌南楼拉着陆恪的手走近,发现,他们各个都在谈论今年的新品夹竹桃究竟长什么模样。
说的旌南楼也有些好奇。
她走向守卫,递上两块令牌,门卫很快放行,一名佃仆前来引路
庄园的布置简单典雅,并未放华丽的玉质、金制器具,一路走来,均是木制品,一路上都是木头散发的阵阵幽香。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宴会处,最前方的主位空着,往下均是衣着华丽气质出尘之辈。
一块圆形的台子将上下分隔,台子上方挂着白色轻纱,一名女子坐在其中,轻扫怀中古筝,悠扬的乐声从她的指尖流出。
旌南楼踏出连廊,走近宴席的一瞬,被眼前出现的美景惊的微微长大了嘴。
四周围绕着粉白夹竹桃,两色之间夹着少量的紫色和蓝色夹竹桃,树木之间错落有致,间距适当。
一阵风吹过,带下几片夹竹桃花瓣落在桌上,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为此美景奏乐。
一人急匆匆朝宴席入口跑来,陆恪反手握住旌南楼的楼,将人带入怀中,不善的目光盯着来者。
“对不住对不住,我内急。”男子匆匆道歉,又继续往茅房跑。
旌南楼窝在陆恪的怀中,鼻尖都是陆恪身上清新的皂香,心跳的厉害。
耳边响起一道极致温柔的声音,“没事吧。”
“没、没事。”旌南楼赶紧退出他的怀抱,生怕迟一秒,自己杂乱的心跳声就被对方听见了。
馨香离开怀抱,陆恪心中不免升起一丝遗憾。
两人落座,在宴席的末尾邻桌。
两名侍女碎步走来,为两人添上酒水和吃食。
旌南楼端起酒杯,酒水呈现淡粉色,“这不会是夹竹桃酿的酒吧?”
“回贵客的话,这酒水确实是夹竹桃的花朵和汁液所酿制,但是我家主人有自己的秘方,这酒是无毒的。”身后站着的侍女回答。
见旌南楼仍在犹豫,“您若还有疑虑可用银针一试。”侍女递上银针。
旌南楼拿过放在酒中,拿起银针并未变色,她用余光瞟了一样相邻桌的人,见他一杯接一杯的往口中灌酒,这才相信侍女说的话,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入口清香,咽下后,舌头上残留微微的刺感,花香悠长。
“这酒中还加入了昙花。”陆恪语气中带着肯定。
“好厉害的嘴巴,这酒我只加了一小份的昙花,没想到被你喝出来了。”门口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一名红衣男子怀中抱着一坛未开封的酒走进来。
宴上的侍从纷纷行礼,“主人。”
男子抬手,朝高位上走去,旌南楼抬头,这人生的好生面熟。
眼前出现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继续探究的目光。
“坐下吃些糕点吧。”陆恪神色自然的收回手,“小公主还是瞧我吧,我生的比他好看。”
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幅艳丽的容貌,它让自己遭受了太多的轻视,可此时此刻,自己无比庆幸生了这样一幅艳丽的容貌,能留住心上人的目光。
旌南楼看陆恪这幅模样有些稀奇,失笑,“我就是看这个人面熟。”
“你与他幼年相识。”
“你幼年时经常追在他身后跑。”
系统的声音与陆恪的声音一同响起。
陆恪捻了捻手指,暗卫收集到的信息中,就有这么一条,及其醒目。
我与他是旧识?
脑中一些破碎的记忆浮现,旌南楼捂着头,有些难受。
见旌南楼瞬间变了脸色,陆恪上前一步,将人扶到座位上,心中懊悔,刚才自己就在犹豫,怕说出来刺激到南楼,这才说了幼年相识。
“头疼吗?要不我们回去?”
“没事,缓一会就好了。”旌南楼扶着头,脑海内的碎片突然出现又突然消散,只过了片刻,脑袋就不疼了。
抬头给了陆恪一个安抚的眼神,手伸过去,想喝点水。
“上一杯茶水。”陆恪对身侧站着的侍女吩咐道。
侍女摇摇头,“贵客,我们这只提供酒,没有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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