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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6 傀儡术
霍格沃茨,地牢西翼,旧实验封闭室。这里已经几十年未曾启用,如今,却为了一个人重新被唤醒。
马尔乌斯坐在最深处的石座上,双手被粗重的魔力枷锁禁锢,锁链上隐隐泛着压抑魔力的紫光。
他的头发凌乱如枯草,身上的校袍污迹斑斑,脸上却仍挂着那种一惯的、嘲讽又癫狂的笑。他的眼睛发红,眼底深处燃着一种几乎近乎病态的兴奋。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在等待,似乎在倾听。四周死寂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铁链偶尔拉扯的细响。
“太安静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呢喃。
看守他的级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或许是换班,谁知道呢。
忽然,他像被抽中了某根神经般,猛然仰头,发出一阵疯癫的狂笑。笑声在封闭的地牢中回荡,刺耳、尖锐、令人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以为我会怕?!”
“有种……有种就送我进阿兹卡班!”
他猛地用锁链撞击着身下的石座,像一头困兽。又在下一秒,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咕哝:“克莱尔·斯托克斯……你别让我找到机会……我要亲手把你……一寸一寸剖开……”
他的声音带着嗬嗬的喘息,像是陷入了某种病态的兴奋之中。
“……不行不行……说好了,要活的……”
远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他猛地抬头,浑身戒备,如野兽般盯着黑暗深处。
“谁?!”
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浮现。
“卡西安?”马尔乌斯皱起眉,嗤笑出声。
卡西安·博克面无表情地靠近。
马尔乌斯眯起眼,嘴角露出讥讽,“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你这个只会耍小聪明的懦夫?”
卡西安声音低冷:“你有没有一点脑子?动手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时机合不合适。”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冰冷,“你坏了那位大人的大事。”
马尔乌斯怔了怔,随即癫狂地咧嘴笑了,笑容狰狞得几乎撕裂了面孔。
他像是彻底失控了一般剧烈挣扎,锁链哗啦啦作响,用最肮脏恶毒的字眼辱骂着卡西安,咒骂他的祖先,诅咒他的未来。
卡西安面无表情地抬起魔杖,一道“蜇人咒”无声飞出。
马尔乌斯像触电一样猛地抽搐,牙齿紧咬着,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身体痉挛扭动。
“平静下来了吗?”卡西安站在他面前,声音平淡得像是刚刚在训一只疯狗。
他挥动魔杖,解开了枷锁。魔链啪的一声散落在地上,带出几缕飘散的魔力雾气。
“到头来,还不是得靠我来救你。”卡西安鄙夷地说,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卡西安神色一顿,迟疑片刻,低声道:“走吧。去斯莱特林地牢。我在那里藏了门钥匙。让你被魔法部审讯,只会给那位大人添麻烦。”
说完,他一把拽起了还在痛苦喘息的马尔乌斯。
马尔乌斯抬头狠狠盯着卡西安,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但他没有反抗。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蜿蜒幽深的走廊,马尔乌斯拖着沉重的步子,喘息着紧跟在卡西安身后。
石壁上挂着的魔法火炬发出微弱的蓝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狰狞而扭曲。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跟在他们身后。
空气越来越湿冷,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隐约还能闻到某种腐败的气味。这是通往斯莱特林地牢最深处的废弃区域。
马尔乌斯咬着牙,双眼赤红,心里充满了怒火和警惕。
“你的门钥匙呢?”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卡西安的背影。
卡西安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低哑地说道:“快到了。”
推开沉重的蛇纹石门,一股刺鼻的潮气扑面而来。
他们踏入了一间废弃的大厅,地面潮湿,四周堆满了破碎的石雕和废弃的旧家具。这里原本是斯莱特林早期学生的私密聚会厅,后来因涉及禁忌魔法而被封存。
马尔乌斯冷笑着环视四周,嗤笑出声:“不错嘛,连躲藏的地方都找好了。”
卡西安的动作突然一滞,身体一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眼神涣散。
马尔乌斯愣了一瞬,正要开口咒骂,背后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别着急,他带你过来,只是为了让接下来的实验……更顺利一点,不被打扰到。”
他猛然转身,怒吼道:“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混账!杂种!狗屎!——有种露面啊!”他的污言秽语在空荡的大厅中回荡,如同野兽垂死前的咆哮。
下一秒,塞巴斯蒂安·萨鲁从黑暗中缓缓浮现。他身着黑色校袍,黑色的魔杖指尖轻转,笑着说:“看来,在实验开始前,你得先学会什么叫顺从。”
“萨鲁你这个狗杂种!”马尔乌斯怒吼着扑上前。
然而,塞巴斯蒂安只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魔杖,低声念道:“Dolorvena(苦痛之网)”
无形的力量瞬间缠绕上马尔乌斯的四肢和神经,他仿佛被千万根火线刺穿,疯狂翻滚在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喉咙里发出撕裂的惨叫。
塞巴斯蒂安嫌他太吵,随手施了禁音咒,废弃大厅恢复死寂。他缓步走到蛇纹石门前,目光仿佛透过石门在看着什么。
除了他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察觉到门外其实站着一个人。
他嘴角微微扬起。
她会进来吗?
她会质问他吗?
……没有。
她离开了。
可惜了。
要是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就好了。
塞巴斯蒂安收敛心绪,回头看向地上的马尔乌斯,“你应该感到荣幸。毕竟,你将是第一个试用我新咒语的人。”
马尔乌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像条被钉死的毒蛇。他眼中燃烧着极致的仇恨与疯狂,喃喃地、歇斯底里地低语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塞巴斯蒂安走上前安抚说:“我在夺魂咒的基础上,研发了一种更长效、更精细的控制方法。它不是完全剥夺意识,而是把主控权……悄悄地,放在我手上。”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介绍某种艺术品:
“我称它为——傀儡术。”
他语气甚至带着几分真诚的体贴:“我觉得这样对你来说是更好的选择。显然我比你更有理智不是吗?”
与此同时,那道悄悄跟随他们的身影,已经悄然回到了马尔乌斯原本的囚室,默默等待。
片刻后,奥赖斯·塞尔温出现了。他脸色难看,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显然心情不佳。
他打开囚室大门,看见马尔乌斯蜷缩在角落里,仿佛睡着了。他哼了一声,懒得多看一眼,随手将门重新锁上,全然未察觉——那不过是一个逼真的光影幻象。
而此时,真正的马尔乌斯,正直挺挺地躺在废弃大厅的石地上,瞪大着双眼,眼中布满血丝。
无数极细的幽蓝丝线正悄然延展,从他的瞳孔深处缓缓钻入大脑。他开始颤抖,嘴角流出涎水,眼球剧烈震颤,喉咙发出破碎的嘶哑声。
塞巴斯蒂安的魔杖轻轻转动,像在操纵丝线的方向:“从视觉感知区开始……清除反抗指令,拦截自主判断……”
“再往前,进入海马回……我想看看你的短期记忆有多无聊……”
“很好,现在是杏仁核……情绪中枢,来,我们先压制掉那些烦人的愤怒……”
随着魔杖的动作,马尔乌斯的面部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
他的愤怒消失的一干二净,双眼空洞,瞳孔微缩,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嘴角却在颤抖着勾起不属于他的弧度。他的四肢断断续续地抬起、落下,仿佛不受自己大脑支配。
塞巴斯蒂安轻轻一笑,继续低语:“你好像学过大脑封闭术,但你的意志力真的太薄弱了。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他魔杖轻轻一指,“现在你的大脑是裸露的……只要我想,它就会自动为我打开所有门。”
他闭上眼,仿佛在感知马尔乌斯的精神世界,“啊……我现在能看到你记忆里的禁林了。”
“那个杀掉八眼巨蛛的小男孩……那股挣扎求生的恐惧……真是可爱的素材。”
蓝色的魔法丝线仍在无声地向内蔓延,像菌丝覆盖森林的地表,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彻底侵蚀。
不仅是感知区和情绪区,连更深层的——潜意识区域,也在被逐步改写。潜意识里本应储存着最原始的生存本能、恐惧、本我与自由意志。
但此刻,塞巴斯蒂安以极其精细的魔法技巧,在那里种下了一个简单而绝对的指令,服从。
所有对塞巴斯蒂安的怨恨、愤怒、恐惧、杀意,都被封存,被压制。就像困在深海黑暗中的气泡,徒劳地翻滚,却永远浮不上来。
马尔乌斯的意识仍在,他还记得所有的事。记得自己恨眼前这个人,想要杀了他。可是——每当马尔乌斯试图行动,每当他试图反抗,一种更深刻的、本能层面的恐惧便瞬间击溃了他:
不能违逆。
不能冒犯。
那个存在——高于一切。
“……你……你到底……”马尔乌斯喃喃着,喉咙里挤出含糊不清的低语。他的话语像断线的风筝,软弱无力。他记得仇恨,却无法触碰仇恨。心中只有一个模糊却无法撼动的认知——
眼前的人是他的主人。
塞巴斯蒂安终于收回魔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挑剔,不甚满意地自语:“只剩下七八成功能了。”
“啧,精准度还有待提升。”
但很快,他耸了耸肩,露出一抹无害的微笑,“不过嘛——也够用了。”他低头对着他的新傀儡说,“我不需要你思考,我只要你听话。”
塞巴斯蒂安从袍中取出一瓶振奋魔药,漫不经心地往地上一扔。瓶身在石砖地面上滚出一串清脆的声响,最后停在马尔乌斯指尖前。
他俯身,举起魔杖,用数个诊断咒语检查马尔乌斯的大脑状态。魔力的脉络如光丝般浮现在空气中,在他眼中一览无遗。
马尔乌斯喝完魔药,一动不动,任他检视,顺从得近乎可怕。
塞巴斯蒂安忽然侧目,“别装了,卡西安。你早就清醒了吧?”
角落里,原本一动不动的卡西安,猛地一抖,他颤颤巍巍爬起来,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喃喃着:“饶了我……求求你,饶过我……”
他忽然朝塞巴斯蒂安爬去,想要抱住他的腿。
“滚开!”塞巴斯蒂安一记狠踢,将他像烂泥一样踢翻在地。
卡西安却毫无怨言,反而在原地俯下身,近乎狂乱地乞求:“我……我愿意为你效忠……我的金库,我继承的那家店……我能给你一切!财富、渠道、情报、甚至我的名字……都给你——求你,求你饶我一命……”
他声音颤抖,眼泪混着涕泗流下,衣襟早已沾满灰尘与污渍,狼狈不堪。
塞巴斯蒂安安静地站着,像在欣赏一出表演,“行呀,你还挺有用的不是吗?卢克伍德还挺看重你的。”
卡西安听到这句话,心脏猛地一跳。他匆忙点头,唯恐下一秒就被撕碎。
然后卡西安就这么被放了。
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霍格沃茨的阴影,像一只终于从猎犬口中逃生的老鼠。
清晨灰蒙蒙的天光洒在禁林的边缘,潮湿的空气混着泥土味。黑暗的禁林在眼前翻滚,他觉得前所未有地安全,在那里他就可以幻影移形,逃出生天了。
他惊惧于塞巴斯蒂安萨鲁的可怕,却又在暗暗鄙夷他的轻信。一个轻易放虎归山的傻瓜,不过如此!
他在心底发誓:等着吧,萨鲁。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一定。
卡西安一边狂奔,一边暗暗策划着复仇。他想着甩掉前方那个一直沉默的马尔乌斯,赶紧回去通知那位大人,霍格沃茨有了一个必须立即清除的威胁。
就在这时,马尔乌斯忽然停下了脚步。
卡西安本能地警觉,皱眉:“干什么?快走——”
马尔乌斯缓缓转过身,带着熟悉的微笑。
卡西安心头一紧,想要拔出魔杖,但已经太晚了。只见马尔乌斯魔杖一扬,一团炽烈的暗红色火焰从杖尖轰然爆出。
火焰如同饥饿的凶兽,瞬间席卷而来。卡西安甚至来不及反应,火焰就已缠上了他的四肢,钻入皮肉,灼烧骨骼。
剧痛如千万根烙铁同时烙进血肉,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火光中疯狂挣扎、哀嚎。
“不——!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放我走的!!!”
卡西安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眼睛猩红,他的身体在火焰中弯曲扭动,皮肤焦黑剥落,他的每一声咆哮,都夹杂着怨毒、绝望、不可置信。
就在他最后一丝意识即将被焚毁时,马尔乌斯慢悠悠地走近他,俯视着他破败的身影,“这很令人惊讶吗?还以为你很聪明呢,没想到一样是个蠢货。你死的一点也不冤枉啊。”
火光将一切吞噬。地面上,只剩下一滩焦黑的灰烬。马尔乌斯缓缓收回魔杖,眼底空洞冰冷,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
清晨的地穴里,奥米尼斯今天的速愈药剂完成的很不错。克莱尔觉得下午的测试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奥米尼斯把东西全都收起来,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似乎有些犹豫,随后轻声说道:“谢谢你的圣诞礼物,克莱尔……今天我用了你送的领夹。”
克莱尔抬眼看了一下,银色的小蛇正安静地蜷缩在他的领口,比她最初设计时看上去还要胖乎乎的,显得有些可爱。
奥米尼斯摸了摸领夹,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不过,克莱尔……它好像对黑魔法的残留没有反应。明明我家里有很多类似的东西,但它一直很安静。”
克莱尔靠在桌边,解释:“它是被动触发的,不会对无害的黑魔法残留做出反应,只有当靠近具有威胁性的黑魔法或伤害咒语时才会激活。”
说着,她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探针,指尖轻轻摩挲着顶端的魔晶,目光一亮:“还记得这个吗?上次在斯莱特林书房里,我用过的。它比你的领夹要灵敏得多,不过魔晶消耗很快,必须及时更换。”
奥米尼斯正要细问几句,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地穴入口处响起。
塞巴斯蒂安走进来了,嘴角带着惯有的笑意,随意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在聊什么?”
然而,就在他踏进地穴的瞬间——
克莱尔手中的探针猛然亮起,顶端的魔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如同警钟骤然敲响!
空气瞬间凝滞。
克莱尔愣住了,她的指尖微微收紧探针,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从未见过探针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然而,和探针同时爆发的,是奥米尼斯的怒火。
在克莱尔的印象中,奥米尼斯一直是个温柔而略显唠叨的朋友,尤其是在面对亲近之人时,总带着几分克制与无奈,哪怕嘴上不情不愿,最终也总是会被说服。
她唯一一次见到他真正动怒,还是之前自己第一次从地穴出来,被他当场抓个正着时——但那时的愤怒,远远比不上眼前这场怒火。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母亲玛格丽特抓住自己干坏事时的模样——一种失望、震怒与无法抑制的责备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塞巴斯蒂安,你到底做了什么?!” 奥米尼斯怒吼道,声音在地穴里炸开。他猛地向前一步,脸色铁青,拳头死死攥紧,连手中的魔杖都在微微颤抖。
“别想狡辩!”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透着无可置疑的愤怒。
“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让你拿到《斯莱特林的魔法书》!”
他的怒火越烧越旺,愤怒让他的手指微微发白,魔杖几乎要折断,“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他的怒吼回荡在石壁之间,仿佛震得整个地穴都在发颤。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猛地转向克莱尔,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指责,甚至是迁怒。
“还有你,克莱尔!” 他的语气尖锐而愤怒,“你明明答应过我会看着他的!可你呢?!你竟然让他继续沉迷下去?!我就不该信你!”
克莱尔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还没来得及辩解,视线却忽然发生了异样——她的炼金眼镜突兀地浮现出一抹惊人的红色警示!
奥米尼斯的身影,赫然被她的眼镜标记为‘危险目标’!
最终,他们俩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地穴。
克莱尔忍不住开口:“所以,在你来之前到底干了什么,能让我的探针发出这么大的反应?”
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好问题,我也想知道。”思考片刻后,他忽然反应过来,皱起眉头:“不对啊,你的探针之前没这么灵敏吧?”
克莱尔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去往有求必应屋。
CS图书馆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她把他按进沙发,然后一言不发地钻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像是要把整个人埋进去。
塞巴斯蒂安一开始轻轻地搂着克莱尔,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她的发丝,不多时,开始逐渐放肆起来——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腰,手不断下移探向她的腿,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挑逗。
克莱尔猛地抬起头,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一眼,“别闹。”
塞巴斯蒂安摊开手,一脸的无辜。
克莱尔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只觉得束手无策。
她不了解黑魔法也不喜欢研究黑魔法,但并不是出于畏惧,而是因为——它太不理性了。它依赖情绪、意志、生命力、甚至灵魂本身。和她习惯的逻辑与科学思维格格不入。它无法建模,无法控制,一切都太模糊,太任性。
她私下查阅过无数资料,很多都有提到那些魔法强大的代价是难以逆转的精神异化。这让她为塞巴斯蒂安的状态感到非常担忧。
她已经尽力在展示普通魔咒的威力了,但是塞巴斯蒂安就是对黑魔法更感兴趣。她没办法阻止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克莱尔只能低声说:“别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
他没有回答。
回应她的,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起初,塞巴斯蒂安的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像是在温柔地确认她的存在。他的指尖拂过她的侧颈,呼吸温热而小心,唇与唇贴合得极浅,如羽毛掠过湖面。
克莱尔下意识想躲,但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她闭上眼睛,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微微颤抖。
可温柔只是短暂的。他很快便变得急切,呼吸渐重,唇舌逼近得更加猛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手臂钳制着她的肩膀,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牢牢锁住。
亲吻愈发疯狂,几乎失去了章法。他的嘴唇急躁地掠过她的唇瓣、下颌、锁骨,带着无法压抑的渴望。
克莱尔呼吸变得急促,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那种吻,不再像是表达爱意,而像是狠狠地掠夺。她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像是被封闭在一个没有出口的玻璃罐里。
终于,塞巴斯蒂安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和挣扎,停了下来。
他的额头抵在她肩头,胸膛剧烈起伏,手指还在发抖。他低声嘟囔着什么,声音很轻,却一遍一遍地重复:
“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把你夺走……没有人……”
那一刻,克莱尔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她闭上眼,眼角微微发热,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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