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念

　　沈念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最终还是在江辞平稳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凌晨两点，江辞悄悄睁开眼，看着怀里熟睡的人。
　　沈念嘴唇微微张开，看起来起来来毫无防备。
　　江辞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岁岁年年。"他用气音说，"说好了，我永远喜欢你。"
　　帐篷外，夏虫鸣叫，星光满天。
　　凌晨四点，江辞醒了。
　　帐篷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沈念还睡着，呼吸均匀。
　　江辞侧过身，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
　　沈念皱了皱眉，没醒。
　　江辞又戳了一下。
　　这次沈念睁眼了，眼神还有点迷茫，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你干什么？"
　　"饿了。"江辞理直气壮。
　　沈念闭了闭眼，翻了个身："忍着。"
　　江辞不依不饶地凑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睡不着了，出去转转？"
　　沈念被他闹得没办法，终于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你最好是真的饿。"
　　两人钻出帐篷，夜风凉丝丝的，远处的篝火还亮着，几个老师围在那儿烧烤。
　　江辞眼睛一亮，刚要过去，沈念一把拽住他："大半夜的，别打扰老师。"
　　"那去找叶简兮她们？"江辞提议，"她们帐篷大，说不定有零食。"
　　沈念犹豫了一下，还没回答，江辞已经拉着他往女生们的帐篷走去。
　　叶简兮、晚灰序和刘鲸缘三个人住一个超大的帐篷，这会儿居然都没睡，正围着一盏小夜灯打牌。
　　江辞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晚灰序刚好抽到一张鬼牌，抬头看见他俩，挑眉："迷路了？"
　　"饿醒的。"江辞毫不客气地钻进去，顺手把沈念也拽了进来，"你们这儿有吃的吗？"
　　刘鲸缘指了指角落的一袋薯片："就剩这个了。"
　　江辞嫌弃地看了一眼："不够塞牙缝的。"
　　叶简兮慢悠悠地洗牌："那你们想干嘛？"
　　江辞眼睛一转，突然指向外面："老师在烧烤。"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几位值班老师正围在烤架旁，炭火上的肉串滋滋冒油，香味飘得老远。
　　"江辞，"晚灰序似笑非笑，"你不会是想——"
　　江辞已经拉开帐篷拉链，探出半个身子，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老师！我也想吃烧烤！"
　　夜风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烤架旁的老师回头，眯着眼睛看过来："谁喊的？"
　　帐篷里，所有人的手指齐刷刷指向江辞。
　　沈念在旁边笑得肩膀直抖，江辞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们——"
　　老师已经拿着几串烤好的肉走了过来："大半夜不睡觉，还挺能闹腾。"
　　江辞立刻换上一副乖巧的表情："谢谢老师！"
　　老师递过来六串烤肉："就这些了，分着吃吧。"
　　沈念越想越忍不住，忽然单手捂住脸，肩膀开始抖。
　　江辞发现沈念捂着脸一直在笑。
　　”江辞顿了顿说“是兄弟就别在这种时候嘲笑我。”
　　沈念很显然选择了不做兄弟。
　　江辞只能选择把头扭回去，这个小没良心的，眼不见心不烦。
　　江辞接过烤串，转头就塞了三串给沈念："算了，这些给你。"
　　沈念皱眉："我吃不了这么多。"
　　"那我也吃不了啊。"
　　"谁让你喊的？"
　　两人小声争执了一会儿，最终除了分给女孩子们三串，剩下三串江辞和沈念以2:1的形式分了。
　　三个女生在旁边看着，晚灰序摇头："没眼看。"
　　刘鲸缘补刀："谈恋爱的男人真可怕。"
　　叶简兮淡定地继续洗牌："要不你俩出去吃？"
　　凌晨五点，天边已经泛起微光。
　　几个人索性不睡了，坐在帐篷外等日出。
　　江辞翻着手机，在各个外卖平台上比价，念念有词："这家满减更划算......但要凑单......"
　　沈念瞥了他一眼："你微信里不是有五千多？"
　　"那也得省着花。"江辞一本正经，"以后要养家的。"
　　沈念差点被水呛到："谁要你养？"
　　江辞笑嘻嘻地凑过来："你啊。"
　　三个女生同时"噫"了一声。
　　六点整，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草地上。
　　江辞举起手机，拍了一张日出的照片，又偷偷把镜头转向沈念——他正望着远方，侧脸被晨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看镜头。"江辞小声说。
　　沈念转过头，还没反应过来，江辞已经按下快门，把他的茫然和晨光一起定格。
　　"删了。"沈念伸手去抢手机。
　　江辞把手机举高，笑得得意："不删，我要当锁屏。"
　　三个女生默契地起身，晚灰序伸了个懒腰："走了。"
　　刘鲸缘点头："再待下去要长针眼。"
　　叶简兮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打闹的两人，轻笑："年轻真好。"
　　晨光里，江辞终于被沈念按在草地上，手机也被抢走。
　　但他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看着沈念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说："下次露营还一起？"
　　沈念愣了一下，松开他："随你。"
　　江辞笑着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那就说定了。"
　　远处，老师们开始收拾烤架，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至此，他们的青春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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