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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吻
经常熬夜,和她同床共枕依旧如此。
当着她面背着她面,熬得胸腔空空荡荡,亢奋的大脑才断电休眠。
她说睡吧,好晚了,然后靠过来温温柔柔地吻。我说好,继而闭眼,接住她日日不变的晚安吻。然而等到她呼吸平稳,我还是疲惫着清醒。
不数羊,数她的呼吸。
一、二、三……她为什么不能醒着和我说说话?
熬啊熬,非我本意地熬,蚕食鲸吞地熬,熬干心力,熬灭鲜活,我数着她的呼吸,恍惚是借尸还魂的亡灵。
有时她靠上我的肩,偶尔她贴贴我的脸,生气从每个毛孔渗进来,又无声无息退回到她身体。她的生命力流经我,却是让我的魂影更加透明。
身是虚弱,魂是透明,心却坠着千斤。
可以快乐,可以鲜活,只是要多费上一倍两倍的力气。
“睡个好觉。”
给我晚安吻的时候她很爱这么说。
然后大路朝天各躺一边,我闭眼酝酿,良久良久,酝酿出默数她呼吸暗问她为什么不能陪我说说话的怨怪。
她说给我晚安吻,一觉到天明,可夜晚难安,心神难宁,一个吻仅仅是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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